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对上了人遁其一的说法。
可能高层都有些人怀疑人生了吧,老祖宗是不是真的经历过或知道些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来到了集市。
只要不傻,一个D级和一群S、A、B级闭着眼都知道选哪个。选后者只能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已而为之。
“趁所有诡现在注意力都在大诡那边,赶紧找通道。”眼镜男说道。
“佘姐,这是你的鸡,看看数量对不对。”
“杨哥,这是你定制的衣服和半扇野猪肉。”
“囡囡,这是你的娃娃。”
......
东西交换出去,换回需要的。
大约二十分钟夏灵泽就把带来的东西换完了,自己这边也收获颇丰。
“好啦,我这已经没有了,大家下次再来喔。”夏灵泽开心的说道。
没有抢到货的诡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抢到货的同类,酸的冒泡泡。它们倒是想抢,然而跟大诡抢东西不现实,只能寄托希望于夏灵泽能多带点货。
可每次这么说,夏灵泽都表示他只有一个人,能带的东西就那么多,没办法。
开卡车的司机诡一冲动差点说它可以帮忙装货,但一想到夏灵泽住的地方,打了个冷颤,将这个危险的想法埋葬在心底。
人类有禁区,诡异也有禁区。
夏灵泽出自禁区,他脾气好是他的事,不代表其他诡脾气好。
众诡的心情夏灵泽不得而知,他收拾好东西,不打算像之前一样再逛逛,准备直接回村。他着急接煤球呢。
把两个蛇皮袋一左一右绑在扁担上,夏灵泽刚要起身,一道阴影从头顶覆盖下来。
夏灵泽下意识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魁梧,戴着逼真的猪头头套的生人,之前从未见过,夏灵泽记性好,猜想这人应该是第一次来,礼貌客气的说道:
“不好意思,你来晚啦,我已经卖完......”
话还没说完,猪头套粗壮有力的双手变魔术般多出一把锋利的斧头,朝夏灵泽砍去。
周围的诡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随后脸上露出或嘲讽或幸灾乐祸或看好戏的笑容。
斧头掀起一阵厉风,眼看要落到夏灵泽身上,谁也没看清夏灵泽是什么时候出手的——猪头套手里的斧头忽然凭空消失,本诡还因为惯性险些把自己甩飞出去,僵硬的在原地摆poss,维持着一个变扭搞笑的姿势。
夏灵泽掂了掂手上锈迹斑斑的大斧头,评估道:“你这不行啊,要卖的话好歹弄干净点吧,太埋汰了。唔,这样吧,换两只鸡,家养的。”
刚一口吞了十只野鸡一脸餍足看乐子的佘姐闻言竖瞳骤缩,尖叫道:“啊?凭什么!它这破斧头值2只家鸡,我的蛇一只家鸡都换不了!”
夏灵泽眨了眨眼,腼腆的笑道:“姐,看需求嘛,我们村没人需要蛇,但需要斧头。”
佘姐愣了愣,脑筋一转,微笑道:“小夏啊,要不你把需求说出来,姐平时帮你留意留意。”
夏灵泽想了想,“那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喜庆的东西,诸如白灯笼、香烛、对联、嫁衣什么的。”
“你要结婚?”
“不是的,是村里一个姐姐。”
“行,都包在我身上,下个月给你找齐咯。”
“谢谢姐!我养的猪要出栏了,如果你全给我找来,我拿一整头猪跟你换。”
佘姐狂喜,“好好好!”
两人的无视让猪头套恼怒不已,它威胁的看了眼应是同级的蛇女。
蛇女挑了挑眉,眼神瞬时冷了下来,刚要动手,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松,勾起红唇挑衅的笑了下。
猪头套气得浑身发抖,不过到底忌惮对方,估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缺失武器,和蛇女打起来吃亏,于是不再看蛇女,目光阴森的看向散发着人味的气息平淡弱小的少年。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把自己的武器夺过去的,但人类弱小是事实,硬碰硬人类只有被撞碎的份。
另一边。
分开行动找通道的短袖青年注意到据说有可能是3S大诡那边的动静,没忍住好奇看了过去,刚好瞧见猪头套向大诡扑去,然后莫名地摔了一跤,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正巧停在大诡面前,看起来就好像是在给大诡下跪。
大诡嘴角噙着笑,不知是有了‘阴间滤镜’的缘故,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在短袖青年眼里那笑不再似之前一般温暖明亮,而是透着一股漫不经心,温润的眼神溢出一丝阴冷和残忍,他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诡,似乎在思考什么,两秒后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向对方伸出了手,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下一秒,猪头套毫无征兆地硬生生拔下自己的头,把头放在大诡手上。脖子断裂处血流如注,喷射的到处都是。
短袖青年愣在原地,被血腥恐怖的画面吓得大脑空白,四肢僵硬。
这时大诡突然抬眸看了过来,和他对上视线。
短袖青年顿时如坠冰窖,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有多可笑。
——‘它’怎么可能是人呢。
夏灵泽眨了眨眼,收回目光,视线落在面前飙血的猪头人身上。
猪头人真是太热情了,扑人的动作让他想到了煤球。中途还戏剧性地做了个滑跪的动作表演,虽然有点假,但也是人家一份心意。之后他好奇的问猪头人头上的猪头套能不能拿下来给他看看,做的好逼真。
猪头人二话不说摘下头套拿给他——中途又表演了个断头,他真的好爱表演,不知是不是有个演员梦。
夏灵泽端详了一下猪头套,摸起来软软热热的,做工果然精良,和杨哥的羊头套有得一拼,咦......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的头套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么想着,夏灵泽转头看向摸着自己脖子的杨哥,问道:“杨哥,你们俩的头套都好传神,跟真的一样,是不是在同一家店买的呀?价格怎么样,贵不贵?不贵的话我也想整一个,感觉好有意思,挂在墙上当收藏品刚刚好。”
杨哥:?!
它没解错的话,这祖宗的意思是他家墙很空,暗示想要他的脑袋?
杨哥汗流浃背,表面强作镇定,语气平淡的道:“便宜不贵,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直接送你。”
夏灵泽不好意思的说:“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报个价,如果我觉得能接受就和你换。”
杨哥眼皮跳了跳,试探的道:“两只家养鹅?”
夏灵泽算了算家里大白鹅的数量,愉悦的点头同意,“行!”
闻言杨哥松了口气,这祖宗不是非要它的头就好。
满足了好奇心,夏灵泽把猪头套放回猪头人断裂的脖子上,接着把斧头放到猪头人面前。
“你下个月早点来,我用两只家养鸡和你换斧头。”
猪头人的脑袋向下滑,仿佛是在点头。
夏灵泽亲切地拍了拍它的肩,心满意足地扛起扁担,哼着歌,向市场唯一的出入口走去。
等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猪头诡的脑袋‘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没抢到东西的诡怪蠢蠢欲动,换到东西的诡怪无动于衷。
见状,前者纷纷扑向猪头诡,争抢猪头诡的尸体,吃的满嘴血。
几秒钟原地就只剩下一滩血,连块肉渣都没剩下。
吃完肉,有的诡贪婪的看向地上无主的斧头,猪头诡是A级大诡,它的武器对低于A级且没有伴生武器的诡怪具有强烈的吸引力。
有个诡猛地出手想要拿走斧头,下一秒被一条蛇咬穿喉咙中毒而死,全身泛着诡异的紫色。
蛇女操控头发卷起斧头,作为在场唯一的S级,它实力最强,拿走斧头别的诡也不敢质疑,只能怨毒的看着对方扭着水蛇腰潇洒离场。不过蛇女倒不是看上了斧头,而是准备下个月用来和夏灵泽换鸡。
羊头诡看着地上的血,幽幽叹了口气。
实力越强的诡性越低,俗称越笨,简称易冲动。猪头诡是新来的,没见过那位小祖宗的恐怖,也没吃过那祖宗的东西,不知道那祖宗的东西能让诡恢复性减轻痛苦。
——当然,也有它们刻意收敛的原因。否则猪头诡想来不会脑抽跟蛇女起冲突,用人类来的话来说:一级之差,天渊之别。
另外,也不想想那位若真好对付,怎么没有别的诡动手,难不成就它一个大聪明。
这么‘聪明’,活该丢了性命。
咳,说起来它之前也险些被那位扯断脑袋,幸好当时那位忙,中途收了手,它的头只断了三分之二,养养就好了。
羊头诡收回目光,转身也准备离去。
“什么味道?!我闻到了人味!”突然,诡群之中有个诡尖叫了一声。
“人?”
“哪有人!”
能换到夏灵泽手里东西的诡是少数,它们的智岌岌可危,一遇到人就上头,两眼冒红光。
羊头诡等A级诡才从夏灵泽手里换到东西,人肉虽好吃,但比起夏灵泽的野鸡肉、野猪肉多了几分苦涩(杂质),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今天就算了。
于是在场处于‘食物链’第二地位的A级诡们陆续离场。
剩下的B级诡头上没了镇压,使出各种手段逮人,人类弱小,因此它们的重点在防范同类身上,互扯头花撕得激烈无比,闹哄哄打作一团。
它们乱起来,人类那边就有了机会。
但绝望的是六个人目前没有一个人找到离开诡域的通道。
这时有只诡冲了出来,它的目标是离得最近的短发青年。
短发青年仿佛闻到了那只诡身上传出的腥臭,闭上眼睛脸色惨白的等死。
“嗷!”
嗯......?
短发青年睁开眼,看见那朝他奔来的诡捂着手狂跳,滑稽的就像猫老鼠里汤姆被火烫到的名场面动作。
——市场是因夏灵泽的一个念头而存在。
在夏灵泽的潜意识里‘人在市场不会受到伤害,市场是安全的’。于是形成了规则。
诡之所以能互相伤害是因为它们不是人。
在短发青年发呆之际,眼镜男齐明旭一把拽住他狂奔。
“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另外四人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拼命抵抗失败,绝望的等待死亡降临。但......
“啊!好痛,什么东西!”
诶?四人怔住。
起初,有诡不信邪,后来随着惩罚力度一次比一次大,它们明白了,是规则。
规则不允许它们对人类动手。
眼睁睁看着美味的肉包子在面前却吃不了,这种折磨是最痛苦的,有的诡甚至气得掉小珍珠,泣不成声的憾然离场。
市场只是看着可怕,实则宝宝巴士......
众人重新集合后相视无言,沉默了几秒,继续找通道。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找到通道,安全回到现实。
海市,国家某重点研究基地。
一道人影凭空出现,惊得对面正在喝水的小年轻喷出嘴里的水,目瞪口呆的说:“卧槽?齐哥,你这是大变活人?”
夏灵泽看着空无一熊的小路,纳闷道:“煤球呢?”
煤球毕竟是野生动物,估计跑哪里贪玩去了,会去哪儿呢......?
夏灵泽从小直觉就敏锐超常,在产生[想要找到煤球]的念头后,大脑里如同安装了GPS定位系统,一股强烈的冲动指引他穿过右手边的灌木丛,以最短的距离耗时三十分钟,翻越三座山头,找到‘平摊’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黑熊。
黑熊没有眼皮,它的眼球裸露在外,很容易让不知情者以为它醒着。
但还是那句话——夏灵泽有‘超直感’,他能感觉到黑熊睡的很沉。
果然是贪玩玩累了。
放在平时等等也无所谓,可他今天还要播种。
于是夏灵泽用脚轻轻碰了碰黑熊,并呼唤道:“煤球!煤球!”
熊诡睡得正熟,还做了个梦,梦到夏灵泽被它镇压在自己的‘五指山’下,泪流满面的求饶。
小样,风水轮流转。
熊诡扯起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张开嘴就要把夏灵泽吃进嘴里,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仿若隔了一层介质模糊的从耳边传来:
“煤......煤球......”
什么煤球!它才不叫煤球,它堂堂黑诡山山主,怎么可能会叫这么一个一点也不霸气的名字!
熊诡震怒。
......
煤球不是那个装的和人一样的怪物给它取的名字么?
心脏骤停,熊诡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水光潋滟、温暖细腻的眸子,仿佛能拂去诡身上的疲倦与沉重,很容就让诡醉入其中,被浓浓的安全感包围,然后,溺死在这片假象里。
“吼!”
熊诡的吼叫惊飞了附近一片诡鸟,它是如此柔弱且无助。
“煤球,走吧,等回村了再玩,我今天还有事要忙,耽搁久了不好。”夏灵泽解释道,也不管黑熊听不听得懂。
按来说是听不懂的,动物哪听得懂人话,夏灵泽只是习惯了跟动物说话,就当它们听得懂,毕竟小动物们都还挺通人性的。
比如他养的鸡鸭鹅发现他陷入纠结,不知道挑选哪一只,就自己一头撞死,死前还给他表演了个鸡飞狗跳。
——虽然没有狗,但场面差不多。
总之,夏灵泽想表达的:我们快点回去。
熊诡听到的:搞快点,别逼我扇你。
......路上熊诡尝试逃跑十三次,奈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但凡它落后一些,或脚趾略微转动一点方向,怪物就会温声(划掉)阴森森的警告它不要乱跑。
熊诡渐渐死心了,想着反抗不了认命算了。
它本以为最差也就是被少年奴役,谁想少年居然向着禁区而去,要穿过那条危险的死亡线。熊诡惊恐地一个急刹停下。
“嗯?煤球?”
夏灵泽发现煤球不动了,转过头催促的喊道。
熊诡疯狂摇头,焦急地比着手势。
夏灵泽懵懂的看着黑熊做了一套根本看不懂的手上动作。
熊诡急得就差说开口说话了,可惜它说不了人话。
夏灵泽看煤球这么急,迟疑了下,恍然大悟道:“你是在摇花手吗?”
他曾看铁蛋叔做过同样一套完全看不懂的手势,问铁蛋叔在做什么,铁蛋叔严肃的说他曾是网上10G冲浪选手。
尽管夏灵泽听不懂,但不明觉厉。铁蛋叔说这套动作叫摇花手,目的是吸引别人注意力。
夏灵泽举一反三,说懂了,就是求偶嘛,还兴致勃勃的问铁蛋叔是不是喜欢上村里哪个姐姐了。
铁蛋叔抽了抽嘴角,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咳,你别管,反正以后你看见有人做这种动作就离远点。
夏灵泽纯真的问为什么。
铁蛋叔默了默,说摇花手的不一定是精神小伙,但精神小伙一定摇花手。
夏灵泽又问精神小伙什么。
铁蛋叔张了张嘴,半天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总之你离远点就对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夏灵泽似懂非懂的“哦”了声。
熊诡:“?”
摇花手是什么玩意儿?
它的意思是不能去那边。
“没想到你也是那什么网上10G冲浪选手,那你一定和铁蛋叔聊得来。”夏灵泽开心的说。
一只手压着扁担防止扁担从肩膀上滑下来,一只手热情地揪住黑熊胸口的一撮毛,把吓得肝肠寸断的黑熊拖进‘死亡界线’。
黑熊目眦欲裂,头一次憎恨起自己的皮毛太坚韧,被这样硬拽都不掉,一时悲从中来,仰天长啸:
“嗷呜,嗷呜呜~”
“好啦,知道你兴奋,再走一段路,很快就到村了。”
......
归一村坐落在山坳里,方圆百里没有人,不通水也不通电,一到晚上若天气不好,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呈现澄澈的靛青色,仿佛浅海阳光折射出的清透的蓝。
然而归一村却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感,阴冷森然的气息笼罩在村头。外面路上看不见一个人,空气宛如死了一样安静。
明明是大白天,村里各家各户望进去却是黑暗一片,宛若两个世界,亦或是屋子里有着某种恐怖的存在,将一切光亮吞噬殆尽。
直到夏灵泽的出现,当他踏进村子的刹那,风吹起、虫鸣响,黑暗的房子涌进明亮的阳光,街上出现了人影,匍匐在地上装死的鸡鸭鹅拍动翅膀舒展身体,猪圈里的猪立起贴在头皮上的耳朵......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灵泽,你回来了,咦,咋还领了头熊?”王婶看着因她的目光落在身上而僵硬的熊,笑呵呵的说道。
“路上碰到的,我给它取名叫煤球,很通人性,打算养着看家。”夏灵泽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是看家,分明就是想养宠物,夏灵泽从小就羡慕住在村尾的胡猎户养了条大黄狗,可惜全村只有大黄一条狗,生不出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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