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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邪神游戏里开商城(踏破虚空的咸鱼)


窗外明月高悬,白湮昼的脸庞一边照着月光,另一半被房间中的黑暗笼罩,形成一条明暗分界线。位于亮面的右眼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而处于暗处的左眼如同恶魔之瞳。
夜烬燃为了显得自己有底气,努力直视这双眼睛,不一会儿竟然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他差点忘记,白湮昼到底长了多漂亮的一张脸,充满迷惑性,就像优雅又饥渴的白狼。
“啊……”
床上的王鹤然突然蜷缩起身子,五官在痛苦中扭曲,将脑袋深深埋进被子里。
月光悄悄蔓延到她身上,似乎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变化,激发出她心脏中那颗星之种的凶性。
“还能坚持吗,姐姐?”王爱民立刻蹲下来抚摸她的额头,“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好。”
夜烬燃并不认同,问题就出在王鹤然身上,因为剩下的物品看上去都很常见,外人无法确定哪些是“行李”,只有王鹤然能判断,可偏偏她现在失去行动能力。
而且王爱民现在不能将武器交到王鹤然手中,如果无法收回行李,那列车可能不会放他们回车厢,在站台滞留的后果是什么,没人想尝试。
正当夜烬燃开始思考要不要继续向神明求助时,白湮昼突然从身后掏出了一样东西:“其实我刚才想让你来看这个。”
那是比巴掌大一点的望远镜,但夜烬燃一眼认出它是系统商店里售卖的道具,功能性比现实中的望远镜更好。
这件物品危险性不大,夜烬燃检查一遍后,递交给王爱民。弟弟不敢怠慢,急忙让王鹤然确认。
没想到,王鹤然拿到望远镜后,却用双手将它高高举起来。
哪怕是离她最近的王爱民,都来不及阻止这场发生过快的惨剧。鲜血从她额头被撞击处渗出,滴落在天蓝的被褥上。
两滴泪划过王鹤然的脸颊,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好似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血与泪混合在一起,不一会儿就分不清了。
夜烬燃想过她会自残,但没想到她会选择用望远镜砸自己的脑袋,惊讶地愣在原地。
王爱民顿时后悔万分,拼命将望远镜夺过来,边抢边喊道:“冷静一点,姐姐!”
亲人的呼唤并没有让王鹤然恢复理智,她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另一手死死抓紧被子的边缘,力度大到直接把棉布扯破,絮状的填充物掉落出来,接着被血液浸透成暗红色。
“这下可麻烦了,”莫比乌斯环视一周,“有人会精神急救吗?”
白湮昼道:“我知道一些方法,但是只要星之种还在她的体内,就会不断侵蚀她的理智。”
这就像是给浴缸一边灌水一边放水,而且放水速度太快,永远无法把它填满。
“我恐怕只会加重她的症状。”太初出人意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让疯子接近邪神,无异于火上浇油。
夜烬燃想了想,决定不出手帮忙,那样暴露秘密的风险太大了。他的力量源自于伏行之混沌,可能同样会加重王鹤然的疯狂症状。
罗茜就曾经承受不住他的精神暗示,疯狂发作袭击队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王爱民将望远镜随手丢到一旁,回头用力抓住姐姐的手腕,防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这时,一直保持距离的夜烬燃终于动身,捡起望远镜走到窗边,向天空中的繁星看去。
第222章 杀戮之厢(14)
玩家有任何缺乏的专业知识, 都可以从系统商店购买答案,只不过学习需要时间成本,且系统不包领悟。
夜烬燃直接把系统商店当百科网站用, 现场查询了一下如何在星空中定位天狼星。大部分人以为它是一个双星系统,然而在神秘学领域,有学者认为那里存在一颗人类肉眼不可见的伴星, 也就是说三星归位才是星之种的诞生时刻。
还好,经过检查,他亲眼确认那颗星星还没移动到“正确”的位置上。
夜烬燃放下望远镜, 朝白湮昼点了下头,然后对屋里所有人说道:“现在使用逆法术还有机会驱离星之种。”
闻言,大家脸上的紧张都缓和了几分,唯独王爱民仍愁容满面。虽然知道星之种不会这么快出来, 但现在根本没人能施展出逆法术,王鹤然依旧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能不能找到其他破局的办法, 我们总不能每次都乖乖找齐行李吧?”莫比乌斯皱着眉道。经历一役, 他总结经验,从白湮昼的所作所为上得到灵感, 明白有时候要跳出副本的框架。
夜烬燃在心中暗自计算时间, 现在离列车出发大概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钟,但逆法术据说需要念诵咒语一小时,时间完全不够用。仔细一想, 王鹤然不可能在这一环节恢复理智,只能先返回车厢再做打算。
没办法让王鹤然来判断哪些物品是行李了,他们必须找到其他途径返回车厢。
“太初, ”夜烬燃选择不懂就问,“能给我们一些提示吗, 要怎么在不找齐行李的情况下返回车厢?”
因为在前几节车厢此人一直神神秘秘,并且给出过很多关键信息,其他玩家早就对这位疑似隐藏大佬的玩家心存疑虑,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祂的身上,等待一个答复。
只有白湮昼依然看着身旁的人,不满道:“你问谁不好,非要问祂,小心形成习惯,让大脑功能退化,以后什么都想不出来。”
夜烬燃瞥了一眼道:“不用你来关心我的大脑,要不是你……算了。”
这事怪不到白湮昼头上,他本来就没有义务救王鹤然。
白湮昼也被这态度弄生气了,转过头面壁,以沉默表达自己的愤怒。
太初轻笑一声,以一种近似于漂浮的奇怪姿态向窗边靠近,如烟雾般缥缈的声音诡异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回去的路,从未消失。‘杀戮之厢’,此名即为创造者的意图,若是没有乘客,行李自然成为无主之物……”
“你和伏行之混沌联合起来戏耍我们吗?”
白湮昼厉声质问,将无处宣泄的怒火全部送给在场众人中他最讨厌的那位。
太初并不恼怒,依然维持着对低维生物的怜悯和高傲:“你误会了,还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和祂联手,不过创造这场游戏时,祂确实借用了我的力量。”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夜烬燃的意料,无限游戏的系统将无数时空联系在一起,怎么可能未经时空主宰的同意?邪神之所以是邪神,正因为祂们的存在对低维生物来说过于伟大,无法抵抗。
而太初刚才的话也很好理解,意味着这趟列车的创造者希望车厢中发生凶杀案,最好还是乘客们自相残杀,为此甚至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称乘客中隐藏着杀人魔,引导他们探究每个人的身份背景。
只要乘客死亡,对应的“行李”就会成为无主的物品,没有回收价值,那其余乘客也能安全返回车厢。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夜烬燃想通了这一点,但疑惑地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作为乘客的我们为什么必须要找回‘行李’并带走呢?明明这些剧情道具本不该属于我们。”
看上去像是有其他玩家探索了这些房间,然后将道具遗落在各个角落。
“它们是‘垃圾’,所以需要回收。”太初道。
夜烬燃懂了,这竟然是个环保主题副本。
游客在沙滩上玩耍,留下各种垃圾,但它们应该被游客带走,于是人们将其称为“行李”,呼吁游客自行清除这些残留物。
哪怕他们这群游客是后来者,也有义务维护环境的干净整洁,将不该存在于此的物品带走。
邪神竟然开始道德绑架人类了?
“不要误会,”太初洞悉了他的想法,“不同时间线上的你和你既是不同的个体也是一个整体,所以那些道具应该归属于你们。”
夜烬燃道:“在这个时空中,‘我们’将道具带进了现实空间,是吗?”
太初没有回答,灰纱轻轻晃动,巧妙地遮住了脸部的细微变化。
“列车即将再次启动,请乘客们坐好扶稳。”
广播声一如既往地响起,不打算留给玩家充足的时间在此逗留。
猛虎下山一个踉跄差点摔跤:“我……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听起来是的,”夜烬燃抬起头,试图寻找广播音响所在的位置,“那么现在最快速的解决方案便是……”
让王鹤然去死。
王爱民何等聪明,旁听完刚才的对话后立刻意识到局势不对,连忙用自己矮小的身体拦在姐姐前面:“谁都不许过来!”
莫比乌斯向前一步:“这是正常的游戏过程,不要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王爱民知道姐姐即将成为被牺牲的对象,心中绞痛,然而即便恐惧也没有后退:“休想!有本事你们先把我打死!”
“非要撕破脸皮吗?”医神很想帮助自己多年的游戏搭子,可是她也想尽快平安返回车厢,不愿再涉险,“我们都冷静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王爱民把医神这样摇摆不定的语气视作背叛,悲痛地看向她:“连你也想杀死我的姐姐吗?医神,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能理解我。”
医神摇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那谁来考虑我的感受!”王爱民尖啸一声。
小孩子的叫声音调真高,夜烬燃都感觉自己的耳膜被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房间内一时无人说话,大家都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做出最符合个人利益的选择,可是利益存在冲突,互相伤害在所难免。
那张床似乎成为漂浮在海上的一艘小小救生艇,托举着姐姐和弟弟,在狂风暴雨中艰难支撑,随时有可能被海浪吞没。
王爱民握住了那只垂在床边的手,在心中发誓绝不会退缩,即便要和所有玩家对抗,都不抛弃亲人。
“爱民……过来……”仰躺的王鹤然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听到这声呼唤,王爱民俯下身子,只为清晰地听见姐姐的指示。
“用最后一颗子弹……杀了我……”
那是她能想到的最爽快的死法。
一声枪响,击碎脑壳,让人瞬间失去意识。
心脏的痛苦在撕扯她的身体和灵魂,头部的失血让思维更加倒向混沌,现在她只渴望快点结束这一切。
再晚一点,祂就要出来了。
王鹤然在往回走的路上,误入了一片沙漠。
衣衫褴褛的人们手举火把,为首的老者抬起一盆鲜甜的乳液,灌入她的口中。
狂信徒围绕着她哼唱悠远旋律,天空被撕破,最初的混沌降临了,用流淌黏腻汁液的触肢温柔地环抱住她。
祂在笑,似乎是欢迎她目睹宇宙真理,见识这片黑暗的底色。
生命无意义,时间无意义。
她饮下乳汁,接受混沌的赠礼。
她知道,当群星回归正确的位置……
星之种将诞生,旧日支配者将回归。
人类这样低劣的生物不配继续存活在世界上,宇宙容不下弱者。
“调查员在和什么东西对抗,弟弟,你知道吗……”王鹤然忽然恢复了些许理智,用尽脑中最后一丝清醒拼凑词句,在王爱民耳边轻语。
王爱民的泪水如同断线珍珠般落下:“你别说话了姐姐,我还在这里站着呢,我们要一起出去。”
“不,你还可以……成为阻止灾难的英雄。”
王鹤然迫不及待地投身于死亡,她还妄想成全弟弟的梦想。
她此时很疯狂,也无比清醒。
王爱民想拿医疗道具帮姐姐止血,至少让她减少一点痛苦。印象中,姐姐一直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笑容明媚。
他确定自己没有操作错误,但本该待在个人仓库里的那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手中,就好像有人将手枪递过来,催促他赶紧行动。
他熟悉这把枪的重量,里面恰好只剩下一颗子弹。
他打得很准,只要抵近射击,绝对能一击毙命。
“如果同类的死能成为照亮迷雾的光,那就让我……成为那束光吧。”
王鹤然用最后的力气回握住弟弟的手。
“那颗星星并不会在天上庇佑你们,因为那是一颗不祥的暗星。”
“而我永远都在。”
冥冥之中,王爱民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姐姐,也不是承载外神子嗣的母体,而是一块巨大的吸铁石。
她在坚定地吸引着枪中仅剩的那颗子弹,引力最强的位置是已经血流成河的头部。
枪口抵住了王鹤然的额头。
单手扣下扳机并不难,但□□的后坐力很大,一个未完全发育的少年很难承受,说不定会震断手臂的骨头。
王爱民不想松开另一只手,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想感受姐姐的体温。
第223章 杀戮之厢(15)
车厢中, 王爱民扶着座椅的把手,半弯下腰大口呕吐。
现在无论是游戏的输赢,还是其他玩家的存亡, 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离别来得如此措不及防,以至于身体没能完全反应过来。
回到车厢后又过了几分钟, 王爱民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然而一滴眼泪都无法落下。
王鹤然,这位花季少女的尸体最终被留在无名的站台上, 没有跟随列车继续踏上旅程。
夜烬燃坐在旁边静静等他消化情绪。和亲人永别会给人带来痛苦,他理性上能够理解王爱民的表现,但心脏像一块石头,无法共情。
“你做了什么吗?”白湮昼低声问道。
夜烬燃淡淡道:“只是帮忙递了下东西。”
王爱民的操作没有出错, 本来该出现在他手中的道具应该是一个医疗包,而不是那把□□手枪。
个人仓库也在夜烬燃的管辖范围内, 这种小动作非常容易办到。
“我想快点回来。”夜烬燃为自己解释道, 他相信其他玩家也是这么想的。
白湮昼将手臂抱在胸前,露出防备的姿态:“你越来越过分了。”
“有吗?”夜烬燃随口一问。
白湮昼道:“你被邪神思想腐化得很严重, 早点把这份工作辞了吧, 想赚钱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
“要是说辞就能辞,我早跑路了。”夜烬燃轻叹一声,“头疼, 现在还有任务压在身上没完成呢。”
白湮昼向后一仰,靠在座位上:“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追求什么,好像无欲无求, 但你又对祂言听计从,究竟祂是怎样控制你的?”
“是求生欲啊, ”夜烬燃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担心自己会在无限游戏里死去吗。”
“你可以雇佣我永久做你的保镖,这样就能安稳度过每个副本了。”白湮昼理直气壮道。
夜烬燃懒得继续跟他争辩:“好啦,求人不如求己,我不想永远依靠你。”
“可你现在也在依靠外力,”白湮昼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而且是绝对会反噬你的外力,这件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夜烬燃打开了小桌板,不耐烦地趴到上面,将脸转向过道,趁机观察其他玩家的动静。
王爱民半死不活地瘫在过道上,满地都是恶臭的呕吐物,医神坐在附近,想上前帮忙又无从下手。
而莫比乌斯和猛虎下山坐在了更远的地方,一人脸色冷漠,另一人满脸惊恐,恐惧来源于被集体抛弃的预感,无限游戏的副本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大家都心知肚明。
太初还是老样子,离所有人最远,几乎成为背景板的一部分。
现在,前方只剩下三节车厢。
尚未碰到关联站台的玩家,有太初,白湮昼,还有夜烬燃自己。
夜烬燃不免担心起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好像是排队等待枪毙的犯人,看着同伴一个个被推入刑场,亲眼目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初的预言已经应验,玩家中出现了一位死者,这么说来……
夜烬燃意识到主神安排的工作可能无法按计划完成。
因为他们之中不会再出现死者了,所以白湮昼一定能活下来,其他人也是。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我们,继续走吧?”猛虎下山颤颤巍巍地问道。
夜烬燃还沉浸在不明不白的情绪中,白湮昼骤然起身,跨过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王爱民和脏东西,大步走向下一扇门。
“赶着去投胎啊……”夜烬燃嘀咕一声,扭头就看见莫比乌斯也跟了上去,似乎是想快点通关这个副本。
队里一旦出现死人,大家就没耐心戴面具和临时队友做好朋友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以个人利益为先。
好在白湮昼尚存一丝良心,在即将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走啊,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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