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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的我娶了暴戾BOSS(北冥酉愚)


毫无准备之下,雄虫差点直接被熏吐了。
他用手帕捂住鼻子,抱怨了一句:“真臭。”
亚雌朝他歉意地笑笑,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仓库里的温度极低,雄虫才一走进去,就感觉手帕上由呼吸带上的水汽没一会儿就结成了冰。
四周有几个巨大的照明道具在不断运转,把仓库里照得亮如白昼。
在这样的强光下,雄虫轻而易举地看见了那些所谓的“猎兽”。
猎兽并不是虫兽、也不是野兽,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虫族。
每一个虫族都被单独锁在一个两米见方的铁笼子里,脖颈、手腕和脚腕处都有黑色的铁环扣着,衣不蔽体。
雄虫扫了一眼那些或横躺蜷缩、或抱膝而坐的虫族们,不满道:“一定要放在这么低的温度里吗?我看他们都好像都没什么活力了,这还怎么玩儿。”
亚雌赔笑解释道:“您也知道雌虫的恢复力,只要温度一回升它们就会活跃起来的。”
雄虫没有应答。
他沿着铁笼中间空出的位置往前走。
就在即将推开一道门时,亚雌走上来劝阻:“里面是些不健康的猎兽,模样都不好了,您还是看看其他的吧?”
雄虫什么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亚雌一眼。
明明那双眼睛里没有威胁没有恐吓,但是亚雌却被吓得一抖,直到看见雄虫走远了才赶紧追过去。
相比起外面的残酷景象,里面更是宛如地狱一般。
为了让猎兽们能正常恢复,所以门内的温度是正常室温。
但也正因如此,除了同样的脏污臭味外,空气里还弥漫着肉类腐烂的臭气和血液的腥臭。
雌虫们拖着残缺的身躯缩在铁笼一角,用一双或一只毫无神采的眼睛看着某一处,对来人的出现没有一丁点反应。
期间,有半凝固的血液从那些断肢伤口处滴下,在半空中拉出一道粘长的细丝。
这里的地面是暗红色的,每走一步就能听到鞋底的粘黏声。
雄虫面不改色地往里走,发现这些雌虫是按照受伤顺序从里往外排列。
越靠里的雌虫的伤口就越新,而那些血也因此漫出得更多。
最后,雄虫在一个铁笼面前站定。
铁笼里的雌虫,脸部半边皮肉溃烂,身上的刀痕深可见骨,手腕之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正在往外潺潺流血。
雄虫轻声问:“这家伙怎么是这样?”
亚雌走过来看了一眼,回答道:“他之前逃走了,还杀死了两个狩猎者,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回来了。”
雄虫一手环胸、一只支着下巴道:“就他吧。”
亚雌一愣。
他本想再说几句。
比如这只猎兽不是能轻易制服的,对新手狩猎者来说不是个好选择,又比如猎兽伤成这样跑不快了,狩猎起来没意思。
但,想到雄虫之前的眼神后,亚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顺从地答应下来。
“对了,不用送到狩猎场,直接关去我房间的浴室。”雄虫补充道。
说完,他露出一个兴奋扭曲的笑,不再看周围的猎兽,吹着一首欢快的调子离开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雄虫的背影,亚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脚冰凉。
他打了个冷颤,匆匆赶往门外去做后续的安排。
晚上十二点,狩猎场正式开启。
猎兽们穿着亮黄色的衣服被投入场地,而五六个巴不得武装到牙齿的亚雌和雄虫、在管员的陪同下也进了狩猎场。
狩猎场虽然只有小半个场馆那么大,但实际上是运用了和米勒克学院考核场地类似的精神图,一旦进入后就会置身一片原始的热带雨林。
雄虫在观众席上看了一会儿,直接回到了安排给自己的那栋小楼。
能进入这处场馆的虫族很少,再加上这里面积空旷,除了在狩猎场外几乎不可能遇到第二个虫族。
雄虫不着痕迹地记下周围的配置,回到屋子里后直接上了二楼。
浴室的门刚一推开,一股烟粉色的雾气就从门里涌了出来。
在判断出这东西是什么后,雄虫心里暗骂一声,掏出一个褐色的瓶子,拔开瓶塞就往雌虫的嘴里倒。
雌虫一开始还挣扎个不停,就算已经意识不清了也紧闭着嘴。
要不是他在意识混乱的间隙听到了雄虫的声音,其咬住嘴唇的力量之大、可能会把整片下唇都咬下来。
连续灌了四种药剂后,雌虫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沙哑地喊:“主.人......”
雄虫一听这称呼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赶紧制止:“你别这么叫,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雄虫把浴室过高的温度调低,从柜子里翻出几条浴巾,一条条铺开盖到雌虫身体上。
直到把对方遮得只能看见一张脸后,他才拽了把放在门边的椅子过来。
这椅子的形状也不怎么正经,雄虫看了看,直接把不该有的结构全部削断后,才放心坐下。
雌虫晃了晃头,半天才恢复了一点神智:“兰迪......先生,您怎么......会在这?”
兰迪随口答道:“随便进来看看。”
雌虫脑子还不太清醒,听到后只是应了一声。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那些正在疯狂速生的嫩肉时咧嘴一笑:“他们还是没能杀死我。”
虽然现在不是能静下来好好说话的时候,但雌虫还没彻底恢复,兰迪也不能立刻行动。
只不过还不等兰迪问,雌虫就主动说了起来。
“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啊,您这样善良的虫族应该是不知道的。”
“他们把这里叫作‘神殿’。我们都是劣等的奴隶和动物,只有那些狩猎者们,才是神殿里的‘神’。”
“我因为反抗神的统治,被一次一次砍掉四肢、割开内脏,不久前刚被挖掉眼睛,但你看,”雌虫看向兰迪:“它们现在又好好的了。”
雌虫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几年的遭遇。
一会儿表情自得地谈起自己在狩猎场里如何巧妙地躲过搜寻,说要不是那些标记链,他们早就把那些狩猎者和管员杀得片甲不留。
一会儿又喃喃低语,说雌父给他唱的歌谣很好听,早晨那块牛奶蛋酥的甜味要是再淡一点儿就好了。
因为药剂的作用和肢体再生的痛苦,雌虫的声音时重时轻,而说出的那些话大多都没头没尾的,毫无逻辑。
但兰迪还是坐在旁边认真地听。
直到雌虫因极度的疲惫昏睡过去,兰迪才起身。
他的眼眸漆黑,此刻似乎连一点儿光都印不出来。
——宛若虚空死寂。

庄园里的宾客们正在借着酒后微醺、拉近着彼此的距离。
紧跟在镇长身后的年轻雄虫一整晚也没露出个笑。
他只是垂着眸, 安静地站在离自己雄父两步左右的位置,像个被打扮得完美的精致人偶。
众宾客看到了,却只觉得雄虫更加气质不凡。
既惹人恋爱, 想让人去亲手卸下这层冷漠。
又引起心中欲.念,想臣服于对方的支配。
就在虫族们沉溺于今夜的宴会时, 一阵猛烈的摇晃突然从他们的脚下传来。
桌上装着酒液的玻璃杯摔落在地,雄虫和亚雌们慌乱惊呼。
其中几个觉醒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在接触到这些落石和地砖后就会彻底溃散。
坚固的砖石断裂, 在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
不断有裂痕出现在墙壁上, 碎石和灰尘也不停地往下掉。
终于, 天花板再也承受不住上面巨大水晶灯的重量,几块长有半米的石板掉下,和水晶灯一起重重砸在地面。
碎裂的水晶碎片四处飞溅,其中一片划伤了一只娇艳亚雌的脸。
亚雌从小被娇惯长大, 看到血后被吓得惊声尖叫。
而这声尖叫,一下子彻底点燃了众人心底的恐惧。
之前还一身华服彼此谈笑的宾客们, 此时全都不管不顾地朝四处逃窜, 精心打的头发散了、衣服破了,看上去脏兮兮的, 狼狈不堪。
明明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年轻的雄虫看到这样的场面后终于笑了出来。
一个庄园护卫想要靠近护他离开, 却被雄虫狠狠推开。
“别管我!”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年长雄虫。
身为镇长, 雄虫却推开了为挡开落石、身受重伤的侍从, 独自从那处碎石堆中走了出来。
眼看对方开始四处搜寻, 年轻的雄虫咬了咬牙,转身就朝庄园深处跑去。
因为他的行为太过异常,哪怕周围一片混乱, 镇长和几个虫族还是都看见了他的动作。
但地面的塌陷越来越严重,就连雌虫们都只能勉强护住身边的虫族,谁也没办法再追过去救那只一心求死的年轻雄虫。
这场变故从开始到彻底结束只过去了仅仅几分钟。
随着庄园的彻底崩塌,所有的地上建筑全都化作一片废墟,那只被誉为“画中神明”的雄虫,从此不复存在。
镇长站在庄园废墟前,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和众虫族所想象的不同,知道失去了心爱的孩子后,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一只中年雄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镇长:“你不是说狩猎场的结构坚固、连S级觉醒者都打不碎吗!
“现在变成这样,你还敢说里面的虫族会毫发无伤?还敢说这是全大陆除皇宫以外最安全的地方吗!?”
中年雄虫脸上还沾着尘土,胸膛快速起伏着。
狩猎场被毁,里面实力强大的雌虫管员都没一个逃出来的,更别说只是去寻乐的狩猎者了。
中年雄虫失去了他唯一的雄虫虫崽,要不是自己实力不足,他早就冲上去揍对方一顿了。
旁边折了手臂的年轻雌虫想劝几句,但刚喊了一句“雄父”,就被对方打了一耳光。
中年雄虫看也不看自己的雌虫孩子,阴沉地看了一眼镇长后,转身就走。
逃出来的虫族被一一安排至镇上的医疗所,等到周围都已经没有其他虫族后,一个穿着银白色斗篷的亚雌走了过来。
亚雌双眼无神,一字一句地汇报:“已经探查完毕,下面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镇长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废墟,朝小镇中心的反方向迈开了步子。
“处干净。”
亚雌答了一声“是”。
等镇长走远后,亚雌才爬到废墟顶端。
他解开自己的斗篷,从腰间小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药剂瓶,面无表情地喝了下去。
精神核传来剧烈的痛楚,直到身体被体内的力量撕裂,他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波动。
............
一处山林里,几只原本才采食嫩叶的鹿抬起头抖了抖耳朵,立刻从原地跑开。
距离鹿群之前位置两三米的地面忽然塌陷,从里面钻出一个灰扑扑的脑袋。
是只雄虫。
大概感知了下周围的情况后,雄虫就从洞里往外一纵,边拍着身上沾上的土边喊:“出来吧。”
一个个虫族从那处洞口接二连三地钻了出来,不一会儿就要把这处空地站满了。
这时,先前出来的一只雌虫在远处喊:“这里有湖!”
雄虫赶紧朝那里赶过去。
在确定了湖水干净无毒,又等这些虫族都喝够了水后,他才让旁边扛着个条状物的雌虫、把在肩膀上的东西放进去。
那东西是黄褐色,有点儿像一团干瘪的枯叶子糊在了一起,被放进湖中后,就一直咕咚咕咚地往外冒泡泡。
忽然,湖水深处传来一阵波动,让整个湖面都震荡了一下。
一株冰蓝色的巨大植物突然从水下伸出来。
有了足够的水分,它的叶片彻底舒展开,像一只只浮在半空中的海月水母,随着空气的流动而轻轻摆动着下垂的须状物。
当被护在最中央的巨大花苞打开时,在场的虫族都差点忘记了呼吸。
一只发色白金的雄虫正安静地躺在花蕊中央,肤白若雪。
他闭着眼睛、面容恬静,像是只生长在花间的精灵,美得不可思议。
“兰迪先生,”一只亚雌问:“我们要不要把那位阁下搬来岸边?”
借助着风声带来的信息,知道雄虫安然无恙的兰迪摇摇头:“现在过去的话会被那花攻击,等他醒来再说吧。”
于是他们就随意弄了点木头和干苔藓垫在地上,在湖边搭了个简陋的营地。
在被问到是否要帮忙搭建一个更舒适的休息点时,兰迪摆摆手。
“不用管我,倒是那只雄虫醒来后估计会很饿,得麻烦你们一会儿找食物的时候多找些熟果子。”
等看到大家都彻底安顿下来,或闭眼小憩、或小声地吃着食物时,兰迪才走到一只雌虫的面前。
雌虫正是之前被兰迪两次救下的那一只,看到兰迪走过来时有些惊讶。
“兰迪先生?”
兰迪坐在离他大概半米左右的位置。
为了不打扰到其他已经休息的虫族,兰迪压低了声音说:“离开森林后我要去往一个主城,你们不能再跟着我了。”
之前兰迪了解过,这些虫族全都没有了身份。
要是一般的村镇还好,基本不会对进出来往的虫族进行身份核实。
但主城不一样。
主城会对进出的每一个虫族都检查一种叫作“艾瑟记录”的东西。
这东西一般是出身时由当地管者制作并给与,上面记录了虫族的姓名、性别、以及所拥有的权利,比如是否是贵族、是否拥有了雄主或雌君,等等。
材料通常是一种青黑色的铁片,但因看相一般,所以大部分贵族会用水晶或亮色的融合金属来代替。
在大陆上,除了逃犯、被驱逐者外,基本上每个活着的虫族都有艾瑟记录。
而这些被从地下狩猎场救出来的虫族们,他们早就“死亡”了,而艾瑟记录也被销毁。
他们就像一群孤魂野鬼,既没有能回去的家,也没有了能前进的方向。
看到雌虫失魂落魄的表情,兰迪内心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去冒险者协会看看。”
冒险者协会不会核查艾瑟记录,唯一认可的就是协会徽章。
只有黄金徽章才会刻录持有者的外貌信息,其余的,除了能证明持有者的冒险等级之外毫无作用。
所以也难免会发生有些冒险者会抢夺他人徽章的事。
如果徽章被抢走了,也只能说明自己技不如人,协会根本不管,被夺走徽章的冒险者如果还活着,也只能从头再来。
冒险者协会确实自由,没有太多条条框框束缚,但安全度向来是大陆所有势力里最低的。
而对于这些从死亡之地爬出来的虫族们来说,那点儿危险根本算不了什么。
听到兰迪的话后,不仅是兰迪旁边的雌虫,甚至是原本在闭眼假寐、其实悄悄竖着耳朵偷听的几只虫族,都立刻下定了决心。
............
当夜色已深,终于摆脱了标记链、摆脱了“猎兽”身份的虫族们,都陷入了许久都未有过的安稳睡眠中。
湖心的植物轻轻动了一下,在湖面荡开了一道细小的涟漪。
这动静实在是太小了,除了那只裹着灰色斗篷的雄虫外,谁也没有发觉。
兰迪站起来,放轻脚步来到湖水前。
在他朝那株巨型植物看过去时,刚好对上了一双澄澈如晴空的眼睛。
坐在花芯里的雄虫显然对周围的情况有些惊慌,在撞上兰迪的视线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冰蓝色的植物瞬间亮起了光,那些水母状的叶片也颤动了一下,做好了发动攻击的准备。
兰迪感受到了那股凛冽的寒气,但和曾经他近距离接触过的那些相比,这股寒气算不上什么。
他只是站在湖边,平静地看向那只雄虫,以及......雄虫身.下的那朵花。

一阵无言的眼神对峙之后, 雄虫先移开了视线。
随着巨大植物的伸长、弯曲,马上就在湖心和岸边之间就出现了一座冰蓝色的桥。
雄虫踩着那些柔软的叶片走到离湖边还有两三米时停下。
他看了一眼兰迪,然后迈着步子从植物桥上走了下来。
他朝兰迪行了一个雄虫间的问候礼, 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
兰迪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被那个镇长捧在手心的次子会多少有些高傲,但没想到对方看上去还挺好说话的, 连贵族才会的一些华丽婉转的表述都没用。
于是兰迪也把之前凝在半空的一缕风松开。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实话实说道:“我什么也没做。救下你的是这株‘海神赞礼’,把你从废墟里带出来的是那位雌虫。”
兰迪朝一个方向示意后, 又才说:“我其实什么也没做。”
雄虫听到兰迪的话后异常惊讶:“你知道这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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