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导,先报警。”江笛生抬起头跟他对视,眼中满是认真。
他的声音就算不大,但是这会儿大家都担心的围着他,自然将这个字听在了耳朵里,一时间,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吃惊的盯着人看。
什么意思,这是怀疑这起惊心动魄的意外,实际上是人为的嘛?
卫洪光眸中冷凝,没有拒绝。
这些天发生的事儿都过于蹊跷了,先是那些衣服装备,自己明明检查过,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用到之时,总是会出现纰漏,这要不是人为的,他都不信。
本想用监控来警告暗地里的那个人,让他停止这种无聊的举动,没想到打草惊蛇,让人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他心中有些愧疚,是自己太过鲁莽了。
“徐姐,能帮我盯着两匹马嘛,除了饲养员之外,别让别的人靠近。”江笛生并不知道卫洪光将这一切会发生的原因,揽了一半到自己的身上。
他行为受限,又被导演强行按住,看来是没有可能去自己监督了,思来想去,这一群人里面最值得信任,话语权还重的人只有年少成名的徐爻月了。
徐爻月这会儿手脚还有些冰凉,听到他的嘱咐一愣,随机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站起了身,从人群当中挤了出去。
她的坐骑这会儿还在原地,前后踱步,看起来还是有些受惊的模样,但是比起另外一匹跑出去的马儿来说显然要稳定的多了。
她试探性的伸出手拉住缰绳,并没有引起什么它过激的举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助理在一边紧张到跺脚,生怕这马也出现什么问题,波及到他们家的宝贝。
“这两件事都依你,这边我会盯着的。但是,你也得听我的话,去医院!”卫洪光满是心疼的看着他的脸,“你的脸都划破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得去,可不能留疤!”
身为演员,脸上的疤痕可不是勋章啊!
江笛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脸上有些温热,想来是伤口流出的血,只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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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啊,警察同志们已经将马儿早上剩下的饲料拿去化验了,结果起码要等个半天。”好在今天已经装好了信号扩展器,所以他们现在并没有信号中断的烦恼。
还留在剧组处理事情的卫洪光,这会儿正在和江笛生打电话,跟他同步事情的进展。
“那里面估计没什么问题。”江笛生脸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这会儿正贴着创口贴。他小心的将手机避开此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咱们条件有限,只有一个马槽,若是在饲料上动手脚的话,那么波及到的范围太大了,而且也太容易被查出来了。”
卫洪光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考虑确实十分有道理,他询问,“那你的看法是?”
“你让他们检查检查,我和徐姐的两匹马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江笛生思考了一下,还是将徐爻月的马儿纳入了考虑范围之内。
“你老实跟我说,剧组里面有没有什么人跟你有仇啊?”三番四次的找人麻烦,这么锲而不舍的精神要是说没点仇,那还真点说不过去。卫洪光又想到了一点,补充道,“或者说,你最近有没有跟别人结仇啊?”
买通了剧组的人给人下绊子,也很有可能。
江笛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和参演的演员们都是第一次合作,工作人员的话也没什么脸熟的。真要算有仇的话,只有白思恩了吧?之前参演的综艺预告播出之后,我跟她的粉丝掐架了。别的矛盾,是真的一个都没有。”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最近几天,因为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手滑”的点赞,又取消点赞的骚操作,他们的粉丝又掐起来了,而且比之前的狠多了。
其实还是跟另外一个人有矛盾的,那就是卫洪光的侄子卫启明,自己赢了对方让他大喊三声自己是笨蛋,落了面子。
但是这点矛盾说小也很小,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加上他和卫洪光是亲戚关系,他也不能当着人叔叔的面在这随意编排,所以也没说这一点。
这些天下来,他也只是猜到大概是谁在私底下动手脚,却没想清楚对方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做,或者说,背后的人又是谁。
思及自己此时的进度,他也没和白思恩公然撕破脸皮反目,明面上的也只是删除了人的联系方式罢了,所以应该也不太可能是这个女人下的手。
“就这?”卫洪光咋了咋舌,粉丝掐架这一点在娱乐圈可太常见了,不值一提,真要大家都好好相处,那才奇怪呢。但是,他也不清楚这两人私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好下结论。
“嗯。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就能回去,还要麻烦卫导再帮我看看,谁的行迹比较可疑。”江笛生没有跟对方说出自己的怀疑对象是谁,生怕他沉不住气。
希望警察们能查出证据,好直接抓人。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有什么麻烦的,反倒是我应该跟你说一声抱歉,让你遇到了这么多的糟心事儿。”
“不是您的错,藏着的凶手才是恶人。”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下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江哥,江姐说这就买机票赶回来。”就在这时,打完电话的小何从外头走了进来,方才他正好将这些天下来发生的事儿给经纪人汇报了一下。
江笛生下意识的耳朵一疼,回忆起了被对方揪耳朵的感觉。他摸了摸鼻子,忐忑的问道,“她有没有说其他什么?”
“江姐她说要去上香拜一拜,前段时间摔骨裂一个,今天摔脱臼加破相一个,遭不住这么一连串的意外了。”小何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将话复数了一边,看着他脸上贴着的伤口贴,是比他本人还心疼,哎哟这张帅脸啊……
江笛生无力的靠在了墙上,看来一顿骂是少不了了。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脸上的伤口不深,脱臼的程度也不严重,不需要打石膏,不会影响拍戏的进程。
“你们说,这是江笛生他又倒霉了,还是真的私底下有人跟他过不去啊?”
出了这等事儿,在今天卫洪光自然是无法继续进行拍摄,一边要关注江笛生的伤势,一边又要和前来的警察对接,忙的晕头转向的。
于是,作为后勤的工作人员们就得了空,这会儿正聚在一起,低着头聊八卦。
“我觉得是他又倒霉了,你们不想想之前他的衣服,明明都是全新的,却总是破,别人的就一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我觉得是有人在整他,不然这些事儿怎么会都这么巧的就凑在一起?不过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啊,这次的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诶,那个传言你们信不,就是说他和剧组犯冲什么的。”
“大哥,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请你清醒一点儿好嘛!”
就在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意见不同眼见着马上要起争执的时候,原本应该躺在医院病床的人突然出现,微笑着朝他们问道,“你们知道徐姐在哪儿嘛?”
聊八卦聊得起劲被当事人撞见什么的,还是很尴尬的。
距离他最近的工作人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试探性的开口,“江哥,你不先去看看警察那边处理的怎么样嘛?”
这位工作人员正好是怀疑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运气差中的一员,知道找警察这事儿是他提出来的之后,就觉得他是在小题大做,博取关注。
“徐姐那边还帮着我的忙呢。”江笛生并不在意透露出这点消息,反正当时他委托她的时候,围在边上的那么多人都听见了。
“应该在马厮那吧,江哥你过去看看。”一边的人拉住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工作人员,指了一个方向。
江笛生道过谢之后,往目的地走。在他身边的小何用打量的目光看了一眼两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自从小何知道他觉得是有人在暗处针对之后,颇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看谁都带着怀疑。
被拉的人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之后,有些不满的看着拉自己的人,埋怨到,“你拉我干什么呀,我还想问点事儿呢!”
“你就别怀疑了,你是不在现场,没看见当时的情况有多诡异。他们都拍完停下来了,好端端的,这马儿突然就发了狂,你没见卫导他们都在帮着一起找凶手嘛!”
江笛生并不在意工作人员在私底下是怎么议论他的,跟着提示,顺利到达目的地的他正好看见了靠在墙上,双眼放空,显然是在发呆的徐爻月。
他走上前,小声的询问,“徐姐,有其他人凑过来嘛?”
“你没事了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徐爻月被他的声音唤回了神,有些惊讶他竟然这么快就从医院里回来了。人就在在她面前摔下马的,之前那副疼的手都抬不起来的样子她可是完完全全是的看在了眼里。她还以为,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对方是不会出现的呢。
“没事了,就只是脱臼,医生给弄回去就好了。”江笛生甩了甩手,骨头相连的地方还是有些略微的不适,但问题不是很大。
“好多人都来这边看过两匹马儿的情况,毕竟这事儿还报了警,动静不小,大家都被惊动了。”徐爻月叹了一口气,“对了,你既然没事,一会儿给马儿的饲养员报个信吧,他可算是最担心你的人了。”
这意外虽然很危险,但在演绎圈里,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坠马的事件,像这样报警的,却是头一遭。
饲养员能不关心嘛?这要是查出来,真的是他的马身上有什么问题,那以后还有哪个剧组的人敢借啊,这几乎是断了他的财路了!
“行。”江笛生点了点头,随即稍微拉近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用更小的声音说到,“徐姐,我是信任你,所以才麻烦你这件事,以后一定请你吃饭。然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徐爻月被他这严肃又神秘的态度带的不由也认真了起来,被信任的感觉让她很是满意,清了清嗓子,说到,“你问吧,我连我的经纪人和助理都不告诉。”
“陈建林有没有过来瞧过,你还记得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嘛?”第一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却很是肯定,再加上接上的第二句话,传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你怀疑是他动的手脚?”徐爻月有些吃惊,但仔细想想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陈建林是他们的道具师父,也是前几天奉命守着衣服的人。他说并没有什么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去破坏衣服,但是如果是他自己去做这件事儿的话,可不要太过方便。
贼喊抓贼这个故事,想来很多人都听过。
江笛生会将怀疑人选第一个锁定这人,原因很简单,晚上有齐宝霞帮他看着,若是真的别有他人,偷偷在半夜干坏事的话,早就被他抓到了。
可是没有。
而白天也只有陈建林一个人守着这些道具,据他所言也没别人过去,那么看来看去,能怀疑的人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了。
“是的,但是没有证据。而且,让我犹豫的是,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没有动机。”他也怕自己这是猜错了,所以没有跟卫洪光说这件事,生怕最后要是搞错了,岂不是伤了人家无辜者的心,莫名其妙被怀疑什么的,可太难受了呀。
徐爻月仔细回想了方才来过这儿的人,没一会儿就一拍手,“他确实来过,而且比起你的马,好像更关心我的马,我方才还觉得有些奇怪来着。”
“你知道我还让警察检查你的马这件事儿吧?”听到这话,若是说原本只是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那么现在这颗种子已经悄悄发了芽。
“我知道。”徐爻月点了点头,“他们对着它一顿检查,还把头上和尾巴上的鬃毛带回去了一点,因为来的快,所以这事儿旁人都没看见。”
“那就好。”江笛生松了一口气,他会让对方重点关注这两匹马的原因就在这了。
马儿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发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被下药了。
但是就像他之前跟导演说的那样,他们条件有限,马儿都是在一个槽里面吃粮的,那么必不可能把药下在那儿。随后,他就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大家为了培养和坐骑的默契,所以刚开始就是一人一马两两组队,也就是说,哪一匹马是谁要用的,非常清晰。
马一般是通过声音、气味去交流的,所以,两匹马之间经常有的互动就是抿耳、啃试以及刨地。
他和徐爻月两个人身为这部戏的男主和女主,那么要演对手戏的情况多了去了,比如这次亲身上阵的骑马逃亡的戏,就是这般。
凶手要是在徐爻月的马身上动了什么手脚,那么他的马会中招的可能性几乎拉到了百分之九十之高。
回想起来,也确实是在停下了奔驰,两匹马亲昵接触之后,才出现问题的。
“这其中有什么奥秘?不应该重点检查你的马身上有什么问题吗?”徐爻月有些想不通,自己的马从头到尾除了被另外一匹突然发狂的马吓到了一下之外,情绪全程都很平稳,怎么一个两个的,好像把关注的重点都放在了她的马上。
“这药不仅能下在饲料里,还能下在其他的地方,只要能吸进去就是了,所以,你的马也可能成为载体。”江笛生解释到,“现在,就等警察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闻言,徐爻月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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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地段很是偏僻,虽然化验结果半天就可以出来,但是加上这一来一回,半天的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卫洪光并不是愚笨的人,当时他就在场,那马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太对头,他也想早日抓到真凶。但是,干着急是没有用的,所以,他口头安慰了一下江笛生,让他今天晚上好好休息,说后面几天先将他的戏份往后推一推,拍别人的。
一来是为了让他心情恢复平静,二来也是为了先养一养他脸上的伤。
江笛生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
晚上,回到了自己房间之后,他想起卫洪光已经给剧组装了信号扩展器,久违的拿起手机开始刷围脖。
他的本意是想看看剧组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有没有不小心把消息泄露出去。
虽然他对罪魁祸首确实不想手下留情没错,但是以这种方式为剧组增加热度,终究还是有些不光彩。
键盘侠们可不会管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无辜的被害者,像”苍蝇不叮无缝蛋”诸如此类气人的话可多了去了。
即便在一开始他就知道,成为一个公众人物,这种对他不好的言论就少不了,可他还是希望,出现的次数自然是越少越好。倒不是自己受不了,而是免得影响了路人对他的看法。
再说了,背后的指使者他还不知道是谁,就算是要闹,怎么说也得把人揪出来之后再闹。
谁知剧组的事儿倒是没闹出去,但别的热闹还有很多。
就在他打开这软件的三分钟内,叮叮当当的提示音还一直响个不停。江笛生点开小红点,快速的浏览过去,这才知道在他几乎断网的这几天里,网上又闹出了个什么动静。
起因是他之前发了个九宫格照片,告诉粉丝们自己正在拍戏,和其他几位参演人员们关系都不错。
因为他的笑容过于灿烂,和之前在探索生活的预告中,被抓拍到的臭脸白思恩可以算的上是截然相反,莫名的不知道哪里戳到了白思恩粉丝脆弱的心,集体在他的动态下面ky阴阳他。
这般行径,他的粉丝自然是无法忍受,撩起袖子就开始反击。
原本粉丝们之间互相吵架是不会闹的这么大的,重点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好兄弟胡汉文下场给某条颇具争议性的评论点了个赞。
这下好了,事情越演越烈了。
白思恩那边在这种情况不可能继续保持沉默,毕竟现在矛头已经转变,彻底对准了她,吃瓜群众们也一起涌入,纷纷开始好奇,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儿,才这么成功的将舔狗给劝成了仇人。
他们的经纪公司反应很快,对此事做出了回应,表明江笛生和白思恩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粉丝们不要为此吵架。顺便点出,胡汉文不仅和江笛生是同一个经纪人管辖的,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儿,他们还特意强调这一点,总好像是意有所指。
这下好了,不仅仅是江笛生一个人被白思恩的粉丝骂了,胡汉文的围脖也被冲了。
见此,江笛生联系上了之前找的报社,询问他们之前安排的事儿进度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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