和怪物谈场恋爱吧(赤耳苏)

不愧是他，果然很好看！
系统则拿着相机猛拍，这么长时间下来，它的摄像技术可谓是进步迅速，甚至还能指导祁安做出更加凸显优势的姿势。
磨蹭着从浴室走出来，自学做饭的死神端出第一次尝试做出来的早餐。
是简单的煎蛋和香肠，还有一些沙拉和一杯加热过的甜牛奶，典型的西式早餐。
祁安也不挑，正好也饿了，坐下来就开吃。
死神将祁安忘记的帽子摘下来：“安安很喜欢这顶帽子吗？”
祁安往嘴里塞了一小截香肠，说不出话，就狂点头，对着死神扬起灿烂的笑容。
人类是一朵被疼爱的向阳花，不掺杂半分阴霾和阴郁。
黑雾心痒痒地，用一只大黑手捏住祁安一侧的脸颊。
祁安伸手打掉精力过于旺盛的黑雾，不许黑雾再随便碰自己。
被人类讨厌的黑雾瞬间蔫了，自闭地龟缩在墙角，等着祁安的消气。
死神瞟了眼黑雾，再看向祁安的时候，温柔挑拨：“安安，以后不要它们了，它们只会惹你生气。”
被当面说坏话的黑雾：“……”
要是有眼睛，估计会怒视本体，恨不得扑过去撕烂死神的那副骨架。
祁安喝光甜牛奶，深以为然地点头：“确实，它们老是干坏事。”
就比如昨日缠着他不放，他哭得嗓子都哑了才肯放过他！
不服气的黑雾对着死神摆出各种威胁的形状，在听到祁安的认同后，心碎地躺在地上。
黑雾：不愿再活！
祁安走过去，趴在黑雾上，懒洋洋地道：“但是它是你的一部分，也很可爱。”
黑雾又精神了，热情地舔着祁安，在品出一点牛奶的香醇后，更加兴奋，差点撬开祁安的唇齿。
祁安点在黑雾上：“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黑雾记得，安安说它喜欢听话的男朋友。
被驯服的黑雾乖乖飘在祁安的身边，流露出满满的幸福。
死神略有些怔愣，好一会儿才愉悦地笑出声，上下颔骨撞击出并不规律的声音。
祁安不解地望向死神，死神则一把抱住祁安，在脆弱的脖颈上烙下冰冷的吻。
“安安，你……”并不擅长甜言蜜语的死神再三组织人类的语言，最终还是直白，“我爱你。”
祁安不知所措，环住死神：“我也喜欢你？”
“亲爱的，要看我和黑雾融合在一起的样子吗？”死神问出一个祁安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你们还能变回一体？”祁安好奇，他只以为死神和黑雾是天生就分开的。
“当然。”死神带着祁安，闪现到城市郊外空旷的场地。
先把祁安放在较为安全和容易观赏的地方，黑雾和漆黑的骨架融合。
祁安胸口的骨哨稍微有了点温度，并非祁安传递的体温，而是自身温度的升高。
他握住发烫的骨哨，睁大眼眸，看到那骨架不断扭曲生长，死神变回了它最开始的模样。
那是一头燃烧幽蓝火焰的黑色巨龙，张开同样燃烧的骨翼，尖锐的黑角在太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泽，极具震撼，是神话中才有的生物。
黑雾是骨龙充当血肉的火焰，平时的死神则是骨龙的骨。
祁安朝巨龙伸出手，骨龙的身形庞大，张开的翅翼可以蔽天空。
它垂下头，尽量让自己的角贴到人类的手心。
祁安眼尖地看到骨龙胸口缺失的一根骨头，应该就是它胸口骨哨的来源。
骨龙喷出同样冰冷的吐息，危险的火焰并未伤害祁安，反而在祁安摸到角的时候，将祁安带上骨龙的背。
黑雾化作的火焰是骨龙的“血肉”，但拥有一点自我意识的黑雾相对较为自由，可以将祁安固定在骨龙宽阔的漆黑巨骨上。
确认祁安坐好，巨龙张开骨翼，腾空而起，毫不费力地飞到高空，风流吹乱祁安额前的碎发。
太高了，祁安小腿颤抖，不敢往下看，使劲抓住巨龙骨头间的缝隙，同样颤抖的言语破碎得不成样子。
人类小声说：“飞、低、一、点……”
骨龙闻言往下飞低很多，祁安才敢往下看。
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先停下！”祁安大声道。
待骨龙停下，祁安又抠着死神的一截骨头：“再往上飞一点点。”
不清楚人类的目的，骨龙听从了祁安的一切要求，直到飞到恰当的高度。
祁安也不怕自己掉下去了，趴着骨龙脖子上，半截身体都伸了出去。
蓝色的火焰抓住祁安的双腿，以免他真的不小心，失足落下去。
祁安比划着面前缩小了无数倍的斯波尔市，然后道：“好圆啊。”
有些城市在建立后，难免会巧合地贴近某些形状，比如飞机或者某种动物。
可斯波尔市未免太圆了，大圆套着小圆，更像是人为设计出来的形状
在这个高度，一些小型建筑物变得不显眼，只剩下几座高层标志性建筑物。
不知怎的，对这方面并不了解的祁安居然联想到了祭坛上的贡品。
“你之前跟我说，有人造神，我想知道的更多。”祁安道。
这场带人类的飞行约会暂时中止，死神只得挑拣，把它知道的一些不那么血腥残忍的历史说给祁安听。
它的心情算不上好，死神的约会计划进行到一半，却被那些人类破坏。
而祁安也完全没有继续约会的心思，反而兴致勃勃听着那些无趣的故事。
死神抚摸祁安的脸颊，决定将怒气转移到那些人类身上。
改变了约会的计划，死神问：“亲爱的，想不想和我一起见证死亡？”

死神的手掌很大，抚摸祁安的脸颊时，可以将其完全包裹住。
祁安很快便明白，死神说见证死亡的对象是谁了，贴上死神的手骨，笑意狡黠：“我接受你的邀请。”
非人类被勾起，低头靠近祁安的嘴角：“那现在，可以吻你吗？”
“安安，你知道的，我对你总是没有自制力。”死神坦然道。
毫不知情的祁安转而被黑雾禁锢身体，被死神捧着脸激烈接吻。
他们接吻的地方是公共场所，还是人来人往的广场。
祁安无法想象自己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被非人类抱起来接吻……
由于体型差，死神总会在亲着亲着就将祁安抱到怀里，祁安的双脚就会离开地面，保持悬空状态。
亲吻是很舒服的事情，祁安忠于感受、喜欢接吻，但不代表他喜欢在很多人面前和男朋友亲密。
他踢腿踹在死神的黑袍上，因为动作而露出的脚踝被死神的另外一只手骨环住，细细摩挲，如同把玩一块温润透亮的和田玉。
祁安闭上眼眸，羞耻感让他不敢看周围人群的反应，即便他知道人群看不到他和死神，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但祁安会不受控制地发散思维，想象路人震惊地围观他是怎么被一只怪物侵入唇舌，然后对他各种批判和指点。
祁安羞愧地蜷缩起来，竟然对着始作俑者寻求庇护，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被亲的时间更长了。
非人类的动作并不激烈，却足够深，细致搜刮着祁安的口腔，修长宽大的指骨顺着脚踝滑进牛仔裤中。
“唔！”紧闭的眼皮颤动，晶莹的泪珠顺着乱动的浓密睫毛流出来，被一旁等待多时的黑雾舔了个干净。
被轮番蹂躏过的嘴唇红得鲜艳欲滴，因为不平滑的骨头摩擦而有些刺痛，口腔内更是酸胀得无法忍受。
吃掉人类的泪水，以及口腔内的大半唾液，稍微得到些满足的死神轻触人类的嘴巴，缓解了祁安的难受。
感受到祁安变得不一样的身体，死神在他的耳边道：“亲爱的，你起反应了……我帮你……”
祁安夹紧腿，暂时不想要在这里接受来自死神的服务。
死神注视片刻祁安遍布红云的漂亮脸蛋，没太得寸进尺。
将祁安拉进黑雾构成的空间后，死神才慢条斯地褪下祁安的裤子，用不太凉的手骨款待人类。
为了表示对死神的强烈不满，祁安坚持不要死神抱，而是站在旁边，架起胳膊，抬起下巴用鼻孔看死神。
黑雾想凑近，被祁安淡淡的一瞥吓退，只得缩在离祁安最近的地方，它们要乖巧，要当祁安最喜欢的男朋友！
死神手痒，很想摸下骄矜人类的头，但人类还在生气，它只好遗憾地打消这个想法。
在非人类的保护下，祁安随着死神穿梭空间，很快来到斯波尔市最高的建筑物前。
死神优雅地对祁安伸出手骨：“安安，牵手。”
还在闹别扭的祁安并不搭非人类，气闷地撇头。
“这样才能带你去目的地。”死神无奈，用上更加温柔的语气哄着祁安，“以后我会征求安安的意见再亲吻，可以吗？”
祁安冷哼，勉强搭上死神的手：“至少不可以当着别人的面亲！”
“好。”死神握住人类的手。
祁安简直好哄得不得了，非人类轻叹，一边怜惜地想，一边挡住祁安的眼睛。
等它将手骨移开时，祁安到了通体洁白的地方，数量繁多的白炽灯让房间里没有一处是黑暗。
祁安用手遮住眼睛，这灯亮得让他不适，问道：“这是哪里？”
“地下。”死神回答的同时，掏出他编织的帽子，给祁安戴上， “也是他们祭祀造神的地点。”
行动前，死神得先确保它的爱人不会感到不舒服：“这样好些了吗？”
渔夫帽很好地遮挡住灯光，头顶还有一团黑雾变成了遮阳伞的形状，也有效地遮挡住过多的灯，祁安嗯了声，拉住死神的黑袍袖子：“走吧。”
地下空间没祁安以为的那么大，且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的，直到死神带着他走进最大的房间。
房间中心是一个类似斯波尔市俯视图的圆形祭坛，中心的小圆圈里摆着一具非人的骸骨，外面的大圆则是腥气浓重的血池。
数百个穿着纯白斗篷的人站在祭坛四周，有男有女，统一沉默却又整齐地盯着祭坛上的那具骸骨。
红色是白色房间里唯一的鲜亮颜色，却只让祁安感到更加压抑和不舒服。
“还好吗？”死神时刻注意祁安的反应。
祁安捂住口鼻：“还可以。”
要不是想看死神口中的死亡，他根本忍不下去，直接离开。
这时，有三个人走上了祭坛边上，面向众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感谢各位的付出，祭品已经足够，而我们即将造出强大的神明。”
“到那时，神明会同我们一起，彻底改变世界的格局，而我们，则会成为世界的掌控者们，获得权势、财富乃至长生！”
男人说话的时候，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他说的假设已然成真。
简短的两句话，极大地调动起人们的狂热。
穷人渴求权势和财富，权贵追求长生和不老，很少有人会不想要。
祁安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小声道：“谢利？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在祁安的印象中，谢利可是个工作负责、热情认真的西方青年，但此刻的谢利穿着与其他参与人员一样的斗篷，绿眼睛里也充满野心，振臂高呼着造神。
他有些无措地抬头看向死神。
死神则轻轻搂过受了打击的人类：“安安，这很正常，有些人擅长伪装。”
黑色的衣袍挥动，那些谢利过往做过的事情一一如同像是放映纪录片，展现在祁安的眼前。
祁安撞见的连环车祸是他运用职位便利，对公交车做了手脚，在其他同伴的帮助下，顺利地祭祀了几十条人命。
甚至祁安后来出租车遇到的凶手，也是谢利故意放走的，他通过这个罪犯不知道使多少受害者成为了祭品。
这段时间斯波尔市大部分的意外事故和凶杀案等，几乎都是面前这些人经过严密筹划和职位之便做出来的。
斯波尔市是一个巨大的祭坛，灵长生物的生命则是制造新神的必需品，如今必需品已然足够，新的神明即将被制造出来。
可死神告诉他，这样的流程已经存在千年之久，也有无数人尝试造神，但无一例外全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在年长男人念诵的奇怪咒语中，奇怪骸骨周围的血液开始以不符合科学的方式，汇聚到那具骸骨的身上。
血液似乎有了生命，黏着在骸骨上，迅速连接生长，渐渐成形，像是没有人皮的血肉。
死神在这个时候道：“不过这次，他们寻到我一个同类的骸骨……”
不会这次要成功了吧？祁安心下不妙，那具骸骨上的血肉似乎在鼓动。
突然，骸骨的四肢动了。
骸骨从祭坛上站起来，血肉模糊，笨拙地指挥着双腿，走到念咒语的男人面前。
男人激动道：“成功了，成功……”
话未说完，他感觉到胸口凉丝丝的，迷茫地发现，他的心脏被他制造的神明掏了出来。
他口中的神明大口咀嚼着男人的心脏，并寻找下一个目标。
死神接着道：“依旧还会失败。”
他们希望用一具非人的身躯制造出真正的神明，但那骸骨本身不过是怪物罢了。
祁安拍拍胸口，小声抱怨：“说话请不要大喘气！”
“我在人类的书籍中看到，这样叫制造悬念。”死神一板一眼的解释，“会有利于情侣间的感情升温。”
祁安吐槽：“你看的盗版书吧！”
心神一动，祁安装作严肃：“不会有情侣会这么做，做了八成得分手！”
死神连死亡都不想见证了，握上祁安的手：“亲爱的，我们不会分手。”
黑雾也变成一个黑色的巨大爱心，对祁安表达它的爱意。
“我考虑考虑。”祁安随口应道，转头继续看戏。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死神不安生，报复被它当众亲到起反应的事情！
不管死神如何不安，现场已经陷入混乱。
在发现他们制造的神明只是个没有智、以人类心脏为食的怪物时，根本无法帮他们统治世界，这些来自各阶层的人就尖叫着要跑出。
可死神带着祁安是来见证死亡的，只有一个人的死亡并不算是一场完美的约会。
这些想要逃跑的人很快发现，电子门出了故障，自动锁定。
他们互相推搡，使劲力气推门踹墙，却绝望地发现，这个他们出资建立起来的地下室并非豆腐渣工程。
反而为了秘密不外泄，地下室是特意被加固加密过的。
于是，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转眼间成了要命的囚笼，如同只能在有限空间内的老鼠们，一只接着一只被猫杀死吃掉。
谢利是最后一个死的，他推了好几个人挡在他面前，才勉强活到最后，可是这除了延长他的恐惧和无力外，没有其他的用处。
被怪物掏出心脏享用的时候，谢利恍惚看到了黑袍怪物和它身边的祁安。
是那个侥幸从另一个同伴制造的别墅爆炸里逃出来的漂亮青年……谢利很喜欢他，因此在他的面前伪装出最好的一面。
意料之中，他装出来的形象骗过了单纯的青年。
他本以为可以得到青年，谢利都做好了规划，等他造出的神统治世界，有了权势的他会对祁安非常好。
然而，祁安有了男朋友，还是个他现在远远比不上的男朋友。
但没关系，他迟早会比祁安的男朋友更优秀，到那时，他就算强迫祁安，祁安也无法反抗。
谢利的意识停留在青年投过来的悲悯眼神，但他早就分不清楚眼神的含义了……
死神解决掉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怪物，握起祁安的手，有些忐忑：“安安，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祁安心不在焉地回答。
谢利好像看到了他，在被挖掉心脏时，痛苦不甘的表情最终变成安详。
这算是他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熟人，却被他亲手制造的怪物杀死。
祁安搭上死神的衣袍，没等死神再说话，就先开口：“可以走了吗？我有点犯恶心。”
封闭的房间里，因为死了太多人的缘故，再加上原来的血池，腥臭的铁锈味几乎要凝结成型。
比起答案，死神更关心的是祁安的身体：“当然。 ”
非人类带着祁安，瞬移回原来的地面上。
祁安的嗅觉通畅了，清新的风流吹散鼻尖萦绕的难闻气味 。
他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还好，没有被腌入味。
在旁的死神注视人类，按耐不住，走上前，执起人类的手，亲吻在细腻光滑的手背上。
祁安抬头，眼神中透着询问。
“安安，考虑的结果怎么样？”死神抓着刚才的事情不放。
祁安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情侣分手的事情，嘴角上扬，是很狡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