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西兰花,意面不好吃,比你煮的面差太多了。” 叶洲眉眼弯弯。
“那你回来后我再煮给你吃。现在有没有胖一点?” 顾行之看着他略微消瘦的脸,总体比一年前他离开的时候胖了一些,不过还是有点瘦。
是了,他们分开快一年了,叶洲去了世界各地,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和他通话聊天,就像一个旅行者,聊着自己路上的所见所闻。
“有胖了,现在已经有120多斤了。” 叶洲甚至还撩开自己的手臂,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顾行之看着他白皙的手臂,一阵眼热,微笑的眸子是满满的想念和宠溺,“那就好,还要再胖一点,不能挑食知道吗?”
“好,我保证。”
“乖。”
叶洲听到他这一声‘乖’,微红了脸颊。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谁也舍不得放下电话,快到国内的午夜十二点了,叶洲怕担心他的睡眠时间,便说道: “很晚了,你要休息了。”
“好,那你也要休息好。”
“嗯,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叶洲站在卧室里的阳台上,看着海面出神。
此时,碧蓝的海面,有一群海豚在嬉戏追逐着游轮,海鸟在海面成群结队的飞过,有一只飞着飞着,突然飞了下来,与游轮速度一致,和叶洲并肩而行。
叶洲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它的羽背。
一年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两天海上航行,游轮终于在利麦港停靠。
叶洲和其他游客一样,下了轮船,拎着自己的行李,入住了一家叫格尔格的酒店。
利麦城是世界公认的暗夜之城。
这里妇女卖,因,吸麻,白面,通通合法化,红灯区里人妖秀,成人秀,畸形秀,各种秀无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见识不了的。
夜晚的利麦城,酒醉金迷,藏污纳垢,是一个释放人性内心魔鬼的罪恶之地。
叶洲穿着一件连帽黑色风衣,脸上戴着一个面具,行走到夜色中。
很快,他来到了一个热火朝天的成人秀场,人声鼎沸,台上的表演已经突破了人性底线,把性当成一种表演,满足看客人性深处最扭曲的窥视欲。
叶洲目不斜视穿过人群中,对于台上那些毁三观的大尺度表演,完全无动于衷。
这一年多来,他已经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场面,从开始的震惊到麻木到习以为常,从开始的同情怜悯到后面的冷淡甚至冷漠,已然激不起他半点心绪波动。
他把自己冰封了起来,就像一个踽踽独行,站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看客,冷眼看着与他二十多年所生活的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黑暗世界,亲眼见识到这里面所有糟粕与污浊。
他走进了一个地狱之门,里面处处是杀戮,血腥,罪恶,看到无数苦难的人们在里面的挣扎与绝望。
人口贩卖,毒品走私,器官买卖,暗网里杀人表演,海奴,性、奴等等,里面充斥无数嘶吼,绝望呐喊,残忍血泪……
他见过太多太多了,多的他已经习以为常,习惯了这个血腥黑暗的世界。
今天来这里,叶洲是为了结一桩旧怨。
半年前,他曾经走到东南亚的一个小国家,突然被一伙人追杀,而主谋要杀他的人,竟然是一个神秘的黑法师。
黑法师,一种传说中存在的生物,叶洲当时确实很诧异,他想知道主谋对他了解多少,便假意被俘,顺势见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比想象中的普通,其貌不扬,然而眼睛却是精光异常,看人的时候,锐利到几乎能把人灵魂都给戳痛,也邪性到不正常的地步。
他的手下都叫他法师。
叶洲当时不敢大意,能够称为法师的人,谁也不知道有着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为什么要杀我?” 叶洲当时好奇问他。
黑法师的声音很嘶哑,破锣嗓子,如同老旧木板门被风吹的嘎吱的声音,扎人心,刺耳难听。
“因为你是我命里的劫数。”
叶洲: “……”
“所以我想见见你,然后杀掉你。”
听到这种滑稽之谈的理由,叶洲气笑了,眼神冰冷,“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叶洲不想和那人神神叨叨个没完,再问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在有些人眼里,杀戮不需要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一场打斗很快在一个充满红光又暗沉的屋内发生。
事实上,过了招之后,所谓的黑法师也只是装逼而已,在叶洲绝对实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叶洲把黑法师重伤之后,本来不打算留下一个想方设法杀自己的祸害,突然被对方砸来一个罐子,叶洲下意识一接,无意低头一瞥,竟然和一双向上看的眼睛对上。
那一刻,叶洲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里面竟然是一个被切了四肢的没有舌头的人彘。
当时他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那时候所见的内心的震惊,喉咙艰涩的无法发出声音。
而里面的那个人,粗略看,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怎么能!怎么可以如此的灭绝人性!
叶洲闭了闭眼,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把罐子轻放在地上。
而就这么片刻的功夫,那个黑法师已经逃走了,不知所踪。
那个黑法师本事没有,逃跑功夫倒是一流。
叶洲无法,只能回到黑法师的老窝,找到了十来个这样的罐子,报了当地的警察,让警方处理。
这半年来,叶洲一直在追查那个黑法师的下落,直到最近才在暗网上顺着线索寻找到那个人。
没想到此人竟然还敢发布悬赏杀他的任务!
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他决定在自己回家之前,把这些所有的污糟之事,清理干净。
此刻,那个东躲西藏的黑法师,就藏在这个秀场的后院。
他到要看看,所谓的法师有没有本事算出,今天是他的死期。
叶洲今晚的装扮,在利麦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比他夸张的装扮更多,没人对他感兴趣会多看一眼。
有那么一些人,为了白天好做人,晚上做鬼的时候把自己包裹的见不得光,蹭着夜色放飞自我。
叶洲隐藏在黑暗中,途中有人看到并拦住了他,只是在他们开口之前,就迅速把人打晕,随后,悄无声息的步入后院。
‘扫视’后看到那个黑法师竟然和一群人PLAY,男的女的都有。
简直把叶洲恶心透了。
他快步走到院子前,一脚把门踹开,冰冷的声音对里面的人说: “他马上要死了,无关者赶紧离开。”
黑法师看到来人的身形,虽然对方带着面具,但是一看就看出来追杀他的是谁,面上又惊又怒,还有无法掩饰的恐惧,咬牙切齿凶狠叫出来人的代号。
“幽冥。”
叶洲冷笑了一下,“承蒙记得,让你多活了半年多,福享受够了,是时候去地狱了。”
黑法师在说话之际一直转动着眼珠,寻找逃跑机会,他一把将一个赤果的女人,拽着她挡在自己的面前,单手扣着女人的喉咙,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恶狠狠地说:
“我听说你被称为正义使者的化身,一直做着惩恶扬善的事情,要么我现在要用她来威胁你,你觉得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在你出手之前,先杀了她。”
“啊,救,救命——” 女人脸上惊恐,全身战栗不止,喉咙被遏制着呼吸都开始困难。
“啊啊啊,杀人了——” 原本室内玩乐的男女看到这一幕,惊慌的全部跑了出去。
叶洲没有立即动手就是怕误伤其他人,等那些人都跑光了,室内只剩下三个人。
叶洲眼神一凝,讥讽道: “在你死之前,我想你都不会有这个动手的机会。”
就在说话的功夫,叶洲的身形一动,瞬息闪到了黑法师身后,手上的刀尖直插他后背。
黑法师瞳孔一缩,感知到了死亡的一刻,千钧一发之际,用了生平最大的本事,避开了叶洲的瞬息突袭,侧身一闪,就地滚到一旁,心脏剧烈跳动着,脸色煞白。
他从当上法师的一刻,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这种地步。
此时他只想着逃跑,在避开之后刹那间,黑法师旧招重演,来了个‘遁逃’术,身形不比叶洲慢多少,就地滚动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
叶洲能让他逃了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直接开启‘扫视’之眼,赤红的瞳孔,看到黑法师百米之外的身影,想也没想的追了上去。
很快,叶洲就拦在了黑法师的前方,此时黑法师手里拿着一个人蛹,同样是一个人彘,被塞进了一个椭圆形的鼓里。
“看看我炼制成功的人蛹到底有多厉害。” 黑法师狞笑着,一把将人蛹朝叶洲砸去,人蛹张开血口,里面的牙齿都是青黑色的,只要咬上一口,就能让人中毒身亡。
叶洲正要避开的人蛹的时候,突然动作一滞,脑子被一道精神体冲击了一下,空白了0.01秒的时间。
而此时人蛹离叶洲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叶洲当即清醒了过来,骤然向后一退,避开的人蛹的撕咬。
“啊——” 与此同时,后面的黑法师猛地翻滚在地上,抱头惨叫,一直用头撞地面,哪怕头破血流,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行为。
“难怪他们叫你法师,没想到你还能用精神力攻击,果然小看你了。” 叶洲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淡漠地说道。
“幽,冥——” 黑法师痛苦嚎叫,面容狰狞又扭曲,“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的精神力反噬而已,再见。”
叶洲手起刀落,很快了结了黑法师。他没有折磨人的嗜好,让他死个痛快算是便宜他了。
了结了黑法师之后,叶洲走到了人蛹的地方,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面貌,是一个亚裔女孩,看着很年轻,没想到被黑法师用了什么邪术,装进鼓里,竟然没有死。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黑暗可怕,邪术并不只是传说,只是身为种花国的我们,有无数无名英雄替我们守住了家门,驱赶了那些魑魅魍魉。
叶洲无法想象这个女孩子之前遭受了多少的折磨与痛苦,最后,连死都成了奢望。
她没有舌头,已经说不了话。但他却看到了她眼里的绝望呐喊。
杀了我,求求你。
叶洲和女孩对视片刻后,用英文平静问她: “不想活了是吗?”
女孩那一刻的眼神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她的脖子被鼓口固定住了,连点个头都没办法做到。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告诉他。
“好,我送你走。” 叶洲听到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
女孩努力想让自己发出声音,结果终究是徒劳。再次眨了眨眼睛,随后闭上了眼睛。
她嘴唇轻启,蠕动了几下。
叶洲从她的口型读出了她说的话。
叶洲送走了人蛹女孩,找了一个山地,把她埋了,树立了一块无名碑,静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这一年多来,他已经送走了太多绝望求死的人,也救了太多强烈求生的人。
生生死死,人生一遭,唯愿而已。
时光匆匆一过,转眼又是六个月多过去了。
叶洲在这一段时间内,把追杀他的暗网发布令全部追查了一遍,清理了该清理的人和事,然后把自己的任何相关信息全部抹去。
全世界最牛的黑客组织建立的暗网,被叶小星这个强人工智能监控的死死的。
但凡出现与他爸爸任何有关的猜疑和信息都会被他第一时间抹除。
罪恶就如同野草一般,哪怕清理的再干净,终究会死灰复燃,叶洲无法凭一己之力肃清世界所有不平之事,这不是他的责任,也没有那个精力。
叶洲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登上了一艘轮船,再海上航行了几天,终于回到了祖国的领海边界。
而在海界线这里,立着一座灯塔,每当有船只经过的时候,就会闪烁,指引着在外旅人回家的路。
这天,海上突然起了一股小型台风,风浪很大,轮船在海浪中翻涌。
叶洲站在甲板上远远看着灯塔里一名执勤战士似乎在捡着什么东西,身子承受着风浪的拍打,摇摇欲坠,看的人很担心他下一秒就会被海浪卷走。
等轮船靠近的时候,叶洲没有多少犹豫,直接一个纵身跳跃,跳上了灯塔的圆形露天台上。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吧。”
执勤战士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后面,人都吓傻了,以为是什么海上精怪,哆嗦的嗓子,惊恐又结巴的开口问道: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你是怎么上来了?”
叶洲:“……”
叶洲无奈笑了一下,“我是人,刚从那艘货轮搭载过来的,我本身有些功夫,爬个塔还是比较简单的。”
守塔战士听后拍了拍胸脯,一副给自己压惊的模样,随后不好意思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我以前最怕什么鬼怪之类的,老听老人说的海上有什么精怪出没,想象力比较丰富,哈哈,勿怪勿怪。”
这名战士脸颊黝黑,在海上待久的人,风吹雨淋的都会这样,笑起来看着比较憨厚可爱。
叶洲笑了笑,“没关系,所以你刚才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战士摆摆手,“不用了,没事,刚才风浪太大,一部卫星电话没拿好,掉进海里了。没事,明天有换班的人重新拿一部吧。不要站在这里了,进去说话吧。你可以叫小罗,兄弟怎么称呼?”
小罗一边和叶洲说着话,一边招呼他进塔里面。
“我叫叶洲。”
两人进到塔内,小罗把门一关,隔绝了外面黑压压的风浪和凛冽呼啸声。
室内橙色的灯光显得宁静又温馨,再这样一个犹如处在末日环境,就像待在一个安全屋里,让人倍感温暖。
“来,衣服都湿透了吧,坐这里烤一下。条件简陋,只能先这样了。”
小罗很热情,难得在值班的时候,碰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还有对叶洲那奇异的身手让他非常好奇,充满了探知欲。
“叶兄弟,你是有轻功吗?” 小罗倒了一杯水给他,坐在这一边眼神亮晶晶的问。
“谢谢,” 叶洲接过水杯道谢,笑着回道: “算是吧,咱们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出一两个身怀绝技之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也是,哈哈。” 小罗笑了起来。
叶洲看他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关切问道: “你是不是生病了?看着体温有些高。”
小罗给他竖起来大拇指,赞叹道:
“高手就是高手,我这么黑的脸你竟然都能看出来。没事,有点发烧,可能是受凉了。你也知道,虽然现在是八月中旬,但是海边气候变化异常,早晚温差大,是没办法的事。”
“辛苦了。” 叶洲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敬佩的,他们也和边疆战士一样,坚守着岗位。
“嗐,”小罗被他郑重的语气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
“这个灯塔其实主要是为过路船只引路的,这附近的海域洋流比较复杂,海底暗礁多,不设置灯塔的话,船只很容易迷失方向,比较危险。”
叶洲颔首,“确实,不过在这样一个孤立的地方,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般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很了不起。”
“习惯了倒也没什么,”小罗赧然笑道:
“说起来也没那么伟大,我们只是为你们引路,当不得什么。往小了说,也是为了养家活口,往大说,也能说守卫边疆了,哈哈。”
“有小家才有大家,有了大家才能更好保护小家。养家糊口,是家国的基础。”
叶洲突如其来的这一番话,让小罗怔了一下,随后赞叹附和,“对,对,这样说也没错,嘿嘿。”
两人随意聊了很多,叶洲看到他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便提议道: “你去休息一下吧,今天我帮你执勤。”
小罗犹豫了一下,“这,这不好吧,太麻烦你了,而且。要是被上级知道我玩忽职守,要被处罚的。”
叶洲劝道:
“别担心,他们不会知道的,再说你生病了就需要多休息,战士也是人,哪有让病人执勤的道理,”
“反正我体质好,一晚上不睡不会怎么样的,主要是,我现在也睡不着,感觉守塔还挺新奇的。这样,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再叫你吧。”
小罗被叶洲劝说着,加上他确实有些精神不济,最后还是点头,并叮嘱他: “那我睡前半夜,后半夜你把叫醒,我们换班。”
“好。” 叶洲假意答应了他,他没打算把他唤醒,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正如他所说的,他现在一点也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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