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明斜他一眼:“怎么不行?管用不就行了?”
任无咎被他无赖道:“你这没品的家伙!”
宴长明不他,只是问温如鸠:“没被他吓到吧?”
温如鸠眨了下眼睛,吓倒是没被吓到,他就是觉得很新奇——
温如鸠觉得自己已经见过宴长明的很多面了,他见过宴长明冷漠的一面,温柔的一面,霸气的一面,孩子气的一面,自以为应该还是蛮了解宴长明了,却没想到这次又看见了另一面的宴长明。
原来像是宴长明这样的人,也会跟人这么轻松的对话,就好像是世界上任何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一样。
怪不得顾言哪怕跟宴长明在一起以后,也仍然对任无咎恨之入骨。
温如鸠摇摇头:“不会。”
宴长明眼眸中盈上笑意:“那就好,见面已经见了,我们走?”
任无咎凑上来说:“是去之后的见面会?我也要去,等我卸完妆一起去吧?”
通常来说,歌剧散场就是散场,可是加上世家名流,总是少不了推杯换盏的,于是在歌剧后,也增加了一个小宴会。
宴长明蹙了下眉,刚想要拒绝,温如鸠就迫不及待的点了下头:“好啊好啊。”
现在江郑然还在往仓库那边赶,赶到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既然绑匪的目标是宴长明,那么宴长明呆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一时半伙匪徒绝对找不到这里。
温如鸠原本还在思考要怎么找由,任无咎送了个现成的板凳过来,不知道多开心。
说完以后,温如鸠才后知后觉的抬眸看宴长明,询问道:“……可以吧?”
糟糕,刚刚好像没有询问宴长明的意见,不会露出什么马脚了吧?
宴长明视线凝视着他,半响才笑着揉了下温如鸠的头:“当然。”
温如鸠松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任无咎眼眸中浅浅划过了一道奇异的光。
楚辞来这里原本就是为了跟宴长明求情,现在目的早就已经达成,自然再无什么不可,让他做什么都很愿意。
是以三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等着任无咎卸妆。
温如鸠一直都关注着耳机里面的动静,江郑然他们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直接的把仓库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警卫们都藏在暗处,在监控室的警员反应:“里面的人仍然按兵不动,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指示。”
江郑然冷声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其他人?”
几乎不需要看见江郑然的脸,温如鸠都可以想象到他紧促起的眉头。
这里面的人都已经是罪孽深重的杀人犯了,他们每个人都性格独特,不服管教到了极点,如果他们真的会信服某个人的话,那个人有多恐怖,根本就不需要想象。
敌人还有多少在暗不明,这些种种都需要设在考虑内,否则一旦他们轻举妄动,对方对着无辜的人动手,不知道要徒增多少的伤亡。
可是温如鸠心知肚明,根本就没有什么领头人,有的只不过是一个顾言跟他身后的系统而已。
但是这些东西未免太毛骨悚然,已经完全脱离科学范围之内,信了温如鸠有被切片的风险,不信温如鸠的未来就只剩下精神病院了,他按下心头的不安,沉默不发。
江郑然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直接撤离,将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朝着仓库内更加深入,另一波朝着宴会周围围绕过去。
时间嘀嗒,温如鸠从来都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过。
不过十分钟任无咎就已经梳整齐,宴长明起身跟任无咎要一同前往宴会了。
温如鸠想叫宴长明别去,但是却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行的事情,要是宴长明不去,反而是打草惊蛇的事情。
那现在就只能好好的保护宴长明了,他带着莫名高涨的情绪,率先帮宴长明开了门,下定决心绝对不要让宴长明受到一丁点伤害。
任无咎懒懒站在宴长明身边,语气远不如刚刚轻佻,半笑道:“宴长明,你应该不是那种会被美色冲昏了头的暴君类型吧?”
就连他都看出了温如鸠的不对劲,宴长明这个人精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宴长明平静道:“是又怎么样?”
“啧。”任无咎不爽的啧了一声,“所以说我就不喜欢跟你呆在一起,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尽在你的掌握中,就不怕翻车?”
任无咎眼神直白的盯着宴长明。
他们都出身于最顶尖的名门世家,从小享受的除了金银玉石以外,就是根本就数不清的欺骗,哪怕是家里人都是不能完全信赖的对象,宴长明现在对着这么个人极尽亲昵,满是放纵,在任无咎的眼中真的是把命抛出去让人把玩。
宴长明却笑了一下,他对任无咎说:“那要打个赌吗?”
任无咎眯了下眼睛:“什么赌?”
明亮的灯光坠落在宴长明的眉眼上,勾勒出他卓绝的眉眼,宴长明说:“赌他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
任无咎跟宴长明的对话温如鸠毫无所知。
他全副心神全部都扑在了之后去的晚宴上,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宴长明跟任无咎刚刚到晚宴的会场,就成为了全场瞩目的中心。
温如鸠自然而然的退到了角落。
在场的人到底是有多少人是真正为了歌剧来的,又有多少人是为了跟宴长明还有任无咎见一面的人,这个问题根本不可知。
但是从他们对着宴长明跟任无咎点头哈腰的态度,温如鸠揣摩,他们应该还是为了人来的更多一点。
温如鸠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人员,在掠过顾言的时候顿了一下。
他跟顾言现在的距离离的很远,并不能听见顾言的心里话,但是从顾言冷漠的眼神大概也能猜得出来,顾言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美丽。
温如鸠的脚步微动,想朝着顾言更近一步。
顾言却直接扭头离开了。
温如鸠下意识的摁住了耳机,低声的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江郑然说:“仍然没有变化。”
不,顾言已经动了,温如鸠垂下眼眸,继续低声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可以做一点多余的事情吗?”
江郑然挑眉:“比如说?”
温如鸠说:“我想动一动警报系统。”
江郑然眉头紧蹙:“为什么?”
温如鸠:“以防不时之需,如果到时候他们闯入,我们这边刚好引起骚动的话,正好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温如鸠是觉得,顾言走了对方应该是有什么行动,他应该率先警惕起来,可是动警报系统这件事情他如果不先跟江郑然报备的话,到时候追查起来,会很麻烦。
江郑然沉吟了片刻,答应了温如鸠的要求。
温如鸠切断了跟他的对话,直接就朝着不远处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楚辞走了过去。
“楚辞。”
面对突然出现的温如鸠,楚辞有点受宠若惊:“……w,w先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温如鸠点了点头,朝着他走得更近了一点。
冰冷的黄金面具下面,是一双宛如泼墨画般的双眼,楚辞呆滞的想,难道w先生是觉得他之前暴露了他们两个有交际的事情,所以说现在是想要暗杀他?
温如鸠说:“我想要请你去找一下这边的消防系统,可以吗?”
楚辞刚听到第一遍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映了一下才反应过来,w先生并不是来暗杀他的,这件事情当然可以,w先生可是对他有大恩的。
只是楚辞有点不明白:“……w先生你要我去找这边的消防系统干什么?”
温如鸠说:“我想要请你在必要的时候,帮我摁响警报系统。”
楚辞恍然点头:“原来如此!好的!w先生,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温如鸠看他这么爽快,反而有点迟疑:“……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
楚辞羞涩的朝着温如鸠笑了一下:“你是好人啊,你都帮我了,不可能要我去做坏事吧?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楚辞跟温如鸠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告辞,急匆匆的去找警报系统了。
温如鸠看着楚辞离开的背影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一种从来都未有过的情绪从内心升起。
他低垂着眼眸想,原来对于楚辞来说,相信一个人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而正在人群中心的宴长明跟任无咎其实也一直都在观察着温如鸠。
任无咎端着一杯红酒笑得放肆:“看来那个楚家的小少爷,来找你也跟你养的小家伙有什么关系啊?”
宴长明仍然云淡风轻:“有关系就有关系,怎么了?”
任无咎觉得宴长明简直就好像是被人夺舍了,要知道宴长明之前可是比他警惕心还要大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这么推心置腹。
任无咎对温如鸠更加的好奇:“你这家伙,对他还真是有信心啊。”
真不知道,温如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宴长明这么放心。
任无咎好奇的就差抓耳挠腮了。
楚辞很快就找到了警报系统。
他站在警报系统前给温如鸠发消息,温如鸠叫他等待自己的吩咐,楚辞便乖乖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如鸠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江郑然的派遣。
在江郑然的命令下,不仅仓库被围绕的一个水泄不通,就连宴会的外围也全部都围满了人,可是在仓库内的人仍然不为所动。
就在江郑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的时候,监控室的人突然间大声的叫道。
“不好!他们在内部有密道!里面有三个人直接失踪了!”
仓库离晚宴的位置可谓是非常近的。
江郑然想到了一切解决的办法,却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竟然会有一个密室存在。
他当即要求围在晚宴外的人冲进去,而另外要跟温如鸠联系时——
他的耳机中传来了一阵警报声。
温如鸠早就已经出手了。
在人影重叠,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内,听见警报声,立马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惜命,他们都急匆匆的想要往外面冲。
任无咎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从容的对宴长明说:“宴长明,你觉得这一次的骚动,是为了你来的,还是为了我来的?”
宴长明不他,他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道:“好嘛,你的那个小情人看起来这么爱你,其实遇见了危险的时候,还是会丢下你跑路,遇见了这样的场景,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只有我留在你的身边嘛……”
宴长明说:“谁说只有你?”
任无咎蹙起眉,朝着宴长明的方向看过去。
看见了蜂拥朝外涌出去的人群中,唯独一个人反而朝着人群中奔跑了过来。
金光熠熠的金色面具在慌乱中格外的显眼,来人纤细的身形明明如同少年一般,却强硬的突破了重重包围,直接朝着宴长明跑了过去,并且坚定而决绝的握住了宴长明的手。
额间因为太过仓促,甚至还带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温如鸠喘着粗气,紧紧的握着宴长明的说,关切的询问道。
“先生!你没事吧?”
宴长明问;“找我用了很久吗?”
温如鸠摇头:“没多久,就是他们跑的太凶了,我想要从他们当中穿过来有点困难。”
宴长明笑了一下:“是,遇见警报系统很少有人不会害怕的。”
温如鸠说:“但是先生你就……”
说到一半,温如鸠后知后觉的才看见在旁边站着的任无咎,他沉默了一下才接上刚刚的话:“你跟任先生都没有慌乱。”
任无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想他长着这么一张漂亮的面孔,向来都是人见人爱,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的,偏生在宴长明跟温如鸠这边,倒是好像是个透明人一般。
宴长明不惯他,他伸手摸了摸温如鸠的头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怎么冲进来找我?这种时候不知道要跑吗?”
宴长明的尾音微微上扬,温如鸠猜他是又要生气温如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了。
温如鸠忙说:“我知道要跑的,只是并不是真的警报系统响了……”
他语文考试次次都可以拔到头筹,可是在宴长明的面前辩解起来却总是少了点什么,现在时间紧急,温如鸠把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的话全部都吞进了肚子里,只是问宴长明:“先生,现在跟你解释来不及了,你能先跟我走吗?”
任无咎轻嗤,他跟宴长明认识这么长的时间,对于宴长明的警惕心还是稍微的有点了解的。
在这个时候要是宴长明会跟什么由都说不出来的温如鸠走的话,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却不料宴长明点了下头,果断的说:“去哪里?”
在冲过来找宴长明之前,温如鸠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是绝对不会拿宴长明的生命来开玩笑的类型,在一早就打听清楚,江郑然安排的人冲进来最快的就在左边的那个出口。
他带着宴长明跟任无咎来到了左边的出口,果不其然那里已经聚拢了三四个警卫。
楚辞也呆在那里,看见温如鸠把宴长明带回来,楚辞就差喜极而泣。
他今天好不容易才跟宴长明解释清楚了之前的事情,要是宴长明因为他又遇险的话,他可是回家就要直接跟大哥下跪认错了。
左出口带头的人正好是一眼就认出温如鸠是谁的汪博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温如鸠戴着面具,但是汪博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就把温如鸠等人引向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非常的安静,跟外面躁动的环境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任无咎来到休息室却没感觉到安心,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面的谜团多的都快要冲出来了。
宴长明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w这么信赖?
这个w又是谁?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吗?
如果早就已经知道为什么不早跟宴长明说让宴长明做准备?
如果是要害宴长明,为什么要急匆匆的跑回来,于万千人之中来救宴长明?
任无咎这样想着,他也就直接的问了出来。
当然,他很识趣的没有说的很直接,反而说得极尽委婉,毕竟宴长明这家伙极其注重自己的隐私,要是太过于刨根问底,宴长明这家伙反而有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也算是到了安全的地方了,我能知道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好像w你跟楚辞都已经心知肚明内幕,唯独我跟长明两个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任无咎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好不容易因为找到安全的地方的温暖氛围,楚辞宛如一只小兔子一样胆战心惊,宴长明跟任无咎两个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明明都淡淡的,却好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抽筋剥皮。
楚辞内心冤枉无比,什么叫做心知肚明,他明明就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温如鸠在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就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任无咎的咄咄逼人他早就已经有应付的招数。
只是宴长明——
他就好像是温如鸠做的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看着温如鸠的眼神仍然是那么的平静,仿佛温如鸠说什么,他都可以全盘接受,反而让温如鸠内心忐忑。
他抿了抿唇,尽量保持冷静客观的开口。
“我是在散场的时候听到有工作人员说,在路过仓库的时候,好像有听到什么异动,我担心有什么不对,所以才在去卫生间的时候,去找了在这边的警卫,想要去调一下这边的监控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但是没想到,里面不仅是不对,还藏着几个杀人犯,他们里面有一个人的名字叫做李承……”
温如鸠有点说不下去了,他自然知道任无咎咄咄逼人问他,想要问的到底是什么。
无非就是为什么他连陌生人都可以信任,都可以说出来,却不可以对宴长明说出来,让宴长明一直都被蒙在鼓中。
无非就是,他为什么会哪怕就连宴长明小时候的事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温如鸠到底对宴长明到底是什么居心?他到底对宴长明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对着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直白的说自己根本就是无欲无求的温如鸠,在对宴长明的事情上面,他确实是对宴长明有所图,所以才会接近宴长明的身边的。
他抿了抿唇,到底又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之前大概的听说了李承跟宴先生的事情,猜测到李承可能是为了宴先生来的,所以跟警卫队的人约好了里应外合,他们朝着仓库那边围过去,我在这边关注着内场的动静,原本按照我们的计划,是他们在仓库那边直接抓住了那些杀人犯就好了,却没有想到他们甚至发现了仓库连接到宴会厅的小道,所以我才叫楚辞摁响了警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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