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重生后(柏朝)

嗯，很可爱，卢瑟在边上看着,眼睛不由弯起。
这个时候他不是暗中控制大都会的独裁指挥官,也不是总是傲慢不听人话的莱克斯·卢瑟,他只是一个将脸放在交叉的双手之间，静静享受这份安宁的普通人。
真神奇啊，他居然生不起一点之前的想法。现在他就连让康纳取代超人,或者在超人面前揭开这个孩子身份的念头都觉得抗拒。
“真是个笨蛋。”他意味不明地叹息了一声,莱克斯·卢瑟竟然已经是个世俗定义的好人了。
他没有参与杰森与康纳初次见面的亲子互动,卢瑟对两个人的亲近乐见其成。
可能因为太放松了，他居然就那样盯着杰森开始走神……
他最初遇见的杰森也是小小一只,很瘦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但是五官精致，看人自带气场，是很有攻击力的帅气。
现在有点长开的少年身材挺拔，超绝的比例让腿显得格外笔直修长。
杰森的背不是像他那样总是板直。他是有点随意的，怎么舒服怎么来，有时候甚至弯着也理所当然。一副不遵从礼仪的叛逆，不像是那些急于求成想要融入圈子的人，他有种爱理不理的距离感。
可是不令人讨厌。
卢瑟讨厌一切的出乎意料，直到他碰见了杰森……
正事上杰森当然十分靠得住。卢瑟说的是那些不起眼的小事，一些生活方面，杰森不仅随性甚至有时候还有种稚子般的好奇。
之前在实验室甚至会莫名其妙花一个晚上的时间调出不同色调的蓝色。
看见好看的花也会想伸手碰一碰嚼一嚼。
听到新出猎奇口味的饮料或者菜品，他也会第一个去品尝。
可就是这样对新事物充满好奇的他又是个很念旧的人。
东西是“旧”的，朋友也是“旧”的，是“旧”在杰森的舒适区里，让他更自在？
卢瑟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杰森是个矛盾体，不会遵守所谓的规则，他是自由的。
作为‘旧’之一的卢瑟觉得不错。
他看着躬身认真防护的少年，再看看拿着奶瓶跃跃欲试的小鬼头，两个眼睛都是蓝色的一大一小你来我往之间，让这个家热闹起来了。
卢瑟将花束放在自己面前，就是杰森送的那一束。
这种用情感缔造牢不可破联盟的方式还是他第一次用。效果居然意外的不错。
杰森没有注意大卢瑟在想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小康纳吸引了。
小康纳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三年的积蓄的精力不能浪费，现在走一下跑一下忙得很。丝毫看不出来他曾经毫无反应地在培养箱呆了三年。
现在的他健康又开朗。
就像这样——
小康纳走累了就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在桌子那边的爸爸，再看看一直蹲在他边上守护他的教父，歪了歪头，沉思了一会。未发育的超级大脑还没有成功开机就懵懵懂懂地靠近杰森，热情地叫着杰森的名字，乐呵呵地要抱抱。
“要叫教父啊。”杰森似是在抱怨，但是手却不是这么说。
他立即回应了热情的宝宝，将他温柔地抱起来。
抱孩子的动作已经和理论融会贯通，现在他经验又老道。
小康纳又黏糊糊地蹭了他一脸口水。
行吧，杰森笑着点了点他软软的脸颊，一点也不在意。
“叫父亲或者叔叔也行。”杰森觉得他可以“勉为其难”当一下提姆的长辈。
这句话小康纳听懂了。超级喜欢教父的他直接满足了对方的要求，说的超级大声：“papa~宝宝超喜欢杰森papa！”
老天，他可真是个小甜心。杰森呻吟一声，有被可爱到。
他选择贴了回去，嘴角根本压不住。冷酷的红头罩是谁他不认识，现在他是杰森·托德，是小可爱康纳的教父。
“杰森papa可以举高高吗？”小康纳提出请求。
他伸出自己小手，手舞足蹈比了个巨大的圈，“要这么大的拥抱，然后举高高~”
“可以呀宝宝~”杰森的语气也夹起来了，心里哀嚎一声，虽然不太猛男，但是很适合对待小孩子。
本来就独特的音色现在更加抓人了。很有审美的康纳宝宝又亲了他一口。
杰森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卢瑟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一幕。果然，杰森心软又好哄，康纳简直把他吃的死死的。
黑心资本家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杰森就是太重感情了。
拒绝，对孩子要懂得拒绝，不能养成高需求宝宝。
记不得一点的杰森晕乎乎地给了小康纳一个很大的抱抱，然后稳稳当当地将他举高高。
卢瑟的脸色更奇怪了，这场面总让他有点微妙。据他观察，杰森也不是这么喜欢小孩子的人啊。
古怪，卢瑟觉得这点可以利用。或许康纳大了他可以再生一个……
至于为什么是生，因为他接受不了帮别人养孩子的行为，他养的孩子必须和他有血缘关系。
和杰森的感情是需要维系的。在自己提供不了足够的情绪价值的时候，阶段性孩子绑住对方的行为在卢瑟这里是划算的。
他不觉得自己无耻，反正他有钱，孩子待遇不会差。
而被惦记的杰森打了个寒战。他警惕地抱紧了康纳，目光直直看向卢瑟，绝对是他！
八成没好事，不是在坑他就是在坑超人。
他把小康纳塞到男人怀里，说：“有那个闲工夫就老老实实带娃，别天天想着给我挖陷阱。”
卢瑟就是笑。
杰森没好气踢了他一脚，坐在他对面的高脚椅上拿着一个玩具球逗着康纳。
一天天的尽不干人事。
“别那么快和国会撕破脸，小心翻车。”这算是杰森的提醒了。莱克斯和国防连接太过紧密，以至于关系稍微有僵的趋势就很明显。杰森不喜欢官方，国会对哥谭也不友好。
杰森是知道他们最近想把手插入大都会的，毕竟卢瑟暗中布局把控这所‘新兴’之城也快三年了，确实有人坐不住了。
杰森眼不见心不烦地看着卢瑟身上越来越亮的眷顾，被他家灵捞走的大都会给了卢瑟最后的祝福。至少在大都会，卢瑟翻车的可能性很小。
只能暗地下手的人在杰森看来根本不够卢瑟玩的。上一次这么大胆的还是九头蛇。结果，卢瑟出手算账后对方差点丢掉了北美大本营。
他下手可不会遵守超级英雄那一套。
明里暗里的手段卢瑟都用。表面上无非那些谴责发声明甩些锅，暗地里就是雇佣一些不法组织深挖对方的基地。然后再不经意地丢失一批武器，大规模杀伤力武器流入市场会引起无数暗流汹涌。中间他再花钱搅一搅这池浑水。
反正汹涌来汹涌去，就把‘一脸懵逼’的九头蛇冲出来了。这玩意历史悠久家大业大，一冲出来就狂爆装备。
利益动人心，反正卢瑟“丢失”的武器最后兜兜转转都能用在了九头蛇身上。
最后钱还能几倍回来。这一波自产自销还能买惨属实玩得溜。
杰森也不参与他的这些行为。不过该提醒的他也不会藏着，赚钱嘛报复嘛，只要不扯上无辜的人，杰森一律当看不见。
他有着极为弹性的三观，并经常对卢瑟感叹他道德感重的行为嗤之以鼻。
他要真的那么有道德感，就不会背着一堆人给卢瑟搞出“人命”这件事情打掩护。
卢瑟倒是若有所思，在他眼里国会的不安分是在意料之中的。他也有应对的政策，甚至做好了一步到位的准备。
杰森是不知道卢瑟这么有志向，但是卢瑟如果直接说了杰森也不意外。都是不甘人下的天之骄子，杰森觉得他们这种追求还挺符合他的刻板印象的。
小康纳真的很乖，他到现在也没有哭过。
杰森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年纪的小婴儿，哪怕是任务中也没有。
胸肌是来发力的不是奶孩子的。不可能有发任务就为了让他带孩子的无聊人士，他手中的枪又不是假的？
至于老蝙蝠，他的崽一个个都是白捡或者送上门的，也轮不到他操心。
婴儿总是脆弱的，杰森看着小康纳乖乖拿手去够球的样子，心里又惊奇又酸软，生命真神奇。
从胚胎到成型，从沉睡到牙牙学语，杰森拿出边上的相机开始记录。
他和卢瑟之前准备了一本专门的宝宝相册，他打算把今天拍的这些照片放进去。成长的每一个瞬间都弥足珍贵，杰森不会将自己的遗憾也留给小康纳。
卢瑟轻轻伸出手指蹭了蹭小康纳的脸颊。束着的红发已经挪到身后了，杰森看着对方不自觉地微笑的样子，咔嚓，手不自觉地就按下快门了！
嘶~他看着显示的照片，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就说手有捕捉美的能力吧。
卢瑟挑眉询问。
杰森摇了摇头。他放下相机，刚才那一张照片绝对要洗出来放相册里。
“记得到时候发给我。”卢瑟冷不丁地开口把杰森吓一跳。
“什么？”
“就是你觉得我很有母性的那一张。”卢瑟说得轻描淡写，“你现在就导出来吧，我要发推特。”
这么快，杰森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如果作为宣发的话是很合格的。但是……
“康纳的身份怎么解决？”杰森皱眉。
卢瑟将已经有点坐不住的康纳放在了厚厚的垫子上，这个垫子是专门为康纳准备的。
他看着摇摇晃晃走开的小孩子，突然一笑：“我已经准备好了，而且这不是该犹豫的事情。”
确实，杰森看着眼前可可爱爱简直是卢瑟翻版的孩子，这个相貌是安全的。
杰森拿出了抽屉里的计算机开始传输图片。
捕捉瞬间的美是无可取代的，杰森沉吟了一下，转过计算机给卢瑟看：“你觉得要改点什么呢？”
这个房间没有拉开窗帘，灯光下，杰森的抓拍到的照片居然有种油画般质地的柔美，男人整个人都好像打了柔光一样，在背后花束映衬下，嘴角的弧度更加动人，确实和杰森的第一反应一样，有种不一样的母性。
但是卢瑟身上那种运筹帷幄和骄傲是刻在骨子的，所以气质一杂糅。
杰森思忖了一下，肯定了这张照片绝对会引起巨大轰动。比神性更抓眼的是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偏爱。
出圈预定了，特别是卢瑟还有钱……
是仙品！
捧在手心的小康纳吗，杰森也微笑起来。
卢瑟很满意这张照片，他拿出康纳的出生证明，让杰森一起处理了到时候一起发。这是他早早就准备好的。
卢瑟的果决很讨喜，杰森喜欢负责任的人。如果可以杰森希望世俗的定位不要和康纳扯上任何关系。两个父亲的矛盾拉扯会毁掉孩子的未来。那个沉默寡言、连节假日也只能呆在泰坦塔的康纳，杰森不想再见到了。
杰森动作很快处理好发给卢瑟，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没有问题。
杰森也问得轻松：“公关准备好了吗，需要帮忙直接说。”
卢瑟慢悠悠地点头，没有将之后的风波放在心上。
他放任一只手被小康纳牵着玩，另外一只空着的把花束里的百合和蝴蝶兰挑出来。因为某人的原因，他不喜欢向日葵。
小康纳有些好奇地踮脚碰了碰一片蝴蝶兰的花瓣，动作很轻，花瓣仍然在枝头美丽。
是个很温柔的好孩子。
但也不是全然放松。
卢瑟单手叩击着已经空了的玻璃杯，击打声有自己的节奏。这不符合他的礼仪，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轻轻松松的调子掩盖了敲击者的心不在焉。
就在杰森以为他还要搞什么仪式的时候，他突然说：“直接发吧，发图片就好，文案写康纳的大名。”
“莱昂内尔·卢瑟·莱克斯？”
“嗯。”莱昂内尔寓意像狮子般的，当初他和杰森只希望对方能像狮子一般强健、无病无灾。
这个时候他手指的动作还是没有停。
杰森耐心听了一会，确定了眼前男人在欣喜下面藏着的别扭正在刺激他的理智。
官宣和超人隐秘生子，确实很刺激哈，杰森翻了个白眼。
他真的太了解他了。
喜悦是因为和老对手有个孩子，这无疑让他有一种胜利感，特别是这个孩子长得像他。基因五五分的选择，是卢瑟赢了。
别扭是因为卢瑟是个未雨绸缪到有被害妄想症的人，他生怕超人看出了什么来争夺抚养权。
刺激就更简单了，杰森肯定卢瑟现在在想什么把超人大卸八块。
呵呵，上位者的破毛病！
杰森懒得理他，都当爹了难道还要他这个未成年来开导？
“杰森papa~”康纳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晃悠悠走过来的样子像只小企鹅。
嗯，确实很可爱，杰森顿时又可以理解卢瑟了。
他看着正睁着大眼睛探索着周围的小宝宝，承认卢瑟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宝宝还特别好动，他们不可能拘束孩子的天性，出门是肯定的。引人瞩目也是肯定的。卢瑟本身就是个发光体，而小康纳简直就是卢瑟的缩小版。
杰森已经想象的到父子俩在聚光灯下的生活了。
小康纳不是普通孩子，这是个半氪星宝宝啊。想到这里杰森也有点愁。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超强身体素质能让对方轻轻松松就做出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90度下腰只为了啃自己脚趾头……
有点离谱，但是这就是小孩子的天真无邪啊。杰森憋着笑，手相当迅速地拿起相机拍下。
尝了尝可能发现不好吃，小宝宝瘪了瘪嘴，跑到窗户那边看着外面的花园。
“你说杀死超人怎么样？”卢瑟低声说。
杰森的笑容僵住了。Fine，真的毫不意外呢……
卢瑟这几年对超人的杀心没有那么重了，孩子也占了一部分原因。虽然对超人的厌恶是与日俱增，但他最近的行事是收敛的。
杰森无奈扶额，他就纳闷了：“超人到底怎么你了——”
卢瑟神色不愉。
杰森叹了口气，只能包容了：“至少在孩子面前别说这些。”
什么杀不杀的都是禁词。
“万一他抢我抚养权呢？”卢瑟想想就恨不得现在就干掉超人。他承认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情感是复杂的。利益审视背后，是过于漫长的等待将他冷漠消磨的水滴石穿，日复一日的照看下他承认对这个孩子的未来有了新的规划。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必须属于他一个人！
看吧，杰森就知道，长情就是最大的谎言。
这份扭曲的爱过于不健康，但偏偏身边还真不少。
你别说，至少小丑没有想要心心念念给蝙蝠侠生一个孩子。
感天动地，杰森一脸庆幸。
当初“爱”得死去活来，偏要对方基因和自己基因来造娃；现在拔刀相向，恨不得对方立马暴毙……
无视了对方说自己年轻眼瞎的辩解，杰森没好气地拿走杯子：“别闹，超人那边冷处理就好，对方不至于父爱泛滥到这种程度。”
卢瑟沉默了。
杰森看着卢瑟眼里闪过的阴郁，有点烦这种复杂的家庭关系。
“你当宝的存在，不一定别人就当宝，责任是撑不起一份父爱的。”杰森说着事实，关于这点他早有体会。
“康纳出生就面临着尴尬的境地，但是可以从中操控一下。基因的来源是意外，孩子的另一半父亲和超人有什么关系。而且超人不会认的。”杰森神色恹恹，他对这些超英很了解，“超人不是圣人，他也有私心。”
这下他是真的和卢瑟同流合污了。
“我本来想至少五岁再让他出现在公众眼中，可是他天生就会飞翔。”
杰森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骄傲。
这可真一点也不意外啊，杰森双手抱胸看着活泼好动的小康纳，神情也慢慢柔和下来。新生命就是新希望。
“会飞的鸟是不该被剪去翅膀的，他们天生属于自由的天空。”卢瑟会更加认真地教育这个孩子，他不会变成他父亲只会无能家暴的样子。
“我很期待。”杰森莞尔，这才是莱克斯·卢瑟。
“你是不是在骂我？”卢瑟怀疑地看向他。
杰森无奈耸了耸肩：“你的错觉。”
夸对方理直气壮的无耻很过分吗，至少杰森知道康纳16岁之前是别想知道自己有个超人爹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引导小康纳，毕竟会飞又是黑发蓝眼，总不可能是隔壁蝙蝠侠的崽吧。
杰森有点好奇卢瑟会找什么借口……

这个问题难道很难吗？
卢瑟叹息地看了一眼自己不够道德“败坏”的好友,觉得他问的天真得可爱，“这很简单。”
这语气一出，杰森就知道他又要整点幺蛾子了。他冷笑一声洗耳恭听。他倒要看看卢瑟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