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但是忍住了, 毕竟眼前这人可是踏霜君,忍住, 不能笑。
瞬间变成了星星眼看着谢歧然, 一些女修都捧着脸,一脸花痴样。
身披素色云锦, 头戴星辰月冠,身姿颀长,气质绝尘脱俗。
他穿着宽大的素色袍子,宽袖翻飞间,露出精致白皙的手腕和皓齿,临风而立,清风吹来,衣袂飘逸如风。
一袭淡绿锦袍衬着他愈加风华绝代,他站在人群中,不需言语,便能吸引住所有目光。
这就是他们的老祖,他们的救世主。
男修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谢歧然,一介冾合境修士,凭一己之力封印墨昀,这可是神的存在啊!
谢歧然有点儿受不住这猛烈、炽热的视线,手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咳咳。”
随后从纳戒之中掏出几本秘籍和几瓶丹药,悬在了半空中,浓郁的丹香瞬间散开,飘荡四周,令人闻之精神大振,心旷神怡。
弟子们沉醉的闻着这丹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吞咽口水,也的确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天啊!这丹香好香啊!”
“为什么我觉得身体很轻盈极了,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我的经脉疏通!”
“我的也是!”
“这丹香真的好浓郁,这丹药已经超过天阶了吧!”
所有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空中的丹药瓶,不停的咽着口水。
看得南容鹤嘴角抽了抽,他好像也没有如此的克扣他们吧?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的没出息?
不怪他们没有出息,实在是因为这丹香实在是太浓郁了,他们炼制出来的丹药,丹香连一半都没有。
丹香都这般浓郁,可想而知它的功效是有多强,若是吃上一颗破厄丹,他们在瓶颈期的修为绝对会突破!
可是这丹药不会轮到他们的。
就在这些弟子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的时候,谢歧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十瓶丹药分别有五百颗,破厄丹、冾合丹、定灵丹、固元丹、洗涤丹各两百颗,一共一千颗,这些丹药我会让白林根据你们自身情况分发下去。
至于这七本秘籍,囊括了丹修、剑道、符篆、炼器、阵法、御兽、傀儡的基本心法,本君会给各峰峰主,让他们教你们。”
“谢老祖!”
“谢老祖!”
众弟子高兴极了,脸上的笑容从谢歧然的出现就没有下去过,欢呼着,今日绝对是他们最开心的一天了。
他们以为谢歧然说完就完事儿了,结果谢歧然说完,手掌之上有出现了五瓶丹药,和方才的五瓶一样,丹瓶上都有纹路,他们之间有丹修,自然认出来这符是什么符。
是密灵符。
这种符能让炼制出来的丹药最大限制的保留原本的药效和新鲜度,还有药香,药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让人感受到等同丹药的功效。
而且这等密灵符是最高等级的,能保留八成左右的药效和新鲜度。
天啊!就连单瓶都是顶级的,不愧是踏霜君啊!
“这里是固气丹、回生丹、百毒丹、清虚丹、养魂丹,各一千五百颗,我会让白林分发下去,每人一颗。”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一百年举办一次,一次内门收三百,是要收三万弟子的,但是这一万年,陨落的弟子也不少,零零散散也就剩下一千五百名弟子了。
本来以为那些就已经很好了,结果谢歧然又来这么一句话。
这绝对是绝杀!
“啊啊啊啊!!老祖!我爱您!”
“老祖,您对我们太好了吧!”
“老祖老祖!”
又是一阵喧闹声,声音之大,简直要将房屋给掀翻了。
谢歧然被这突然的喊叫声吓了一跳,连忙屏蔽掉耳朵,以免自己的耳朵跟着他受罪,他没有阻拦,越阻拦越兴奋,还不如等到他们自己喊够了停下来。
众弟子喊够了,依旧难掩他们的兴奋,依旧双眼冒光的看着谢歧然。
有点儿架不住,他想逃。
谢歧然真的想逃,这架势,他可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当真有些架不住。
南容鹤知道谢歧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也知道到谢歧然承受时间了,该走了。
“好了,你们老祖该休息了,若是有其他事情,到主峰找本君,莫要扰你们老祖了。”
这句话也是堵住了想要问谢歧然问题的弟子的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歧然离开了这里。
谢清跟在谢歧然的身后,脸上带着不解,“公子不是说,不将自己复生的消息散出去吗?”
谢歧然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有人故意而为,想要隐瞒都难。”
谢清震惊脸,“公子复生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南容鹤倒是一脸平静,“其实,你复生的消息,不止云恒宗知道,有些宗门,亦是知道。”
谢歧然看向南容鹤,“就像是云隐宗吗?”
南容鹤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勾着唇,随后点点头,“是,云影宗有一个特殊的神器,寻魂境,可以追寻任何一个人,只要将那个人的贴身之物放进寻魂境之中,只要那人出现,寻魂境之中就会出现那人的身影。”
“小师叔的那个意思,是不是还有别的宗门知道?”
南容鹤点头,“粗略的算来,应当还有三个门派知道,至于是谁,还没有查出来。”
在他回宗门的时候,他就在路上听到了关于谢歧然复生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散出来的,他当即就查了,一直都没有查出来。
南容鹤的眼眸暗了暗,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戒指。
谢歧然想到了除了时倾,沈清也知道,也就意味着还有两个宗门知道,看着南容鹤。
“小师叔,之前您让我去无妄山的灵州岛,是不是不止是有关修复飞升仙梯的消息?”
南容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声音亦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那里你一定要去。”
谢歧然看着南容鹤的脸色愈发的严肃,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点点头。
“明日一早我就去。”
既然有了事情要查,他就不会再在这里待下去,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
南容鹤一愣,“还有几天的大会,之后还有大赛,你不看了吗?你不是最喜欢看这种比赛的吗?”
谢歧然笑笑,“小师叔,我该长大了,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去做,不能再那样继续贪玩下去了。”
其实,谢歧然一点都不贪玩,除了平时的修炼上课,他一般都是在屋里不出去,也就这一百年举办一次的大会,会让谢歧然出现。
他们想让谢歧然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调皮捣蛋,想让他不那么沉闷、不那么冷淡,想要他像个普通人一样,但是却没有,谢歧然依旧冷淡,除了平日里要做的,其他事情一概不做。
南容鹤看着谢歧然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心疼,他的阿歧本该是天上的骄阳,却因为那件事,成为如今的谢歧然。
谢歧然看过去的瞬间,南容鹤又将视线移开,谢歧然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谢清也一直看着谢歧然,张了张嘴,但是又闭上了,他想跟着去,但是他清楚,谢歧然是不会让他去的,所以就算是他不提这个建议,是对的。
南容鹤知道,谢歧然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的改变,没有办法,他只能答应。
“好,阿歧要带一些人吗?”
“不用,有百晓生一个就够了。”
南容鹤点点头,“嗯,百晓生是三大妖师之一,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他在我也放心了,冰夷还没有找到吗?”
三人走进院内,谢歧然摇头,“没有,有一股力量一直跟我较劲,像是不想让我找到冰夷,我能看到冰夷躺在一个冰床上,但是怎么唤他,他都没有反应。”
能阻拦谢歧然的,只有那个人,难道说,那个人也来下界了
南容鹤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都忘记了身边还有谢歧然,还是谢歧然唤他,他才反应过来,随意搪塞了几句,谢歧然也就没有再怀疑什么。
“这件事情我会给你查清楚,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就让言灵鸟回来告诉我。”
谢歧然眉眼带笑,瞧着南容鹤,“小师叔,如今您可是不敌我呢。”
南容鹤倒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瞪了一眼谢歧然,“又嘲笑小师叔。”
谢歧然的修为虽然一直在冾合境,在早在谢歧然四千岁的时候,南容鹤就打不过谢歧然了,就算是来两个南容鹤,怕是也打不过,更别说如今了。
谢清低着头跟着在两人的身后,想到什么又抬起头看着谢歧然的背影。
公子,为何我从来不是你的第一选择?
谢歧然没有跟闻钦等人见面告别就直接下山了,只是到了万象城,他傻眼了, 呆呆的站在城中, 一脸茫然的看着已经成为血泊的万象城。
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的街道, 到处都是死人。
空气里充满了浓重的腥臭味道,那是血液的味道,还有人肉和碎骨头的味道,简直让人无法待下去。
破败不堪,哪里还有那繁华热闹的场景?
无数惨叫声此起彼伏, 凄厉而又恐怖!
"啊!"
"我不要死啊……"
"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要杀我……"
女人尖锐的哭泣和男人绝望的哀嚎混合在一起,充斥着整个万象城。
这凄惨的叫声让人听了胆寒。
上空飘荡着黑色的残魂,张牙舞爪的,凶残得不得了,紧紧地盯着地上仅存的几人。
残魂很多, 多到整个上空感觉都是黑压压的。
当看到灵力如此浓厚的谢歧然的时候,所有人的残魂都流露出一副十分贪婪的眼神, 只要他们将这人食了,修为一定大涨!
嘴里发出“嗬嗬嗬嗬”的声音, 谢歧然一个字都没有听懂,但是他知道, 他们这是看上他了。
谢歧然勾了勾唇角,仰头看着那些丑陋的残魂, 这些残魂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在场所有的残魂都碎了,一缕丝丝都没有见到。
天空也放晴了。
谢歧然的眼神冰冷, 他也就小半月没有回来,这万象城如今成了这幅模样。
那万家的人呢?百晓生呢?
想到百晓生,谢歧然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百晓生的名字。
百晓生。
百晓生并没有回应,谢歧然再次唤了一声。
百晓生。
百晓生依旧没有回应,谢歧然的眉头紧蹙,往常他唤一遍百晓生就会有动静,他这都叫了两遍了,百晓生依旧没有回复。
谢歧然又放出神识探了一下百晓生的位置,发现百晓生在只距离自己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很近的距离,百晓生却没有回应他,真不对。
一个闪身,谢歧然到了有百晓生气息的地方。
一个洞口,洞口攀满了藤蔓,被藤蔓遮挡住了,根本看不到洞穴中的情况,是一片黑暗,只能听见树丛间传来的沙沙声响。
谢歧然越靠近这里,百晓生的气息就越浓烈,他的心就越慌张,这样的感觉只有一个结果。
百晓生受伤了。
谢歧然眸色一凜,挥开挡着洞口的藤蔓,疾步往里走着,刚走进洞内,谢歧然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就连放在他面前的手,他都看不到。
他猜到会看不到,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的看不清,谢歧然张开手掌,掌心燃出蓝色的火焰,将周围照亮了。
有了光亮,谢歧然才看清这个甬道,这个甬道很是难看,上面长满了泛着绿盈盈光泽的奇怪叶子,光一打过去,就会让人头皮发麻的恶心感觉。
不止,这叶子底下好似还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这样显得这个甬道更加的恶心了。
谢歧然觉得很不舒服,设下了一个结界,将那些恶心的东西拒在外面,就算是掉下来了,也不会掉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谢歧然越往里走,百晓生的气息反而越弱了,但是他能肯定的是,百晓生一定在这里。
只是,前方依旧黑暗无比,完全不能预测前面会遇到什么,但是百晓生是他的伴生妖师,他不救他,还会有谁会救他呢?
谢歧然眸子如初,步子迈得很大,很急,想着若是百晓生当真遇到了危险,他还慢吞吞的走着,百晓生离危险就更近一步。
不知走了多久,谢歧然的眼睛见到了光明,不再用火光就能看到。
不远处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中间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面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看不清楚。
周围围着一圈水,不能谁是水,因为这水是红色的,就算是他那么远的距离,他都能闻到血腥味。
只是,当他看清楚绑着的人是谁的时候,谢歧然的手紧了一下,瞳孔微缩,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石柱上的人早已成为了血人,一袭白色长袍早已被血色染红,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衣服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了,不是剑划伤的,就是带着倒刺的鞭子打伤的。
头发更是凌乱不堪的披散着,垂着脑袋,像个乞丐,像个……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尸体。
而石柱的后面,摆着一张巨大的石座,上面的人拄着脸,似乎在休息,只是嘴角还微微的上扬,似乎心情很不错。
这个男人,他见过,是那天的那个公子,祁凛。
谢歧然的眼眸又变得猩红起来。
一直让他疑惑之前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些举动的原因也出现了。
“呵呵呵,把身体交给我,我帮你杀了那人。”
声音是他的,但是要比自己狠厉,嗓音更是染上凝重的寒意,让人听起来就害怕,不舒服。
“你是谁。”
谢歧然神色未曾变过,其实他已经有了猜想,只是他不敢确定,他也暗戳戳的唤过另一个自己,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我是你。”
这次的嗓音有些嫌弃,但是又无可奈何。
谢歧然的脸做出了嫌弃的表情,有时候他真的不想承认,这个人就是他,他明明是个强者,能杀了那些看不起他,伤害他的人,不会像这个蠢货一样畏手畏脚的。
这个谢歧然当人知道,他是想知道,这个另一个自己是怎么来的。
产生两个神魂的原因只有产生心魔,可是他并没有走火入魔过,更别说是产生心魔了。
谢歧然听出来语气之中的嫌弃,他微微的怔住了。
他这是被他……嫌弃了?
没错,他能感受到,他就是被自己给嫌弃了。
“别猜了,你在想什么我都能听到,我是你的心魔,但不是走火入魔产生的,你本来就是我,我本来就是你。”
更嫌弃了,他真想直接夺了这主导权,让整个世界都臣服于他,包括这个蠢货。
谢歧然的脸色难看,他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另一个自己在想些什么。
“你若是敢胡来,我不介意再献祭一次封印自己。”
声音冰冷没有温度,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小的事情。
谢歧然自然书知道他说到做到的性格,轻嗤了一下,“你说,百晓生身后的男人,会是那个男人吗?”
他的话,让他瞳孔地震,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极了。
他的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再令他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溶溶,好久不见啊!”
嗓音听起来十分的和煦,完全和周围的景象联系不起来,可是,就是这温和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些许的偏执疯狂。
祁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上温柔似水的表情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病态的疯狂。
病态的笑容在脸上蔓延开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脸色因为兴奋而变得潮红,看着谢歧然就好像是在看被钉在案板上的鱼肉,双手激动的颤抖着,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这声音,就是当年把他关起来折磨的人!!
永无天日的黑暗,永无止禁的试药,取不完的血,只要少不顺他的心,迎来的就会是一顿打骂,甚至于加大剂量的毒药以及鲜血。
谢歧然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他的脸色更加煞白,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不管是谢歧然,还是那个谢歧然,对他祁凛都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之前谢歧然就有感觉这人在他的身边,没有想到,这人真的就在他的身边。
他也怀疑过祁凛就是那人,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没有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祁凛看着谢歧然的小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很舒爽,这种感觉真好啊!
祁凛缓步走下,缓步朝着谢歧然走去,谢歧然就像是脚被定住了一样,一点都动弹不得。
“谢歧然!你给我清醒起来!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如今也奈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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