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但司宥礼每天都做饭,想着万一他有食欲了,随时能吃。
温让摸摸自己的胃,“有一点。”
司宥礼松了一口气,“那过来吃饭吧。”
温让点点头,跟在司宥礼身后出去。
今天他稍微多吃了两口,司宥礼这才相信他是真的好点了。
吃完饭后,司宥礼跟他说:“等会儿我有事要跟你说。”
温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心情格外忐忑,只能蹲在地上逗团子,试图以此驱散心中的不安。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司宥礼收拾完厨房,去洗了个澡回来,帮温让把晚上要吃的药拿过来,看着他吃完才说:“我后天要去研学,两个月后才回来,你最近身体不好,我让保姆过来给你做饭,尽量别吃外面的东西,哪儿不舒服第一时间去医院,别强撑,知道了吗?”
温让闻言,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之前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在司宥礼点头的一瞬间,温让紧绷的身体倏地放松下来,整个人瘫在地毯上。
司宥礼见状,满脸担忧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温让摇摇头,把脸埋在臂弯里,闷闷地说:“我笨死了。”
都没问过司宥礼,自己脑补了那么多,真的又胆小又笨。
司宥礼见状,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让让,你到底怎么了?”
温让把脸从臂弯里抬起来看着司宥礼,“你之前怎么不说?”
司宥礼叹了口气,“你最近很奇怪,我担心说了之后刺激到你,但我后天就得走了,老师不让请假,不得不跟你说……”
温让重新把脸埋回去,圆圆的后脑勺正对着司宥礼,“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都怪我。”
人怎么能笨到这个地步,他都嫌弃自己,也不怪司宥礼不喜欢他。
司宥礼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温让快速调整好,抬头问他,“没什么,你刚刚说要去多久?”
司宥礼说:“两个月,上学期没去,所以这学期得连上学期的一起。”
温让皱着眉头,“要去很远吗?怎么那么久。”
之前江则他们也去研学,但都是一到两周。
司宥礼把他从地毯上拉到沙发上,解释道:“因为是去国外,所以时间比较久。”
“原来是这样。”温让吐出一口浊气,“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已经没事了。”
司宥礼看着他说:“明天看看,如果还是没有好转,就再去一趟医院。”
温让保证道:“我真的没事了,不用再去医院。”
司宥礼能感觉到他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好像是从他说要去研学之后,刚刚温让还笑了。
司宥礼叹了口气,忍不住问:“让让,你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好像我说完要去研学后你心情就变好了。”
“不是!”温让情绪激动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前心情不好是误以为你要跟我说其他事……”
司宥礼拧着眉头,第一次对他露出茫然的表情,“其他事?”
温让看着那副表情的司宥礼觉得太新鲜了,一时间忘了回答。
“让让?”
温让连忙回过神来,“我以为你要跟我说你讨厌我,让我卷铺盖滚蛋。”
司宥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做什么了,让你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他现在知道之前林珝为什么让他有事直说别让温让猜了,他现在怀疑温让脑袋的构造可能跟别人不太一样。
温让叹了口气,有些窘迫,“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他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挺离谱的,因为喜欢司宥礼这件事让他很心虚,所以草木皆兵了。
司宥礼想起什么,垂眸问温让,“你不会是因为那天我跟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所以才脑补了这么多吧?”
温让抬头看着他,语气带着哀求:“这件事咱们就此揭过可以吗?”
太糗了。
司宥礼不忍心继续逼问:“那以后有事能直接说吗?”
温让低着头回答:“能,我以后一定有话直说,再也不自己脑补了。”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温让自责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不用道歉。”
“你不生气吗?”温让抬头看着他。
司宥礼摇摇头,“怪我当时没直接跟你说,所以你才会胡思乱想,不是你的错。”
而且温让这几天瘦了很多,他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生他的气。
温让垂下眼,小声嘟囔:“明明就是我的错。”
司宥礼怎么能这么好这么温柔呢,所以他才会越来越喜欢他。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声音染上一丝淡淡的笑意,“好了,这件事就此揭过,我后天就得离开了,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注意安全。”温让想了想,补充道,“早点回来。”
还有……记得想我。
两天后,司宥礼离开,温让下课回来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点伤感。
朝夕相处的人突然离开,而且离开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这种感觉太让人失落了,就像是心口被人硬生生剜走一角。
温让耷拉着肩膀走到沙发上坐下,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重重叹了口气。
司宥礼走之前每天都是大晴天,他一走,连天气都变差了。
温让郁闷了一会儿,听到门铃声,他连忙整理好心情起身开门。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提着菜篮子,满脸和蔼地问:“你好,你就是温让吧?”
温让眨眨眼,“您是王阿姨吗?”
早上司宥礼给他发消息说今天保姆会过来,这两个月他的饭都由保姆负责。
王阿姨笑着,“是我。”
“阿姨您请进。”温让说着弯腰接过阿姨手上的东西,侧身让她先进。
进去后王阿姨熟练地将菜和水果分类放到冰箱,笑着跟温让说:“不用这么客气,你的口味喜好少爷已经跟我说了,我以后每天下午五点过来,然后我们六点半吃饭可以吗?”
温让于心不忍,“这样您来回跑会不会很累?”
其实完全没必要管他的,但司宥礼不听。
“不会,有司机来接我,不用担心。”王阿姨满脸慈爱地看着他,“听说你是南城人?”
温让点点头,给阿姨倒了杯热水。
王阿姨捧着杯子跟他闲聊,“我妈妈也是南城人,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没去过南方了,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温让坐在距离阿姨两个人距离的位置,抱着团子说:“到时候我在南城的话可以联系我,最近几年南城变化挺大的。”
“好,那就先谢谢你了。”王阿姨放下水杯,“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我说,我厨艺挺好的,少爷都是跟着我学的,早年我可是在酒店当过厨师。”
王阿姨表情骄傲,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
温让感觉她很亲切,加上是司宥礼家的保姆,所以心里没那么多防备。
他满脸好奇地问:“他很早就跟着您学了吗?”
王阿姨摆摆手,“不早,高一的时候心血来潮说要学做饭,我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让他学会了。”
温让了然,“原来是这样。”
司宥礼那么聪明,应该学什么都很快。
王阿姨见他出神,便起身道:“我去做饭了,听少爷说你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温让叹了口气,自从司宥礼走后,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练习题也没写。
做完饭后王阿姨看着温让吃完,收拾完才离开的。
又变成一个人,温让呆坐在沙发上出神。
叶序这两天事情很多,所以没办法过来和他一起住,估计要下周才行。
林珝也忙,江则和耿木时也去研学了,不过没出国,去建城了,要两周后才回来,昨天江则还拍了那边的海给他看,说那边的海鲜好吃。
上次生日过后,江则和耿木时的关系明显变了,但江则说他们还没在一起,他说他原本是铁直男,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耿木时也承诺会给他考虑的时间。
温让也不知道江则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可能是从小跟司宥礼一起长大,他不好意思跟他说吧。
温让想起自己被搁置的告白,拿出手机拨通江则的电话,好半天才接通。
“喂让让,怎么了?”江则声音沙哑,呼吸也有些急促。
温让关心道:“学长,你生病了?”
最近换季,有流感,好多人感冒,不会江则也中招了吧。
江则丝毫不害臊道:“没有,刚接完吻呢,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温让惊讶过后脸颊发烫,“没事,你、你先忙吧。”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自顾自地想,难道出去研学两天,江则就跟耿木时在一起了?
还真是进展神速。
温让跟团子玩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司宥礼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司宥礼那边现在是中午十二点。
温让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接通视频。
“让让。”司宥礼撑着伞,戴着围巾,穿着黑色大衣,似乎很冷。
温让关心道:“你那边很冷吗?”
司宥礼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冷,现在才2度,你那边呢,冷不冷?”
他在外面,雨声加上嘈杂的人声,温让只能听个大概。
司宥礼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便说:“我回酒店再给你打。”
说完他就挂了,温让一直等着,每次手机一响他就忙不迭拿起来看,看到是系统消息后,表情肉眼可见地失落。
循环了几次,温让的期待值被大大降低,但手机再度响起时,他还是快速拿起,看到是司宥礼的电话,他连忙接起。
他似乎已经回去了,身上穿了件灰色毛衣,围巾也摘了,坐在床边,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帅。
“你回去了?”温让主动开口。
司宥礼点点头,“刚吃完饭回来,你吃饭没?”
温让回答:“吃了,王阿姨给我做的。”
司宥礼表情温柔地看着他,“嗯,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到,就给江则他们打,知道了吗?”
温让听着,忍不住有点难过,但还是点头,“我知道,你照顾好自己,不用管我。”
司宥礼叹气笑了笑道:“怎么能不管你呢……”
温让差点忍不住说了其他的,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转移话题,“那边好玩吗?我还没出过国呢。”
司宥礼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如果是来旅游的话还不错,以后带你来。”
“以后是什么时候?”温让脱口而出。
“暑假?”司宥礼问他,“或者你什么时候想来我就带你来。”
温让不敢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他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说些让人反感的话,于是说:“那边的饭好吃吗?”
司宥礼想了想,摇头,“不好吃。”
“那我不去了。”温让小声嘟囔。
司宥礼很明显地笑了一声,说他可爱。
温让心跳越来越快,他随手扯了个抱枕放在腿上,藏住下半张脸,声音闷闷地问:“你想看团子吗?”
司宥礼说想看,他就把摄像头翻转对着团子。
看了一会儿,司宥礼问他,“你今晚要直播吗?”
温让点点头,“要,得播一个小时。”
“嗯,那你先去准备直播吧,我得走了,最近几天都比较忙,等我忙完再联系你好吗?”
他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丝哄人的意味,温让不确定是自己想错了还是真的是这样。
但他烦闷的心情因为司宥礼的电话好了许多,接下来的几天,俩人虽然没打电话,但司宥礼一有时间就会给他发消息,问他有没有吃饭,让他注意身体。
分别的时间总是难熬的,好不容易熬过两个星期,江则和耿木时回来了,两人过来和他一起住,叶序和林珝也偶尔会过来陪他,但温让还是很想司宥礼,每天都想。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司宥礼了,甚至想直接跟他坦白,但又怕说了影响司宥礼的心情,只能硬生生憋着,计划着等他回来就跟他说。
彼时温让刚直播完,脸上还化着妆,司宥礼的电话就来了。
这是四个两周之后司宥礼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温让来不及整理,全副武装地接了电话。
看到他时,司宥礼先是惊讶,而后似乎反应过来,表情恢复柔和。
“刚直播完?”他声音沙哑地问。
温让看了一眼时间,他那边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而且看他后面的背景也不像是在酒店。
他关心道:“你还没回去?”
司宥礼疲惫道:“还没结束,估计得晚上才能回去,怕打扰你睡觉就先打电话了,没打扰到你吧?”
温让忙道:“没有,我刚准备休息一下,等会儿去卸妆。”
司宥礼语气颇为遗憾,“最近都没时间看你直播了,把手机拿远一些,我看看你。”
温让乖乖点头,把手机放到支架上,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让司宥礼看清他的全身。
他今天穿了之前那件墨绿色旗袍,线条被完美勾勒出来,司宥礼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说:“你还是那么漂亮。”
温让被看得不自在,拿着手机坐回椅子上。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司宥礼才说:“让让,你想我吗?”
温让心跳漏了一拍,表情呆呆地看着司宥礼,听见他说,“我很想你。”
“砰砰砰——”急促杂乱的心跳声不停撞击着胸膛,温让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司宥礼继续问他,“想我吗?”
温让感觉自己要被看穿了,他低头错开司宥礼的视线,小声回答:“想。”
很想很想。
司宥礼对他笑了,他说:“照顾好自己,回来之后我有话想跟你说。”
温让点点头,直到电话挂断都没回过神来。
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呆呆地想,或许司宥礼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还有……他说有话想跟他说,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但温让很期待,因为那个时候司宥礼就回来了,到时候不管他跟他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听的。
和司宥礼打完电话,温让总算活过来,以前他都是靠S.r的音频度日,现在想想,他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S.r直播了。
他点进S.r的直播间看了一眼后,发现他的IP居然和司宥礼一模一样,上次直播是半个月前。
正好是司宥礼离开之前。
某个想法在心里悄然发芽,温让连忙自我否定,“不可能不可能,他说不会再骗我的,应该只是巧合。”
但巧合未免太多了一点,同样的IP,同样都在高中组过乐队,而且声音还那么像。
温让把手机撂下,起身去洗漱。
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如果真的是,之前司宥礼就该跟他说了,没必要瞒着他。
但仔细回想一下,他上次和S.r约见面,去的是司宥礼,虽然当时他说是巧合,但北城那么大,市区那么多咖啡厅,为什么他偏偏就去了哪儿呢?
温让心里的疑问被打成一个乱七八糟的结,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解。
因为这事儿,他烦了好几天,最后实在忍不住去问了江则。
江则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温让解释:“好奇,就想问问,他高中时组的乐队叫什么?”
江则表情茫然,“等我想想,时间有点久,想不太起来了,我去问问木头。”
他说完就跑去厨房,贴着耿木时的耳朵说:“让让好像怀疑了,你赶紧问问小宥怎么办,我早就说了不该瞒着,现在好了吧。”
耿木时回头看了温让一眼,连忙去给司宥礼打电话。
江则折返回客厅,笑着跟他说:“木头也不记得了,他打电话问问小宥。”
温让点点头,表情有些紧张。
他记得S.r那个乐队的名字,如果都一样,那他的猜测就能被证实。
所以之前司宥礼说有话跟他说,应该是指这件事。
江则拿了个苹果边啃边问:“让让,你跟我说实话,你喜不喜欢小宥?”
温让怔了一下,低着头没说话,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连江则学长都看出来了,那司宥礼岂不是也……
“喜欢对吧?”江则语气激动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他,那你怎么不跟他说呢?”
温让沉默许久,说:“之前想说,但他去研学了。”
“打电话跟他说啊。”江则拍拍大腿,“喜欢就该告诉对方,不然就会跟木头一样,围着我转十几年我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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