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超级喜欢那只雪兔,方帆雪正好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这些个小动物干脆给了他。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方帆雪那时候鬼使神差的问了他一句:“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情缘啊?”
方泽宇当时歪歪脑袋想了好久——毕竟母胎单身五十年有余,忽然问这么个问题他也真是猝不及防,最后看着被他捧在手里毛茸茸一团的兔子弯弯眼笑了:“想找个像兔子一样漂亮的情缘。”
“这个标准是不是太广泛了?”方帆雪微微皱眉:“到底是想找个像兔子一样娇小可爱的,还是想找个软萌漂亮的?或者说干脆只是想找个白发红眼的?”
“唔……”方泽宇有犹豫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回答:“我觉得吧,遇上合心意的才最重要呀。”
他重新弯起眼,蹲下身把雪兔放在地上伸手撸了两把控制住自己想吸的心情回答:“只要是我喜欢的,哪怕是个外国人,是个不识大字的村妇——呃,这个有点困难,总之,只要她愿意学,我相信凭借我的耐心还是能做到交流无碍的。”
“那要是师父父不喜欢呢?”方帆雪也蹲下身,“你也要像你父亲那般违抗祖母,入赘进他那边,然后一去不回?”
“不,我不会。”方泽宇被吓得一跳,随即迅速表态:“如果师父父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要情缘了。”
“……为什么呢?”这个与他父亲截然不同的答案明显吓了方帆雪一跳:“好不容易遇上的喜欢的人,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为什么不呢?”
“因为这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多不确定啊。”方泽宇说的理所应当:“你喜欢的未必喜欢你,适合你的你未必喜欢,你和你喜欢的人互相爱慕又可能会有各种阻碍,最后就算排除万难在一起了那也是身心俱疲——谈恋爱好累啊,不适合我。”
“所以如果我喜欢的人师父父不喜欢的话,我会害怕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万一他不肯和我一起面对啦,比如他在中途累了不想和我继续走下去啊,比如师父父为难他啊……这样我不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嘛?好累哦我不要——尽管扉间肯定不会做出那样事情的。”方泽宇撇撇嘴:“而且师父父是养了我这么久的人啊,要是到死都没原谅我我会良心不安的。”
“我不知道父亲在离开祖母之后在海上沉船之时有没有后悔啦,但是我想我是会后悔的。”方泽宇轻声叹息一声,伸手轻抚方帆雪那时还很是貌美的脸颊,满脸苦大仇深:“要是师父父在年纪那么大的时候,膝下又只有我一个弟子,身边还没人陪着的话,如果我真的爱他,或者他也真的爱我的话,应该不介意陪着我在您面前死磕一会磕到您认可我们——我这不是逼您,我是爱您——因为啊,如果当时不着急回蓬莱的话,我说不准就会有个弟弟妹妹呢?谁说那个孩子在姓刘之后,他就不是我们方家的孩子了呢?”
“这样,我就可以多陪您一会了不是吗?”方泽宇笑了:“为什么不行呢?我那么爱您,怎么舍得和您断绝关系?”
“不过在那之后我也不可能再找情缘就是了。”方泽宇犹豫了一下,把脸埋进雪兔柔软洁白的毛里,心情愉悦的眯起眼:“我懒得再去费心费力的找情缘啦!”
后来呢?方帆雪是不记得了,反正她到现在都被撩的一颗年迈的芳心蠢蠢欲动,她身边的尹清煦通过她的转述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然后半个月之后她就听见对方神清气爽的说:“成了,他现在也是我一半徒弟弟了,我也不用羡慕嫉妒恨了!”
方帆雪一惊之下还以为她干什么了,去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家的崽还是自己家的,只是多会了一套丐帮套路而已。
她回过神,看着面前有些忐忑不安的崽子试探着开口:“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啊,不同意啊。”方择优微微一怔,随后点点下巴微微皱眉:“嘛……大概,回去说了会被锤死吧……”他有些尴尬的笑了:“毕竟我才刚告白不久……大概会被当成人渣吧,总体问题不大……”
个屁——他会被锤死的,真的,扉间会不会动手他不知道,反正其余的千手绝对不会放过他,甚至宇智波们都会看不起他,然后蓬泽村里自然也会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自己绝对是活不下去了……
扉间……会不会伤心呢?
方泽宇想了一下柱间去世时那个年轻版扉间站在兄长棺木前不言不语的静默模样瞬间一阵窒息,然后皱起眉,咬着牙开口:“真的不能同意吗?我……”
方泽宇是真的好想哭啊,自己发的誓,自己哭着也要遵守——说好的为了师父……情缘不能死嘤嘤嘤……
“好了,没让你死情缘。”方帆雪笑了:“本来就不会不同意——你都那么大年纪了人家不嫌弃你年纪大都算好,倒是你,老牛吃嫩草,也不害躁。”
“哎嘿嘿……”方·四百多岁的老人家·泽宇完全不打算以此为耻,只是装傻一般乐呵了一阵:“您不反对就好,不反对就好。”他高兴的眼睛都微微弯起:“我超开心啦。”
“我丑话还是说在前头。”方帆雪又微微眯起眼:“你情缘最好真的像你说的那般好,要是让我发现他对你有半分假心,我定要让他后悔在这世上活下来!”
“你过去的事情我们暂且也就不问。”尹清煦很好的接过了话头,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反正你也不会马上就走,但是……”她也微微眯起眼,笑了:“你最好不要有半句假话欺瞒于我。”
“不会不会不会,一定真话一定真话。”方泽宇还能怎么着?哭丧着脸应下了——他是不敢想象这两位大佬知道了他被人挖了眼睛之后的姿态了。
惹不起惹不起……
果不其然,两位大佬炸了。
“好好好,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啊……”方帆雪都给气笑了,内力在屋里一阵激荡基本能毁的都毁的差不多了,不能毁的旁边还有个同样气炸了的尹清煦:“真是好样的,糟老头子主意都打到我们家孩子身上了——死了没有?!”
“死了死了,肯定死了,我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啊。”方泽宇干笑着,伸手发誓:“真的,挫骨扬灰,到黄泉都不得安息的那种——我没亲自动手,他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你那情缘呢?就没帮你?”方帆雪眼睛一眯:“怎么回事?”
“扉间他……说实话,他当时没拦着我我就已经很意外了。”方泽宇干笑着,面对两位大佬重新凝聚起来的杀气火速把宇智波和千手的恩怨,以及那些建村的爱恨纠葛,甚至一口气直接就把大筒木们的事情都给抖了出来这才长出一口气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所以以我们当时那种还算隔着小半个家仇、那糟老头子还是他弟子的情况下,他不出手、甚至不告诉他们解决方法,对我来说都算是很大的帮助了。”
要知道团藏快死那会他布局尽管已经快完成了,但还没遇见方碧海,还有那么多未知因素,一切还是不确定的,要是那时候他死了……
后面基本上就是全员凉凉吧,毕竟据他后来了解,黑绝也是那时候觉得他有点奇怪派了个白绝跟着他却被扉间顺手带走了……
他想了想,将这一段一并托出了——这也算是帮忙了吧?
反正讲完之后方泽宇整个人都虚脱了,感觉灵魂都要升华了,恍惚着送走了师父父和清姐之后才回想起师父父刚才说了什么。
TBC.
☆、第 116 章
“既然你现在又回来了,那么平日中的修习便不可落下,尤其是方乾门主自创的凌海诀更要多加修炼——正巧,你也算得上是清煦的半徒,那么顺道也将丐帮的轻功与笑尘决一并修习了吧,反正你连降龙掌法和打狗棒法都学的有模有样了。”
她看了眼身边跃跃欲试的尹清煦笑了笑,“哦对了,你原本还欠着我一只耳钉,重新做过吧——以前那只不见了。”
“不过这次我不仅要耳钉,还要发簪、手环等一套的,顺道给清煦也配上。”她笑着看向瑟缩在角落的方泽宇:“你不会有意见的,不是吗?”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您是大佬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不不,我没意见,一点意见都没有#
方·四百多岁·面对师父依旧怂成狗·泽宇心疼的抱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原地自闭——他已经能看见自己悲催的未来了。
但是再怎么悲催又能怎样呢?这是他自己搭上的师父父,从小把他养大的师父父,再怎么样都要扛过去啊。
他还要回去见扉间,把见家长的事情提上日常。方泽宇笑了,格外阳光灿烂的透过自己半透明的手看向窗外的阳光:“嗯,不能只有我倒霉,要找个人一起‘同甘共苦’才行。”
所以扉间,千万,千万,别拒绝呀,不然他这些苦头可就白吃了。
他还能不知道方帆雪和尹清煦的意思?无非就是类似于一种现代劝自己放弃追对象的手法——比如什么‘做完整整一本数学题之后送给对方,告诉对方这是在想着对方的时候做的,结果到后面看见对方就想到数学题反而不喜欢对方了’之类的手段吗,他照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