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重生后(柏朝)

杰森：……
丢人，特丢人。他感到一阵窒息，还有迪克和罗伊到现在都没有断过的通讯。他们估计刚看到消息。
迪克一个警察居然要帮他做不在场证明，还和罗伊商量劫狱的事情。首先他是在现场被抓住的，其次他只是犯罪嫌疑人还到不了入狱的程度。
正当防卫，杰森现在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词。
群里关于他的讨论一波接一波，红头罩集团的大动静也瞒不了那些有心人。杰森通讯器里不少线人已经发来了最新情报。
杰森看着这一切，感觉世界陌生的可怕。
Damn，他只是不清醒了几个小时而已，怎么感觉世界要毁灭了一样。
“青春期的小叛逆？”莫度表情平淡语气嘲讽，杰森这样不顾自己身体的做法让他很愤怒。
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为什么不懂得求助，还有小丑。莫度敛下的眼神里满是危险，敢动他的人……
他尊重杰森，但这都在他爱惜自己的生命的前提上。今天早上他看见这个城市断开联系的时候就赶来，甚至无视了古一法师的阻拦。所幸他没有来迟。
“看看。”莫度把自己的通讯器递过去，上面全是师兄们对自己的担忧。
杰森心一梗，发酸的难受。
莫度使了点小手段让杰森身上的定位器失效，“我们需要谈谈。”
杰森点了点头，他的手机可以保持二十四小时通讯，其余的他得好好想想。
卡罗琳的意思是上诉，虽然他们都想让阿卡姆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但是老大的意思是要程序正确的死去，这就必须要哥谭恢复死刑。
哥谭的死刑迟迟不能恢复有各方面的原因，但这种阻拦在卡罗琳表示韦恩会站在他们这边，猫头鹰法庭的势力也一点点被消退后的现在，恢复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一群法外狂徒聊得热火朝天，局势好像失去了掌控，杰森木着脸看着这一切。
对了，韦恩！
杰森无力地捂住脑袋，他们可怜的大蝙蝠估计吓坏了。
就在这时，杰森的通讯器响起了布鲁斯的名字，杰森心一慌，通讯器差点掉到车座位下。他有些无法面对这个男人，他今天的行为太过了，简直故意在布鲁斯心里扎刀。
杰森侧过头看向师兄，眼里满是求救。
这让刚想带上耳机让杰森请便的莫度迟疑了一下，叹息地放下了。
“给我吧。”他拿过杰森的通讯点了接通。
杰森如释重负，说实话他感觉布鲁斯好像觉察到他的秘密了。再相处下去自己的底裤都会被扒光。
他看着师兄和他聊几句后就挂断吧了。
杰森盯着他眼里满是询问。
“先和我回圣山吧。”莫度不知道为什么杰森身上的时间线突然全乱了，他打算求助古一法师。
“你就当作取保候审吧。”莫度这样说，“我和那个警长联系了，出于对你的保护，你可以暂时不出面。”
杰森困惑地想着刚学的法律有没有这个特例。
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答案。
莫度看了他一眼，深知他现在就是走进死胡同了，“程序合规，警方暂时抽不出人手保护你，蝙蝠侠给你担保了。”
“没想到我也是特权阶级了？”杰森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有点复杂。
这就特权阶级了？莫度看了杰森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真正的特权阶级会怎么做。
“先回去吧，你现在不适合留在哥谭。”
莫度皱着眉头，他一想到把杰森放在哥谭就难受。还是遵从内心想法，先把这个又把自己磕磕碰碰一身伤的猫猫拎回去。
杰森默认了。

带着采购的法律书籍和笔记,杰森被莫度师兄直接带回了卡玛泰姬。
好久不见，杰森在心里打了声招呼。
一朵雏菊被清风带到他手心，杰森哂笑,果然瞒不过这些存在。
他看着四月的卡玛泰姬,积雪早已消融,人间四月芳菲最是迷人。他身在其中,紧绷的心终于慢慢缓下来,这里是安全的。
古一依旧不见他,杰森倒也不是很着急,毕竟他惹了不少麻烦,老师可能还在给他善后。
唉，杰森自己都诧异自己居然能这么无耻接受了这种待遇。
他看着莫度眼中毫不掩饰的焦虑还反过来宽慰他。这让莫度更不是滋味。他苍白解释：“老师现在估计在忙。”
杰森讪笑：“可能在给我善后呢。”
这个也有可能,放松很多的莫度带着杰森一步步踏上圣殿的台阶。
走路在修心，显然师兄担忧地不是老师的避而不见。于是杰森主动问对方：“师兄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莫度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杰森说他最近发现的事情——古一法师居然已经投身黑暗借助他们敌人的力量存活在这个世间。可最终他看着小师弟清澈的眼神和掩盖不了的疲惫后还是吞回了要说出口的话。
古一法师真正接触的弟子只有他和杰森，现在多了一个斯特兰奇。后者不用考虑，小师弟如果发现端倪了也不能在这里说。
先放放，说不定是他看错了。
“先去休息吧。”莫度揉了揉杰森的头,“大家都知道你回来了。”
“我需要收拾一下心情。”杰森坦诚地看着对方,“我可是干了不少坏事。”
莫度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也知道。”
杰森无辜眨了眨眼睛,讨好地朝莫度笑。得给他一点时间，至少他得知道自已被谁动了手脚。杰森敢肯定绝对不是人类，面对这种敌人心急不得,他相信古一老师一定会给他一个答案。
而且这种暗算居然心心念念只想让他自我了结,杰森心里冷笑一声。和小丑同归于尽还不如主动在桃树下挖一个坑躺下去。来来往往就全是熟人拜祭,最重要的是风景好啊，桃花好看,桃子也好吃。
杰森收回了自己的奇思妙想，今天4月27日，果然适合大摆宴席。
“师兄，我们在桃树下聚一聚？”杰森饶有趣味地建议。
莫度点了点头。
轻松，惬意，自得其乐。
杰森慢悠悠地躺在雪山湖泊的方舟上，半眯着眼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放松方式。
“杰森，你在听吗？”
匆匆赶回来的迪克坐在韦恩庄园的沙发上，看着视频里昏昏欲睡的人，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倒是舒服。”
杰森毫不客气地承认了自己就是在偷懒。
他能不舒服吗，这里很好。蓝色倒映在明镜般的湖水中，杰森有一下没一下地回答着迪克的问题。他今天接了太多电话，一模一样的话重复了很多遍后已经会背了。
杰森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他，他耐心地劝阻迪克挂断去忙自己的事情，“我现在很好。”
杰森拿起边上设计精巧的酒壶，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我现在能吃能吃，头脑异常清醒。”
迪克看着他的动作，警觉地抬起头：“不要喝酒。”
杰森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别双标。”
这里面装的是果汁，但是他才不和迪克说。这太没有牌面了。
迪克不乐意了：“我难道未成年的时候喝酒了吗？”
他知道杰森还是很尊重他隐私的，又不是控制欲超强的布鲁斯，杰宝不可能知道他在哥谭上学的事情，所以迪克相当理直气壮地反问回去。
对迪克黑历史门清的杰森抬了抬下巴，看着眼前死不承认的人：“你肯定破戒了，布鲁斯叔叔肯定帮你记得。”
迪克难道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人吗？杰森默默吐槽。
而且布鲁斯叔叔，杰森咂摸一下，感觉很神奇，这个称呼怪好玩的。
明显对面也被这个称呼雷的不清。双方面面相觑后决定揭过，相当有默契地把这个问题抛向布鲁斯。
旁边一本正经偷听的大蝙蝠僵了僵，看着好大儿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心里也有点尴尬。迪克难道一点数都没有吗？他青春期真的一点都不省心。
“布鲁斯我没有吧。”迪克威胁地看着对方，在杰森看不见的角落疯狂给迟疑的老父亲甩眼刀。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地狱场面。杰森不用看就知道两个又快对上了。
他有什么不清楚，在他被布鲁斯收养迪克也还没有回家的那段时间，就是布鲁斯还没有反复拿迪克和他比较的时期，他依旧是迪克的忠实小迷弟，训练之余缠着阿福知道了很多关于迪克的事情。
那可是偶像，超英白月光，划掉，哥谭人形自走炮，打小就知道怎么散发自己的魅力。至少在迪克彻底成年之前，关于孩子情感教育上，布鲁斯没少被阿福阴阳怪气让他做好榜样。
杰森嗤嗤笑了几声，把要扯着老父亲脸不放的迪克吸引过来了。
迪克哀怨地看着他：“还笑，你今天都快把我吓死了。”
哥谭这个时候已经黑夜了吧，杰森将通讯器镜头翻转：“别生气，给你看风景。”
迪克有点期待，就连打算和迪克掰扯的布鲁斯也好奇地靠过来，他们都很好奇卡玛泰姬。
杰森没打算将这里暴露在蝙蝠们的视野中，圣山一年四季都很美，其他地方的景色也很不错。
杰森用恢复一点魔力托起通讯器，声音里面满是笑意：“准备好了吗？”
他们最先看见的是天空。一览无余的蓝天万里无云就这样包容地看着他们。杰森心声一动，魔力随心动，他朝着那个对着他的摄像头挥了挥手。
“要出发喽。”
圣山是整个地球最神奇的地方，这里是地球的支点，是神秘诞生的地方。杰森闭上眼睛，魔法将通讯器送得很远。
高耸的雪山连绵不绝，冰层碎裂的脆响从无到有轰轰烈烈开启自己的旅行。植物灿烈地旺盛生长，动物们亲近着这股来自圣山的气息，他们毫不避讳地凑上来，毛茸茸和纯真的眼眸就这样隔着屏幕和迪克他们打了个招呼。
能量散出去了，恣意地毫不保留。他没有任何目的，杰森闭上眼睛，他只是想感知这一切。这是美的，世界何其广阔，他沉浸其中。
该成为飞鸟不惧飞翔，该成为鸿鹄不断高飞。
“杰宝……”迪克看着这一幕，人类总是在自然面前心生动容。
“这可是我的道歉啊。”杰森坐起来耸了耸肩，“我很抱歉，对你、罗伊还有布鲁斯。”
“孩子？”布鲁斯想要打断他。
“别着急，别着急啊布鲁斯。”杰森低声笑了起来，他好像找到了最早的那种心态。他不会被困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蝙蝠侠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人，温柔得过于可怕了。
他张开自己的翅膀把每一个鸟球球挡在身后，面对危险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会在腰带放棒棒糖，会耐心陪他们看电影，连家长会都没有落下一次。
布鲁斯太好了，杰森也想保护他。一个好人不该有那样不幸的结局。
“我决定在哥谭恢复死刑。”他的语气笃定，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这是你认为的最好方案吗？”布鲁斯认真询问。他其实很想当面问这个可能经历了很多的孩子，“这是你思考过的结果吗？”
……杰森没有想到布鲁斯会这样说，不过倒是不意外。
“这一直是我的想法。”杰森看着蓝天，“或许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布鲁斯知道对方的意思。科波特大选在即，这个时候是他最无害也是最亲民的时候。阿卡姆罪犯一个个躺在重症监护室，不死但是也没有那么容易活。
“我们都知道在哥谭，每个人都可能遭遇最坏的一天。”杰森想到死于撬棍下的头罩，想到被折磨不见天日的骑士，想到成为幽灵的迪克还有疯疯癫癫的小红。
支离破碎蝙蝠家，失去一切踽踽独行的蝙蝠侠。
太残忍了这个命运。
“总不能真的不让你们退休吧。”杰森眼里的太多东西终究化成了如水的温和，“哥谭的黑暗有太多原因，我们可以一点点解决。你是黑暗的恐惧，不如再来点白天的威慑锦上添花。”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叹息一声：“或许我是一个伏法的人，要被判1200的有期徒刑。”
“哈哈哈。”杰森毫不掩饰地笑出声，倒也不是幸灾乐祸，毕竟这个1200年还是有科学依据的。”
“把我的身份用上。”杰森打算利用一波舆论，至少，至少这次他的身份很有重量。
布鲁斯知道一个大集团能做到什么地步。
“哥谭与你同在。”杰森祝福他。这次那个混沌的意志会站在祂的骑士边上，这就是杰森的时机，是冥冥中掌握方向的气运站在他们这边。
“有时间我希望和你谈谈。”布鲁斯需要验证一些猜想。
杰森没有拒绝。
电话挂断后他又和罗伊聊了会。
慢慢地，他放纵自己脱离躯体，灵魂化作巨大的红鸟飞翔在他最熟悉也是最安心的巢穴。
这里是他温暖安全的家。
食堂里，留守圣山的师兄都在这里了，十几个人全在看好戏。
这周轮到做饭的是王师兄。说真的他的厨艺一言难尽，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他此时正抱着他的好兄弟卡门努力求救。
两人扭作一团。
王无视了旁人起哄的声音，他真的豁出去了。要知道今天大师兄也在，他如果真的展现他的厨艺——
往事不堪回首，他真的不想再被师兄派过去养猪了。太难了，“你今天一定要救我。”他手脚并用扒在卡门身上耍赖地说。
其他人揶揄地看着，毕竟会做饭是一回事，在班主任面前做饭又是另外一回事。
死缠烂打的样子可太难看了，不少师兄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
卡门气乐了，能不能心里有点数，他们两个物以类聚就没有一个做饭好吃的。他也只比王好一点吧。
“我做饭只是能吃，放开，我今天真的救不了你。”
“别别。”王师兄苦着脸，“你不想在小师弟前面大显身手吗？”
卡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两个的手艺万一把小师弟吃个好歹……”那完蛋了。
“你不是会做那个甜点吗，鲜花饼？”王师兄期待地看着他。
卡门震惊：“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薅那棵宝贝桃树？”
王师兄心虚地别开眼了。
这个兄弟是做不成了，卡门深觉自己看错了对方。那棵桃树可是全师门的宝贝疙瘩，还种在小师弟的院子，好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是时候结束这段友谊了。卡门果断举起刀，对好兄弟的解释视而不见。
花瓣可以被风吹落，但是不能故意去摇晃。生来病死，花落成泥，这都是自然。而且小师弟本来就难过了，这个嘴馋的居然还想刺激他。卡门决定代表大家给他沉重的教训。
其他师兄起哄着，反正很热闹。
他们上空，刚刚赶来的大红鸟歪了歪头，要花瓣吗？花瓣有很多啊，湖面上飘着的都是。
大红鸟安安静静飞回去在桃树上等待。
春风又春风，桃花瓣纷扬落下。大红鸟看准时机挥了挥翅膀，把这场花瓣雨送到师兄们面前。
花瓣整整齐齐地摞在盘子里，片片对称。
师兄：……
他们看着眼前抬高下巴好像在求表扬的大红鸟，心软软。
可爱，真的很可爱。
灵魂是有形状的，杰森小时候灵魂不稳的时候没少灵魂出窍。为此莫度直接在整个山头设立了结界。
“你师弟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和这个世界联系还没有很深刻。随他去吧，超过时间记得找回来就行。”古一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圣山给了他独一无二的眷顾，灵魂在这里肆意遨游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不是碎的破破烂烂，一整个完整的灵魂放松地探索着天地又怕什么呢？
羁绊要培养，哪怕是沉睡，这个世界也会关注这个孩子。
得到准话的师兄们顿时放下心来，不就是小孩子的探索欲嘛，只要不是全然忘我就没事。偶尔有点意外超过了时间，师兄们也能大显身手。
每次找回小师弟的过程就像是在捉迷藏。
不过没关系，他们总会找他的。
王师兄挂上慈祥地笑容，手轻轻顺了顺大红鸟的羽毛。其他师兄也坐不住了，一个个都围了过来。
杰森乖巧地站在原地，红色的羽毛燃烧着赤红的火焰，高温焚烧周围的空气却不会伤害他认可的师兄。
顺从本心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坦诚。
喜欢，很喜欢这里。喜欢圣山喜欢师兄们。大红鸟发出一声轻啼，细细的双脚雀跃地跳动了几下。
这谁顶得住啊，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在撒娇欸。一个个老父亲的心都要化了。
“开饭了？”就在这这时，一个不在状态的声音响起。史蒂芬·斯特兰奇大步走向这里：“饿死了，你们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