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主?”
他的同事立马凑过来看热闹,“就金链子的失主?”
“是,”工作人员点头,“我先去接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匆匆走到办公室走廊里,也就没两分钟的时间,带着一脸笑意走了回来。
“怎么说?”他的同事询问到。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纷纷扭头,脸上带有好奇。
“哈哈哈失主说东西他不要啦,链子捡到谁就属于谁了!”
“金链子是被恩和捡到的,那岂不是就属于恩和了?”
戈尔脖子上定位项圈内的摄像头拍摄时间有限,开启时间段也固定,因此当无人机离开后,很多有意思的画面都没能被项圈摄像头捕捉到,以至于时至今日,围观戈尔、恩和的人们还不知道这条金链子到底什么来历。
虽然不乏有网友猜测金链子当初可能是被乌鸦拿走的,但就算大家的脑洞再天马行空,也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乌鸦们送给小雪豹的离别礼物。
谁家乌鸦这么大方了啊?!
至今,恩和是怎么捡到金链子的答案还是未解之谜。
在得了失主这样一通电话后,几个工作人员有意思之余又觉得格外好笑,其中一个反应快地问:“教授,这金链子不回收可以吗?我看恩和挺喜欢的,天天都要从他的小竹筐里拿出来看看呢!”
“就是,而且金链子本身就掉在了深山老林里,回收这一趟恐怕有点儿艰难吧?”
“去去去,人家失主都说谁捡到就是谁的了,我一个老头子还能去抢不成?又不是开采矿产资源,回收个什么劲儿?”
教授没好气道,他又补充了一句,“恩和的东西你们也惦记?”
“哈哈不是惦记,就怕万一啊!”
刚才接电话的工作人员笑了笑,显然大家对恩和能留下自己心爱的金链子一事,都满心赞同。
那么可爱的小雪豹,戴戴金链子怎么了?!又不犯法!
成功获得金链子所有权的顾祈安对两脚兽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等他玩够了自己的宠物小石头后,像模像样地挨个送上晚安吻,又把他们叼着放进竹筐里,将蒙古扁桃的花枝重新插了上去。
各归各位的小玩意儿们从戈尔的视线中消失,见小雪豹终于腾出空隙,黑狼立马上前,抬起前肢就将小豹子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狼哥还想继续睡觉吗?
顾祈安眨眨眼睛,没有反抗,软绵绵像是个棉花团子似的贴了过去,还仰头蹭了蹭。
顾祈安认为,先前不停含他尾巴的狼哥肯定是觉得寂寞了,但又不好意思冲着他撒娇,只能通过咬尾巴这样的事情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以便得到豹豹的关注。
哎,他的狼哥,怎么这么不好意思啊,都怪他玩小石头太入迷了。
猜了但又没完全猜对的小雪豹凑过去,主动舔了舔黑狼的嘴巴,眼睛里反向装满了对黑狼的纵容,就好像他一瞬间从熊孩子变成了家长,转过头来安抚一向威风凛凛的黑狼。
躺着享受的戈尔眯了眯眼睛,虽然不知道小豹子又胡思乱想脑补了什么,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享受到对方的亲昵就行。
戈尔:计划得逞.jpg
气温渐高, 虽然谈不上有多热,但保存猎物还是有些艰难了。
那头雄性岩羊的肉坚持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时候, 便冒出一股有些消食欲的酸味儿,让吃了一口的小雪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狼吃腐肉, 但雪豹却是极其偶尔的情况下才会吃, 物种上的杂食性后者比不过前者。
对此尚能接受的戈尔没有勉强顾祈安, 毕竟春天来了, 猎物总会再遇见的, 何必为难小豹子的舌头?
将顾祈安剩下的那块肉吃掉, 戈尔也没继续动剩下的猎物,他偏头舔了舔小雪豹的鼻子, 便准备带着对方去寻找新猎物以及新的暂住地盘。
藏在石壁缝隙下的竹筐又一次被提了出来, 里面因为装着顾祈安的小宝贝而比最初略有重量感。
原本戈尔是想要帮小豹子叼着的,但并不想事事依赖黑狼的顾祈安选择主动承担起自己的小竹筐。
作为小绿、小黑和便便的监护豹, 顾祈安觉得他有必要拿出主人的架势, 自己的宠物石头肯定要自己提!
而且小竹筐里空间还有余量,他帮狼哥装了羽毛,也算是帮到狼哥了!
等累了,狼哥再帮他也不迟!
戈尔:豹豹的算盘珠子打得狼都听到了.jpg
强大且极具有威慑性的猎食者, 带着他羽翼下被庇护的小豹子离开了。
不多时, 原本空旷的天空绕过几道棕褐色的影子,像是在警戒着什么, 直到他们盘旋两三圈后, 见大体型的黑狼没有回程,这才拍拍翅膀,小心降落。
那是两只高山兀鹫。
他们是隼形目鹰科兀鹫属的大型猛禽类动物, 善于翱翔,虽然体型大,但一般并不攻击活物。
似为伴侣的两只兀鹫落在了残存的猎物之上,雄性岩羊的尸体对于食用腐肉的他们来说堪称佳肴,如果不是之前有黑狼的存在,他们大概早就忍不住来分一杯羹了。
此刻,没了陆地猎食者的威胁,两只高山兀鹫神经略微放松。
他们那光裸少羽的脑袋轻而易举就能在鸟喙的啄咬下,钻入猎物的腹腔,撕扯更为鲜嫩的肉作为餐食。
在两只高山兀鹫大快朵颐的同时,戈尔已经带着顾祈安走过另一侧的山坡,寻觅空气中任何有关于猎物的气味。
作为小跟屁虫,顾祈安一路就是狼哥走哪儿他走哪儿,毕竟他在野外的方向辨别能力几乎为零,即使小豹子的嗅觉能当做是指南针,但也只是偶尔情况——风太大、味道太杂的时候,完全靠不住。
最一开始还想着认路的小雪豹曾有意尝试过记路,但没几次就放弃了,大概是身体里的灵魂注定了路痴,上辈子在商场里都能转向的顾祈安决定躺平,当个不认路的小废物。
反正狼哥又不可能把他卖了。
嘿嘿,狼哥带带!
春日下的贺兰山深处逐渐能见到鲜嫩的绿色,等顾祈安跟着戈尔走了二十多分钟后,一抹眼熟的粉红色抓住了他的眼球。
是蒙古扁桃花!
竹筐里的花枝还算新鲜,清香很淡,惹眼的粉红色一簇一簇开在短枝上,很容易就能让顾祈安联想到这份礼物的出处。
狼哥,是你送给我的花诶!
走在前方的黑狼目不斜视,似乎从来不为自己所看到的景象而动容。
跟在后面的小雪豹伸着脖子看,甚至自己看不够,还要扯着戈尔来看。
叼在嘴里的小竹筐成了顾祈安想要咬住黑狼尾巴的阻碍,但他并不放弃,而是含着竹筐把手,发出一段“呜呜呜”的哼唧声。
耳朵时刻注意着身后动静的戈尔脚步一顿。
他驻足转身,就看到慢了两米距离的小雪豹停留在原地,一边“呜呜呜”,一边叼着竹筐把脑袋往石缝间的大簇花枝那里扭动。
是那天带给小豹子的花。
戈尔眯了眯眼睛,转头走到顾祈安身边,很自然地用嘴接过对方咬着的竹筐。
得了自由的小雪豹冲着黑狼咧咧嘴,立马屁颠颠转身,晃动尾巴、跳过石块,凑到了那簇蒙古扁桃的花枝下。
蒙古扁桃常开在海拔1000到2400米的低山丘陵荒漠、荒漠草原、石质坡地及干河床中,贺兰山里也有不少,大多顺着岩石缝隙而生,在早春开出艳红的花,香味清淡,并不过分浓郁。
大片大片拥挤着盛开的蒙古扁桃即便此刻没什么绿叶,但也依旧漂亮,灿烂到有种灼目感。
或许是因为小竹筐内的花枝来自这里,顾祈安越看蒙古扁桃越喜欢。
他踩着轻盈的步伐上前,比狼更灵活的身体跳至大型石块之上,很容易就能碰到悬在自己脑袋顶的花枝。
粉红一片,簇拥着挤在一起。
随风一吹,便有松垮的花瓣枝头空隙而落,正好粘在了小雪豹的毛发之间。
像是一场梦幻的花瓣雨。
在蒙古扁桃树下呆了一会儿,顾祈安带着满头花瓣和一身淡淡的浅香回来,亲亲热热把毛茸茸的脸蛋凑到黑狼面前,示意对方闻一闻自己。
狼哥,闻闻花香版的豹豹!
戈尔掀了掀眼皮,将叼在嘴里的竹筐放在地上,随即鼻头略微靠近,还没闻一下,就轻轻打了个响鼻,把小豹子满头的花瓣给吹落一地。
顾祈安:!!!
狼哥,你就这样对我啊?!!
太香了……
没有小豹子本身好闻。
戈尔眼底闪过嫌弃,抬起前爪拍掉了沾在小雪豹脖子上的花瓣。
并不知道顾祈安心中呐喊的戈尔张嘴舔了舔小雪豹的脸蛋,力道略重。
那股萦绕在对方周围的花香被黑狼的气味稀释覆盖,当他在顾祈安身上只能闻见属于自己的味道时,戈尔愉悦地轻弯银灰色的眼眸,又重重舔了小雪豹一下,这才重新叼上竹筐,示意对方跟上。
感觉脸蛋都要被舔歪了的小豹子:可恶!
开在石缝之间的蒙古扁桃被一狼一豹落在了身后,提竹筐的重任最终还是落在了戈尔身上,没了负担的顾祈安则又恢复了哪哪都要好奇一下的淘气性子。
离开前不久停留的深山草甸,这回戈尔带着顾祈安向东南方向走,中途运气不错,在晚间的时候遇见了一窝野兔当猎物。
只是初次面对“狡兔三窟”的小雪豹缺乏经验,一个不留神就让兔子从他屁股后面的另一个洞里逃走了。
还是戈尔反应迅速,张了两次嘴,咬死两只兔子,均是早春啃嫩草皮吃肥的身量,单独拎起来有五斤多,对付一顿饭足够了。
白天赶了大半天的路,傍晚的时候吃完两只兔子,轻微的疲惫笼罩在黑狼和小雪豹的身上,促使他们决定这一晚先暂时在林子里休息。
贺兰山中的林子多以云杉、油松、青杨为主,树高且枝叶密,深林之处常年不见日光,到了晚间自然更加阴冷。
戈尔选在一棵粗壮的油松下休息。
几百年的老松粗到成年男性难以怀抱,从旁侧弯起的树枝分叉,隐约能在高处看到两个比邻而居的鸟窝,却不闻鸟鸣,或许是鸟儿搬家遗留下来的痕迹。
油松之下,苔藓极多。
深绿浅绿茸茸地拥挤成一片,爪子踩上去像是踩到了地毯似的,比走在草甸上更舒服,小雪豹立马蹦着站上去,略显新奇地跳了跳。
哦吼,感觉像是记忆棉!
顾祈安眼睛亮了,睡在这上面肯定舒服!
大片大片的苔藓遍布油松之下,老树交缠的根系偶有自土壤之上错落而生的,阴影笼罩,加之树干丛生,倒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戈尔上前,厚实的爪子在地上扒拉。
他很小心地掠过苔藓,将落下的松枝扫在一堆,等清理出一片足够他和小雪豹睡觉的地方后,才转头轻吼,示意顾祈安过来。
来了来了!
顾祈安两三步就跳了过来,安静蹲坐在苔藓上,乖巧等待。
清扫掉乱七八糟的树枝后,戈尔将小雪豹的竹筐叼过来。
插在筐子收口处的蒙古扁桃持久性意外地好,在脱离花枝养分后,这本就生长于干旱地带的植物展露出了它强大的生命力,只除了花瓣边缘微卷,竟是和第一天采摘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将小竹筐放在不远处,顾祈安伸长了脖子闻了闻花枝间的浅香,在戈尔率先卧爬之后,他才习惯性地蹭了过去。
小雪豹顶着身后灰白夹黑色圆环的毛发直直挤到戈尔的怀里,直到毛乎乎的小脑袋从对方两个前爪之间钻进去,才消停似的呼了口气,亲昵地用鼻头蹭了蹭黑狼的下巴。
怀里挤进来一个毛团子的戈尔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颔首如过往的每一次一般,将从小雪豹那里学来的“晚安吻”轻轻落在了对方的鼻头上。
鼻息微喘,戈尔甚至还多舔了一口小豹子的嘴巴。
热乎乎的,好喜欢。
习惯狼哥愈发亲昵的各种举动后,顾祈安对此一切接受良好,只当自己的小弟之路越来越成功,虽然大多数时间里,黑狼对他的宠溺早已经超过了老大对小弟的程度。
显然,某方面略显迟钝的顾祈安至今没发现狼哥对他的小弟情结,已经有了变异的前奏。
深林中因为树枝遮挡和光线变化的缘故,显得天黑得更早,当高山草甸尚还残留晚霞的时候,戈尔和顾祈安所处的油松之下,早已经昏沉一片了。
懒懒打了个哈欠,顾祈安枕在戈尔的前肢上,才数着黑狼的胡子没几下,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小孩子嗜睡,小雪豹也不例外。
勉勉强强记挂着把晚安吻给了狼哥,这回顾祈安安心了,利索闭眼,喵呜哼唧一声算是道了“晚安”,没一会儿便睡得不省豹事。
对比能睡、爱睡的小雪豹,戈尔倒是还算清醒,只偏头侧躺着,银灰色的眼珠直勾勾盯着顾祈安,直到看出几分困意,这才缓缓闭眼。
——闭眼的前一秒,戈尔视线里装着的影子,还是他心爱的小豹子。
睡梦里,顾祈安只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
雪豹自己的皮毛本身就厚实,再加上贴着个如火炉似的黑狼,哪怕早春深林中阴寒至极,但对于顾祈安来说也毫不畏惧的。
只是梦里被暖到的小雪豹偶尔几个空隙里会忍不住想,等到了夏天,温度升高,他和狼哥是不是就不能再一起贴着睡了?会被热成干吧?
梦里苦于思考的小雪豹皱了皱鼻头,把自己往黑狼的怀里塞得更紧了些。
而同样睡熟的戈尔一无所知,却还是下意识用前肢将小豹子拢得更严实,挡去一切山间流窜的冷风。
一夜平静,偶闻远处的鸟鸣。
等山林之外的草甸上铺出半截若隐若现的金光时,作息早就固定的戈尔和顾祈安几乎是同时醒来的。
此刻正值日出前的几分钟,大片的天空还是暗沉的,唯有山顶缭绕淡金,彰显着太阳出山时的大场面。
顾祈安睁眼的时候尚还迷糊,睡了一晚上的眼睛略感酸涩,挣扎了几下都有些难以聚焦。
但睡在他对面的戈尔却没有这个困扰,几乎是在睁眼的瞬间,迷蒙就从黑狼银灰色的虹膜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清醒和对周围环境的警惕。
——野生猎食者从脱离母亲的照顾,开始自我探索的那一刻起,就能掌握这样的技能。
当然,尚还被黑狼保护得很好的小雪豹,并不在此列。
慢吞吞打了大哈欠后,顾祈安被戈尔按住洗了一顿脸,迟来的清醒让他终于撑直了四肢,等彻底做好赶路的准备后,不出意外,戈尔主动叼起了属于小雪豹的竹筐。
嘿嘿,谢谢狼哥!
自知被照顾的小雪豹乐了,蹭上去舔了舔黑狼被竹筐提手占用的嘴巴,眼见对方没功夫回应自己,他又调皮地后跳两步,像是在作弄戈尔似的。
早就习惯对方跳脱的戈尔只满脸宠溺,似乎在他眼里,不管小雪豹做什么,都一定值得被偏爱。
清晨太阳正升起的过程里,山林间还积蓄着雾蒙蒙的水汽,空气湿凉清新,浅浅嗅闻一下就能让整个心肺开阔。
顾祈安喜欢这样的环境。
干净、幽绿、自由,这是他上辈子在病床上看遍纪录片却也无法亲身体会的地方。
格外珍惜这种感觉的小雪豹走路间充满雀跃,看什么都觉得有劲儿,就是路过的野草野花都要去逗弄一番。
只是这样的高昂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
当他跟在戈尔身后徒步将近一天后,别说是逗弄野草野花了,顾祈安甚至感觉自己再多走一步路,就能直直栽倒到地上。
太累了!
累到豹豹要虚脱了!
早些时日,顾祈安也不是没跟着戈尔进行过赶路,但许是因为之前还在深冬,他们习惯性走一段时间就休息会儿,从未有过这样一直不停歇的前进。
但今天不一样。
从早晨起床后,走在前方的黑狼便一直没有停顿的意思,最初顾祈安还想着努努力,说不定再坚持一会儿狼哥就该休息了,谁知道这一坚持,直接坚持到了日落西山。
整整一天啊!
从日出前开始到日落前,满打满算12个小时,中途虽然是小步前进,但毫无停顿的路程依旧令小雪豹露出了痛苦面具。
坚持不住了,这次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落后黑狼三米多的小豹子虚虚弱弱哼唧了一声,很快叼着竹筐走在前方的戈尔转头,重新走到了顾祈安面前。
按照以往狼哥对自己的宠溺劲儿,顾祈安本以为这会自己一哼唧,黑狼肯定会紧着他的体力状况,喊停立马原地休息,但事实却与他的设想略有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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