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暗恋太宰先生二三事 金推完结+番外 (外卖君)
我和我的注视被他一同厌弃了。
我的整个世界就这样“哒、哒”地渐渐走远,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
我回到刚才的房间,在没有人引领的情况下,门口的黑衣男拦住了我。
森鸥外的声音适时响起:“进来。”
他和尾崎红叶正议事完毕,听完我的叙述后,他用果然如此的语气说:“哦,那你就去中也君那儿报道吧。”
“可……”
如果他像太宰先生一样拒绝怎么办?
“没关系,中也君已经答应了。”森鸥外笑道。
他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难道猜透我的心思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吗?
尾崎红叶:“是的哦,竹下君还需多加努力。你几乎把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她递来一张手帕,“好孩子,别哭了,擦擦泪水吧。”
原来……我哭了啊。
森鸥外感叹道:“没想到竟会有人那么喜欢太宰君呢,真让人心疼。”
他提起“太宰”这个名字,让我的胸腔升起隐约的悲伤。
我终于能被他看到了。可是太宰先生投向我的眼神,比马路上被人随意丢弃的口香糖更嫌弃一点。
和无法触碰他的难过相比,我也不知道哪个更难过。
然而比起被他无视,我是更愿意被他厌恶的——因为我所能拥有的鲜明的情绪,所感受到的手腕的刺痛,都来自太宰先生的赠与。
没有他就没有我的存在,为他难过又何妨?
“喜欢”是个太简单的词。
而太宰先生是我生存的一切意义。
我鞠躬辞别了森鸥外与尾崎红叶。
*
并没有离开多久,我再次回到中原中也专属的办公室。
敲门后没有马上得到回应,我垂着头站在门外,像是在被罚站。
过了不知道多久,中原才放我进去。
他处理文书工作时,帽子放在桌上一侧,橘色的发桀骜不驯。
我规矩地喊:“中原先生。”
中原嗤笑道:“哭着求着给人家做部下都不要,真是狼狈又可怜。”
“是的。”
我只能这样回答,望着自己的脚尖。
“我是垃圾回收所么?专门处理太宰那家伙不要的东西?”
我沉默着,无言以对。
“你是不是还是很想到他那边去?”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我要是诚实地回答,中原说不定就气得把我从窗户外边丢下去。
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就见不到太宰先生了。
在巨大的生命威胁面前,我再次开动了脑筋。
“我是您的部下,中原先生。”
答得漂亮!竹下秋你的脑子动得真快!
我给自己暗中鼓气。
“记住你的回答。”
“是。”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先在中原中也这儿驻扎下来,大不了以后用“虚无”去看太宰先生——这是我生命所有的追求,不可能轻易放弃。
“请您训练我的暗杀与作战能力。”
我请求道。
我需要让太宰先生认同的能力,得到被他正视的资格,而非如此弱小。
“暗杀不是我擅长的范围,你得去找红叶大姐。”
“是。请您训练我的作战能力。”
“确定?”
“确定。”
中原中也眸光一冷:“小鬼,开始了就没有哭着喊停的权利。”
这样的中原实在叫人毛骨悚然,但比起太宰先生拉栓上膛的手-枪,怎么看都是这边比较好活一点。
我毫不犹豫地应道:“是。”
*
此后,我便成为了一名黑手党。
有吃有住有工资,准点上下班,还为我这样一位无身份人士补办了身份证明,感谢首领森先生,感谢上司中原先生。
按道理来说,当中原下班之后,或独自出外勤时,我是有机会使用“虚无”去找太宰先生偷看一两眼的。
但近来我的工作内容比较困难,这个想法我一次都还没成功实现。
我的工作是(删除线)挨上司的打(删除线)接受中原的训练。
而困难之处在于……
我,的上司,实,在太,暴力,了。
请原谅我奇怪的断句——因为在挨完打,不,训练完之后,我的呼吸频率就和这个断句一样不规律。
我作为魂灵跟在太宰先生身边时,自然见过中原中也的战斗场面。
霸道的重力异能是所有与之交战者的噩梦。一般情况下,他打敌人,就像大象碾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我和他的敌人不同之处大概在于,我是偶尔会隐身的蚂蚁吧。
“不要连续用虚无超过零点五秒!”
当中原在进行文书工作的时候,他捡回来的小石子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飞,目标就是把我切成三段或五段。
这不是我在说笑!
那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是重力操控者中原中也的石头。速度堪比子弹,威力堪比核弹,要是砸在墙上,能把坚固的港黑大楼砸穿。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的就是不断用异能力避免挨揍的我。
为了对抗那些石子,我已经挥烂了十几把匕首。
我每天都在为活着见到太宰先生而努力地奋斗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对危险的反应被磨炼得愈发迅速,身手也愈发敏捷。
今天中原中也和太宰先生一起搭档出任务了,他的心情格外糟糕。
石头切蚂蚁的作战训练结束后,中原加班写任务报告,我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喘气。
可能喘得太大声了,他从办公桌后绕过来,拎起我的领子。
“太宰今天问了你。”
“问了……我什……么……”
不是我激动,而是我每次训练完只能喘成这个样子。
“问我收了你当部下后有没有气死。”
中原的表情看起来下一秒要把我当成太宰先生给一拳。
“那您……被……气死……了吗?”
开玩笑,我不可能这么回答。
我沉默着,顺从地被他拎起来。
为了在上司手中保住狗命,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不小心咳出一口血——当然,咳在自己手上。
“你恨我吗?”
中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我捂着嘴摇摇头,试图用真诚的目光传递我的想法——不恨,一点都不恨。
中原确实每天把我揍到爬不起来,但他这是在训练我的生存能力。
他是我的恩人,有什么好恨的。
中原和我对视好一会儿,把我放下来,然后居然用黑手套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微仰起脸,若无其事地道:
“这些天做的不错。明天放你一天假,去医院治疗。”
第5章 狗
我在中原的办公室里趴了很久,久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才从昏沉中醒来,翻出黑外套披在身上。
——那是中原曾经用过的外套,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传统,将你引领入组织的人会送你一个他的物件。
我的身材太过瘦小了,外套对我来说不太合身。衣摆长至膝盖,衣袖比我伸直的手臂还要长一截,恰把训练的伤痕全部盖住。
不过我挺满意的,因为这和太宰先生很像。太宰先生不爱把手伸进袖子里,因此他的衣袖也常常这样耷拉着垂下。
我强忍着肺腑的疼痛一步步离开事务所。守门的港黑成员正巧在换班,有个墨镜大叔还对我打招呼:“竹下君今天这么晚下班啊?”
“是的。”
今天伤得重,刚刚才爬起来。
他就是在我刚来时对我举枪的那个男人,后来碰见过几次,算有缘分。
“您的脸色很差劲,请保重身体。”这大叔还挺热心。
“谢谢,我会注意的。”
港黑成员的素质值得夸赞。
我连续一周从中原的办公室里一脸肾虚地走出来,一天比一天脸色差,他们的传闻里我的身份从人肉沙包到泄欲工具应有尽有。
但当我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他们戴着墨镜威严地挺立,连一丝异样都不显。
甚至还有这样的大叔,不顾风言风语,遇上我就寒暄几句,关心我的身体。
可惜的是我要辜负他的关心了,在中原严格的训练下,我看不到什么让自己完好无损的可能性。
*
第二天,我去港黑医院做了检查、领了药物,拒绝了护士小姐让我留院察看的建议,发动“虚无”去找太宰先生。
训练实在太累了,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寻。如今压抑了一整周的思念蠢蠢欲动,近乎疯狂。
我偷偷违背了上司中原中也“不允许在训练以外使用能力”的要求,在港黑大楼的墙体间来回穿梭,上上下下地飘荡,匆匆赶往每个太宰先生可能存在的地方。
没有、没有、没有……
就连中原中也和森鸥外都遇到两次了,太宰先生在哪里?
出外勤了?
我很不甘心,这是难得放假的一天,却见不到他。
我寻遍今日黑手党活动的地点,终于不得不失望地承认,太宰先生真的出外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