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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x2(落瀑)


又有数不清的人偶落下,异口同声。
中原中也依稀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某种植物,果实会由一根枝条牵挂着坠在树上,成熟了便会自动脱落。这些人偶就像是青涩的果实,还不能脱离母体,被巨树控制着靠近中原中也。
就在这时,他的衣兜震了一下,谁在这紧要关头给他发了讯息。
中原中也本来是没空搭理的,但他忽然有种直觉,应该看上一眼。
是太宰治。
只发了一个句号,什么都没说。
中原中也却忽然笑起来,张狂肆意。
污浊了的忧伤之中,真是好久没有用过了。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
“勿复吾之觉醒。”
他摘下帽子,珍爱地把它放在一边,红黑色的异能力纹路逐渐爬上脸,诡异非人。
“不要称呼我为同类,我是人类的一员。”
“和你这种只会缩在阴暗处的怪物可没关系。”
“贵志君,你在这里不要动,可以吗?”
太宰治忽然要求道。
夏目贵志愣愣地看着他。
“这里是安全的。”太宰的唇抿成一条线,“等一切结束之后你就去找小矮子——就是中原中也。记住,是一切都结束后再去,他会照顾你一段时间的。”
“并非是抛弃你,只是我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
“太宰哥哥,你会有事吗?”夏目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它死了,哥哥你会受到影响吗?”
还能……继续活着吗……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太宰治轻声回答,“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圆满。”
“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也许贵志君不能理解。”
“我是一个贪恋死亡的人,大概。没有过去,亦无将来,被复活并不出自本愿。但在结束前,我还有件事要去做……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却觉得那是必须去做、不做绝对会后悔的事。也许有些可笑吧,再看见那个名字前,我以为我已经什么都圆满完成了。”
织田作之助。他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记忆里仍旧一片空白,虚假的心却跳得猛烈。一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发生过,大约是痛苦的——那又怎样。也许人类都带点受虐倾向,明知道前方是深渊却还是选择跳下。他也不能免俗。
他最后以轻快的声音结尾:
“按记忆来算,我的人生只有二十多天。比贵志君年纪还要小很多哦。”
太宰治跌跌撞撞地走着,一只手握住手机。
他还记得之前下属汇报的出事地点,离这里不远,赶小路很快就能到。或许现在过去还能见到自己想见到的。
“滴……滴……”电话很快被接通。
“摩西摩西~”电话那头是和他如出一辙的轻快声音,有一点嘈杂的人声,大概是在什么能让人放松的地方。
不等太宰治说什么,一号机就欢快地开启了话题。
“终于肯找我了吗?玩得怎么样?是觉得时间不够,还想要继续吗?”
“我看你也够可以的呀,真是给自己准备了盛大的退幕。特务科那边开始有动作了,记得把自己的痕迹消消干净,我可不想干扫尾工作。现在蛞蝓君是开污浊了吗?还是那么暴力,我这边都在震,没办法好好吃咖喱了。”
“港口边的咖喱店意外得不错,就是有些辣,有空我请你……”
太宰治默默听了一会儿,他像是很艰难才决定开口,从未出现过的犹豫不决。
“我想知道我过去发生了什么。”
“嗯?”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鼻音,略带不解,“代价呢?”
“求你。”
他停下来,面前是无知无觉的人偶。
一直揣在兜里的右手干脆利落拉开枪支的保险,平举,扣动扳机。
刺鼻的硝烟弥漫,太宰微微阖眼,冷淡疏离,又重复了一遍。
“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翻翻前几天作话,五点睡。
然后六点七点。
现在是八点九点。
嗯……早安晚安。
宰宰会解决一切的()当然他的计划通常包括解决他自己,这就很那啥()

它不理解。
从头到尾它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明明已经沉睡了五百年,躲过了最乱的时代,一切都消亡了。
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它了。
它是将生死倒转过来的存在。
从死亡中诞生,准确地说,是从一棵枯死已久的桃树上诞生。
树是老树,活到了一棵树能活到的极致,不惜一切代价生存,即便丑陋扭曲,枝干腐烂大半也要活下去。
但依旧没有抵抗住时间,还未蕴出灵性就死去,成了一具半朽的躯壳,杵在野地里,连虫豸都懒得光顾。
因为太畸形无法成材,没人在乎这棵老树,它就那样杵着,直到附近搬来一个新的妖怪。
鬼女里陶。
她是一个勤奋的妖怪……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里陶很有上进心,她兢兢业业地炼制人偶,磨练自己的技术。战国时代从来不缺死人,炼制人偶的材料随时都可以找到。
当然也会有各种失败品。
有时候是骨灰质量不过关,有时候是炼制出来的人偶招魂失败,废弃掉。大部分杂碎都被她丢弃,好巧不巧地堆到了死去的桃树底下。
以骨灰为肥,在死去的躯壳上,残留的执念凝聚起更多的怨念,竟重新造就了一个生命——
一个介于怨灵和树妖之间的奇怪生物。
它的核心仍旧是那棵死去的老树,求生的执念非常强大,又经过无数横死怨灵的浇灌,新诞生的幼体满心只有活下去这个目标。
只要能活下去……无论怎样都可以。
鬼女里陶很快发现了桃树的异样,寒风凛冽之时,枯死已久的树干上竟重新长出了一片新鲜的狭长叶子,通体墨绿,萦绕着黑气,不详至极的同时却又有一股罕见的生命力。
她明白是自己的浇灌施肥才造就了它,于是里陶为这新生的小妖怪赐名,并加以呵护。
陶夭没有性别,也可以说是雌雄同体,它向死而生,以死亡为食,天生为树所以不能自由行走。真正取得“自由”的权力,是里陶为它炼制了一个空壳人偶,幼年期的小妖怪分出一缕意识住了进去。
那是它第一次体验行走。
可惜后来里陶为了追逐更强大的力量,去掘了一个巫女的墓,试图掌控不能掌控之人的结局就是灰飞烟灭。
被复活的巫女异常强大,但灵魂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即便如此,那巫女看它一眼,陶夭就觉得自己要没了。
它作为人偶,确实消散了。
幸好本体还在。
失去了载体,它再也没法自如行走,也不敢动,巫女给它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还有那个半妖,以及和巫女人偶闻起来一样的人类少女——万一外面都是这种家伙,它岂不是瞬间就会被杀死?
陶夭安安份份呆在枯木上生长,吸收着土壤中的怨气,以及树木本身的执念,死亡能让它强大。
里陶堆过的骨灰终究有被吸收完的一天,荒山野岭,无人经过自然也没有怨气可吸。不愿意停止生长的陶夭开始想要自己去寻找食物,一来二去,已经长成一棵小树的它居然生出了一截软鞭样的藤蔓,卷住了路过的飞鸟,将它吸干吃尽。
它成了真真正正令人恐惧的妖物。
但它依旧没有离开那里。
巫女给它带来的心理阴影太深了。
再之后是数百年的变迁与沉睡,一直到妖怪式微,世界大变,科技兴起——它终于爬出来了。
因为它快死了。
作为一个妖怪,生命依旧是有尽头的,苟了近五百年,也只是将死亡推迟了一些。
它要找到新的延续方法,要活下去,活下去,和不断地活下去。
陶夭吸收过足够多的人偶,知晓人偶的炼制,又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东西,艰难摸索到了可以继续存活下去的方法——用死者们的骨灰实验,甚至快要成功了。
所以陶夭根本不明白眼前的“人类”在愤怒什么。它觉得那根本称不上人类,壳子里装着的是堪比魔神的力量,也有魔神非人的压迫感。黑色的异能力直接化作能量球被砸过来,简单粗暴却也有效,它感到剧痛,于是愈发激烈地挥动枝条。
不想死有什么错?
它不过是拿一点死者的骨灰而已。
植物界,掉落的树叶果实腐烂之后成为树木的养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死亡的部分孕育新生,不是合理且应该的事情么?它也只是将本就没有用的东西再度利用了而已。
它原本想炼制一个完美的容器,将自己的意识彻底从朽木上剥离,以全新的姿态继续苟活,但另一个选择突然蹦了出来,这个选择是这样的甜美诱人,可行性十足。
眼前这个拥有魔神之力的人类……
他已经是最完美的载体了。
不需要改造、不需要加工,只要能将这副躯壳占为己有,甚至不需要抛弃自己的力量——他一定能完全容纳的。
触腕贪婪地伸向失去理智的中原中也,无数没有理智的空壳人偶在能量的冲击下碎成飞灰,无人在意。
现在是他们的对决。
“求你了。”
太宰治一号机手腕一抖,勺子磕在碗沿。
他第一反应是二号机这个首领宰想起来后一定会非常社死,居然说出这种话……身为Mafia首领的他未来一定恨不得把自己掐死。
这句话一般人可受不住啊。
于是他也明白现在的情况一定严重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能让同位体的自己惶然到失去理智,找自己求救。
“我现在就去找你。”
他站起来,随手从风衣里摸了点零钱丢在桌上,又拧眉道:“你是不是离开了中原中也那边?”小矮子这会儿还在开污浊呢,而二号机那边只有风声,以及刚刚的枪声,隐约有一丁点遥远的海浪声。
“你在哪儿?”
“我在找人。”
“找织田作之助。”
二号机用镇定到没有波动的声音说。
他清楚地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消失了,预料之中的沉默。对自己的同位体,很多事情都不用说得太详细,一个词一句话就懂了。
沉默也是表达的一种。
电话挂了。
首领宰低头,忽然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
他把选择丢给对方了。如果一号机决心要来找他,那么失去控制的中原中也多半会落得一个不太美好的结局,但如果先去解决中原中也的事,他这边就可能有不太美好的结局。
区别只在于他能不能得到一部分的信任,以及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的份量。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看了眼右手臂,苍白的小臂上多了一点灰尘,腕骨突出,没什么肌肉。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腕骨,很明显摸到凹下去的一小块。
先前为了从倒塌的工厂里跑出来,他抱着夏目贵志在地上翻滚,大概就是那时候磕伤的吧。
只不过与活着的人类不同,没有血,也没有肉,精致皮囊下仍旧是陶土做的躯体。一个伤口,就能彻底区分他和人类了。
只是一个伤口而已。
他掂了掂手中枪支的重量,再次举起,对准地上已经失去活动能力的人偶,散漫又专注地清空弹夹,毫无用处地发泄。明明马上就要到出事的地方了,说不定就可以见到那个十分重要的人了,他却在此停滞不前,和一个可笑的人偶过不去。
而后卸掉弹夹,换新。
除海风海浪以外寂静无声。
“这样有些浪费子弹。”
相当平和的声线,平和到几乎听不出来这是一句阻拦。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会有二更,明天三合一爆更,我可以的我能写出来的——不要养肥我——
但是我大约是没有固定更新时间的,以后稳定下来可能是在半夜吧。
昨天收到了晋江生涯中第一条长评(哽咽)
一千字的“啊啊啊”
(再次哽咽)
咱就是说,保护嗓子。
最后,失忆的首领宰某种意义上可以和黑时划等于号……啊反正这文私设好像有一箩筐的样子。
总感觉自己写得不够疯……不对啊,我这不是小甜文吗(幡然醒悟)

或许不是人。
他有一头红铜色的短发,眼睛是蓝色的,没有中原中也那样的蔚蓝和锐意,很平和,大概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片晴空吧,因为什么都见过了,所以显得没有波动。
甚至看着有点迟钝。
衣服很乱,灰扑扑的,看得出来是随手从别人身上扒的,衣领都没整好,有一面翻过来,衬衫一角塞进裤子,灰色西装裤有些偏短了,一截脚踝露着,脚上套着完全不合适的人字拖。
就像是哪儿爬出来的流浪汉。
特别可笑,但太宰笑不出来,他僵在原地,慢慢地将枪收回去。这时候反倒像仓鼠了,刚刚才生长出来的尖锐的部分歘地一下全缩回去,他的表情叫人怀疑是不是给他一个洞就能当场钻进去,躲起来再也不见人。
完全是中二发作被人当场抓包的模样。
“噢、对不起……我的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说对不起,乱七八糟的词一个劲往外蹦,右手拽着自己衣角还不忘辩解,“我太害怕了所以……”
他嗓子里逼出一声可疑的抽泣,单手捂住了脸颊。
太羞耻了——
这反倒让另一位无措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指责你……”
说罢,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自己如此自然地带入了照顾人的那一方?
“这里很危险,有多余的子弹还是留着比较好。”
“嗯。”太宰注意到他身上有搏斗过的痕迹,只是不清楚究竟是和人偶战斗还是和人类……
他捋了捋自己的袖子,将受伤的地方遮掩起来。
结果对方只注意到了他身上缠着的绷带,关切地问了一句:“是受伤了吗?”
“没……唔,受了一点点小伤。”太宰治状若无事地揣着右手,捏出他擅长的、没攻击性且令人信服的微笑,“没什么大碍。”
他们面对面站着,中间是那个可怜的破碎人偶。
“其实对付它们用钝器更合适,敲碎头就不会动了。”
太宰治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是吗?我下回试试。”
他俩继续僵在路中央。
太宰治尽力表现地柔弱,他期待对方能主动开口。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他便转身,干脆利落到不像话,仿佛这儿的异常完全不能够吸引他。
“!”太宰治下意识往前了一小步,“等等!”
“我想和你一起!”
说完他就想往自己脸上抽一巴掌,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这是有脑子的生物能说出来的语言吗?而且都没有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意思,结果对方半回头,呆毛在风中晃了晃,眼神依旧无比平和,衬得他这个想歪的思维很不对劲。
“可以啊。”
太宰治瞬间抛下犹豫,小跑着跟上去,明明一米八的身高,也穿着合身且成熟的黑西装,看着却像是某种白兔、猫咪之类的动物,因为冷风瑟缩着。
“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
“织田作之助。”他干脆地回答,“可能是这个名字。”
“可能?”
“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应该是失忆。”他顿了顿,淡定地补充,“但旁边空着的墓边上,墓碑写着这个名字。”
太宰治跟在他身后半步,声音雀跃到风都压不住:“是吗?好巧,我也失忆了。”
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好巧!我也中奖了!”。
织田作之助看了他一眼,有一点淡淡的疑惑:这明明是完全不值得喜悦庆祝的事吧……
说起来,他也觉得奇怪,在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过一次,目前只是人偶时,明明是先打算离开这里的,结果看见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就停下来,想过来看看。
大脑确实已经空空荡荡,身体却好像还残留着某种本能,指引他行动。
于是说出了那句阻止的话。
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织田作内心仍然有点矛盾,他本能觉得去干预别人的生活不太好,人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累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说出那句话的话,自己恐怕会感到后悔。也不知道是后悔什么。
可能是生前认识的人。
关于复活,织田作之助对此没什么想法。被复活了就复活了,将来要做什么,又会面临什么,这些全然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反正已经被复活了,又不可逆,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
这位偶遇的青年多半和他一样,也是被复活的人偶,织田作心里明白这点,他们之间似乎有特别的联系,碰见人判断他是不是人类一眼就能看出来。但那也没什么,大家都是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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