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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的我娶了暴戾BOSS(北冥酉愚)


雌虫穿着一套亮眼的银白铠甲,铠甲上雕刻着内凹的玫瑰花纹,正是黑街赌场大名鼎鼎的冰剑士那一身招牌装束。
一开始艾特努斯还以为这些花纹只是简单的装饰。
可当他们想把这身过于显眼的铠甲脱下来时,才发现那些花纹全是往内延伸的一道道固定用的死扣。
死扣上覆有倒刺,要是想拔出来必定要弄得皮开肉绽。
虽然雌虫天生具有强大的愈合能力,似乎硬生生地拔出来也并不会怎样。
但艾特努斯怕这副诡异的铠甲内部说不定还有其它装置,比如毒素或者自爆之类,于是就劝说埃德加尔先暂且不要硬拆。
埃德加尔看对方一脸恳切,倒是也答应了。
只不过,带着这么一个装束惹眼的雌虫逃跑,估计会遇到不少阻碍。
而事实也正如埃德加尔所预料的那样。
冰剑士身上这套诡异的铠甲,在每一次相互碰撞时就会产生一种奇异的颤音。
这声音只有雌虫能听见,而且传播出去的范围异常地广,只要不是老弱病残的雌虫都能轻易听到。
这就导致埃德加尔他们不管往哪走,都能遇到紧随而来的追捕者。
最开始的时候,来的那些雌虫大多是赌场豢养的打手,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
赌场毕竟是想要一个活着的擂台王牌,而黑街这地方又哪有什么信义可言。
打手们发现情况不对后基本都跑了,偶尔有些准备战到最后的,也不会用太过过分的招式,于是埃德加尔也并没有下死手。
但不知道从哪一轮追击者来袭时,情况就变了。
那些追击者出手狠辣,一开始埃德加尔还有所顾忌,为此受了不少小伤。
可被直接挖去了一只眼睛后,埃德加尔就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动起手来让艾特努斯看得实在是心惊肉跳。
艾特努斯让自己忽略那些惨叫声,隔着那层冰冷的头盔抚摸着自己雌君的脸庞。
冰剑士兰斯洛特其实并没有昏迷,也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具没了操纵者的木偶一样,对外界没有丝毫反应。
艾特努斯想起当初把人赶出家门时说的那些话,只觉得心如刀绞。
身后响起脚步声,艾特努斯立刻警惕地回身一看,发现只是只上了年纪的亚雌。
艾特努斯悄悄地松了口气,好心提醒道:“老先生,前面不安全,你还是换条路走吧。”
老亚雌笑呵呵地说:“是吗,是吗......”
他披着件斗篷,宽大的兜帽几乎要遮住他整张脸,只露出一个几乎要碰到嘴唇的鹰钩鼻。
埃德加尔料了最后一个敌人,把武器上的血迹甩掉的同时朝四周环顾了一下。
确认了周围没有伏击者后,他才朝艾特努斯躲藏的位置走去。
只是还离着一段距离时,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埃德加尔脸色一变。
他两三步跑过去,却只看到了一滩猩红的血迹。
血迹范围很大,像是谁在跑动中被刺伤,导致了血液的喷溅和滴落。
但在这混乱的痕迹中,埃德加尔眼尖地看到了一点形状非常奇怪的血迹。
它的形状细长,像是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
埃德加尔顺着血迹的方向快步往前。
他一路屏息凝神,把雌虫敏锐的听觉发挥到了极致,最后终于在一个堆满了废弃杂具的垃圾堆前听到了非常微弱的呼吸声。
埃德加尔很快就在这堆杂物里看到了一块银白。
然而把这周围都快翻了个底朝天,他还是没有找到艾特努斯的身影。
埃德加尔很快就意识到,这雄虫多半是被那些追击者抓走了。
毕竟冰剑士身上可没有一点儿伤,照那些血迹来看,伤者的出血量可不小。
要是赌场派来的打手,绝不可能对一只雄虫下这么重的手。
追击者的目标一直都是冰剑士,但现在冰剑士还没被他们抓住,那些如同鬣狗豺狼一样的家伙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埃德加尔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太久,必须尽快离开。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穿着铠甲的雌虫。
如果不是公爵当时把冰剑士扔给他的话,他根本不会带上这么一个累赘。
埃德加尔将视线移到那些玫瑰状的花纹上。
他从腰间取下一柄刀身弯曲的匕首,一边把最后一个能隔绝声音的防护道具往地上一扔。
透明的半圆罩子缓缓升起,扭曲了里面的景象。
地面被潺潺流出的鲜血染红、又被浸成了深深的褐色,好在艾特努斯之前猜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冰剑士”兰斯洛特半阖着眸子仰躺在地。
哪怕几乎是被开肠破肚也没有任何反应,宛如一具活着的尸体。

克莱德在那天被面板的异常惊醒后, 明显状态不佳。
在又一次被罗奈尔德唤回注意力、对上对方满是关切的双眼时,他不得不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我没事。”
这么整天心惊胆战的下去也不是办法。
克莱德深呼出一口气,往罗奈尔德的怀里靠过去, 找了个借口道:“不知道这该死的交易会什么时候才开始。”
自从来到这里后已经又过了三天,克莱德虽然不是急性子, 但是这么干等着也让他多少有点焦躁。
罗奈尔德看着对方的发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或许......在它开启以后,你就会后悔了。”
罗奈尔德的声音很轻, 但克莱德却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仰起头去看, 并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
克莱德以为罗奈尔德是在因为幼年的那些经历而有些异常。
他往后挪了挪,一整个窝在罗奈尔德的怀里,抓过对方的双手,让两条手臂环在自己身上。
他把手盖在罗奈尔德的手背上, 轻轻握了握:“到时候,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就告诉我。”
克莱德只在公爵府的管家那儿听说了一些交易会的事。
但因为管家卡普林不愿多谈, 而克莱德当时也没想过要亲自来参加这种交易会, 所以也没追问下去。
说来也巧,公爵战功赫赫, 他的事迹为人津津乐道,可对于被尼威尔斯皇室找回前的那些经历, 在大陆上几乎没有记录。
就连几个不知真假的传言, 克莱德也是很久以前, 从崇拜公爵的埃德加尔那里听说的。
克莱德和公爵结婚以后, 因为一开始只是抱着和对方成为可信赖的伙伴而相处的,所以也没去打听罗奈尔德的过往。
后面喜欢上了罗奈尔德,克莱德又怕让对方回忆起不好的事, 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了。
现在也一样。
克莱德知道,罗奈尔德这次来黑街是为了他。
不然的话,怎么会偏偏带着那封写了他姓名的邀请函。
可越是这样,克莱德就越不清楚该怎么做。
他不想让罗奈尔德再次进到那个交易会会场,但又觉得对方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他再这么说就太矫情。
克莱德看着房间角落的那块阴影,忽然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只能怪他自己没有强大到无人可匹敌的程度,否则他直接就把黑街给掀了,把那什么赌场和交易会的幕后主使全都拽出来,也不必让罗奈尔德跟他一起在这受折磨。
克莱德越想就越觉得气闷,一时没再说话。
罗奈尔德也安静地抱着怀里的雄虫,却并没有对克莱德之前所说的给出回答。
房间里落针可闻,空气都似乎要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罗奈尔德忽然猛地绷紧了身体。
克莱德正担心对方怎么了,下一秒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克莱德阁下,我是交易会的侍者。交易会将在今夜十一点开始,通往会场的通道会在十点到十点半开启,请您别错过了时间。”
门外的人似乎说完后就离开了,但罗奈尔德却依然控制不住地紧绷着。
克莱德皱着眉揉着罗奈尔德近乎僵直的手臂,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的应激会这么严重。
克莱德稍微缓和了下语气:“你的身体太冷了,我们去浴室。”
浴室里有不间断运行着的恒温阵法,温度是整个套房里最高的,而且里面还有个大浴缸,注水速度也非常快。
克莱德搀着罗奈尔德坐到浴缸里。
他正准备去替罗奈尔德翻找衣服,可正准备起身时又看见罗奈尔德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叹了口气,直接坐在地上去拉罗奈尔德的手。
“罗奈尔,罗奈尔。”
克莱德轻柔地喊了好几次,罗奈尔德才回应似的回握了下克莱德的手。
克莱德把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温柔但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单独去交易会。”
他也不管罗奈尔德是否回答,一条一条地往下说:“但是你看,才只是察觉到交易会侍者的靠近,你就浑身僵硬成这样。”
“卡普林先生曾经跟我提过,你在这里经历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所以你无法放松下来也是正常的。
“但交易会很危险,我的精神力一点儿都用不出来,我不确定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究竟能不能保护你。”
浴缸里的水位很快就漫到了边缘处,注水自动停止,只留下水滴滴落在水面上的声音。
克莱德伸手,把罗奈尔德有些凌乱的发丝顺到耳后,一边放慢了语速说着。
“我不会要求你离开,因为换做是我的话,哪怕我只有一条手臂、一根手指能动,我也不会让你独自去这样危险的地方。
“所以......”他吻了吻罗奈尔德依然冰凉的掌心:“把以前的事情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
克莱德想的很简单。
罗奈尔德的反应这么严重,要是以这样的状态进到交易会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他可没忘了管家卡普林曾说过,交易会当年把罗奈尔德称为“极品材料”,在罗奈尔德逃走后对方也追查着过罗奈尔德的下落。
克莱德不知道这里现在是否还在进行这样的“宴会”,但暴露罗奈尔德的身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罗奈尔德必须足够冷静坦然。
既然过去的经历一直是横在罗奈尔德心里的一根刺,那不如就趁此机会直接连带那些伤口深处的腐肉也一起挖出来。
如果罗奈尔德能治好这心伤就更好,如果治不好,克莱德就立刻带着他离开这里。
这地方就是个交易会场,大不了他就把罗奈尔德安顿好后直接找机会把这里掀了。
黑街?神殿?虫皇?药剂?
他伪装了这么久,一路上处处忍让也忍得也烦了。
克莱德心情糟到了极点,忽然觉得两国交战、米勒克学院的异化秘密,这些他通通都不想管了。
这片大陆上的事情说到底又跟他没什么关系。
极端点来看,只要弗兰特克斯大陆不沉,世界不毁灭,在哪活着不是活?
凭什么要他的雌君受这些委屈?
凭什么要他被层层算计?
克莱德的表情很平静,任谁也不可能从他的表现上猜出他在想什么。
他向来善于伪装善于演戏,演的久了,他有时候都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遵守规矩的大善人。
可他从来都不是。
克莱德伸手试了试水温,又把水龙头打开,继续往浴缸里注入温度偏高的热水。
水很快就溢满了浴缸,从瓷白的边缘溢出来。
克莱德的手臂搭在浴缸边,他微微歪着头伏在上面,任由溢出的水打湿他的衣裳和偏长的发丝,像极了一只由黑暗而生的妖精。
罗奈尔德刚缓过来一些,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美丽中夹杂了些许诡异的景象。
他的胸口处忽然莫名其妙地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股奇异的感触蔓延至他的左眼和腹部,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循环,让罗奈尔德觉得自己似乎身处云端的温泉,柔软温暖。
他探出手,想去抓住那只黑色的妖精,可却被对方轻易捕获。
银白和墨黑的发丝在水里散开,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诡谲之花。
罗奈尔德用温暖有力的手臂环着自己的雄虫,好像这样才能给与他足够的勇气与力量。
在再次恢复安静了的空旷浴室中,罗奈尔德动了动湿润艳红的嘴唇,声音沙哑:“那是我六岁时候的事。”
“那年夏天,森林里下了好几场大雨,河水暴涨。”
罗奈尔德看着浴缸的水面,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的那一天:“雌父明明嘱咐过我,让我不要去河边,但是,我实在太饿了。”
罗奈尔德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把克莱德勒得生疼。
但克莱德没挣扎,只是用轻轻蹭了蹭罗奈尔德的胸膛,以示安慰。
于是,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地底某处,雌虫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满是氤氲水雾的浴室里缓缓回荡。
四十年前的那个夏天,仅有六岁的罗奈尔德去河里捞鱼,但是被突然爆发的山洪给冲走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简陋但却非常干净整洁的小木屋里。
一个头发花白、身型佝偻的亚雌救了他。
罗奈尔德在此之前从未见过除雌父以外的虫族,又因为他的雌父是阿布亚族,所以刚看到那位老亚雌的深褐色皮肤时,他无意间说了很多冒犯的话。
老亚雌脾气好得过分,不仅没生气,还柔声细语地和罗奈尔德说了很多事情。
于是罗奈尔德知道了这个世界不仅是这片森林,也不仅只有他和他的雌父。
罗奈尔德当时年纪还小,那片森林又太过广袤,所以他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找回他和雌父生活的地方。
老亚雌也不在乎自己家里多了个食量不小的拖油瓶,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起来替罗奈尔德准备幼崽能吃的食物。
然而这份温柔,却在短短的十二天之后消失了。

那天, 是罗奈尔德和老亚雌一起准备的晚饭。
他还记得,老亚雌边搅拌芳甜的酱料边说,要给他做最拿手的蜂蜜鱼糜汤。
罗奈尔德一脸怀疑地问这汤会不会味道很怪。
老亚雌刚拿起勺子替他盛了小半勺、准备让他尝尝味道时, 小屋的墙壁忽然毫无征兆地被破坏了。
一柄剑刺穿了老亚雌的胸膛,温热的血瞬间喷洒在了罗奈尔德的脸上。
金黄色的甜汤撒了一地, 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烫得罗奈尔德彻底呆愣在原地。
罗奈尔德的雌父一直都告诉他,要尽可能地保持冷静, 不能情绪失控。
虽然不知道由, 但这几年里他一直恪守雌父的教导。
可在看到老亚雌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罗奈尔德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周围的景物也减缓了速度。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左眼滚烫,但他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阵伴随着极高温度的疼痛之后,罗奈尔德的眼前只剩下了铺天盖地的火焰。
忽然, 他后脑一阵剧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罗奈尔德是被一声声清脆的敲击声惊醒的。
可他刚一动, 就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牢牢捆在两边, 无法动弹分毫。
在他惊恐的挣扎中,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以及一句让他遍体生寒的话。
“原来还活着啊, 那就——先切开看看吧。”
这不分昼夜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年零五个月、又二十三天。
他的意识已经彻底麻木,从一开始的颤抖、求饶、哭喊, 到最后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了。
可疼痛是不会麻木的。
每当感觉到那冰冷的刀刃碰到皮肤, 他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挣扎。
罗奈尔德死死地盯着那只亚雌, 把对方的样貌牢牢印在脑子里。
他想, 就算他死了,他也要变成恶鬼再回到这里,找这里的虫族们算账。
可这终究只是个可笑又荒诞的愿望。
雌虫哪怕就只是幼崽, 也身体素质好得很。
更何况那只亚雌是天赋绝伦的药剂天才,只要罗奈尔德还剩一口气,他就能把这只被折磨得看不出形状的雌虫幼崽给救回来。
罗奈尔德的左眼无数次地被取出、又或者是直接就这么剖开,反正坏死了、腐烂了,不用过多久就能再长出来。
终于在罗奈尔德连死亡都已经不再渴求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那道脚步声。
一片血色的视野中,他已经折断的头偏超一边,看见了来人的模样。
那是一只服饰考究的雄虫,深褐色的皮肤带着漂亮的光泽,像是最昂贵的深海珍珠。
长银发、翠绿眸,他的五官美艳如盛开的花,但被那双眼睛看着时,却像对视了一条阴冷森寒的蛇。
罗奈尔德安静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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