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濑光内心一沉,宛如坐过山车一般。
不可以,他绝不允许。
明濑光先行回到客厅,留下席安澜与明邮在后面,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以及身旁明显有些异样的明邮,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这是你哥?”
“你和他认识?”
席安澜心虚地转过身去,回答道:“以前是同学。”
“哦,那是我爸!”明邮丢出了一颗地雷。
席安澜:!!!
席安澜精准踩雷。
刚踏进大门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心中此刻如遭雷击。
明邮他爸……
原来是,这层关系嘛,怪不得气氛那么怪。
他心中其实已经做好对方是明邮某个堂兄弟或表兄弟的准备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初恋,居然成了自己的老丈人。
靠!这么会有这么操.蛋的事情发生!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你要去哪?”明邮问。
席安澜尴尬地解释:“我好像有个东西忘在那边了,你等我……”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我陪你去。”
“额,算了,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席安澜连忙说道。
席安澜根本不敢对明邮说他老子是自己的初恋,虽然从概率学上讲的确存在这么个可能,毕竟席安澜是男模,年轻时包养过和想包养他的人夸张点说从这里排到了法国。
可现在两个人的气压……这,他还没说,已经要闹到父子反目的地步了吗?
那他罪过可就大了啊!
他现在只祈求自己不开口,明濑光也不提这件事,否则真的要尴尬到找个地缝的地步,他一定会选择立即离开。
进门后,晚宴很快开始。
身为家主,明濑光坐在了主位,他原本想让席安澜坐在他的左手边,但这次以往都是离他远远的明邮这次却突然插到了他们中间。
“我坐这里,安澜坐我的位置。”
明邮所应当一坐了下来,他将自己的手打在席安澜肩膀上,宣誓所有权。
他已经暗暗感受到了明濑光与席安澜关系的微妙。
虽然席安澜只承认了他和明濑光是同学,可他明晃晃感受到明濑光对席安澜的态度,这绝不是普通同学这么简单。
更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恋人。
自从明濑光十几年前回国后,他几乎从来没见到过明濑光这么失控的样子。
往日的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却大权在握的感觉。
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邮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结果如何,那些狗屁关系都已经化作过往云烟,如今席安澜是他的所有物,是他的人,他绝不允许别人碰他一丝一毫。
尤其是明濑光。
而现在,他居然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勾搭起了席安澜。
“阿澜,这个鹅肝很美味,你尝一尝。”
“阿澜,我记得你喜欢吃辣对不对。”
“陈姨,做一锅火锅上来。”
“这叫蚂蚁上树,你肯定没吃过,阿澜,你多试试。”
阿澜阿澜阿澜,一口一口毫不避讳也没有丝毫分寸感,他自己还没这么亲密叫过席安澜,明邮的忍耐即将到达极限。
连席安澜的口味都了解得这么清楚,还一直跨过自己给席安澜夹菜,看着席安澜那尴尬中带着一点娇羞的模样。
明邮忍不了了,他必须采取自己的措施。
他拿着一大片毛肚在火锅种涮好,接着拿了一个新盘子,自然而然把席安澜面前那已经堆积如小山的食物换掉,随后顺手丢进垃圾桶里。
“那些都是垃圾食品,不健康,你尝尝这个。”明邮的语气不容一丝商量的余地,和明濑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此时,因为太尴尬而选择埋头干饭的席安澜:……
小狗还在刨食呢,把狗碗掀了算什么本事!
好吧,席安澜根本敢怒不敢言,本着夫为夫纲的原则,他夹了口明邮送来的毛肚。
“咳咳咳!”
入嘴的瞬间,席安澜被呛到了,餐桌上的两人立即紧张起来,明濑光甚至一个箭步越过明邮,他目光温柔得给席安澜拍肩膀。
明邮原本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这件事不该将怒火撒在席安澜上,可看着明濑光如此僭越的模样,明邮顿时火冒三丈。
这时,席安澜下意识问:“咳咳,卫生间,卫生间在哪?”
“在这,走,我带你过去。”明濑光语气亲昵。
明邮一拍筷子,“放开,让他自己去。”
明邮的吼声无疑将气氛拉向了高.潮,席安澜深知再带下去就真的见证一场旷世大战了,于是他急忙借坡下驴。
“我自己去吧,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吃。”席安澜尬笑道。
他一脸紧张地去了卫生间,心中涌起一道深深的无力感。
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席安澜脑海几乎快要忘了这个人的名字,在最困难的那段时间。
全班只有2个人关心过他。
一个是班主任,另一个就是明濑光。
席安澜有个很不好的习惯,每当遇到难以舒缓的压力的时候,他会想去做.爱。
就是因为这个,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才会有一段露水情缘,自那以后,他们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夜夜笙歌。
席安澜默认对方是自己的第一任男朋友。
后来阿奶的病实在逼得紧,丧彪他们又经常去他们学校闹,迫于无奈之下,席安澜退学了。
在这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明濑光。
对了,虽然他还记着那时明濑光承诺会帮他还债,可那笔债务对于学生来说数额实在巨大,明濑光当初家里并不富硕,怎么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明家的掌门人?
席安澜内心充满了疑问。
就在这时,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将席安澜拉回现实,紧接着是一句足以让他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的话。
“明邮,你找谁不好非要玩老子剩下的,我告诉你,离婚,没商量!”
席安澜:额……
玩剩下的……
怎么这么……明邮不会因此嫌弃他吧。
害,都是因为他,才会让这对本来“和睦”的养父子关系闹到这个地步,席安澜有些自责。
可当初找上他这个男模就要有这个觉悟啊!
算了,席安澜看了一眼窗外,雪明显下得小些了,正当他打算趁这个间隙离开之时,突然,一声巨响几乎传遍整个楼层。
席安澜好奇探出头去,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席安澜,等我。”
被发现的席安澜只能止住脚步,将头缓缓扭过去。
然后,他发现明濑光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吃饭的椅子被砸断了一个腿,明邮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对准地上几乎有些脑震荡的明濑光,缓缓倒了上去。
他接着又抽出一张纸巾,动作极其优雅高贵的擦了擦手。
他说:“渣男我已经替你收拾了,在我发现之前,你最好老实交代,还有几个。”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席安澜走来,两人一同离开了大门。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明濑光的手心几乎被掐出血。
鲜红的夜里从头上流到地上,明濑光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这是明邮第一次对他动手,他也着实没预料到这小子会突然袭击。
可好不容易找到了阿澜,他怎么忍心拱手让人?阿澜只属于他一人,他也绝对不会再放他离开。
这时,管家急匆匆拿来了浴巾和急救箱,他一遍检查着家主的伤势一边道:
“家主,路面结冰,少爷的车走不了了,要不要给他安排防滑链和铲雪车。”
闻此消息,明濑光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
他优雅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掠过衣襟上溅落的红酒,随后将其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品味,说道:“不必麻烦了,收拾房间,今晚就让少爷与那位先生在此留宿吧。”
“明邮,对我温柔一些。”席安澜趴在明邮耳朵上轻声说道。
明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你与明濑光已经发展到何种什么地步了?你们做了吗?”
席安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无法回答明邮的问题,他在忍耐,极力的忍耐,努力容纳那因为气愤而起的庞然大物。
“是他主动还是你主动的?”明邮的眼神犹如狩猎中的猛兽,锐利而充满紧迫感,他捏住席安澜的下巴,“回答我。”
过去那么多年,席安澜根本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能选择沉默。
“啊——明邮,请……”席安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但明邮似乎并未会他的求饶,他俯身在席安澜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随后将鼻尖抵在席安澜的太阳穴上,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安慰。
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席安澜的耳廓,带来一阵颤栗。
“你还有多少前任?”明邮的话语中带着满满的醋意。
席安澜自觉很难回答这个问题,而他每每沉默,明邮便会多.进去一分。
“他们有我‘高’吗,有我‘强壮’吗?”
据一些不可说的科学研究报道,那玩意之所以会有大小之分,是为了抹除别人留下的痕迹。
席安澜已经意识模糊,完全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没关系,再多也无所谓,我会一步步把里面*的干干净净。”
不知为什么,管家给他们安排的房价故意挑选了一件里面没有卫生间的,趁着中场休息,席安澜想借用一下隔壁的卫生间。
他艰难穿上几件衣服,努力朝那个房间走去,然而,他刚刚打开房间的门,却撞见了一个人呆在里面——明濑光。
见到自己步伐蹒跚,明濑光脸上满脸疼惜,这屋子里满是酒气。
明濑光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
“阿澜,那小子太不是人了,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明濑光,席安澜有些害怕得往后退了退。
而他这一退,就撞进了一个胸膛里。
是明邮。
明邮将他护身后,余光有些鄙夷得撇了眼地板上的不明纸巾,他冷哼一声。
“变.态。”
一身酒气的明濑光仿佛看出了明邮的鄙夷,他反问:
“我是变态,你呢?”
他的视线一直牢牢放在席安澜身上。
席安澜看了看支起帐篷的明濑光,身后,属于明邮身上某个东西几乎要戳到自己。
席安澜:……
不愧是父子……
“你冷静一点,你父亲还在外面,这样真的不好……呜——”
话说一半, 明邮猛然间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随后,他以一个惊人的臂力将席安澜抱起,两人紧紧贴在墙上,正是与隔壁相邻的那一面。
因为重力的原因,席安澜只能紧紧依偎在明邮身上, 无法动弹。
那“铁器”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钻研到从未开拓的深渊。
在呼吸错乱之间, 明邮附在席安澜耳边。
他说:“没关系,他早已不是我父亲,从法律层面上,我们早已断绝了那层关系。”
“那个变态不是喜欢偷听吗?安澜, 再大声一些,让他清楚你有多么爱我!”
“让他绝望,让他死了那条旧情复燃的心, 让他清楚,无论是心还是生, 你席安澜已经离不开我明邮, 你都是我的,只属于我!”
“啊——”
被明邮带着一起攀登顶峰时,暴雨突然袭击了那片干涸的土地, 席安澜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
疯子, 这两人都是疯子。
明濑光缓缓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他熟练地拾起地上的纸巾,轻轻推开房门, 独自落寞地朝走廊外走去。
走廊的边缘恰好可以俯瞰到夜晚的雪景,周围的景致宛如他此刻的心境,凄凉而肃穆。
没有什么比昔日挚爱被自己的养子夺走更让人感到无力。
尽管他和这个养子在表面上并不和睦,但明濑光一直认真对待这份关系,他不像老爷子那般冷漠无情,老爷子虽然口口声声说喜欢,但实际上对血缘关系看得极重。
如果不是明濑光的坚持,明邮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明邮,等他长大一些,老爷子可能会为他安排一门亲事,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成家立业,但明家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然而,明濑光不同,他是真心实意地把明邮当作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从明邮上学开始,到后来独立出去开公司,哪一件事不是他在背后默默操持?
如今,他花重金培养的接班人和他的挚爱在一起了,仿佛老天爷在跟他开一个残酷的玩笑。
他也曾想过放手,为了他们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可他的心却明晃晃告诉他,他做不到。
他的身体对席安澜仍然有强烈的感觉,否则也不会仅仅听到他的声音就如此着迷。
同样,在心上,近二十年来的执念也不可能让他轻易放弃,席安澜只能属于他,至于明邮……
明濑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还年轻,大不了把席安澜夺回来后再领养一个孩子,过上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至于明邮,他将会成为一枚被舍弃的棋子。
明濑光几乎整夜未眠,几乎是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开始真正进入梦乡。
梦里,他再次回忆起了桥上那一幕,明濑光冲上去把席安澜搂住,阿澜没有推开自己,而是主动吻了上来。
这个吻很甜,甜到他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在梦里一声声呼唤着那个名字,对方也在不断回应着他。
“濑光,我回来了。”
“濑光,吻我。”
“濑光,我好想你。”
就在两人感情不断升温,即将进入下一步动作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梦境拉回现实。
“先生,少爷已经和那位先生离开了。”
明濑光猛然坐起,他几乎光着脚来不及换衣,一个箭步冲下楼梯,然而,他却只看到白茫茫雪地里的两条车轮印,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他的阿澜,离开了。
明濑光颓然坐到了地上,管家连忙找来大衣给他披上。
“先生,少爷他说昨天带回来那些礼物都是那位先生给您买的,他说您一定会很喜欢。”
一听到阿澜给自己买了礼物,明濑光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将那一箱礼物全部拆开。
泡面、黄桃、辣白菜……这些东西瞬间让他回忆起K国读书时那段美好时光。
“你真的不用和我一去的工作,很累,我答应你,明天就去上课好不好?”
少年在便利店门口给他们俩泡了两桶泡面,明濑光目光紧紧注视着少年,他用那双不知何时起了水泡的手拿过塑料叉子,双手一起搅拌。
明濑光将少年的辛劳看在眼里,他也十分心疼,那工作十分累,明濑光仅仅只是干了一天回去三天下不来床,而这样的工作少年一天至少三份。
他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去帮助少年,然而却杯水车薪,那是明濑光第一次意识到明家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没有明家,他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发什么呆?面熟了,快尝尝,店员说这个是最接近H国的口味,我想你应该喜欢。”
少年的声音无比好听,就如同他们初见时他在台下看着少年独自弹唱一样。
只是那一眼,他深深爱上了他,从此无法自拔。
“阿澜,你亲我一下好吗?”
“好,mua~!”
“我要工作去了,你早点回家,明天给我给你带早食便当。”
记忆回笼,明濑光注视着眼前的那一箱泡面,他心中流过一丝暖意。
这果然是阿澜会送他的东西。
“嗯……先生。”管家看着自家先生一脸欣喜的模样,欲言又止。
“你说。”
得到允许,管家这才敢开口。
“少爷他说,他早就不是明家的人了,如果老爷一直想让他找个和明家门当户对的女孩联姻的话,他就不会再踏进明家一步。”
“还……还有,先生,少爷还说……让您趁早断了父.夺子.爱的念……念头……”
管家意识到后面的话太过于敏感,声音也跟着越来越低。
然而,明濑光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些。
他从中取出两包老坛酸菜牛肉面,独自去了厨房,面饼丢下滚烫开水的瞬间,明濑光眼中寒光一闪,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老石,麻烦你帮我办一件事,帮我调查席安澜的真实身份,另外,海文不是有几个影帝影后想解约了?放宽政策,让他们去瑞文吧。”
挂断电话后,明濑光将那一根根面条用筷子夹到碗中,热汤溅到了手上,他却仿佛毫无知觉。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在盘算一件大事。
明邮与席安澜的婚姻定然是他夺回阿澜的最大阻碍。
而解决这件事只有2个办法。
第一,让席安澜自愿放弃K国国籍身份,加入H国(H国不承认同性婚姻,届时两人的婚姻关系自动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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