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几次司宥礼都没拒绝,也没说他,温让就接着送,跟仓鼠屯粮似的,不过仓鼠是往窝里囤,他是往司宥礼门口。
屯完今天的粮,温让猫着腰回到房间,准备化妆直播。
最近他都没播,再不播粉丝该闹了。
另一边,司宥礼看着门口那堆吃的,回头瞥了一眼桌子上那堆没动过的零食,忍无可忍全部装起来准备去找温让,手机突然传来特别关注的提示音。
他把东西放下,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请让让’开直播了。
手机里穿着超短裙露出细腰的人甜美地冲观众一笑,满脸愧疚道:“大家好,我是请让让,最近因为生病一直没能直播,希望大家能原谅我,今晚我会多跳几支舞蹈的。”
司宥礼越看越觉得她和温让像,好像从一开始大家就没怀疑过“请让让”的性别,因为她长得太甜了,声音也甜,正常人都不会想到他是男生。
司宥礼鬼使神差地飘了一条弹幕:【老婆好美!】
而后起身出门,准备去切点水果,给温让送过去,顺道去捉人。
温让正跟粉丝道歉解释呢,突然看到熟悉的名字飘了弹幕,他心里暗暗惊讶,面上却还是那副笑盈盈招人喜欢的模样。
这个粉丝是他最早的一批粉丝中的一个,也是他的榜一,但榜一大哥从来没说过话,所以他刚刚看到那条弹幕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一直以为榜一大哥是个年近五十岁的老头儿来着,看他直播也只是父爱泛滥,原来不是这样吗?
但榜一大哥说完这句话就没再说话,默默看着他的直播,这让温让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为了弥补粉丝,他今晚播了将近四个小时,结束直播的时候,他整个人体力不支倒在床上,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叩叩叩——”急躁的敲门声突然传来,吓得温让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
“谁、谁啊?”
问完他才惊觉这句话有多蠢,这个房子里,除了他和司宥礼,哪儿来的第三个人。
“我。”司宥礼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我的手受伤了,能麻烦你帮我包扎一下吗?”
温让一听,连忙过去开门,走到一半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他连忙顿住,磕磕巴巴地解释:“你、你先等一下。”
他手忙脚乱地换了衣服,但妆来不及卸了,索性扯了个口罩戴上,头发因为刚戴完假发,这会儿跟个冲天炮似的炸开。
但一想到司宥礼的手受伤可能会断掉,温让就急得顾不上那么多,随手抓了两下头发呼出一口浊气将门打开,从门缝中探头出去。
看到司宥礼满是鲜血的手,他瞬间慌了神,“这是怎么弄的?”
司宥礼没说话,目光带着一丝穿透性,直勾勾的盯着他。
看着那双自己魂牵梦萦的眼睛,司宥礼眉头微微皱起,平静的眸底却荡开涟漪,他喉结微微滚动:“你、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第22章
温让犹如大脑失灵,瞪圆了眼睛看着司宥礼,他们两个离得很近,虽然温让戴着口罩,但他能感受到司宥礼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对上司宥礼那双盛满他倒影的眸子,温让猛然回过神来,动作急促地捂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个是,是那个……”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突然想起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又猛地冲出去把门给关上。
目睹了一切的司宥礼举着还在流血的手,看着温让炸毛的头顶无声发笑,这也太可爱了。
温让没看到司宥礼的表情,抱着自己的爆炸头胡乱解释:“我只是在帮林珝试化妆品,她、她不懂这些,我、我之前在化妆品店做过兼职,她让我帮她上脸试试,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也不管语序通不通顺,满脑子都是只要能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行。
因为刚刚司宥礼那句“你有点眼熟”直接把温让的理智全部炸飞了,生怕司宥礼真看过他的直播。
司宥礼一直没说话,但温让能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低头瞥见司宥礼流着血的右手,温让连忙说道:“先帮你处理伤口吧,流了很多血,怎么弄的?”
鲜红的血迹顺着修长的指间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司宥礼声音浅浅道:“切水果不小心切的。”
原本是想切点水果去敲门的,但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不小心切到手了。
温让闻言,没心思在想其他的,“你先过去坐,我拿药箱过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司宥礼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温让转身离开。
温让刚刚出来的急,所以随便套了短袖短裤,这也让他那双又直又白的腿展露无遗。
司宥礼破天荒地笑了一下,这么明显,他居然都没想到。
不过他还挺好奇温让是怎么发出那么甜的声音的,他的声音虽然不粗,但绝对不是雌雄莫辨那一卦,跟他直播时的嗓音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粗犷”
温让着急忙慌地拿着药箱回来,见司宥礼还在发呆,他皱着眉头,声音隔着口罩响起,“别发呆了,赶紧坐下我帮你处理一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万一失血过多……”
死了怎么办。
司宥礼失了魂一般,视线跟着温让移动,身体也是。
在沙发上坐下后,他还一直盯着温让看,温让一边拿出碘伏和棉签,一边无奈开口:“你别盯着我看了,这个真的只是帮林珝试用化妆品,不信的话下次见面你问她。”
“没。”司宥礼短暂地将视线移开,而后继续看着温让,“我信,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你刚刚说手受伤,我来不及卸妆了。”温让顿了顿,小声嘟囔,“而且你刚刚说我眼熟……”
“太惊讶了,随口说的。”司宥礼睁眼说瞎话,还不忘跟温让说,“口罩摘了吧。”
温让一怔,不自在地转移话题:“先处理完,伤口挺深的,去医院看看吧。”
司宥礼居然相信他?难道是他刚刚的解释太过完美,所以他找不出漏洞?
司宥礼满不在乎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温让没再说话,专心帮他处理伤口,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帮别人处理伤口,所以弄完的时候,他额头出了一层汗,脸也因为刚刚的事儿以及口罩闷着,热乎乎的。
司宥礼低头看着被纱布“捆住”的手指,忍不住笑了一声。
包粽子似的,连打的结都那么可爱。
其实也就他看着可爱,实则乱七八糟没眼看,结也打成了死结,换药的时候估计得用剪刀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给慢慢剪开。
但司宥礼不在乎,因为这是温让亲手帮他包扎的,而且他是真的觉得好看。
听到笑声的温让后背瞬间绷直,磕磕巴巴地解释:“抱歉,我第一次帮人包扎,包的有点……丑。”
岂止是丑,简直太丑了。
原以为司宥礼会嫌弃,谁知道他竟然说:“不丑,好看的。”
“??”他是不是切手不小心把小脑也切了,这么丑也能夸?
看着温让呆愣的表情,司宥礼很明显地笑了一声,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随意将受伤的手搭在沙发上,侧目看着温让,“口罩摘了吧,你出汗了。”
温让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搭在膝盖上,略显局促,“没事,我一点儿也不热。”
司宥礼转头看着他:“你是担心妆化得太丑被我笑话吗?”
“没有!”温让语气瞬间激动,和司宥礼对视一眼后,他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肩膀把脸转过去,小声嘟囔,“只是你不觉得男生化妆很奇怪吗,就、就算我是帮林珝试产品。”
后半句话他说得很小声,因为林珝压根就不化妆,他太心虚了,总有种马上就要被拆穿的感觉。
司宥礼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不奇怪。”
是你的话,做什么都不奇怪。
温让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是‘请让让’那他就装作不知道,等什么时候他想说了,他听着就是。
闻言,温让小声嘟囔:“你真的有点奇怪。”
司宥礼脾气很好地问:“哪儿奇怪?”
温让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不是在骂你,只是正常人都会说男生化妆很奇怪……”
司宥礼看着他,反问道:“那你觉得男生留长头发奇怪吗?”
温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当然不奇怪。”他看着司宥礼那头漂亮的银发,小声说,“很好看,而且这是个人自由,我没资格指手画脚。”
司宥礼微微挑眉:“同理可得。”
化不化妆也是温让的个人自由,他管不着。
温让闻言,突然释然,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随手把口罩给摘了,但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侧身用肩膀对着司宥礼。
司宥礼倾身低头看了一眼,由衷夸赞:“很好看。”
真人比手机里漂亮多了,因为更鲜活,更灵动。
他暗暗吐出一口气,重新靠回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
温让被夸得脸颊滚烫,他腾地站起来,背对着司宥礼,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了一丝颤意:“你、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手注意别沾水。”
司宥礼一本正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我怎么洗澡?”
温让停住脚步,试探道:“单、单手洗?”
司宥礼笑了一声,“好,那我单手洗。”
温让疑惑地皱起眉头,合理怀疑司宥礼真的上切到小脑神经了,虽然这段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发笑。
“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他由衷建议,“我感觉你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后半句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司宥礼并未听清。
“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司宥礼说。
温让点点头,忍着笑意遛回了房间。
正好林珝给他打电话,看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个样子,下播了没卸妆?”
温让把门反锁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说:“我刚下播,司宥礼突然来敲我的门,没来得及卸,就换了衣服,我解释说是为了帮你试化妆品才化的妆,你别说漏嘴了。”
林珝无奈扶额:“不是宝贝儿,你姐我什么时候化过妆,你这谎言不攻自破啊,而且司宥礼怎么会突然来敲门,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保持着距离吗?”
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
温让也陷入沉思,不过纠结了一秒钟他就彻底摆烂,“不管了,反正到时候他问的话你就这么说,实在不行你就委屈一下自己,化个妆证实一下我的谎言,求求你了。”
温让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说完,接着解释:“他的手受伤了,来请我帮他包扎。”
“他没发现什么就好。”林珝松了口气,抬头看着温让,“周末我过来找你,姐一定好好打扮,证实你的谎言。”
温让瞬间眉开眼笑:“谢谢姐姐,那我请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林珝笑着说:“看来今晚直播挣了不少啊。”
温让把手机放到支架上,趴在桌子上,表情得意地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我今晚挣了四千哦。”
有三分之二都是榜一大哥打赏的。
林珝满脸高兴道:“不错呀,我们让让在直播这块越做越好了,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请我吃好吃的,具体吃什么到时候再说,现在暂时想不到。”
“嗯!”温让坐起身,满脸真诚,“不管姐姐你想吃什么我都会请客的。”
林珝看着他那张因为晕妆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脸,没忍住笑了一声:“乖乖,你顶着花得没法儿看的妆,我实在是忍不住有点想笑,这家的产品不好,下次别用了。”
“啊?晕妆了吗?”温让不信邪地凑近一看,还真是,眼线和睫毛膏完全晕开了,粉底也斑驳得能逼死强迫症。
刚刚他忙着跟林珝说话没注意到,所以他一直顶着这样一张脸给司宥礼上药?
完了,司宥礼脑子肯定是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说他好看。
脑子出问题的某人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人打电话。
“抱歉,我已经跨出单身狗的行列了。”他有些得意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爆发出尖锐的怒吼:“啊?你他丫的谈恋爱了?”
司宥礼没否认,在他看来,知道温让就是请让让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他的了。
周元不可置信道:“不是,到底是谁能让我们的大少爷动凡心啊?”
司宥礼故作神秘:“保密,以后再说,我还没追到他。”
周元被这句话硬控将近十秒后,语气满是惊讶:“卧槽,你疯了还是我熬夜熬傻了,不是别人追你,是你追别人?”
司宥礼嫌弃地把手机拿远一些,等到那头的人冷静下来才警告道:“这件事别跟木头和江则说,江则大嘴巴,木头听江则的,他俩谁知道都不行,要是敢泄密,你等着回国我找你算账吧。”
周元吸了口气,连连笑道:“怎么会,你告诉我这些是信任我,我肯定守口如瓶啊,就是这封口费……”
“五十万转过去了,财奴。”司宥礼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去阳台抽了好几根烟才稍稍冷静下来。
回房间之前司宥礼特意看了一眼温让的房门,见没有光透出来,猜想他应该睡了,有些遗憾地转身进屋。
翌日,温让睡到中午才起来,因为今天的课在下午三点,加上昨晚没睡好,他就偷了个懒。
他洗了把脸彻底清醒过来,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磨蹭着把衣服给换了。
想起这段时间司宥礼对他照顾有加,温让纠结要不要也请他吃个饭。
正好叶序发消息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温让索性连他也请了,还让叶序通知江则和耿木时。
算起来也有段时间没一起吃饭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聚聚。
温让虽然不喜欢热闹,但他偶尔会很享受和朋友们待在一起时那种轻松的氛围。
跟叶序聊完,温让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吃个饭直接去上课,谁知刚推门出去就看到司宥礼也在。
司宥礼抬头看着他:“才起?”
温让不自在地点点头,转移话题道:“你的手好点儿了吗?”
“没,还疼。”司宥礼说,“故意等着你起来帮我换药。”
温让一怔,点点头过去拿药箱,但气氛有点尴尬,他硬着头皮找话题,“你今天没课吗?”
他们音乐系的,课程好像很少。
“有,三点才上。”司宥礼的视线始终落在温让身上,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打扮,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被黑框眼镜给遮住。
温让拿着药箱过来,随手放在茶几上坐在司宥礼身旁,“我也是。”
司宥礼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受伤那只手随意搭在沙发上,声音散漫地问:“那等会儿一起去吃饭吗?”
说到这儿,温让想起来请客的事儿,抬头问司宥礼:“对了,周末你有空吗?我请吃饭。”
视线短暂地撞到一起,但他几乎马上就低头错开,司宥礼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只请我一个人吗?”
温让拿着剪刀的手微微一缩,他抬头看了司宥礼一眼,边帮他拆纱布边解释:“没有,请大家,很久没一起吃饭了,而且你最近很照顾我……”
他话音未落,司宥礼就说:“那只请我不就行了?”
温让整个人愣住,其实司宥礼说的没错,他可以再单独请他一次,但他这不是……不太想跟他出去吃饭吗,关注度太高了,他很不自在。
他挠挠头,找补道:“那个……我以为你不想单独跟我吃饭,所以才……”
“没有不想。”司宥礼打断他,“单独请我一次。”
他声音低沉,语气有些武断,温让不敢拒绝,乖乖点头答应:“那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我单独请你。”
他小心翼翼地把沾着血的纱布拆下来,司宥礼手指上那条细长的刀口还在渗血出来。
温让皱着脸,询问道:“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感染就不好了。”
司宥礼看着他,答非所问:“24号怎么样,我有时间。”
“啊?”温让一下没反应过来。
“吃饭。”司宥礼翕了翕眼,屋外阳光投射在他脸上,繁密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连带着声音都温柔了许多,“24号我有时间。”
温让总算反应过来,低头继续帮司宥礼处理伤口,声音温柔道:“哦好,那你有喜欢的餐厅可以发给我,我提前预约。”
司宥礼伸手按住纱布方便温让打结,顺便回答:“你看着订就行。”
温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把药箱收拾好后,他去洗了个手,刚刚碘伏不小心弄到衣服上,他顺道换了件衣服,出去的时候司宥礼已经起身站在客厅中央,似乎是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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