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凝重。
“它是不是装的?”
“不知道。”
“用东西丢它试试,反正我们本来就准备吸引它的注意力,让它来追我们。”
“行。”
随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扔过去,被诡域主身上的脂肪弹开。
诡域主并没有醒。
“它身上那么多肥肉,估计没什么感觉,让我来,我力气大。”
说这句话的士兵把手伸进衣服口袋,从里面掏出块铁,这是后勤部专门为他准备的武器。
只见他轻松得宛如捏橡皮泥,三下五除二就将铁块团吧团吧揉成一坨,然后用力扔向诡域主。
铁块划破空气、甚至因为速度太快发出了爆裂的响声,直接穿透诡域主‘雄厚’的脂肪进入诡域主的体内,打出一个网球大小的血洞。
其他士兵眼中顿时流露出浓浓的崇拜和羡慕。
他们也好想有异能力啊!
......
“它怎么还没动静?”
“不知道啊。”
与此同时。
当事诡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在飘,然后于某一个瞬间传来强烈的失重感,就像一只手将它从空中拽了下来。
神魂一震,智回归。
当事诡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庄严肃穆的古殿中,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的寒意,殿内空间极为宽敞,空旷得它产生了一种自己无比渺小的荒谬感;四壁上刻画着千奇百怪的浮雕,各个面容狰狞形象各异,似乎描绘的是恶鬼,或者说,鬼神?
内容是连续的,具有故事性,讲述的好像是有关善恶因果、惩罚处刑、六道轮回的事。
什么玩意......?
当事诡一脸懵逼。
这是哪?
两道重重的拍响骤然传来。
当事诡下意识循着声源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古代官袍的男人端坐在前方的高台上,相貌坚毅充满正气,眉宇间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他眼神犀利的看着当事诡,令当事诡不由得虎躯一震。
有一种......被看穿了、直击灵魂的不适感。
当事诡被这双眼睛盯得不禁瑟瑟发抖,但随后很快回过神来,怒气飙升。
——等等,它怕什么?只要不是顶头那几个大诡,它就是‘山大王’!
而眼前的家伙,显然不是那几个大诡之一。
“你谁啊?是你把我弄来的?我看你......”想死。
话还没说完。
“肃静!”
当事诡看着男人手中拿着的醒木,原来那砰砰声就是这玩意弄出来的。再看男人的打扮,当事诡轻蔑的嗤笑道:“怎么,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当起法官来了?”
男人语气冰冷漠然的道:“莘修杰,生前拐卖妇女儿童共22人,致17个家庭破裂,4户人家绝户,死后杀害3785人,虐杀3130人,罪孽深重,故判油锅地狱700年,后投畜生道100次,均不得善终。再转世成人也患五缺,直至彻底还清业障。”
“你说什么?”莘修杰听完勃然大怒,“你咒我?”
说着,它抬腿就冲男人去。
然而,它只来得及迈出一步,下一秒,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它,它瞬间重重跪在地上。
“啊!”莘修杰发出一声惨叫。
它的腿骨裂开了!
莘修杰拼命挣扎,却绝望的发现一点用都没有,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不能招惹的存在。
“你是谁?”这一次它再没有先前的猖狂,语气恭敬‘谦虚’了好几分。
男人却没有搭它,抬起手在空中做握拳动作,然后张开。
——莘修杰面前凭空出现一把天枰。
莘修杰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天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它正欲询问,忽然感觉心口一空,低头看去,它的心脏竟穿过胸膛飘了出来,落在天枰右边。
血红的心脏有规律的一胀一缩,缕缕黑烟从心脏里溢出,缓缓飘到天枰左边,凝聚成一个圆形。
这个圆形并不会变大,但随着黑气的汇聚,它好像变重了,一点点向下沉,心脏那边则相对应的一点点向上抬。
待最后一缕黑烟从心脏里抽出,一道漆黑的身影悄然在莘修杰身后出现。
身影头戴尖尖的高帽,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字;身穿黑色长袍,手握铁链,铁链末端系着造型古朴的锁。
只见它将锁链甩向莘修杰,瞬间就把莘修杰捆了个严严实实。
阴森冰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走吧,我们该去地狱了。”
“不!我不要!这里究竟是哪!”莘修杰真的害怕了,它不仅怕死,更怕痛苦,如果二者必须选一个,它选痛快的死。
——地狱两字实在是太恐怖了。
莘修杰这下顾不得危险和恐惧,连转圜的想法都没有了,一心只想逃。
但它逃得了么?
当然是......不能。
锁链在莘修杰的挣扎下哗哗作响,却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这是哪?”那声音不带感情的冷笑了一声,“当然是地府啊。生前行凶作恶,残害生灵,死后堕入地狱......你难道没听说过?”
“地府?你是说那个阴曹地府?可、可这明明只是传说啊!怎么会是真的呢?如果真的有地府,那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们是骗我的,对,一定是骗我的!”莘修杰又哭又笑,惊恐的说道。
声音却没有再回答它,只拖着它,一步步往地狱去。
哭喊声逐渐消失在大殿外。
男人翻转左手,一本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的书出现在他中;翻转右手,手握通体漆黑造型古朴精致的笔。
‘唰唰’两下。
男人松开握着笔的右手,笔骤然消失,左手翻录书页。嗯,下一个,林修伟......
在夏灵泽睡的深沉的时候,他的父老乡亲们忙得像个陀螺。
时间流逝,天亮了。
当第一缕晨曦落向大地,归一村的村民们竟是同时睁开了眼睛,且各个虽然没有黑眼圈,眼里却透露着浓浓的疲惫。
“我有点后悔了。”苟铁蛋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
一旁的夏父深沉重的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苟铁蛋的话。
公务员是好,但他们显然忘了一点——公务员很累的,工资还低。
那些轻松钱还多的,都是老资历。
“到底还有多少?我快要累死了。”苟铁蛋喃喃道。
他是真累了,不是心累。
做个比喻,在诡怪身份的加持下,平时他的损耗是1%,然一旦进入地府官员身份,他的损耗就是99.99%。
苟铁蛋抹了把脸,凄然一笑,“不行,我得去问问赵山,罪案本(苟铁蛋取给生死簿取的外号)上到底还有多少人。”
“全世界那么多人......和诡,够呛啊。”夏父哆嗦着手点了根烟。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不着急,能放放的。”
夏父想了想,“六十年的量啊——或许还有六十年以前的?通通挤压着呢,而做事的就我们几个,你说呢?”
苟铁蛋面色铁青,悲痛的哽咽道:“不行,我得找灵泽谈谈。”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变成诡后比做人时还社畜。
苟铁蛋痛定思痛的想:早知今天,他当初就不该觉得地府公职人员的身份牛*,兴致勃勃的嚷嚷着要参加。
更不该选了个最牛马的白无常。
ps其实他一开始是想要黑无常的,但是被夏鸣(夏父的名字)抢先了。
你问黑无常和白无常有什么区别?没区别,苟铁蛋只是单纯更喜欢黑这个字。
“我做了两个错误的选择。”苟铁蛋喃喃道。
第一个:成为地府公务员。
第二个:‘转职’成为白无常。
他真傻,真的。
有些职业虽然听起来牛马,譬如牛头马面。但相比起来,比听上去高大上的黑白无常轻松多了:
前者只需要守门,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勾勾魂,别的什么都不用管;后者的‘主业’就是勾魂,满世界到处跑的那种,往往上一个刚抓到,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立即就要奔赴下一个。
最后还得把审判完的罪人带去地狱。
“还是赵山和王婶轻松,他俩基本都不用动的!”苟铁蛋一拍大腿,那叫个羡慕嫉妒。
赵山就算了,他没得选,审判官这份活是夏灵泽直接安在他头上的。
——王燕的孟婆是选对了!她可真是有先见之明,或者说运气好。
俗话说一步错步步错。
‘老言’诚不欺他。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所以才有现在的悔恨。
夏鸣想了想,“和我们相比的话,他们确实好些......但你别到他们面前说,各有各的苦,你看赵山,他的笔都要冒火星子了,而且最近话说得多了,嗓子都干哑了;王婶熬制的孟婆汤需要饱含七情六欲的眼泪,此材料难搞,王婶没少抱怨。”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苟铁蛋撇了撇嘴,“其实我也就是吐槽几句,不是说他们不辛苦。唉,总之,这活我是要干不下去了,我这两天都没空打游戏了!”
夏鸣:“......所以根本原因是在于没时间打游戏了对吧?”
苟铁蛋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搓了搓指腹,挤眉弄眼的嘀咕道:“不完全是,主要还是薪酬没跟上——我们现在根本就是在打白工!”
夏鸣:懂了,根结在这。
“你可别在灵泽面前乱说话,他不知道真相。”
“嗨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是谁啊。”苟铁蛋摆了摆手,“等着,我去找灵泽打听打听。”
上午九点。
苟铁蛋掐着时间前往夏灵泽家,试图制造个偶遇。
然而在夏家门口转了好几圈都不见夏灵泽的身影,难不成灵泽今天提早上山了?
这么瞎转下去也不是事,苟铁蛋站停在夏家院子门口,抬手敲响门扉。
“灵泽,灵泽!”
门开了,但开门的不是夏灵泽。
“夏纱?”苟铁蛋怔了下,“灵泽不在?”
“他出门了。”夏纱语气冷淡的道。
“出门了?你是说,出村?”
“嗯。”
“他又出去干什么?公司来业务了?”
夏灵泽找的那个工作除了夏灵泽本人被蒙在鼓里,归一村上上下下懂的都懂。
实际上,夏灵泽是出村公证去了。
他本来是拒绝的,不谈高爷爷说的一百亿是真是假,他凭什么继承人家的财产啊?
但夏母找他单独说了几句话。
【“灵泽,高明竹给你的财产有部分是我以前的,你放心收下,心里不要有负担。”】
夏灵泽当时都听懵了,琢磨了下,委婉的询问母亲到底和高爷爷是什么关系,以前又是做什么的,是发生了什么才来到归一村‘归隐’的。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然而母亲没有解释太多,只说很久以前年轻的时候其实挣了不少钱,有过许多产业。至于她和高明竹的关系:
【“我们是世交。”】
很明显的避重就轻的回答。
夏灵泽见母亲不愿意谈过去,猜测可能是以前的经历并不美好,怕触及母亲伤心事,他没敢再提。
......
村外,山间小路。
水泥路目前有且只有一条通往集市的,所以二人走了一段后就重归了泥巴路。所幸近几天没有下雨,干燥的泥巴路走起来不滑也不脏。
高明竹走在夏灵泽旁身旁,时不时瞥一眼少年,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的侧脸。该说不说夏灵泽长得极好,不论是从正面看还是侧面看,都是一眼惊艳的程度。
不愧是宁婷(捡)的孩子。
高明竹自豪的想。
可是一想到夏母,他的情绪就不禁跌落了下去。不过很快又升了回来。
宁婷和他交换了v信,他回去后也可以联系宁婷,说不定还能打视频电话,只要宁婷同意。
高明竹乐呵呵的想。
......
高明竹记性不错,尽管他现在已经老了,脑子的确没有年轻时候好用,但不久前才走过的路,他还是有些记忆的。
“我记得我们之前走的不是这一条?”高明竹随口道,“上山下山的路不一样吗?”
说完高明竹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归一村是诡域,诡域的情况能和现世一样吗。
唉,在归一村住了一个多星期,有宁婷陪伴,他着实是有点乐不思蜀了。
“嗯?不是啊。”夏灵泽说,“我们现在不是要去你给的那个地址吗。”
高明竹糊涂了,“什么意思?”
夏灵泽耐心解释:“就是走这边能直达你给的那个地址。”
高明竹越听越迷茫。
什么叫直达他给的那个地址?
归一村位于丹霞山内,而丹霞山属九山市,九山市处于国内最南方,海市则位于北方,二者之间相隔将近两千公里,坐飞机都要差不多两个半小时。
夏灵泽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高明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岁数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
——高明竹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在走了一段山路,穿过茂密的灌木丛林,眼前熟悉的城市景象映入眼帘后,高明竹瞳孔骤缩,表情震惊。
不是,他是在做梦吗?还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从丹霞山‘境内’直接跑海市中心来了?
宁婷也没说孩子有这能力啊?
不对,应该说人类本就不具有这种缩地成寸、或者说瞬间移动的力量。
高明竹转头看向身侧人,神情恍惚。
难道......宁婷捡的不是纯种人类,而是人类和诡怪的......不,这怎么可能呢?不说诡怪没有繁殖能力,人类于诡怪而言等同于食物,诡怪不应该,至少不能......
等等,不排除有疯狂科学家之类的家伙存在。
一瞬间,高明竹的脑海里浮现众多猜想,他的表情是变了又变。
“高爷爷,怎么了?”
夏灵泽的声音唤回高明竹越飘越远的思绪,高明竹猛然回过神,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的委婉的问:“灵泽啊,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什么?”
“就是能很快到达某个地方。”
“你是说近路?我确实很会抄近路。”
高明竹:“......”
默了默,高明竹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他想岔了,这根本不是夏灵泽的能力,而是人类目前未知的、诡域具备的某种特质。
北齐律所。
高明竹早些天就联系上了这家律所的一位律师,对方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认识了许多年。
“曾律师,好久不见。”高明竹走上前,抱了抱头发花白的曾博伟。
“好久不见啊,高设计师。”曾博伟也故意喊高明竹的职业。
两人短暂的抱了下后松开,对视一笑。
“这位是你的儿子还是孙子?”曾博伟看向高明竹身旁身子硕长相貌优秀的少年,眼前一亮,感叹道:“小伙子帅啊,有女朋友了吗?或者有喜欢的人了吗?我孙女今年芳龄二三,在体制内工作,有房有车,家中独女,要有兴趣的话我给你俩牵个线?”
高明竹笑骂:“你这老匹夫,惦记上我家孩子了是吧,别想了,人家才十八。”
“十八也好啊,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孙女四舍五入大他六岁,可以抱两块金砖!”
“你孙女有想谈恋爱的心吗?”
“唉!可不就是一直不谈恋爱吗,从小到大没见她对谁感过兴趣,整天就抱着电脑手机喊虚拟人物老公,愁死我和她爸妈了!”
“挺好的啊。我跟你说啊,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人家都不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更不能急,把人逼急了,容易闹得不愉快。”
“反正要是你家以后有想法了,记得联系我。”曾博伟右手握拳轻轻抵了下高明竹的肩,“好了,开始办正事吧。”
“坐。”曾博伟指了下沙发。
一老一少落座后曾博伟抱着一摞资料在他们对面坐下。
“房地产、金融资产、艺术藏品......税务筹划、资产管建议、设立慈善基金会......”曾博伟详细的讲解了相关法律法规以及高明竹对部分资产的划分,说的嘴巴都干了,看着夏灵泽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夏灵泽:“没有。”
“好,那我就叫公证员进来了。”
公证员到场后监督双方签署文件,确保财产转移所有步骤公开透明,没有争议。最后盖下印章,交由律师保管,副本则夏灵泽自己收着。
全部搞完下来两个小时过去了。
离开律所后,夏灵泽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高明竹看孩子愣愣的,问怎么了。
夏灵泽喃喃道:“被巨大的财富砸晕了,我的银行卡里现在足有八位数。”以及好多好多的资产。
——百亿是加上不动产,流动资金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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