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岔开双腿坐在楼梯上思考,要给索南多准备什么?毕竟他要跟索南多交换。
[随便准备点就好,反正你拿什么,他都挺开心的。]
白靛对着250翻了个白眼,“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真的乱准备。”
250气哄哄,[你居然为了索南多凶我,哼!要不然你直接躺床上,反正他肯定会很满意的。]
白靛一时之间竟想不到话反驳它,他磨了磨牙,“不是,不是,你满脑子黄色废料?”
250欲言又止,[我才没有,有黄色废料的明明是你。]
一人一统在这里拌嘴吵闹,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白靛从楼梯上跳下来,他叉着腰,还在思考,绕着宫殿面前的空地来回转悠。
“你说我给他煮顿饭?”白靛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到应对的办法。
毕竟他现在算是寄住在虫族的宫殿,他一没金币,二没权势,给不了索南多更多的东西。
白靛挠了挠脑袋,他真想对天大吼一声。
他站在树下,揉了揉眼睛,“250,我的眼睛是花了吗?我怎么看见上面站了只虫?”
[哦吼,我好像也看见了耶,宿主!你没看错!]
[哇……]
“哇个鬼,快跑啊……”
白靛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冰冷的怀抱中。
白靛想发出响声,吸引宫殿中索南多的身影。
可虫子用手盖在他的唇上。
白靛毫不留情的咬上去,他在这只虫的虎口处留下深深的牙印,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迸发。
但虫子没有缩回手,白靛已经猜到这只虫的身份,他刚想吐出塞地斯的手,质问他。
混着唾沫吞下去的血液却让他的腹部感受到炙热,他的身体很快就倒在塞地斯的怀里,使不出一点力。
“怎么……回事。”白靛面前一片模糊,他只能任虫宰割般得倒在塞地斯的怀中。
“让你咬。”塞地斯泄气的捏着白靛的鼻尖,他把白靛抱起,挥动自己身后的翅膀,向着远处飞去。
白靛脑袋迷迷糊糊的,他只能听到250的呼喊声,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吐出几个字。
“别吵!”
然后就陷入深度昏迷中。
白靛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香甜味,他撑在床上,费力的抬起身体。
“这……这是哪?”
白靛心中涌起无数的疑惑,这里的模样过于奇怪,他心跳如雷,生怕塞地斯一个激动,把自己杀了。
“塞地斯?”
白靛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塞地斯的身影,他正背对着白靛坐着,赤.裸着上半身。
嘀嗒——
白靛的耳边传来水声,他正疑惑哪里有水,就看到地上已经聚集着一滩血迹。
白靛才注意到塞地斯的后背满是伤口,而血液正是从他的伤口处流下来的。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白靛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去问塞地斯,但他得力气还没完全恢复,挣扎了一会就倒在床上。
塞地斯听到他摔倒的声音,他用口器咬断绷带,缓慢地转过身。
白靛瞪大眼睛,面前的塞地斯与他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塞地斯的脑袋已经完全虫化,他的头部相对身体来说更大,有一对复眼和三个单眼,白靛觉得他的脑袋更像是蒙上一层坚硬外壳的骷髅。
“父亲。”
塞地斯用嘲讽的语气念出这个称呼,“你在害怕什么?”
白靛并不是在害怕,他更多的是震惊,塞地斯如今的这幅样子如此的怪异,他捏紧手心。
忍不住发问,“你的精神力出了问题?”
“不不不。”即便落得这么狼狈的状况,塞地斯依旧要维持自己平日高傲的模样。
他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你是被索南多骗了。”
“他肯定告诉你,他的精神力出了问题。”
“对吗?”
白靛看他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真想把这破孩子拎出来揍一顿。
“算了。”白靛把自己的疑惑都咽下去,“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伤口处理。”
塞地斯听了他的话,有些许怔愣,但很快又耸了耸肩,“无所谓。”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
“盖里尔是不会让我活着的。”
白靛不想听塞地斯满□□啊,死啊,他皱着眉毛教训他,“别乱说话。”
他忍着自己身体的疼,从床上下来,一步步来到塞地斯的面前,毒素还未退散,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听话,先把伤口处理了。”
白靛用手触碰他的脸颊,触碰到的是细小的绒毛,来自塞地斯硕大脑袋上的绒毛。
白靛想了想还是把手撤回来,他有点无从下手。
“处理了又有什么用呢?”塞地斯幽幽开口,他难得露出这幅脆弱的模样。
白靛半蹲下同他对视,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塞地斯恐怖恶心的模样,他却没有丝毫畏惧。
“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我。”塞地斯按捺住内心的怒火,强忍着不对白靛发脾气,“你跟盖里尔在一起了,那只老虫子!”
他只抓到到盖里尔这一个小尾巴,揪着不放。
白靛第一次见塞地斯如此失态,在他的印象中,塞地斯应当是被虫吹捧着,高高在上,被宠坏的孩子。
“塞地斯,冷静点好吗?”白靛能看到他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又一次绷开,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
塞地斯完全听不见他的话,他用力的挠着自己脑袋,触角已经完全缠绕在一起。
见实在是没办法叫醒他,白靛捧住塞地斯硕大的脑袋,他吻上去,对准黄蜂的口器。
黄蜂的上颚坚硬,差点没磕到他的舌尖。
白靛的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气息,他在安慰塞地斯。
来自虫母的气息让塞地斯逐渐冷静下来,他在白靛面前已经没有最初的体面,早就变得像只丧家虫。
“嗯?好了?乖孩子。”白靛抓着他的触角,自下而上的抚摸它,他用指腹抵着塞地斯的触角顶端。
塞地斯疼痛的脑袋得到舒缓,他原本猩红的复眼也变得正常起来。
“果然是这样。”白靛低声喃喃,塞地斯的精神力也出了问题,“你没喝圣水?”
塞地斯还没完全回过神,他倚靠在白靛的胸膛,他虚弱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看来要给他喂圣水。
“圣水在哪里?”白靛把他扶着放在床上,但他的力气还是过于虚弱,没撑住,也跟着一块倒在床上。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胸肌间,白靛咬了咬牙,忍住身上的痒意。
“没有圣水。”塞地斯虚弱的说,他瓮声瓮气的说,“去了也没用。”
白靛看他这幅样子,已经恢复了平常趾高气昂的模样,心中稍微放松。
“圣水呢?”
“圣水都分给城中的其他虫子了。”塞地斯疲惫的抱着白靛的腰,他快要喘不过气。
“而且圣水对我没用。”塞地斯仰起脑袋,他猝不及防的提高声音,“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白靛摇头,他当然不清楚,况且他对这件事早就心存疑惑,但一直找不到答案。
“因为我们根本没有精神紊乱。”塞地斯垂眸,“我被盖里尔关进监牢中。”
“他用刑罚惩罚我的傲慢与冒犯。”
“但在这样的极端情况,我没有摄入圣水,依旧能够清醒,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过精神紊乱的情况。”塞地斯耸了耸肩,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一点,但同时也牵动他的伤口,让原本就没痊愈的伤口再次崩开。
“我曾经以为是自己的自控力强,但现在想想,我可能只是个傀儡。”
塞地斯得出的这个结论如此荒谬,就连白靛都没缓过神。
他紧皱着眉,用温暖的手心靠在塞地斯的头顶。
“你怎么会是傀儡?”
“你就是你自己,塞地斯。”
塞地斯的话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触角就警觉的抬起来。
来者的速度太快了,等他察觉的时候,盖里尔已经来到巢穴外。
来不及了。
塞地斯撑着身体起身,在盖里尔进来的一瞬,他附身在白掉的耳边,轻轻说出几个字。
“小心索南多,他不能信。”
白靛怔愣着,他正在回味这句话的时候,塞地斯直接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比刚开始白靛主动的还要猛烈。
他用黄蜂的脑袋摩擦着白靛的脸颊,手顺着衣摆伸进去,触碰到的是白靛温热的肌肤。
他嗤笑一声。
在他们接吻的时候,盖里尔从巢穴外走了进来,他拄着手杖从外面进来。
他抬起一只手,把守卫都拦在外面,他抬眼看向床上的塞地斯与白靛。
塞地斯撑在床上,他看向自己身下的白靛,眼神迷离,唇已经变得格外红艳。塞地斯抬起脑袋,冲着盖里尔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他做出这两个字的口型。
盖里尔表情没变,他抬起一只手,来自精神力的威压很快便向着塞地斯袭来。
从白靛身上爬起来的塞地斯受到精神力的排斥,他很快便被精神力弹飞在地。
随着扑通一声巨响,白靛才从方才的出神状况中恢复正常。
他下意识的退后到角落,远离纷争。
白靛用手指搭在已经红艳得不像话的唇上,他抬眼去看面前的场景,盖里尔拄着手杖,不怒自威,平日温和的脸上此刻也只剩下冷漠。
塞地斯蜷缩在地上,因为精神力的攻击,他的脑袋再次陷入剧烈地疼痛当中。
[宿,宿主,咱们是不是要完了!]
250颤抖着声音问道。
白靛欲哭无泪,他的衣领早就被塞地斯弄乱,大半个胸肌露在外面。
况且……白靛现在完全不敢直视盖里尔,毕竟自己名义上还算是他的……妻子。
而现在被撞见自己和他的儿子躺在一张床上。
白靛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虫族并不在乎这些东西。
真是给他留下好大一个篓子。
白靛脑袋突突的疼,他正要想出什么应对的办法是,盖里尔解开自己的外套盖在白靛的身上。
他沉默不语,一言不发的把白靛的扣子扣好,他点了点头。
手杖在地上敲了一会,随后从巢穴外进来几位守卫,他们迅速将在地上挣扎的塞地斯带走。
白靛看着地上留下的血痕,终于忍不住想挥手拦下,却被盖里尔伸手挡住,将他抱在怀里。
冰冷的胸膛让白靛瑟缩着身体,凑进去也听不见盖里尔心脏跳动的声音,宛如一具尸体。
整个巢穴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白靛舔了舔唇,他正在想该如何把现在这样的状况应付过去时,盖里尔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想好理由了吗?”
这么直白的一句话,直接让白靛脑袋发蒙。
“啊?”
白靛想装傻充愣,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眼神闪躲。
可盖里尔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为什么会和他一起?”盖里尔眸色渐深,“所以,是想背叛我吗?”
白靛用手指了指自己,“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白靛还想找理由,但盖里尔只要他这句话就好,他弯腰同白靛对视。
“他勾.引了你就要受到惩罚。”盖里尔的手心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他把你掳走。”
白靛握住他的手腕,“别……”
盖里尔眯着眼睛,“你说什么?”
“没,没事。”白靛抽搐着唇角,默默把自己想说的话给咽回去。
这么凶。
他怎么说?
白靛还想为塞地斯求情,但他又无比清楚,自己越是这么说,越容易引起盖里尔的反感,再迁怒到塞地斯身上。
盖里尔将白靛用外套裹好,他把白靛抱在怀里向外面去。
守卫听从盖里尔的吩咐,早就带着塞地斯离开。
白靛才注意到外面的场景,他现在是在塞地斯建在宫殿的巢穴中,他能闻到散布在周边的甜味,他皱着鼻子,被迫靠在盖里尔的怀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白靛抬头去看盖里尔,他看起来并不年轻了,白色的发丝夹杂在金发中格外明显。
他很快就想到塞地斯被抓走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让他小心索南多。
“因为我能感知你的存在。”盖里尔将白靛用马车带回自己的宫殿。
白靛在临走的时候,回头望了眼,塞地斯的宫殿被守卫团团围住,他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盖里尔用手遮住白靛的双眼,“当守卫向我汇报塞地斯逃脱牢笼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
“他来找你了。”
“这个巢穴,就是他用来把你关起来的。”
到了盖里尔的宫殿,白靛竟有一时的惊慌,这种惊慌来源于他的第六感。
为什么,明明只是回到这个宫殿,他总觉得自己会被一直关起来。
“那你呢。”白靛从他的怀里挣脱,他停在盖里尔宫殿前,却怎么也不愿意向前走一步。
白靛同盖里尔对视,“你会把我关起来吗?”
盖里尔温柔的笑笑,他用粗糙的指腹擦着白靛的唇过去,“这里被弄脏了。”
盖里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把那红唇弄得更加红艳。
白靛的下唇隐隐作痛。
他深吸口气,“是吗?那你要怎么帮我弄干净呢?”
白靛搂住盖里尔的脖子,将唇贴上去,丰满的唇带着独属于白靛的气息。
白靛拉住盖里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还有这里,他也用了。”
白靛掀开眼皮,他看着盖里尔眉毛紧皱着,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多好。
“你也要帮我洗干净,好吗?”
盖里尔知道他在诱惑自己,他的心不断的跳动,眼底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第060章 傻狗
盖里尔让自己按下自己眼底冒起的烈火,他面上还是平日的温文尔雅,他知道白靛在引诱自己。
盖里尔也愿意把自己脖子上的绳索递到白靛的手中,愿意让虫母来掌控自己。
浓重的水雾遮住他们的视线,一切都是朦胧的,让他们看不清彼此,却能看见彼此身体的线条。
盖里尔用手帕轻拭白靛的唇,他眸色渐深,苍白到有些可怖的肤色在水雾下显得几近透明。
“他想把你抢走,真是鲁莽。”盖里尔温柔的笑着,“你说对吗?你想跟他走吗?”
白靛虽然比他矮了点,但身体蕴藏的蓬勃的生命力,却让盖里尔在气势上低了他一头。
“我如果想走的话,你会放我离开吗?”
白靛直勾勾的盯着他,质问他。
盖里尔把柔软的毛巾搭在一边,他望着随心躺在浴池中的白靛。
水珠在他的锁骨处打着转,顺着胸肌就要往下落,盖里尔用指腹接起这滴水珠。
“你要去哪?这里不好吗?”
盖里尔眼底涌起一点危险,但很快被他压下去,“我同你开玩笑的,毕竟,你可以随意进出。”
“你是我的小妻子。”
白靛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威胁,他在威胁自己不要随便出去。
白靛湿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上面留下沾染手心温度的水珠。
“我知道了。”
温度较高的浴池熏得白靛头晕目眩,他在迷糊时,看到盖里尔的胸前留着清晰的疤痕,他抬眼,用手指触碰到那处。
然后,在盖里尔还沉浸在他的触碰时,白靛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把他往水池中按。
白靛手背青筋鼓起,他鼓起自己的肌肉,用尽所有的力气跨坐在盖里尔腰间,直面他的脸。
盖里尔的脸被水浸湿,苍白的脸胀红,他挂着淡然的笑同白靛对视。
水没过他的脸,窒息感袭来,白靛才发现他的胸口有道伤痕,墨黑的毒素正在顺着裂开的伤口处流淌。
伤口两边有尖锐的牙,在不断的张合。
白靛似乎听见,有另外一只虫的声音,在说话。
不是盖里尔的声音。
盖里尔在他的手中并没有挣扎,他甚至在享受这样的窒息,由虫母带来的窒息。
“虫母。”
他的脑袋在水下,发出的声音并不明显,白靛看他这幅乖顺的样子,认为自己现在把他弄死,他都不会反抗。
但白靛不会。
他松开手,盖里尔苍白的脖颈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
他弓着腰咳嗽。
白靛双手抱胸,他无聊的观看着面前的一幕,等到盖里尔状况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勾了勾嘴角。
“我不小心的,真是对不起。”他的道歉没有诚意,况且,他的那些动作明显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做出这些事,目的就是让盖里尔知道,自己并不喜欢盖里尔对自己的管束。
“250,我怎么说也是虫母,没办法命令他们吗?”
这群虫子就像是疯子,他们没有道德,没有三观,完全凭借自己的本能捕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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