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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和竹马alpha协议结婚了(谢沧浪)


江云渊,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陆昭正在做梦。
他的睡眠质量一向还不错,所以也不经常做梦。这一回的梦来得突然又特殊,他清晰地意识到,他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
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六岁不过是高中生涯的开始。
而对于陆昭,他人生中所有重大的转折点几乎都发生在这一年。
他的母亲于他生日前去世,甚至还没来得及陪他度过十六岁的生日。他的外祖家生意遭受重创,双重打击之下选择移居国外,而他的养兄傅文慎,在这一年和他告了白。
其实他和傅文慎真正在一起也就一年多的事。
但傅文慎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在他还浑然不觉的时候,他周围的所有人i就几乎都快默认了他们俩就是一对。
等他意识到这件事,他已经被“谈恋爱”很久了。
当然,这事也不能全怪傅文慎。
那会儿他对傅文慎确实没什么防备,母亲去世给他的影响很深,他变得不怎么爱接触人,也开始喜欢发脾气,整天呆在家里,要不就是去飙车。
始终陪在他身边哄着他的,就只剩下自小陪他长大的傅文慎。
意识到梦到自己十六岁的时候陆昭就觉得有些烦躁,只是这个梦境虽然光怪陆离,却没有唤醒他那些过于难熬的回忆。
相反,他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酒店的包厢。
……这包厢有点眼熟。
陆昭想。
好像是谁过生日的时候订的。
这段时间他偶尔也外出,但次数不多。
每次出去都得跟傅文慎报备,未成年omega一个人在外面确实容易遇到危险,他理解,但嫌烦,所以轻易不出去。
所以这应当是……
陆昭想起来了,陈锦过生日。
这小子过生日一向讲究排场,恨不得把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祖宗十八代都请过来,陆昭觉得他烦,但又给他面子。
只是到了场合,他不喝酒,也不跟着玩牌玩骰子。
他当时只是呆在一旁,差不多了就走。
怎么会梦到这个?
陆昭有些不解。
印象里,这场生日酒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梦里的他手上拿着杯汽水,实际的他心里却有些发懵。身体的疲惫和梦里的混沌同时掣肘着他的思维,以至于不远处传来起哄声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换做往常,或者说过去,对于这种酒桌上的起哄他完全不会感兴趣。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他情不自禁地就转过了头。
雾色朦胧,梦里一切都是飘渺的。
隔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了人群簇拥的中心。
那是一张清冷又淡漠的脸。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领口扣子开了两颗。明明是随性的造型,但看到对方的时候,陆昭脑海中还是瞬间浮现出了三个字:
装逼怪。
装逼的人有很多,但装逼怪只有一个。
从陆昭真正脱离懵懂时期,江云渊在他心中就是一个非常让他牙疼的存在。
他是陆昭的竹马,但是比他大了四岁。也就是说,当陆昭上初中的时候,江云渊已经高中了。
哦不,大学。
这人上学还跳级。
青春期的小屁孩都是骄傲的,尤其是陆昭这样从小就当金尊玉贵小少爷养着的omega。其实现在回想,他心里是佩服江云渊的,也不觉得对方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那个时候,还是不爽。
不爽也埋在心底,至多是在心血来潮看对方学校表白墙铺天盖地都是某人稿子的时候在心底嘀咕一句“有什么帅的”。
转头吃饭遇见,也还是得不情不愿叫一句云渊哥哥。
……所以,装逼怪在说什么来着?
陆昭费劲地回忆。
说来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参与这场起哄,但是看到对方的剎那,他脑海中就自动浮现了这群人的对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当是有人问了江云渊:
你有没有理想型。
老实说,陆昭觉得那个人问得很没意思。
问理想型有什么用?
江云渊说“有”,然后呢。
如果是他,他想知道,就一定会直接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是谁。
简单粗暴,但快捷。
当然他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但还是听了一嘴。
当时江云渊说……
他说……
他说什么来着?
刺耳的闹铃声骤然响起来,陆昭差点心脏骤停。
他猛地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酒店天花板。
陆昭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默默瞅了三秒。
三秒后,他抱着被子坐起来。墙上的挂钟指向早晨六点。
他醒过来。
而今天,是他和江云渊的婚礼。
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陆昭认真思考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
得出的结论是:
都怪江云渊。
这一个月以来他们都在备婚。虽然说钞能力摆在那里,但陆昭这人的性格就是没办法将就的。哪怕只是一个半真不假的婚礼,他也不允许就这样敷衍了事。
这是他自己的强迫症,所以他没打算麻烦江云渊,只是跟他说了一下暂停了实习。
只是他没想到,半个月后,江云渊也请了假。
他的理由很简单: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江云渊从第一天踏进江氏开始就没请过一天以上的假,一请就是半个月。半个月里除了必须要他做的紧急事务一概不处理工作,所有人大跌眼镜。
陆昭每天担惊受怕,生怕哪天一睁眼就看见江氏员工提着棍子出现在家门口。
后来他才知道,之所以是半个月,是因为前半个月,江云渊一直在赶进度,把能做的事情都提前做掉了。
也正是因此,他们有了很多的时间在一起。
在这期间,他们偶尔会聊起过去。
多半是陆昭先开头,搬家搬着搬着就开始忍不住念叨。
开头通常是“你那个时候……”。
结尾是“喔”。
梦里的事也是这种时候提的。
他和陈锦吃饭,席上陈锦全无在陆昭面前的嚣张气焰,僵硬且不自在。回去的路上陆昭阴阳怪气江云渊高冷,后者就道:“有么?”
“他生日我还去过。”
他顿了顿:“那个时候你也在,你十六岁的时候。”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其实他和江云渊并不是没有吃过饭。至少在他出国前那一个月,他们还是有过交集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陆昭说了声“进”。
alpha走进来。
他今天穿了件样式简单的黑色大衣,里面搭了件白色的薄羊绒。看上去斯文又禁欲。陆昭原本只打算看一眼,后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然后陆昭含了漱口水,含糊不清地说:“五分钟。”
他们今天要做的事很多,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好在只有一天,他可以勉强忍一忍。
“不急。”江云渊道。
他倚在洗手间的门边,就这样看着陆昭洗漱。
陆昭身上还穿着宽松的睡袍,帽子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熊。他经过江云渊的时候,后者突然伸手,揪了一下小熊的耳朵。
陆昭:?
他回头怒目而视。
江云渊勾了勾嘴角,脸上带着无辜。
他说:“蛮可爱。”
陆昭说:“……饿了,有饭吃么?”
“给你带了,在客厅。”江云渊直起身,“吃完再走,不着急。”
临走之前,陆昭把充电线丢进收拾好的包里。
这里是他临时住了半个月的岛上酒店。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把他大部分的东西都运到了他们的新家。
今晚,他和江云渊要一起搬进去的家。
一个月以前,陆昭和江云渊进行了一场无疾而终的对话。
那场对话开始得突然,一度像是在往失控的边缘试探,但是最终,它还是按照既定的方向收了尾。
那天的晚些时候,他们一起去拿了婚戒。
说实话,还没下定决心之前,陆昭是忐忑的。
这种忐忑源于对未知的恐惧,他潜意识里一直排斥着他们即将结婚的事实,甚至不惜放任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
但是这天之后,他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
尤其是江云渊放假陪他之后。
也就是真正在一起相处时间久了,他才发现,江云渊其实并没有传言的那样不适合结婚。
他的确性格很冷,话也不多。和陆昭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但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都会在。虽然他不会说太多安慰的话,但理性的分析足以让陆昭这样本身也不是很情绪化的人恢复镇定。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和江云渊这样的人谈恋爱也蛮不错的。
然后他就想起来,他还没和江云渊谈恋爱。
但他们已经要结婚了。
陆昭:。
世事果然永远都那么奇妙。
吃早餐的时候,陆昭提起了昨晚上做的梦。
他说:“昨天晚上,我梦到陈锦生日那天了。”
江云渊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意外。
他说:“你还记得?”
“……我的记性还没差到那个程度。”陆昭说,“你提了我就想起来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不仅记得,还记得当时有人问你有没有理想型,你没说话。”
醒过来之后他想了起来。
他在梦里记不得江云渊当时说了什么,是因为对方根本没说话。
本质上,他是个八卦的人。
所以哪怕他表面上装着在发消息,耳朵也有在听。
没说话有两种解释。
一是懒得说,二是默认了。
陆昭看着江云渊,若有所思。江云渊也看着陆昭,看上去有些沉默。
片刻后,江云渊道:“我的理想型是你。”
陆昭神色不变。
“一会儿婚礼上这么说可以么?”江云渊问。
陆昭:。
他耸了耸肩:“你的自由。”
他咽下了最后一口三明治,跟着江云渊站起身。
临走前,江云渊叫住他,然后给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领子。
他轻声说:“我的荣幸。”
江云渊负责开车,两人一起到了婚礼的场地。
在那里,婚礼的总策划已经指挥着酒店的工作人员把整个场地布置完毕。天空一碧如洗,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他们准备了两套方案,PlanB是草坪婚礼。
陆昭私心里比较属意这套,他前两天一直在看天气,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
江云渊去和总策划沟通。沟通不需要两个人,于是陆昭找到了门口的陈锦。后者正在帮着布置气球,听到动静回过了头。
“哟。”他阴阳怪气,“新郎官儿。”
陆昭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陈锦说:“你都要跟别的alpha结婚了,我能说出什么好听话来。”
陆昭:。
他决定无视陈锦的攻击:“问你个问题。”
“如果一个alpha说理想型是你,并说这是他的荣幸。”他道,“你觉得这算什么?”
陈锦说:“算他有自知之明,我把他揍跑的时候可以考虑轻一点下手。”
他顿了顿:“江云渊除外。”
陆昭:?
“为什么?”
“因为他是你的正牌老公,他正大光明。”陈锦面无表情,“这只能算他知情识趣会说话。”
陆昭被水呛了一下。
等他缓过来,他才道:“挺好,看你怨气这么足,我就放心了。”
“一会儿傅文慎可能会来。”他道,“记得用上你现在的攻击力,争取用语言攻击把他打倒,加油。”
陈锦一怔:“傅文慎要来?”
“嗯。”陆昭懒懒地道,“我就一个哥,不然呢。”
这回呛到的轮到了陈锦。
他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道:“……陆昭,你和江云渊,你俩牛的。”
陈锦不知道的是,牛的从来不是陆昭。
陆昭巴不得傅文慎不要来。倒不是真觉得他会闹出什么事,只是怕麻烦。
傅文慎这人他了解得很。
在他心里,他或许很重要,但地位绝对搞不过权力和利益,至多持平。在目前江云渊明显表露出了威胁的情况下,他不至于真的为了私事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傅文慎大概率也不会来。
不来还可以自欺欺人,来了就大概率破防。再怎么心性稳,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和别人在一起,是个人都会有情绪波动。
更何况他占有欲还那么重。
如果陆昭是傅文慎,他不会来。
但是他没有考虑过另一个因素,那就是江云渊。
傅文慎不想来,但如果江云渊想让他来,他能有无数种方法。最终,傅文慎接下了请柬。
当时陆昭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他去问江云渊,后者的语气轻描淡写:
“看他不爽。”
所以想让他更不爽一点。
这里面的个中缘由自然不能告诉陈锦,陆昭只含糊地道:“反正一会儿你给我控制好他,你就做这一件事,别让他乱咬人就行。”
陈锦抽搐了一下嘴角。
他顿时觉得肩上的任务无比沉重,原本糟糕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事实证明,陈锦的预感是正确的。
傅文慎真正踏上这座小岛的时候,已经日暮西沉。
此前媒体有过预测,陆氏小少爷一朝看走眼,如今落魄得人人可欺,为了不得罪新任陆氏家主,这场婚礼会不会变得无人问津。
这个预测至现在被一笑置之。
上流圈谁都不是傻子。陆昭怎么样先不提,他的结婚对象大家都看在眼里。江氏这些年风生水起,没人会不给江云渊面子。
气势凛冽的alpha面无表情地踏进庄园的剎那,整个现场倏然一静。
陈锦心里一紧。
他刚要硬着头皮上去,傅文慎就径直略过了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瞬的寂静后,所有人又开始若无其事地交谈。
有人走上前,跟傅文慎寒暄。
傅文慎随手从侍从那里拿了一杯酒,看上去冷静又得体。
只是交谈了几句,他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回,所有人都懂了。
这位陆氏的新任家主其实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他慢慢地喝着手中的酒,眼神牢牢地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会儿新人要走出来的位置。陆昭没了父母,长兄如父,婚礼的第一见证人理应是他。
他就这样喝完了杯中的酒。
也就在此时此刻,灯光暗了下来。
司仪开始说开场词,简短的几句话过后,穿着款式略微不同、但搭配和谐的白色西装的alpha和omega出现在门口。
霎时间,场内出现了一阵起哄。
无论是哪个圈层的人,对于甜蜜和完满这类的词语,都有着本能的亲切和向往。
傅文慎握着酒杯的手停在了那里。
他看着陆昭。
omega今天少有地化了淡妆,衬得他愈发眉眼精致,淡色的薄唇都像是点缀了鲜妍。他看上去依旧是傅文慎熟悉的矜贵散漫,但眼角眉梢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种紧张不是畏惧,也不是惘然。
而是一种纯粹的,第一次独自面临人生大事的青涩。
他的身旁,江云渊牢牢地牵着他的手。
他们距离傅文慎不过咫尺之遥,只要他伸手,就能够到陆昭垂在身侧的手指。
然后,只要他用力,对方就会像一只脆弱的雀鸟一样,毫无办法地被他攥在手心,只会发出惊慌而愤怒的叫声。
只要,没有江云渊。
捏着高脚杯的手指越攥越紧,傅文慎眼神幽深。
而此时此刻的高台之上,有人却趁着司仪在cue流程光明正大地说小话。
陆昭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紧张。
这种紧张让他想起了上学的时候被pre支配的恐惧。好在还有江云渊拉着他的手。于是被pre支配的恐惧就变成了上学的时候好兄弟手拉手逃课去网吧,结果双双罚站。
他跟他的“好兄弟”站在台上,后者跟他耳语:
“你前男友一直在看你。”
陆昭:“……”
他抽了抽嘴角:“那我能怎么办。”
他还能远程意念控制傅文慎让他不要看他不成?
江云渊轻轻笑了一下。
他今晚看上去心情不错,而且——
陆昭的意思是,跟他对比起来,对方简直游刃有余。要不是知道江云渊只是做任何事都习惯做到最好,他差点都要怀疑这不是对方第一次结婚了。
左右也是闲着,他索性跟江云渊继续聊起了天。
他说:“话说回来,你用什么方法把他弄过来的。”
虽然他一直觉得傅文慎难搞。
但真的看着对方坐在下面一脸恨不得把他撕了但又不得不为了面子假装平静的样子,陆昭……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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