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招上前一步,手掌推过乔岁安的额头,伴随着他的动作,空气里的因子发出焦灼的闷哼,又好似呼吸被人为压抑,唯恐剧烈跳动的心脏暴露了彼此的心情。
“乔岁安,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愿意,要不要跟我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
沈贺招嗓音发颤,语气非常低沉,仿佛竭力克制。
乔岁安摸了摸头上的发夹:“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沈贺招飞快回答:“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每个月飞回来一次。”
“你飞回来干什么?”乔岁安奇怪地说。
“现在是暑假,我只是这段时间比较有空。”
沈贺招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我——”
“骗你的!”乔岁安笑了出来,脸上是恶作剧得逞后狡黠的笑意,他歪着脑袋打量着沈贺招,好似在欣赏他瞬间飞上一百五的心跳。
“我跟爸妈商量过了,我这个学期到美国学习一段时间,反正他们本来就打算让我到世界各地去看看,那我就把第一站放在美国吧。”
“不过——”他露出苦恼神色。
“如果我到了美国和你见面,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呢?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也不好天天见面吧,要不就一个月见一次好了……”
“不,不要一个月见一次。”沈贺招飞快地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胸腔跃动的心脏还未完全平复下来,甚至更加激越,心底不再迟疑担忧,一股饱满的情绪占据了沈贺招的心脏。
“乔岁安,我喜欢你,当我男朋友好不好?”
乔岁安眼底不断地露出喜悦,像是穿透大香樟树落入地面的金色斑驳,一页页扫进他的眼睛。
他的语气活泼而顽劣:“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你表现让我满意,就晋升你为我的正式男友。”
沈贺招满口保证:“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你现在说的可不算,不过没关系,以后的事情都交给以后。你知道,试用期的男朋友有什么权限么?“
沈贺招没想到男朋友还有试用期,依据他对劳动法的研究,试用期似乎有很多限制,毕竟连工资都只能拿到80%,他谨慎地问:
“有什么权限?”
乔岁安眼底笑意微微加深,慢吞吞地说:
“试用期的男朋友亲吻不能超过十秒钟。”
沈贺招一顿,巨大的惊喜好似闪电飞窜过他的脑海,他从未有过这个灵敏的时刻: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了么?”
乔岁安微笑着,没有回答。
沈贺招伸出手,手指爬过草地,按住了乔岁安的手背,他的影子覆盖在另一个影子上面,两人很快重叠。
九月的时候,乔岁安进入了美国一个大学,修艺术和珠宝设计专业,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的父母很快接受了他的男朋友,这可能是因为他从小没有表现出对女生的兴趣,当然,对男生的也没有。
在美国的大学生活很是偷快,因为有很多老乡带他去正宗中餐馆,他适应得很快,如果说,生活中还有什么困恼他的事,那就是:
十秒钟好像不够用。
真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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