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种类似创意设计, 游戏文案之类的公司项目,大概更容易这样吧?
宋京墨想到什么也就直接打字问了,比起从前, 他现在每天打直球已经打爽了。
谢璋看了眼宋京墨的问题, 低声道:“美术组和文案组那边压力会比较大,但如果前期的方向给到, 后面即使偏差也不会太歪。”
“而且负责项目的负责人都是高薪挖来的,有能力有本事把握项目方向。我给他们开的高薪,他们也应该给我最高的效率,而不是浪费时间折腾共事的员工。”
宋京墨懂了。
谢璋本人是个做事认真, 思考缜密的工作狂,眼睛里看不得模棱两可的东西,字典里更没有推卸工作责任的得过且过坐享其成。
而徐逸更是一个卷到连老板都规划的卷王,他的工作强度比起谢璋也没弱多少,甚至于公司的项目虽然他不见得了解得多清楚明白,但一定是所有项目都经手并且整理过,明明白白地放在了谢璋的书桌上。
这大概就是年轻的创业公司和老牌集团的区别,决策层只有一个说一不二并且脑子清醒的老大,往下传达意思的总秘八面玲珑哪哪都吃得开。
怪不得这些年谢璋公司立的项目,就算有几个没有大爆,但也没听说过亏损。
宋京墨换位想了想,说实话,当打工人肯定也是在谢璋这更舒服,而当老板,明显也是谢璋这更有意思更自由。
不过,什么事情也有利有弊吧,毕竟比起宋氏这样的庞然大物,新兴行业的创业公司的抗风险能力肯定会差一些。
就像是之前他出事,谢璋状态非常不好的那段时间,公司虽然有徐逸帮忙撑着,但还是问题频出,谢璋回到公司后连着忙了好一阵子才稳下来。
这也是一些人明知道大集团的管理问题比较多,但还是想要往里面挤,熬着混资历的原因了。
路过秘书办公室的时候,宋京墨特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惊奇地发现连同老板一起卷的卷王之王徐秘书居然也下班了。
影子尖尖勾了谢璋戴表的手腕过来瞅时间,发现才八点多九点不到,更是惊奇。
要知道从前他有好几次找徐逸聊天,问徐逸这会儿在干啥,回答的前两个字永远都是加班。
这才八点多,按照徐逸的卷王作息,这会儿正是工作的点呢。
谢璋像是知道宋京墨想问什么。
宋京墨从谢璋衣兜里掏出手机,影子尖尖刚打了没几个字,就听谢璋开口道:“徐逸这会儿应该顾不上我们。”
影子尖尖弯成一个圆润的问号勾勾,然后忽然发现,谢璋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开成了飞行模式。
宋京墨在谢璋另一边的衣兜里掏了掏,翻出他哥送来的,属于他的手机。
发现也是飞行模式。
wifi和数据流量上网都关了的那种飞行模式。
完美展现了一种很微妙的躲清净的意思,不关机显然就只是为了方便宋京墨打字。
宋京墨把刚才打了一半的话删掉,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见抬手按了电梯下行键的谢璋出声:“新聘请的总裁下午八点的飞机到这边,徐逸这会儿应该在机场。”
宋京墨跟着谢璋进去电梯,没明白谢璋关机的意思。
不是说还有半个月么?
怎么新总裁这就到了。
但到了就到了呗,干嘛关机?
像是躲清净似的。
谢璋按了地下车库的楼层,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是当年和我一起毕业的室友,当初一毕业就去了国外,前年才有了想要回国发展的念头。”
那个时候宋京墨还没出事,谢璋也没有叫人过来帮忙的念头。
但后来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谢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位能力卓绝人品也信得过的室友。
只不过那个时候,谢璋想的可不是帮忙,而是托付公司。
不然,即使前景不错,各个项目盈利情况也很好,但总归才上市不久的朝阳公司,怎么可能打动一条在世界五百强集团担任总裁的大鱼。
宋京墨倒是对这个没多感兴趣,但谢璋话都说到这了,宋京墨思考了一下,打字:【他和徐逸认识?】
虽然问是这么问,但不应该啊。
时间好像对不上,谢璋的室友,应该他毕业的时候,徐逸才刚上大学吧?
地下车库空旷而幽静,谢璋的脚步声被衬得格外明显。
“唔。”
谢璋居然停顿迟疑了一下。
宋京墨闻到八卦的味道,瞬间支棱起来。
“有一回和合作方吃饭,徐逸挡酒喝多了。”
影子小人发出磕到了的嘿嘿笑声,影子尖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打字。
【他是不是喝醉酒,嘴里念叨你那个室友的名字!】
酒后吐真言,酸涩出暗恋。
这桥段他熟啊!
谢璋像是不太习惯这样说其他人的私事,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他知道徐逸是我的秘书,提的条件是让我不要提前把资料给徐逸。”
其实当时谢璋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起了换人心思的。
毕竟这实在是有种卖秘书的感觉。
但对方和谢璋大学同寝四年,显然知道谢璋是什么性格,当时三言两语和谢璋说了他跟徐逸的事,并且表示之后和徐逸说开了后,会让徐逸亲自和谢璋说。
谢璋才同意了。
宋京墨吃瓜的心更来劲了。
他戳着手机正想追问谢璋,但侧头看了眼谢璋正派又正经的脸,又把刚才打的字给删了。
这种事问谢璋,好好的恋爱的桥段怕是肯定□□巴巴说成立项书。
算了,回头他找徐秘书吃一手热乎的!
宋影子挂在谢璋的手腕上,大大伸了个懒腰,胳膊刚支棱到一半,就听到原本安静的地下停车场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宋京墨吓了一跳,立刻用最快速度拽着其他乱飘的影子蹿回了谢璋脚底下。
黑乎乎的影子在该往左边歪还是右边歪的选择中左右晃了晃,最终坚定地拉长在了中间。
中间好,实在不行临时一点点挪也不突兀。
一个看上去有些苍老的中年男人从车库柱子后面绕出来,看穿戴应该是不缺钱的,只是脸上赔着笑,带着那么几分显而易见的讨好。
他朝谢璋道:“小璋,是我啊,我可是你血脉相连的亲表叔啊——”
正在对着对面中年男人的影子悄悄移动自己的宋影子听到这话,立刻好奇地抬头。
说实话,和谢璋在一起七年,他还从没有见过听过谢家那边的亲戚。
但宋京墨却敏锐察觉到谢璋的呼吸沉了几分,虽然他的脸上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隐没在阴影里的眼睛却染上几分阴翳。
“你那秘书真的是不识好歹,我约了你这么多次他愣是擅作主张不让我见你——咱们可是自家人!小璋啊……”
“不是。”
谢璋语气冷硬地开口。
“不是什么……唉,小璋,咱们叔侄一场的,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怎么能——”
“不是我的秘书擅作主张,是我不想见你。”
这样的语气不仅让对面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就连宋京墨也很是意外。
他几乎没有见过谢璋对什么人这么不留情面。
谢璋转身就往车的方向走,半点想要听对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小璋!那行,谢总行了吧?就谢总!之前我说的那个事儿,你帮叔叔一把……”
“就八千万!叔叔之后一定还……”
“你婶婶这些年身子不好,你表哥又不成器,万一公司垮了这可怎么好……”
谢璋头都没回。
但在走出几步后,谢璋发觉有点不太对,少了最重要的东西,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
原本应该跟在身边的黑乎乎拉长成了一条,蔓延到了身后。
谢璋:“……?”
他放慢脚步,没回头,借着旁边车辆的后视镜往身后看。
缠着谢璋的中年男人本来想追过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样,头朝下砰地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谢璋看着窜上中年男人头上的影子小人拽着男人的头发,将人用力按在地上,整个影子都被气得炸出毛刺了。
像是个黑色的小刺猬。
谢璋心里想。
宋京墨不知道谢璋在看他,更不知道自己多了个昵称。
他气得要命。
八千万?啊?
真敢开口啊?
谢璋公司又不是印钞的!八千万流动资金抽出去,不抽空也得脱几层皮!
小小的宋影子举着影子大锤,正憋着气一个劲儿地锤中年男人投在地上的影子。
但再生气,宋京墨心里也有数,不能让谢璋身边的人发现闹鬼的端倪,这么一下之后就没再直接对中年男人出手,而是对着男人的影子,大大捏出两个拳击手套,一顿酣畅淋漓的左勾拳右勾拳。
反正地下车库又黑又暗还没人,大不了就说是灯泡坏了晃影子。
见中年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一边呻吟,一边还用手去捂影子被打的地方,宋京墨咦了一声,打得更来劲了。
中年男人总觉得刚才那一跤摔得有些奇怪,浑身像是被打似的抽抽着疼。
但正常人也不会低头去注意自己的影子,他勉强站起来,见谢璋还没走,立刻抓住时机喊道:“谢璋,你不想知道你爸妈为什么出事?”
“八千万,我只要八千万,你就能知道当初谢氏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看着影子,面色渐渐柔和下来的谢璋瞬间回身,冷厉的眼神直直刺向中年男人。
当年偌大的一个谢氏,坍塌的太快,谢璋这些年一直没放弃调查,但因为当初出事的时候他太小,始终没找到有指向性的证据。
宋京墨的手里还捏着从中年男人影子上硬扯下来的一大块,这会儿见状,迟疑着在地上比划了一下,顺手怼回了男人的影子里。
中年男人莫名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唇瓣惨白,像是浑身被浸到冰水里似的,浑身上下都冷得厉害。
他看着谢璋,咽了咽口水。
幽静的地下停车场里,谢璋站在哪,身边好似翻滚出看不见边际的黑暗。
那黑暗甚至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像是挣扎着想要扑出来一样。
男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往灯光亮一点的地方靠了靠。
回去谢璋身边的宋影子把自己盘好,探出一根影子触手悄悄卷着谢璋的手指,一边摩挲着安慰自家的大宝贝,一边试图告诉谢璋话要问,钱不能给。
注意力都在谢璋身上的宋影子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甚至在半天没听到声音后,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说话啊!
莫名其妙搁那抖什么?
来堵人的不是你么?
中年男人带着支票从别墅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目送男人的背影, 宋京墨的气得整个影子都炸成了刺猬球。
谢璋听着耳边咯吱作响的磨牙声,脸上的表情都没带变的。
宋京墨生气打字:【你信他说的?】
谢璋的这位表叔之前在谢氏任职,当初谢氏破产清算之前, 他就得了风声出国了, 后面又过了两年,直到确定谢氏的债务被算在了谢璋的头上才回来。
他刚才告诉谢璋,当初谢氏之所以那么快破产, 是因为董事会联合财务非法侵占集团财产, 后面更是有人顶着谢氏的名义做了违法的勾当, 被上面证据确凿查了出来。
然而谢氏大厦倾倒的时候,大笔大笔的钱早已经不翼而飞,只留下了庞大的债务和谢氏根本说不明白的违法行为。
随着谢父谢母的车祸身亡,以及知情者提前收到风声出国的出国,隐姓埋名的完全失踪,上面好像也掌握了新的证据,不再提审谢氏的领导层。
但所有被提审过的人都对曾经的谢氏三缄其口,生怕再次惹了麻烦, 半点都不想沾染。
于是一切尘埃落定后,最终只剩下十几岁的少年谢璋,沉默着独自收拾起这堆全然不了解、破破烂烂的摊子, 也扛起了谢氏破产对外对内欠下的庞大债务。
当年谢氏倒塌, 曾经是利益享受者,甚至是罪魁祸首的谢家人没有一个站出来, 而因为当年谢氏没查清楚的违法行径,在谢璋东山再起之后,也一直没有人再度出现在谢璋的面前。
除了这个当年就是废物,并没有深入谢氏领导层, 只是个挂职蛀虫的表叔。
谢璋捞了炸毛的影子刺猬抱在怀里,低下头亲了亲黑乎乎的爱人。
“信与不信,我之后都会查的。”
【八千万!!!】
宋京墨打字的影子尖尖因为用力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谢璋:“支票签的是我的名字。”
宋京墨没反应过来。
签谢璋的名字怎么了。
然后就听谢璋又来了句:“是你的支票本。”
哦哦哦!!!
宋京墨想起来了。
别墅里的确是有两个支票本的,他和谢璋又不是婚姻关系,而是恋爱同居,所以在经济上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个体。
谢璋作为出票人,签名字在支票本上完全没有问题,但他要是签名在宋京墨的支票本上,那就完全属于伪造签章,怎么兑换都是无效的。
宋京墨就像是三伏天吹到了冷空调,一下子什么气都消了,影子触手捧着谢璋的脸,黑乎乎的影子凑上去对着谢璋的俊脸就是一顿嘬嘬嘬。
不错嘛,正经的大宝贝也学会坑人了。
真不错!
奖励亲亲!
谢璋抱着宋影子往楼上卧室走:“所以咱们得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直接去机场。”
宋京墨一听,整个影子从谢璋的手臂怀抱里张牙舞爪着冲出去,直奔卧室。
刚才怀里还满满当当的谢璋有些无奈地放下手。
下一秒,本来已经冲出去的影子回头探出两根影子触手,卷住谢璋的腰就把人往卧室里拽。
沉稳淡定的谢总被拽了一个踉跄,伸手抓了一把冰凉光滑的影子才站稳。
左耳是宋京墨颇为解气的嘿嘿笑声,右边是宋京墨念叨这个要带上,那个也要带上的嘀咕声。
谢璋循声找过去,双臂抱胸靠在衣帽间的门坎上,温笑着看向长出好几条影子触手,正在忙忙碌碌往外面扒拉衣服的宋影子。
宋京墨有些嫌弃地在衣帽间里翻箱倒柜,黑色的影子尖尖点点这个,扒拉到一边,点点那个,扒拉到另一边。
不是他挑剔,是他在谢璋的衣柜里面,就照不出黑白灰蓝颜色之外的衣服。
蓝色还都是深了吧唧的墨蓝色。
算了,勉强带两件,剩下的就说没带全,哄谢璋买两身鲜艳的。
宋京墨在心里打着算盘,一边往打开的行李箱上丢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宋京墨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耳朵动了动,迟疑着转过脑袋。
谢璋正蹲在行李箱旁边,认认真真地将宋京墨选出来要带的衣服配饰收拾迭好,妥妥帖帖地塞进了行李箱。
见黑乎乎的影子触手停下动作,谢璋还抬眼看向宋影子,用眼神询问怎么不继续了。
宋京墨忽然想起一个细节。
以前两人出门的时候,虽说是两个行李箱,但其实一个半的行李箱里装着的都是宋京墨的东西。
甚至还有一块宋京墨认床需要带的小枕巾。
谢璋这人在外面其实有个很难讨好的名声。
因为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用什么都行,吃什么也都可以,穿的只要符合场合身份就行。
不是没人知道谢璋的恋人是宋京墨,在乎的也是宋京墨。
但宋京墨这个什么都不缺的宋家二少爷更是难讨好。
这些年唯一接近谢璋成功,并且好感值逐步上升的,就只有一个抓住了老板娘精神食粮命脉的徐秘书。
原本看似忙忙碌碌,实则是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的影子忽然一缩,特别乖巧地把自己卷了卷盘起来,从最顶端捏出一个更加乖巧地影子小人。
宋影子跳进行李箱,谢璋迭好的衣服上走来走去,戳出好几个陷下去的窝窝,帮着谢璋一起把领带卷卷好。
谢璋想了想,道:“领带要带吗?”
如果没有公事的话,其实领带是可以不用带的,领带夹那些同样也不用。
但是宋京墨却丢了两三条领带进行李箱,里面还卷了零星的配饰。
影子小人立刻往自己卷好的领带上一扑,用操作表达了会可以不开但领带必须要带的决心。
谢璋想了想,走到柜子前拉开靠下的抽屉,取出一小包看上去像是夹子带子的东西。
“这个……”
宋京墨一看就知道这玩意是啥。
毕竟这东西不光谢璋用,他出席一些重要场合穿礼服也会用。
谢璋话还没说完,黑乎乎的影子触手就从他手上卷了那包东西,宝贝似地塞进了衬衫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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