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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花魁只想攒钱买地(螺髻山下客)


沈知孝说着,还用食指沾了茶水,将两个字都写在了桌案上。
苏云绕见此,心里终于确定了,自己不仅是穿越了,还是穿书!
《爱上逃跑王妃》是一本剧情古早的逃婚流言情小甜文,当初改编成电视剧的时候,还请苏云绕去帮忙编过舞。
可惜男女主演技太拉跨,这种古早剧情也不流行了,播出的时候扑得连妈都不认识。
也就只有在剧里扮演花魁工具人的新人演员,凭借着自己优秀的舞蹈功底,以及苏云绕编的两段出圈舞蹈,倒是涨了不少的粉丝。
苏云绕不爱看古偶剧,也不读古早小说,因为工作需要,勉强只记住了一个剧情简介。
男主姓柴,名珃,乃当朝瑞亲王,生母是中宫皇后,也是当今圣上的唯一子嗣。
女主姓苏,名蓉玉,乃昌平侯府唯一的嫡女,父亲虽然早逝,却倍受祖父祖母的疼爱,还有两个妹控兄长。
简单一句话总结就是:男女主都是天胡开局!
身份尊贵,又都被宠着长大,虽自幼定有婚约,却谁也不让谁。
男主对女主爱答不理,曾多次扬言要取消婚约。
女主更看不上男主不学无术,不务正业,还喜欢跟三教九流混在一起。
到了成婚那一日,女主留书一封,逃婚跑了。
男主一怒之下流连青楼,跑去秦淮河畔包养花魁,但这都只是为了赌气而已,男主虽然包养了花魁,但他只是听听曲、看看舞而已,并没有睡,毕竟男主都是要守男德的,不然观众和读者都不买账。
女主逃婚后也来到了江南,男扮女装四处逍遥,还跟男主争抢过同一个花魁,两人闹出许多啼笑皆非的故事,俨然是一对欢喜冤家,然后误会解开,执手一生,男主之前包养的莺莺燕燕,则全都用重金遣散了。
作为刚刚才被男女主争抢过的花魁,苏云绕心里顿时不凉了,抱着的胳膊也不抖了。
苏云绕提炼剧情,只抓住了两个重点:没睡、重金遣散!
马甲好像又安全了,苏云绕心情放晴,笑得十分明媚,对着沈知孝说道:“明日游秦淮,沈公子应该也会陪在王爷身边吧,我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还要请沈公子帮忙提点一二。”
沈知孝没想到凤舞姑娘这么快就想通了,不过仔细想想却也能理解,在百花楼跳舞又不是长久之计,总要趁着风华还在的时候,为自己寻一个可靠的归宿。
瑞王殿下无论是身份也好,容貌也好,品性……好吧,品性其实也还是不错的,原本就是样样都拔尖,本身就是很好归宿。
沈知孝应承过后,便告辞离开。
柳大娘子却一脸疑惑,问苏云绕是不是吃错药了。
苏云绕并未细说,只道是反正都这样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苏云绕离开百花楼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
金陵府城无宵禁,夜里有衙役巡逻,苏云绕独自回家这么多次,倒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
走到离着百花楼不远的僻静处,他取下木簪,又将头发全都裹在了巾帽里,帽檐遮住大半张脸,衣裙外面依旧罩上姑父的宽大旧衣,顿时又从花魁凤舞,变成了灰扑扑的卤肉味儿少年。
家里人都用了晚饭,却谁也没有睡下,刚听一听见后院开门声,就全都跑了出来。
刘文英冲在最前头,将苏云绕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见人还是全乎的,才终于放心道:“往后要是还这么晚回来,我就去庙街口接你吧,上个月还有人在罗锅巷那边遇到抢钱的地痞,腿都被打折了。”
刘镇海插嘴道:“要我说三郎还是得抽空练一练防身的招式,别人有,不如自己有。”
刘文英不乐意道:“我跟三郎还算是别人啊!”
刘镇海摊手道:“现在不算,往后各自娶妻嫁人了,那就要算了。”
刘文英叹气道:“所以说干脆我跟三郎凑一块得了,婷婷跟大哥……”
“啪!”
苏成慧兜头给她了一巴掌,怒骂道:“你再给我说话不着调试试,你看我揍不揍你!”
苏云绕悠哉哉从二姐身边走过,只说了一句:“活该!”
刘文轩与孙云婷齐齐附和道:“确实该揍!”
刘文英委屈道:“娘,你看大哥、三郎、和婷婷他们,他们排挤我!”
刘文轩懒得听二妹犯浑,只问苏云绕道:“百花楼的事都说清楚了?”
苏云绕点头道:“都说清楚了,我往后不再登台,只负责幕后,今日新推出的歌舞剧反响很好,柳大娘子打算试着将百花楼改成戏院,往后就主演歌舞剧,到时候估计还要拉着我一起入伙,毕竟歌舞剧的编排、统筹、指导什么的,目前还全都得靠我呢。”
苏云绕并未说谎,柳大娘子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之前就跟苏云绕商量过,只是今日遇到那样的变故,因此也没顾得上提。
刘文轩听了这话,倒是十分赞同道:“真要如此,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到时候自家弟弟也不用再为了自己的科举前程而妥协,可以无所顾忌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苏云婷和刘文英也很高兴,叽叽喳喳道:“那以后我跟婷婷是不是也可以去看三郎排的歌舞剧了!”
“恩恩,歌舞剧是什么,有黄梅戏好看吗,好想去看呀!”
苏云绕豪情万丈道:“去去去,都去!姑父和姑母也去,到时候后你们喜欢看什么,我就排什么。”
至于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古早剧情的倒霉事,苏云绕瞒着没提,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别到时候连累大哥做出一些过激之事,凭白丢了前程。
刘文轩如今看着挺沉稳,可一旦涉及到家人,他其实下手也挺狠。
幼时苏云绕带着妹妹在巷子口玩,时常被隔壁邻居家的胖小子欺负,姑母亲自找上那家大人,结果那胖小子的父母却说小孩子的事实,让小孩子自己解决,他们大人不管。
姑父和姑母气得不行,却又不好跟小孩子动手,大哥什么也没说,只是每见那胖小子一次,就揍一次。
那胖小子打不过刘文轩,便报复在苏云绕身上,寒冬腊月的天气,将苏云绕推进河里,险些将苏云绕淹死。
大哥从书院回来,知道这件事后,直接提了一把杀猪刀,冲到那胖小子家里,差一点就把那胖小子给捅了个对穿。
姑父和姑母当时都吓坏了,那家人也被吓得搬家了。
再有就是姑父被陷害坐牢那一回,大哥找了书院院长帮忙,姑父最后也被放了出来,害人的恶霸被罚了钱,助纣为虐的捕快也丢了差事。
苏云绕以为这已经算是结束了。
可过了不到两年,却听说那恶人的姨娘姐姐难产死在了后院,那恶人也因为强占别人田地,被流放充军了。
至于那几个助纣为虐的捕快,也同样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苏云绕细心地发现,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他大哥的影子,刘文英嘴上咋呼,实际上也只会咋呼,刘文轩看着沉稳懂事,却是提刀就敢直接捅的狠人,只是如今多读了几本书,学会了不动声色,不露行藏,不留痕迹。
苏云绕只希望关于瑞王之事,能瞒住大哥半个月,到时候他也该被瑞王重金遣散了,就让这事静悄悄过去才好,免得大哥为了自己跟堂堂亲王对上,这跟七品推官家的姨娘可不是一个性质。

瑞王想要逛一逛,真的也就只是逛一逛。
带着他的“三教九流”,沿着百花楼走到甘堂桥,立在桥边的碑文亭里,望着对面的夫子庙前,彩灯灿烂如星海,欢歌笑语随水流,还有不少人在那儿求“五子登科”的桃木符。
瑞王难得正经,有感而发道:“如此富饶之地,难怪人人都想要啃上两口,最后落到朝廷嘴里,却只剩下一些残渣,官商勾结,走私猖獗,商税盐税一年比一年少,父皇当了十来年的甩手掌柜,眼睁睁看着两江三省被人蛀空,闹到如今无法收场了,却将烂摊子直接甩给了太子皇兄,倒是省心。”
玉九思跟讲笑话似的,十分嘴快道:“结果太子殿下又反手甩给了您,这算不算是父债子偿?”
当今太子姓柴名璟,乃孟璋太子之遗孤,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瑞王柴珃的亲堂兄。
至于为什么立侄子,不立儿子为太子,这其中又涉及到三代人的权势矛盾与利益纠葛,说起来复杂得很,且与江南之行也并无太大关系,因此就不细说了。
柴珃平静道:“玉九思,你真是越来越无状了。”
只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听得玉九思头皮发紧,心头发颤!
不小心触到了主子逆鳞,玉九思反应迅速,赶忙认罪道:“属下不该妄议东宫,妄议圣上,还请王爷责罚。”
柴珃淡声道:“回去自领五鞭吧,也不用别人动手,免得不长记性。”
太子皇兄八年前开始上朝听政,分管户部与兵部,有意整顿两江官场,清查商帮走私,因此前后安插了三任江苏漕司转运使,却接连遇害。
柴珃此行,明面上是堂堂王爷被人逃婚打脸,躲到江南浪荡逍遥,实际上却是被太子皇兄抓了壮丁,要查清楚左右江南官场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柴珃问亲卫刘侠客道:“你下午去漕帮挑事儿,将八大舵主都切磋个遍了?”
刘侠客愣愣道:“没呢,八大舵主瞧不上无名之辈,都端着架子不肯出手,属下一个都没能切磋成。”
柴珃点拨道:“那就明日再去,明日还是不成就后日,顶着瑞王亲卫的名头去,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小瞧你。”
柴珃做事本就不讲究常理,反正如今也没甚头绪,便东一榔头,西一棍,先打草,把蛇都惊出来了,才好捉嘛。
正事不急,关于包花魁这事,柴珃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于是问玉九思道:“你说本王在百花楼里许下的一千金,是明日就给凤舞姑娘呢?还是分作十五日给?如果不足十五日的话,是不是就不用结满一千金了?”
玉九思隐晦地嗅到另外一层意思,大胆调侃道:“王爷,您这是褪去与人攀比的冲动,又开始心疼银子,想要白嫖了?”
瑞王不承认,自顾自决定道:“有道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寸光阴一寸金,还是日结吧,给太多了,我怕凤舞姑娘过意不去。”
苏云绕若是在此,怕是会吐槽:抠门儿就直说,没必要为我考虑!
次日清晨,天色朦胧。
春雨潇潇落,打在清清的河面上,整个秦淮两岸都如笼罩在轻纱薄雾中一般。
苏云绕今日是和大哥同一时间出门的,撑着油纸伞,沿着青瓦小巷,依旧是找了一个僻静处,迅速换装,赶在巳时之前,便早早就到了百花楼。
他跟家里人说是要忙着排新戏,趁着势头好,一鼓作气将歌舞剧打出名头来,夜里若是忙到很晚,就不回家了,直接歇在百花楼里。
苏云绕说完这话的时候,被自家大哥死死盯着审问了许久,若不是苏云绕细节编得到位,他大哥怕是就要起疑心了。
百花楼里的姑娘大多都是上的“夜班”,早上起床起得晚,苏云绕进到后院里的时候,屋舍花园里,俱都清静得很。
柳大娘子倒是起得早,却不是特意为了等苏云绕,而是楼里有个名叫翠玉的舞姬要赎身。
苏云绕来百花楼里顶多也就只是兼个职,平时就只跟柳大娘子关系亲近一些,跟其他人相处得也还算友好,但真要论交情,其实也就只是泛泛而已。
事关她人的终身大事,苏云绕也没资格插嘴给建议,进门朝众人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便坐在一旁安静等着。
花厅内,除了翠玉这个当事人以及柳大娘子这个主事人之外,还有小云仙、魏琴麽麽、玉铃铛等看热闹之人。
柳大娘子坐在上首,也不过分多劝,只问翠玉道:“你真想好了,那姓赵的书生看着可不像是个家底厚实的。”
这都还只是委婉说法,在柳大娘子看来,那姓赵的其实就是个穷措大,怕是惦记上翠玉的那点儿家底了,想算计翠玉供他继续赶考呢。
翠玉如今正是心头火热的时候,只听得进去半分劝,有些无所谓道:“大娘子,我懂的,不过他要是个家底儿厚的,也不会承诺娶我做正妻了。”
小云仙是最先耐不住好奇的,当即便问道:“翠玉姐姐,赵公子真的承诺娶你做正妻了?!”
翠玉带着几分炫耀地点了点头,玉铃铛等人顿时羡慕起来,叽叽喳喳恭维道:“翠玉姐姐好福气!”
“赵公子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听说还考中了童生,姐姐往后说不定就是秀才娘子、举人娘子了。”
柳大娘子见此,心里挺不是滋味。
女子命苦,一旦落入青楼,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一大半。
长得漂亮有才情的,或许能被权贵看中赎了身,不过大多也只是养作外室而已,运气好的能被接进府里,给个姨娘妾室的名分,若是主母大度,从此也算是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富贵日子,若是主母不大度,最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有的就是自己攒钱给自己赎了身,然后立个女户,收养一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往后也有人养老,或是另走他乡,去到无人认识的地方,找个穷汉鳏夫嫁了。
更多的却是进了那吃人骨血的娼寮里,一辈子都无法脱身,早早就染上一身病,还是芳华年纪,便身心都腐了。
翠玉若是真能嫁给赵童生,这也算是很好的出路,不过却也是一场豪赌,输赢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柳大娘子没办法再劝,也不知道该不该劝,最后也只能点头送上祝福,顺便把赎身的银子给算一算。
柳大娘子不是黑心肝之人,甚至还有点儿赔本做慈善,她是属于自己淋过雨,却愿意倾尽全力为别人打伞的侠义之人。
翠玉是七、八岁的时候被赌鬼亲爹卖到百花楼里来的,楼里教她读书认字,教她弹琴跳舞,未登台之前,还白供她吃喝,零零总总算下来,柳大娘子只收了她两百两银子,这在整个秦淮河边上,都是没地儿有的。
翠玉倒也知好歹,懂感恩,痛哭流涕地要给柳大娘子磕头。
柳大娘子赶忙将人给扶了起来,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又多劝了一句:“那赵童生即便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可你自己的银钱,却也要自己把持好了,不要随随便便就给了出去。”
翠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大娘子,您说过银子是一个人底气,我明白的,我都记着呢,您的恩情,我也都记着呢。”
瞧着这心酸一幕,玉铃铛、小云仙、魏琴麽麽等人俱都跟着落泪。
就连立在最外围的苏云绕,也有些眼眶发热,这便是他刻意跟楼里的姑娘疏离客气的原因。
冷漠不是不善良,只是太自私又太弱小,因此只要我看不见悲伤,我便不悲伤,只要我看不见凄凉,我便不凄凉。

第十章 身不由己另类理解
翠玉肩上挎着挺大的一个青皮儿包袱,另外还有两抬行礼是让楼里的小厮帮忙抬着的。
众人送她到百花楼大门外时,赵童生已经雇了一辆驴车在那里等着。
苏云绕隔着一道门和一群人,远远瞧见那是一个容貌普通、气质普通、穿着也普通的普通人。
普普通通的皮囊之下,也看不出来藏着什么样的心肝脾肺,只能祝福翠玉好运,希望她将来能过上自己所期盼的好日子。
柳大娘子见惯了底层悲欢,很快就从别离愁绪里走了出来,只单独叫了苏云绕一人,去到暖阁里商量起正事来。
昨日那出《小狐仙下山》歌舞剧反响很好,具体怎么个好法?再热烈的掌声,也不如打赏的银子来得更有说服力。
柳大娘子是个爽快人,直接扔了一包金银给苏云绕,轻描淡写道:“这是《小狐仙下山》的打赏银子,你的四成都在这儿了,你自个点点。”
数钱谁还不喜欢,尤其是那银钱还是自己的。
“二百四十八两,这么多!”苏云绕惊呼出声,捧着沉甸甸的银锭和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嘴角都快笑到耳根后头去了。
柳大娘子四平八稳地坐在贵妃榻上,带着几分“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语气道:“还行吧,也就比往日多了将近两倍而已。”
苏云绕将银子收进自己的布袋里,斜眼看着柳大娘子,无情戳穿道:“女人,莫要在我面前装相,想笑就笑吧。”
柳大娘子一个靠枕砸了过去,笑骂道:“哈哈哈!你个小瘪犊子,命里带财,可真是老娘的福星啊!百花楼改成戏院这事,我琢磨着有门儿,改明儿我就筹备起来,你到时候可不准撂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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