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打听好了要一起去的人是谁,并且已经全部都敲打过了,说是会有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出现,要全部都用平常心去对待,他可是宴长明诶,那个宴长明都已经发话了,其他的人怎么可能不听啊。”
所以说,就有了温如鸠现在看见的状况。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那张跟宴长明相似的面孔,但是没有人会对温如鸠多开一句的玩笑。
甚至于,在离开了这里以后,温如鸠跟宴长明相识的事情,也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因为他们的嘴肯定是非常严实的。
而这些全部的事情,全部都是宴长明在之前都做过准备了。
温如鸠的眼眸低垂了下来,他说:“宴先生之前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
他说的很轻松,就好像是邀请温如鸠去赴一场再简单不过的约会,只需要准备好自己跟良好的心态就可以了,全然不提自己在这件事情外面到底付出了多少。
任无咎说:“我想也没有,他来的时候神情不对,怎么,你惹他生气了?不对,那个家伙的脾气最好了,应该不会生气才对……”
任无咎在他的旁边念念叨叨,温如鸠却感觉自己的心脏越来越下坠。
他想,是啊,宴先生是那样一个不会生气的人,但是他还是让宴先生生气了。
东西在温如鸠来之前就已经放上去烤了,不多时,第一份就已经烤好了。
任无咎把烤盘放到了温如鸠的手上,让温如鸠把烤好的东西都分给正在等的人。
温如鸠应下了,接过了烤盘,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表现的所当然的好像温如鸠就应该要出现在这里,半点都没有把目光分在温如鸠的身上,倒是宴长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温如鸠的存在。
他跟身边的人说了点什么,之前在宴长明的身边围绕着的圈子就散开了。
宴长明从人群之中朝着温如鸠走了过来,温如鸠下意识的握紧了一串烤串递到了宴长明的面前。
宴长明:“这是什么意思?”
温如鸠说:“之前在烤的时候,任先生有给我吃过一两个烤串尝尝味道,我觉得这款的味道最好,所以就——”
所以就所以就下意识的把自己觉得最好吃的东西,递给宴长明了。
温如鸠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连耳朵上都飘起了点点的红晕。
明明是在风景秀丽的山村里面,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偏偏宴长明继续问:“所以就想要给我吗?”
这个问题太过于露骨了,露骨的温如鸠耳朵尖更红了,清晰的表达对一个人的好意这个课题对于温如鸠来说,还是太过于艰辛。
可是面前的人是温如鸠绝对想要表达清楚的人,于是温如鸠硬着头皮说:“嗯,任先生说这个很难烤,只烤了一点点,所以就……”
温如鸠又说不下去了,能说什么呢。
因为我看了网络上的攻略,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想要让你开心一点,所以就学着网络上面的招,试图给你一点别人没有的。
好在宴长明真的是一个很宽宏大量的人,只为难过温如鸠一次,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他唇角弯起一抹笑:“那就多谢如鸠了。”
温如鸠抿了下唇,空气里的气温又在默不作声的上升,他低声说:“不客气。”
bbq吃完,有人说隔壁有一位先生也来度假了,央着宴长明跟他们一起去。
温如鸠不太了解他们上流的圈子,但是任无咎都表现的很凝重,想来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长辈。
宴长明原是不想去的,毕竟混到他这个份上面,见不见人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在商场上总会打个招呼的。
尤其是他这次是陪着温如鸠来的,他们要是去了温如鸠怎么办。
温如鸠觉得当时任无咎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祸国妖妃,满眼都写满了宴长明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要是现在是古代的话,宴长明肯定是那种为了温如鸠把国家赔的倾家荡产的人。
眼看着明说没有用——
然后任无咎就开始撒泼打滚了。
任无咎直勾勾的盯着宴长明说:“喂,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要是我有个什么事情要求你,你是会答应我的哦?”
宴长明看了任无咎一眼:“我是昏君?”
任无咎陪笑道:“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
这厢安排好宴长明,任无咎就又去安排温如鸠了。
温如鸠被任无咎赶去睡觉了。
按照任无咎的话来说就是温如鸠现在就是小孩,小孩子就是要睡觉的,如果不睡觉的话之后会长不高的。
已经十七岁的温如鸠跟任无咎相顾无言,他明明就已经一米七八跟任无咎差不多高了。
任无咎顶着温如鸠的视线半点都不觉得心虚,特别直气壮的回视过去。
半响,到底还是温如鸠败下阵来,温如鸠回房间去了。
任无咎给他安排的是一个大床房,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湖泊。
温如鸠还是第一次住这样的房子,现在也仍然不知道宴长明到底有没有原谅自己,原本以为会很难入眠的,但是没想到他闭上眼睛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楼下传来了欢声笑语的声音。
他睡得四肢松软,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窗户边,发现任无咎他们已经回来了。
下午搞bbq的场地,现在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party。
大家穿着各式各样的西装跟礼服,自成一派的觥筹交错,温如鸠下意识的在衣着华贵的人群中去搜索宴长明的影子,却根本就没有看见。
温如鸠有点诧异,以为是自己没有看见,想要再去找的时候,却听见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咚咚咚。
来人不紧不慢的敲着门。
温如鸠走过去,打开门。
看见了门外的宴长明。
他未穿正装,简单的穿了一身紧身衣,头上戴了个帽子,背后背着个长条的包。
走廊的灯光落在宴长明的身上,宴长明对温如鸠轻笑道。
“要跟我走吗?”
风声都好像变得轻轻的,柔柔的刮过了温如鸠的耳廓。
世界明明之前还很大很喧嚣,此时却变得好像很小,小到只在他跟宴长明的方寸之间,就连呼吸都变得稀薄,唯独在空气中流淌的温暖的百合香味,恍如勾人的青烟,温如鸠定定的看着宴长明朝着他伸出来的手。
修长的指骨白皙而分明,那是一双漂亮的就好像是艺术品一样的手。
温如鸠下意识的握住了宴长明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如梦初醒。
一触即分,温如鸠说:“现在吗?就我们两个吗?”
宴长明被分开了手也不生气,笑吟吟的说:“嗯,就我们两个,他们在举办宴会呢。”
温如鸠说:“不去参加宴会没有关系吗?”
在下面的人在觥筹交错的时候,宴长明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门口,邀请他去垂钓,这放在之前是温如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宴长明声音很轻的说:“没有关系,我早就已经参加腻了。”
这样说话看起来真的不太像是宴长明会说的话。
就好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宴长明这么成熟温柔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但是不可否认的,宴长明的话让温如鸠很高兴,他点了下头说:“那我要先去换衣服,换完以后跟您去,只不过我没有学会垂钓……”
宴长明说:“没关系的。”
“我会教你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其实温如鸠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因为他的人生太贫瘠了,学会的所有的技能全部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兴趣爱好,长期以往,导致温如鸠无论是看见什么东西,全部都是以对方的实用性先入为主。
但是宴长明邀请他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吸引人的,不管是歌剧,还是垂钓——
可能让他觉得吸引力十足的,并不是宴长明邀请他去做的事情,而是宴长明本身吧。
温如鸠说:“……我感兴趣的。”
晚风如水,温如鸠跟宴长明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悄悄的离开了这栋别墅。
晚上的山谷格外的安静,小路上面人烟也很稀少。
温如鸠跟着宴长明的身边,两个人并肩而行。
宴长明跟他说:“去那边的路可能会很远,所以我们得开车去。”
温如鸠说:“宴先生,你好像经验很足的样子?”
宴长明浅笑道:“算是吧,出来过很多次。”
温如鸠有点惊讶,因为他之前听宴江跃说过,宴长明出门的时间很少,他的工作几乎是占了他生命的三分之二的时间。
宴长明就好像是看见了温如鸠的心想法一样,他说:“上班的生活总是很枯燥的,如果一直工作,就算是我也会受不了的吧?总要去散散心的。”
温如鸠内心所想被宴长明看出来了,有点心虚的点点头:“……是。”
宴长明看着温如鸠这样,觉得很有意思。
最开始在他面前的时候,温如鸠总是结结实实的披着自己的伪装,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但是现在温如鸠在他的面前逐渐的活泼了起来。
尤其是在他对温如鸠说了那句,希望温如鸠多多信任自己一点,温如鸠明明一点都不会做,但是却很笨拙的试图去做,就好像是一个刚刚学会扑腾自己的翅膀的* 小狼一样。
他格外的鲜活,也格外的让宴长明在意,当温如鸠决定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宴长明发现自己是自己都预想不到的开心。
唯独,宴江跃跟他说的那个温如鸠的梦中情人,宴长明漫不经心的想道。
小小年纪遇见的爱情能有什么黏性呢,对方能够是什么好人呢,温如鸠是一个这么优秀的人,对方选择在他高三的时候勾引他,能够什么什么好人呢,完全都不为了温如鸠的未来考虑,这样的人如果要宴长明来选的话,他肯定会在那个人接近温如鸠之前,就直接把他pass掉的。
但是这并不是温如鸠的错,这是对方的错。
温如鸠从小的家庭环境不好,可能遇见了一个不三不四的人对他好,就会对对方产生好感,宴长明觉得这是正常的现象,对方明明知道这件事情,还要去引诱温如鸠,才是罪加一等。
不过宴长明是一个很有远虑的人,他并不会直接跟温如鸠说这件事情,毕竟温如鸠是个脸皮很薄的小孩,甚至很会为人考虑,这件事情一旦被温如鸠知道他在想,温如鸠立马就会觉得是他自己的问题。
所以宴长明会,仔细的,小心的,就好像是在呵护最值得关心的玫瑰一样,去雕琢温如鸠,告诉温如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情爱以外,还有其他更多的,更值得去追求的东西。
他要带着温如鸠先去了解这个世界。
宴长明主动的牵起话头说:“所以除了去钓鱼以外,每半年的时间我都会给自己放一个假,出去放松半个月,调整自己的心情。”
这是很难得的宴长明主动提起自己的事情,温如鸠听得很认真:“宴先生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宴长明说:“嗯,我母亲从小就很在意我的眼界这件事情,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就带着我出去看世界了,她常说,没有亲眼看过这个伟大世界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温如鸠说:“是因为大自然有很多鬼斧神工的奇迹,不去看看很可惜吗?”
宴长明顿了一下,他微微笑起来:“不是的,而是这个世界这么大,如果只能看见眼前的事情,那就太可惜了。”
温如鸠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答。
月光如水落在宴长明的面颊上,将他原本就精美无比的面庞勾勒的更加美丽,丹尼尔说他是举世无双的美神,但是在温如鸠的眼眸中,宴长明才是那个垂影自怜的水仙花。
他身上充斥着一种无关容貌,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种人的美丽,所以温如鸠觉得任何人为了宴长明前赴后继,称他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白月光,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本来就是高高悬挂在天空上面的明月。
这样的明月,以后会被顾言摘下来,永远的束缚在自己的家中,就好像是曾经的温如鸠一样,这个作者怎么会这样的心狠,先给予宴长明眼中的世界,再把他关在小黑屋里面。
温如鸠内心涌起一股难过来,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清楚的明白,这件事情错的人并不是宴长明,而是顾言。
宴长明的车就在不远处,宴长明又一次成为了温如鸠的司机。
温如鸠坐在副驾驶座上面,有点好笑的想,能够在一天里面让宴长明给他当两次司机的人,应该很少吧?
却没有想到,在他坐上去以后,变故突生。
他听见了一道让人熟悉的,恶心的声音。
顾言笑着对宴长明说:“宴总,好巧啊,我们两个今天又见面了。”
顾言此时正站在宴长明的车外,宴长明的车窗只摇下来一点,温如鸠只看见了顾言的一双眼睛,正在往车厢里面看,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在宴长明的副驾驶坐的到底是谁,温如鸠微微的侧了下身把自己躲在了黑暗里面。
现在还不是顾言可以看见他的时候。
宴长明似乎是看出了温如鸠的意图,他转过身,直接就把温如鸠藏在了他的阴影下面,冷淡的对顾言说:“好巧。”
顾言丝毫不在意宴长明的冷淡,笑眯眯的说:“宴总这是要去做什么?”
宴长明道:“私事。”
顾言说:“既然是私事,那我就不多打扰宴总了,只是今天下午在叶老那边说过的话,还希望宴总多多考虑考虑,之前错过了那次机会,我真是后悔的不得了,特别痛定思痛,这次带着全新的机制来找您谈合作的。”
宴长明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顾言也不多说,绅士的退开了,笑眯眯道:“那就多谢宴总了。”
宴长明道:“再会。”
说罢,宴长明把窗户给升了起来,一踩油门,就开始出去好远。
行驶了一会儿,宴长明发现温如鸠一直都没有说话,问道:“如鸠,怎么了?”
温如鸠抿着唇说:“没什么。”
他低垂着的眼眸里面闪过了一抹戾气,温如鸠想,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顾言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竟然听不见顾言的心声了。
虽然听得见顾言的心声也是意外而来,但是为什么会消失——
失去了以后,他就完全不知道顾言在之后会对宴长明做些什么了。
之前顾言的手段温如鸠可是领教过的,他虽然蠢笨,但是特别狠毒,下手很黑。
基本上绝对不会留什么情面,为了自己能够达成想要做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之前温如鸠知道他要做什么还可以提防一二,现在不知道了,敌人在暗我在明,温如鸠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却又不想要让宴长明发现。
他主动的问宴长明:“宴先生,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安全有保障吗?”
第46章 内心的想法。
宴长明说:“去的地方是私人的,每个进去的人都需要经过调查的,怎么,是害怕发生之前的事情吗?”
宴长明很直接的说了,温如鸠也没有否认,他说:“嗯……阴影有点深。”
宴长明笑了一下:“嗯,我也阴影很深。”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笑音,让温如鸠不由自主的去描绘他的侧脸,去描绘他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忘却了顾言所带来的危害感,只是在想。
这么让人害怕的事情,宴长明到底是经历过了多少次,所以才可以像是现在这样,这么平淡又无波的说出来,就好像是在说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温如鸠抿了下嘴唇说:“我不会再让你经历一次了。”
哪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听不见顾言的心声了,他也会保护宴长明的。
他说的认真又虔诚。
但是哪怕已经这样了,这样一个少年人的誓言对于宴长明来说,也是非常无足轻重的,毕竟他是谁啊,他可是宴长明啊。
年纪轻轻就已经获得了权利的桂冠,轻轻松松的就站在了人生的最巅峰的人。
不管是鲜花还是宝石,又或者是少年人热忱的心,这些对别人来说珍贵异常的东西,对宴长明来说,只不过是路边的花花草草,并不值得垂眸去看——
唯独面对温如鸠。
宴长明笑道:“那就拜托你了。”
车子驶入景区,温如鸠看见了一大片湖泊。
哪怕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也有很多的人正围绕在湖泊旁边垂钓,当宴长明来的时候,他们纷纷的都抬起手来跟宴长明打招呼,只不过打过招呼以后,就把宴长明当做是一个普通的人来看待,自顾自的继续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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