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对所有鬼都设下了诅咒,禁止鬼说出他的事,一旦有违抗者一定会死于诅咒。
鬼舞辻无惨可以召唤鬼来当炮灰,同时他很可能掌握着一种空间类别的血鬼术,可以瞬间转移位置。
鬼舞辻无惨隐藏在人群中,有妻子有女儿,很可能不止这一个伪装身份,追捕鬼舞辻无惨时一定要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危害。
……
鬼舞辻无惨的情报大总结非常详细,会议室内的柱都在分别传阅观看。
由于岩柱悲鸣屿行冥目盲,他身边的甘露寺蜜璃小声将情报念了一遍,伊黑小芭内也会加进来讨论几句。
将所有情报全都熟记于心后,炼狱杏寿郎感慨说:“伊泽真是厉害啊,这些情报都闻所未闻,他居然能查出来。”
不死川实弥赞同地说:“那家伙的观察力很强,很擅长推测他人思维,我听他提过,好像是因为幼年生活的地方太乱了,他必须思考别人怎么想的,才能保护自己。”
时透无一郎小声说:“我想去伊泽家看一看。”
也许能找到一些过去的记忆。
不死川实弥摇头:“你最好等伊泽伤好后一起去,宇髄的弟弟……啧,真是太可恶了。”
炼狱杏寿郎的神色严肃起来:“没错,万一鬼舞辻无惨盯着家人报复,我们会很被动。”
顿了顿,炼狱杏寿郎说:“那个灶门少年的事,之前主公只问了关于耳饰的事,现在想想他妹妹变成鬼,是不是也是鬼舞辻无惨的报复?”
不死川实弥的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将这件事带入到自己和弟弟不死川玄弥身上,似乎稍微能理解一些灶门炭治郎那么愤怒的情绪了。
伊黑小芭内冷静地说:“可能性很高,如果他家真的是日之呼吸剑士传承者之一,鬼舞辻无惨见到后一定会动手。”
甘露寺蜜璃小声说:“伊泽先生应该会在蝶屋休息一段时间吧?那个灶门少年也在蝶屋,会议结束后,我们要去蝶屋看看那个祢豆子吗?”
虽然答应了主公大人暂时罢手,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祢豆子什么样,万一路上砍鬼砍顺手,直接咔嚓了呢?
“那是自然的,不过……”伊黑小芭内看向甘露寺蜜璃:“不仅仅如此吧?”
“嗯,我有给伊泽先生带手信,祝贺他身体恢复安康,但没想到他又遇到上弦一了……”
甘露寺蜜璃低下头:“刚才伊泽先生的脸色好苍白,我头一次看到他那么虚弱的样子。”
伊黑小芭内心下叹息,他安抚甘露寺蜜璃:“毕竟是心口中剑,他能坚持到现在也很不容易了。”
富冈义勇收起手上的情报,他轻声说:“如果是我们的话,能在伊泽反应过来之前刺中他吗?”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说话。
富冈义勇沉声说:“还要更加拼命修炼才行。”
不死川实弥没反驳,虽然富冈这家伙挺讨厌的,但这句话太对了。
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门被拉开了。
蝴蝶忍和宇髄天元回来了。
甘露寺蜜璃眼睛一亮:“忍小姐,伊泽先生如何了?”
“我用了药,他已经睡下了。”
蝴蝶忍叹了口气:“也就是阿杉能坚持下来,换做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肯定早死了。”
伊黑小芭内说:“放心吧,那家伙命长着呢。”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说:“也许比我们所有人都活的长。”
蝴蝶忍听出了他言下之意,若有所思起来。
她是不是应该和那位名叫银古的虫师联系一下?
炼狱杏寿郎看向宇髄天元:“宇髄,之后要一起行动吗?”
宇髄天元扯了扯嘴角:“先不用,我要查一查,等有确切消息了,你们可不能放我鸽子。”
如果宇髄天元的弟弟真的被变成鬼,还有了确切情报,那很可能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悲鸣屿行冥郑重地说:“没问题,大家都会帮忙的。”
之后柱们又叫来参与那田山行动的队士,询问了不少关于那田山蜘蛛鬼的事。
不过比起伊泽杉带回来的一大堆情报,那田山的事反而是小事了。
伊泽杉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他感觉好了一些,扶着床榻坐了起来,愤恨的情绪发泄出去后,伊泽杉心口那股郁气总算散开,之后恢复速度应该能加快。
这不是他第一次体验憎恨的滋味。
他恨过很多人,比如当年他接到父母战死的消息时,他曾疯狂憎恨过远房二叔千手扉间;再比如当他接到大表舅去世时,他也憎恨过做出部队前进决策的猿飞日斩。
憎恨的本质是迁怒,伊泽杉只是将对自己无能为力和弱小的憎恨,迁怒到了他人的决策上。
直到他的老师、他的队友死在了自己面前,甚至他自己也贴了起爆符自爆时,伊泽杉才明白这一点。
所以这一次心口聚集的憎恨,与其说是憎恨,不如说是对自己弱小的懊恼和悔恨,对宇髄天元的愧疚和怯弱。
如果不是他,宇髄天元不会失去弟弟。
如果他再强一些,是否就能带着老师的弟弟从黑死牟剑下逃出生天?
伊泽杉闭了闭眼,前方的路很长,永远有强者站在远方。
伊泽杉缓缓起身,他推开房间的纸门,月光倾泻下来,洒在青翠的树叶上。
淡雅的紫色藤花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着,伊泽杉的情绪缓缓归于平静。
就在此时,大乌鸦黑奈飞了过来。
伊泽杉欣喜地看着黑奈,许久没见自己的乌鸦,好想念她!
……嗯?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黑奈又大了一圈?
黑那嘎嘎了两声,似乎在示意伊泽杉跟上。
伊泽杉好奇地跟了过去,走了一会,来到一处树林茂密的地方。
附近有个小屋,小屋有隐部队员守着,看到伊泽杉过来时,居然认错人了。
隐部队员:“时透大人?!”
伊泽杉嘴角抽了抽,他突然心生促狭,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没回答。
那个隐部队员似乎有些害怕,同样有些不知所措。
大乌鸦黑奈带着伊泽杉往里面走,伊泽杉抬步跟上,隐部队员只能继续跟着:“时透大人?”
黑奈带着伊泽杉来到一颗大树前,她嘎嘎了两声。
伊泽杉挑眉,他感觉了一下身体状态,犹豫了几秒,还是跳上了树。
伊泽杉刚踩到树干就腿软脸白,并一屁股坐在树枝上。
不过那种心慌的感觉持续了几秒后,就被另一种感觉冲击没了。
眼前树枝上安放着一个巢穴。
巢穴很大,里面点缀了各种颜色的玻璃石子,月光洒下来,看上去亮晶晶的。
巢穴中间有三只绒毛都没长出来的小乌鸦凑到一起熟睡,旁边还有两枚正在破壳的小乌鸦蛋。
灰绿色的蛋壳下,裂缝中间,隐隐能看到一只小乌鸦的鸟喙在努力啄着蛋壳。
咔,咔,咔。
它持续而坚持地戳蛋壳,每一下的力量都不大,但始终未曾放弃。
大乌鸦黑奈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时不时地鸣叫一声,似乎在鼓舞它。
伊泽杉坐在旁边,看着第一只小乌鸦戳破了蛋壳,狼狈地张开没有一根羽毛的小肉翅,嗷嗷地叫了起来。
它的鸣叫唤醒了其他三只兄弟姐妹们,四只小乌鸦都叫了起来,再加上黑奈的叫声,吵杂而纷乱,无序而激昂。
这是生命的声音。
在这样充满跃动和生机的鸣叫声中,最后一只小乌鸦也破壳而出。
黑奈得意洋洋地对伊泽杉嘎嘎叫,仿佛在炫耀。
伊泽杉一闭眼,鼻尖发酸,泪水突兀落下。
人类的生命同样脆弱,但更加顽强。
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仿佛泪水洗去了阴霾。
伊泽杉重新恢复了活力。
“太棒了,恭喜你,黑奈!”
一大清早,伊泽杉就被蝴蝶忍絮絮叨叨地头疼。
“你是想死吗?大半夜不睡觉休养,跑去看自己的乌鸦?还跳上树?”
蝴蝶忍不敢相信自己会在半夜接到隐的求救。
“最可笑的是你跳上去了居然跳不下来了!!”
是的,伊泽杉在树上看完小乌鸦破壳后,那股兴奋劲一过去,就立刻手脚无力,身体发软,头昏眼花。
他不敢跳下树了。
他怕跳下去后心头伤口裂开。
若是因为这种事而死掉,伊泽杉觉得自己死了都不能瞑目。
隐部队员刚开始的确将伊泽杉认成了时透无一郎。
不过等伊泽杉看小乌鸦破壳时,那个队员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只乌鸦是伊泽大人的,为什么时透大人要来伊泽大人的……乌鸦?
再结合一下隐部这两天接到的急报,看看树上那个人虚弱的样子,隐部队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小个子气呼呼地找了蝴蝶忍,直接告了一状:“伊泽大人半夜不睡觉,假扮时透大人跑去看乌鸦破壳!”
蝴蝶忍:“…………”
呵,总有不听话的病人想要挑战医生的威严。
——所以最后伊泽杉是被蝴蝶忍抱下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