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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主角后失忆了(追月影)


奚源扣了扣桌角,一向厚脸皮的他此刻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就好像...他龟毛的性格被文毓辞看了个一清二楚。
菜就是这时候上来的。
也许是因为来用餐的人不多,菜上齐得很快。
卖相看上去不错,清爽不油腻,在这还有些炎热的夏末让人很有食欲。
当然吃起来味道也不错。
奚源觉得这也理所当然。既然是他们以前常来吃的店,那必然是合他胃口的,不然也不会多次光顾了。
不过奇怪的是,就算再不错,他也就算了,文毓辞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怎么也经常来,难道又是因为他吗?
虽然疑惑,但奚源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于是这疑问在心底转了一圈又被按了下去。
这时却有一阵风吹过,窗边的枝叶开始沙沙作响。
奚源的视线不自觉地投向了那探出的绿叶。
......
正看着看着那微动的枝叶,不久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奚源只是微一晃神,就发觉自己似乎又进入了那不知是幻想还是记忆的场景里。
窗边还是那绿油油的叶子,在轻风里微微摇曳着。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相对而坐,就连菜色都相差无几。
“奚源,你不能听他们的......”
奚源抬头看去,才发现文毓辞阴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带着点委屈。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听他们的,那应该听谁的?”
话语状似严肃,但作为本人的奚源,却知道这话里有调笑挑逗的意味。
可惜文毓辞似是过于急切,并没有听出来,只重复着,“他们不安好心,你不可以信他们,不可以......”
他脸上的神情更显得阴沉了,但与之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声音也更委屈了。
见似乎玩笑有些过了头,奚源挪过一碗菜到文毓辞面前,无奈道:“我当然不信他们了,他们不怀好心我知道的,我又不蠢。快吃吧,等下凉了。”
文毓辞并不动筷,眼睛还是盯着他:“你真的没有信?”
“真的。”
“可是他姓奚。”文毓辞的声音再次低了下去,“你们才是一家人...”
奚源手指点了点桌面,似乎有些苦恼,“那该怎么办呢,要不我去改个姓?和你姓好不好,这样我和你就是一家人了。”
文毓辞黑沉的眼睛微亮,像是心动了。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于是半晌才矜持道:“不用这样,刚好我也不喜欢'文'字,文家那些人都讨厌的很。我跟你姓其实也可以。但不能是海城奚家的那个'奚',只能我们两个是一家人。”
他喃喃自语着,“就是文家那帮老东西有点麻烦,不过也不要紧,反正他们拦不住我......”
文毓辞越说越顺畅,越说越满意,越说越心动,方才的阴翳几乎像雨后天晴般很快散去。
奚源笑意融融地看着他,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
文毓辞终于停了下来。
奚源有些疑惑,“怎么不说了?”
“...你耍我。”
看着奚源含笑的眼眸,文毓辞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咬了咬牙似乎很是恼怒。
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他居然真的信了,还在这儿想起了后续要怎么办。
蠢死了!
文毓辞又气又恼,气自己轻易信了奚源的鬼话,又恼这人就眼看着他说这些蠢话。
但他瞥开视线时,耳廓处又带着点微红。
听到文毓辞的话,奚源深感冤枉,“哪有?我一直有在好好听你讲话。你刚才说,要从那个文家那个辈分最高的叔公入手,他有个私生子一直...”
“不许说——”
文毓辞打断了他,明明是疾言厉色的语气,耳廓却红得更厉害了。
“...他的私生子做事很荒唐...”
“不许说——”
文毓辞连一向苍白的脸颊都泛起了一层红色,像是气得想上来咬奚源一口,咬掉肉的那种。
但奚源却觉得,这样看着很鲜活,比刚刚阴郁的模样好上不少。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小猫禁不住逗,被逗得过火有点炸毛了。
奚源失笑摊手道:“好吧好吧,不说了。”
但顿了顿,他又沉吟着道:“不过要当一家人,也不一定非要改姓啊,还是有别的办法的。”
于是刚刚才被气走的小猫,又试探着重新竖起了耳朵。
看文毓辞这明明想听却摆出一幅不感兴趣的样子,奚源忍着笑意:“嗯...我想想,有了——”
那边文毓辞已经抬起了头,但眼尾处还带着被气出来的薄红,像是染了胭脂,怎么看怎么漂亮。
确实很像是一只金贵漂亮的小猫。
这样的小猫,真的很适合叼进窝里,每天好好把玩抚摸,亲亲抱抱。
所以奚源看着文毓辞,轻声道:“我仔细想了想,比起父子、兄弟、同样的姓氏,确实还有另一个关系会更近些。”
“可以相互依靠,相互扶持,也会彼此信任,携手共度人生风风雨雨。”
“最后,一起从生走到死。”
文毓辞的浅褐色的瞳孔颤了颤,他嘴唇微动但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听到奚源在问:
“这个关系,你会更满意吗?”
文毓辞起先是不可置信,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你是说...奚源,你不能骗我...”
“你是那个意思吧...”
“婚姻”这两个字萦绕在他的唇齿间,他反复品味但始终不敢说出口,像是唯恐一出口就吓跑了什么,于是只能自己不确定地犹疑着,却还是忍不住试探着渴求一个肯定。
奚源莞尔:“如果你说的是结婚的话,我想我就是这个意思。”
“本来不该在这里的。但我想了想又觉得,其实哪里都可以,提前说也许可以让你更放心些。”
“所以,文总,可以吗?”
奚源的声音很轻,但落在文毓辞耳边,却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这一个人,全世界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可以吗?
相互依靠...
彼此信任...
一起从生走到死...
多么理想的一切,从此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亲近,没有人可以再阻挠他们在一起。
“,,,可以。”
隔着很久的沉默,奚源才听到了回答。
文毓辞的声音同样低低的,但细听却会发现似乎带着点颤音。
于是奚源笑了,“好,回去我们就先去订婚戒。”
这是文毓辞一直都想要的,他本该欣喜若狂,但现在他却觉得有些彷徨与不真切,真的可以吗?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看到他纠结的眉眼,奚源笑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奚家,你父亲...”文毓辞还是问出了口,“...他们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但没给奚源回答的机会,他又主动接上了话,很是急切的样子: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你都不能反悔,你已经答应了...你答应了我的...不可以反悔。”
文毓辞脸上浮现了一抹病态的偏执,底下他的手指死死攥着桌角,连指甲盖都泛起了白色。
“如果他们不同意...不,他们一定会同意的...我总有办法会让他们同意的...”
文毓辞的声音越来越轻,眼底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看他这样,奚源轻轻叹了口气:
“不重要,都不重要。他们同不同意从来就不重要...”
他伸手从桌子底下握住了文毓辞的手,慢慢将这人攥紧的手指打开,然后从指间穿插进去,是十指相扣的姿势,亲密无间。
感受着文毓辞微凉的体温,奚源安抚般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斟酌着道:
“你不需要在乎别人。奚家也好,另外什么人也罢。”
“文毓辞,在我这里,只有你最重要,我是为你而来的。”
“所以永远都不需要担心。”

奚源恍惚间回过神,才看到了面前文毓辞略带担忧的眼神。
眼前人与记忆中那个他重合在一起,空间与时间错位给奚源带来了一种极不真切的感觉,让他难得有些深思不属。
记忆里的他和文毓辞......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见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文毓辞眉头微蹙,“你怎么了?难道身体不舒服?”
奚源伸手揉了揉眉心,嘴角重新扬起一抹笑意,“没有不舒服,只是走神了,不用担心。”
他的表情平和,看上去确实不像有事,但文毓辞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奚源明明坐在这里,但感觉却离他很远。眼神空茫,看的是他好像又不是他。
虽然没有证据,但多年的相处,文毓辞直觉奚源在瞒着他点什么。
这种完全不能掌控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就好像,当初奚源快要离开他时也是这样,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文毓辞的眼神幽深了许多,不可以...
他的手死死摁住了桌角,木制冰凉的触感传来,才让他清醒不少。
看着眼前状若无事的奚源,文毓辞垂下眼挡住了眼眸深处翻涌的波浪。
他扯了扯唇角,好似并不在意,“没事就好。”
奚源心里有事,他掩饰般地低头吃饭,一时也没有注意到文毓辞的情绪。
这一餐,他们都吃得食不知味。
下午,奚源乖乖跟着文毓辞回去工作。
他心大,很快就不将中午的事放在心上了,主要是想了也没用,还不如让自己轻松点。
文毓辞在那里办公批阅文件,奚源就坐另一边看办公室里的书和杂志,他甚至还在小柜子里翻出了不少零食。
不是待客区里招待客人的糖果,看着倒像是这办公室主人自己吃的。奚源疑惑的是,文毓辞一看也不是会喜欢吃这些的人。
但翻都翻出来了,他现在吃了应该不过分吧,奚源偷偷瞥了文毓辞一眼。
对于奚源在他办公室里搞出来的动静,文毓辞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不在意。
整整一个下午,奚源就没见文毓辞休息过,从太阳高照到现在日暮西沉。
奚源咯吱咯吱啃着薯片,目光却不自觉从杂志上移开,落在了文毓辞身上。
他无意识地捻了捻手上的书页,将它揉得乱七八糟,心里想着这人还不休息吗。
又是半个小时,奚源从楼上看下去,街道已经亮起了灯光。
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杂志,走到文毓辞身前敲了敲他的桌子。
文毓辞并不抬头,“什么事?”
奚源吊儿郎当地笑着:“文总,都这个时候了,该休息下班了吧。”
文毓辞手上的动作微顿,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要是累了,我叫司机和保镖送你回去。”
言外之意是他还不准备走。
奚源有些苦恼,却不打算作罢。
“那晚餐呢,你不准备和我一起吃饭了?”
文毓辞终于抬起头,眉头微蹙,“你饿了?”
照理说是不应该的,因为中午午餐吃得就迟,再加上奚源下午嘴就没停过,吃了不少零食。
奚源本身确实也不饿,但他的目的是让文毓辞下班,于是故意道:“好像是有一点...”
“那我让人给你送晚餐。”
奚源:“......”
他有些无奈,但也不好推翻自己的话,于是狠了狠心道:“可我想和你一起吃。”
“一个人吃饭也太冷清了。文总,给个面子,一起吃饭呗。”
奚源按下心里的别扭,面上故意作出一幅漫不经心的笑模样,像只是随口一说,但语气却是认真的。
文毓辞看了他半晌,但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笔。
“可以。”
文毓辞似乎是难得这么早就下班,出去时奚源还能看到申秘书惊讶的眼神。
奚源目的达成,回去路上心情挺不错。
而且文毓辞这么给面子,这他的某些想法开始冒头。
“文总,可以和你说个事吗?”
文毓辞本来在闭目养神,听到他的问话就掀开眼皮看了过来,“什么事?”
奚源斟酌着道:“就是,你看我今天一整天都很配合。”
文毓辞意味不明地重复:“配合?”
奚源继续道:“是啊,我这么配合,你应该对我放心不少吧。能不能...”
文毓辞重新握住自己身旁的手杖,开始摩挲上面的纹理:“有话直说。”
奚源看着他:“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
他从穿越过来就没有摸到过自己的手机,不用猜就知道是被押回国的时候被保镖收走了,现在估计在文毓辞手里。
眼看文毓辞今天挺好说话的,奚源就试探着想拿回手机,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听到这话,文毓辞摩挲手杖的动作停了。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奚源:“这应该是合理要求吧。我不能一直没有手机,一直处于失联状态吧。”
文毓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能处于失联状态?你是想和谁联系”
奚源察觉出他的不快,于是笑着缓解气氛:“没想和谁联系,但没手机不太方便。我万一有事想和你打电话都打不了。”
“不需要,你要是有事我一定会知道。”
文毓辞的声音是冷的。
奚源有些无奈,经过那些碎片的记忆,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文毓辞的性格,知道想拿到手机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记忆里文毓辞对他就一直有种独占欲,而就他的猜测,现在恐怕还多了掌控欲。
他正想着说服文毓辞的办法,就听文毓辞说,“原来的手机我不会还你,但我可以给你换个全新的。”
奚源哽了哽,全新的那就代表什么原来的信息也没有,那有什么用......
他争取着,“买个新的太麻烦了,而且旧的我也用出感情了。你想,我现在在你眼皮子底下,一只手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文毓辞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即便奚源这么说了,他依然不想松口。
奚源执意想要旧手机,说明旧手机里有东西是他想要的。
可一只旧手机里能有什么呢?文毓辞没有翻过他的手机,并不知道,可他猜想应当是一些人的联系方式。
是奚家人?是左柳枫?还是别的什么人?他猜测着。
中午吃饭时,奚源那好像离他很远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文毓辞手指紧了紧,心里难以自遏地感到恐慌。
不可以...不可以再丢下他...不可以再为了别人放弃他...
即便到现在,文毓辞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奚源的关系。从前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喜欢一个人,后来有人教了他,可也正是那个人骗了他。
于是文毓辞再不愿意相信这个人说的话,也再不信这个人教的喜欢。他只知道,他要留着奚源在身边,让这个人永远没有办法再离开他。
但现在,他强硬地把奚源留在身边,却对之后的事一筹莫展。
于是文毓辞只能按着自己的心意来,他不想把手机还給奚源,就算他知道,奚源有手机也跑不了,他还是不想。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因为他也不想和奚源因为这件事闹得剑拔弩张。
哪怕奚源在敷衍他,文毓辞也希望可以一直维护表面的平和。
这种平和下,奚源会在晚上给他吹头发,会和他一起吃饭,会陪着他办公......
但现在,这虚假的一切也许很快就会被推翻了,文毓辞冷漠地想着,却觉得心里空茫茫的。
奚源看着文毓辞没有焦距的眼神,直觉他好像心情有点不对,于是停下了嘴里的劝说。
文毓辞半晌才说话,他的声音低低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旧手机,那里面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吗?”
奚源犹豫了下,“我这不是失忆了,想看看手机里有没有什么熟悉的东西,能让我想起来。”
奚源看着文毓辞的眼神很真诚,没有一点闪烁心虚。
文毓辞再次摩挲起了手杖,他问:“如果我不还给你呢?”
于是奚源叹了口气:“好吧,那新的也行。”
文毓辞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奚源的下文,他犹疑着问:“然后呢?”
奚源:“什么然后?”
文毓辞闭上眼,咬牙道:“你不想拿回你的旧手机了?”
奚源更迷惑了:“这不是你不愿意还给我。”
文毓辞的手颤了颤,却还是坚持着问:“你不生气?”
奚源并没有犹豫就答道:“还好吧,至少你愿意给我个新的。这么算,我好像还赚了?”
文毓辞的拒绝,其实在奚源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想过,如果今天文毓辞不同意,那就后面慢慢磨,不需要急于一时。
见奚源这样的反应,文毓辞仔仔细细地看过去,想看到他掩藏着的不满与怒火。
但这人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贯的平和,似乎他真的不在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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