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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成了竹马的猫(喜水木)


瞧见陆沂川,白猫条件反射地抖了下。
然后姜珩就把门打开了,“陆沂川,你回来啦!”
少年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在身后甩啊甩。
陆沂川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见姜珩是真的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空气里还残留着泡面的香味,盒子放在桌子上,看样子才吃了一半。
姜珩端着泡面吸溜吸溜,“当时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你妈就站在门外面,仅仅只差一厘米,她就开门进来了。我能让她如愿吗?肯定不能。于是我只花了一秒,就一秒,瞬间从桌子这里跑到了门边,速度快得大白只能看见我的残影。”
他喝一口汤,“她看见我过来,立马变了脸色,甚至不顾我的阻扰就要夺门而入。我们家的门怎么能就让她这么夺了?我当时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把属于我们的门给夺回来,面对着她的威压,我毫不犹豫伸出了双手……”
他吃一口面,“她对我使出排山倒海,我回应一招隔山打牛,她拿出玉女心经,我嗝——”
姜珩打了个嗝,发现自己的牛皮越吹越大。
他把泡面挡在脸上,慢吞吞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陆沂川坐在他对面,把手机调成静音,一边查看监控一边回应姜珩,“然后呢?你用什么对付她的玉女心经?”
姜珩把最后一口泡面吃下,“我对她使出我的必杀技——余音绕梁。”
男人不解抬眸望他。
姜珩老实道:“我把窗帘关了,送了首好运来给她。”
正所谓,杀人于无形,姜小猫精神力攻击瞬间提高到一百。
陆沂川:“……”
他总算知道门口的绣球为什么死那么惨了。
他扯出一张纸,擦擦小猫脸上不小心溅到的汤汁,“你们说了什么?”
说起这个,姜珩就来劲了。
他的尾巴扫啊扫,“当时我们就离得这么近,她看我的眼神老吓人了。她让我给她开门,我肯定不干啊,于是我就……”
姜珩手边拱上来一个脑袋,“你的泡面闻着好香啊,请问我可以喝一口汤吗?”
他立刻反手掐住白猫的脖子,“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都要被你吃穷了!”
白猫弱弱,“我只喝汤……”
姜珩顿时垮起一个小猫脸。
白猫:QAQ
汤也不让喝吗?
一分钟后,白猫抱着泡面桶吨吨吨,姜珩抱着自己的尾巴组织措辞。
“她应该不知道我是谁,以为跟我说她是你母亲后我就会立马放她进去。我才不傻,难道要放她进来甩五百万在我脸上让我离开你吗?”
陆沂川问他,“那如果她给你五百万,你会离开我吗?”
姜珩肉眼可见的犹豫了。
陆沂川:“……”
陆沂川就这么看着他纠结,纠结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才下定决心,“那我还是选你吧。”
他凉凉,“是吗,好感动。”
姜珩嘿嘿笑,“毕竟你可以赚好几个五百万。”
这回陆沂川没问如果他不能赚五百万姜珩要选谁这种伤自尊的问题,他狠狠揉了把猫脑袋。
“然后呢?”
“哦,她还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回答?”
姜珩摸摸毛尾巴,伸手捋长毛,“她看着状态不是很好,我也不是很想刺激她,不太敢跟她说我们是亲亲的关系,所以选了个比较委婉的。”
“有多委婉?”
尾巴尖在陆沂川眼底愉悦地勾了勾,“我跟她说我们是主仆关系。”
“……”
半响,陆沂川说:“姜小珩,你还记得你现在是个人吗?”
姜珩捋着捋着愣住了,“完了,她不会以为你是我养的男宠吧?”
少年怀里抱着尾巴,头上顶着毛茸茸的耳朵,银白发丝凌乱,脖子上戴着项圈,穿着不合身的衬衫,一身的细皮嫩肉。
因为变形还没掌握的原因,只能天天待在别墅,抓耳挠腮的做完一张卷子就趴在栏杆上仰望自由,像只被锁在牢笼的鸟儿。
只不过拴着他的不是纯金打造的链子,而是时不时冒出来的尾巴耳朵以及薛金星以及王后雄……
姜珩捂住脑门。
“你敲我干什么?”
陆沂川慢慢收回手,“看看有没有坏掉。”
姜珩:“……”
他露出尖牙,“我真的会咬人!”
陆沂川脱下西装外套,拿着铲子去拯救这栋别墅里唯一的受害者——叶子快掉光的绣球。
姜珩趴在门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抱着尾巴站陆沂川身边,“这花怎么这样了?”
男人弯腰将绣球踩断的枝叶捡到一边,“被无情蹂躏了。”
绣球枝叶断了许多根,蔫蔫的垂在地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年春天。
姜珩围着转了圈,“没素质。”
陆沂川应和,“嗯,没素质。”

钱露和陆城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她嫁给陆城虽然这么多年,但当时她小三上位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陆城揽着更加年轻的妻子把钱露赶出门,没人会替她感到悲哀,只会觉得罪有应得。
她苦苦经营多年的婚姻,到头来,依旧抵不过漂亮的皮囊和妖娆的身段。
陆沂川和她见面是在一间包间,诺大的桌子很空荡,除了茶水外什么也没有。
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再见时,宛如陌生人。
钱露依旧精致,一身的名牌,哪怕是胸口不起眼的胸针配饰,也要用最华贵的。
好似只有用金钱装点的华贵皮囊才能掩盖住她内心的腐烂。
陆沂川把菜单推到她面前,“看看有什么想点的。”
钱露想也不想地抓起眼前的菜单朝陆沂川砸去,尖锐的棱角擦着他的脸侧滑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陆沂川,你什么意思?连你妈也不认了是吗?”
男人侧着头,身姿依旧挺拔,空调运转发出嗡嗡的轰鸣。
他伸手从脸侧擦过,看着指尖上的血迹,浮于表面的笑意收敛,“钱女士,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钱露的指甲狠狠嵌进皮包里,“陆城跟我离婚,陆沂舟那个废物选择跟他爸,你也不管我。好啊……都走,让我一个人死了算了……”
“那你就去死。”陆沂川打断她,“记得选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要死了还要给人惹麻烦。”
他眼底是真正的一丝温度也不再有,钱露一时间被他眼里的冷意骇住,半响没说话。
“据我所知,陆城给你的钱足够你挥洒下半辈子,我和我哥也会给你提供赡养费,你还想要什么?”
“要什么?”钱露的指甲划过包包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即又被她尖锐的声音盖过,“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成了整个圈子的笑话?陆沂川你要是有点心,就应该跟我一起回家,撕了那个小贱人的嘴!”
陆沂川觉得她无可救药到了极点,“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陆城的为人吗?你赶走了这一个,永远还有下一个,只要他还有钱一天,就永远有比你年轻漂亮的人。”
“我不在乎。”钱露道:“我只要陆太太的位置。”
她不仅要钱,她还要那些瞧不起她的人跪在地上求她。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陆沂川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你当初非要从陆家出来,现在陆家就是你的了,我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现在好了,拱手让给那个小贱人!”
这叫她怎么甘心。
说着说着,她疯疯癫癫的笑起来,“也对,陆总现在的公司炙手可热,怎么会瞧得上区区陆家呢?”
她凑近陆沂川,“我是不是还得讨好你啊?离开了陆家,你依旧过得这般风生水起,我以后说不定还要仰仗你的鼻息呢。”
陆沂川不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她。
他冷静的眼神让钱露作呕。
她在这场失败的婚姻里付出了太多,而唯一拽着同她沉沦的只有陆沂川一个,也只有他见过她的歇斯底里和疯狂。
可如今,她变得越发的神经质,他却成了无动于衷的陌生人。
那一刻,钱露是真的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抓住。
她尖叫着抓起身边的茶杯就要朝陆沂川脸上砸去,如同无数年里的那样,任由一个孩子承受她歇斯底里的情绪。
可这回,她的手举在空中无法再动分毫。
那个当初身子单薄跪在她面前的少年长得已经比她高了许多,一只手就轻易地钳住她,垂下来的目光很冷漠。
“钱女士,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沂川松开手,撕开餐桌上的湿纸巾,一点点擦过手指,“另外,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你对我发疯我心情好的话还能忍一忍,但对别人……”
他笑了声,“我不敢保证你还能愉快的安享晚年。”
钱露看着他,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毕竟……”她听见对面的陆沂川慢悠悠开口,“你也说了,我不是人。而且我和你也没所谓的母子情分。”
他们互相折磨二十多年,彼此似乎只剩下恨。
钱露抓紧包,脸色一时间有些苍白。
想到某个“霸总”的经典语录,陆沂川眼底的笑带了丝温度,“我是在通知你,并不是跟你商量。”
他拿起菜单,再次放在钱露面前,“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另外,祝您用餐愉快。”
看着他迈步走出包间,钱露忽然道:“姜珩知道你在别墅里养了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吗?”
陆沂川脚步微顿。
以为戳到了他的痛点,钱露眼底露出几分报复的快感,“他长得和姜珩可真像啊,特别是那股蠢劲,要不是那张脸不一样,我都要怀疑姜珩回来了。”
“陆沂川,你找这么一张脸花了不少时间吧?我听说,你把他日日关在屋里,哪里都不让去,你说,要是姜珩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找你啊?”
门口的男人终于回身看她。
钱露笑了,“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你说他知道自己是姜珩的替身吗?”
这个问题陆沂川还真没想过,一时间有点沉默。
包厢里顿时回响着钱露略显尖锐的笑声。
陆沂川出门的时候外面下着雨,十一月一过,天气越发的冷,不过A市的温度还不足以将雨凝成雪,只是飘飘洒洒的落下,往路灯下一看,雾蒙蒙的一片。
路口行人稀少,就连街边的夜市摊因为寒冷也收了摊,冷冷清清的。
所以显得撑着伞站在路灯下的那道身影格外显眼。
姜珩头上戴着顶毛绒帽子,身上裹着件橙黄色的羽绒服,站在路灯下,像从天上落下的小太阳。
小太阳朝他招招手,“陆沂川!”
陆沂川迈着长腿两步靠近他,“怎么过来了?”
站久了,脚有些僵,姜珩跺跺脚,帽子上的两个球随着他的动作甩了下,“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男人目光柔和了下来,“绒绒长大了,都知道接我回家了。”
这话说得……
姜珩不爽地捅了他的肚子一下,“能不能不要老是拿我当小孩子看?”
停车的地方不在这里,两人撑着伞迎着寒冬的雨往前走。
陆沂川比姜珩高,于是姜珩努力伸直双手给他打伞,并且拒绝了男人的换人申请。
姜珩说:“以前都是你来接我,这次换我接你。”
他把伞撑得再高一些,“我没有爸爸妈妈,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爸爸妈妈了,但是没关系,我们有彼此。”
“之前都是你给我撑伞,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厉害,但是我也想给你撑伞。”
他说:“陆沂川,你也可以偶尔依靠我的。”
陆沂川伸手揉了揉毛线帽子,“一直都有依靠绒绒。”
姜珩打开他的手,“别乱揉,把我耳朵揉乱了。”
陆沂川目光向下垂。
难怪毛线帽子那么高。
两人继续往前走,在第五次碰头后,陆沂川委婉道:“你撑的伞让我碰壁了。”
姜珩把伞又撑高了些。
“雨漏进来了。”
姜珩把伞往陆沂川那边偏了偏。
“挡住视线了。”
姜珩:“……”
他鼓着脸道:“陆沂川,你果然是我见过最烦的人。”
最烦的人反思了两秒,“那还撑伞吗?”
撑个屁!这种人就应该独自淋雨。
一把不大的伞容纳不住两个成年人,原本不是很长的路拖拖拉拉走了十多分钟,回到家时姜珩发现自己的半边肩膀都湿了,毛线帽子上也挂着一颗颗小水珠。
躲伞躲了个寂寞。
他把毛线帽子拿下来,认真检查了下自己的毛耳朵,发现依旧挺翘后才放下心。
别墅里开有地暖,姜珩勾着羽绒服的拉链,才脱了一半就被一只手揽住了腰。
橙黄的小太阳被抱着坐上了腿,羽绒服翘起的边横在两人中间。
陆沂川把姜珩拉了一半的拉链拉开,露出穿在里面的毛衣,他的手探进去,隔着毛衣按在那节窄窄的腰上。
少年不出所料地抖了抖,顶着一双毛茸茸的耳朵看他,“你干什么啊?”
陆沂川盯着他,眼神直白,“我想亲你。”
姜珩被他的直白吓到,抿了抿唇,还没回应,就被一只大手按住后颈迫使他往下弯腰。
干燥温暖的唇撞上来,然后撬开,挤进去。
上次吸猫已经是好几月之前的事了,姜珩都快忘了是什么感觉,没想到在今天又重温了一回。
风雪被隔绝在门外,原本冰冷的身躯因为一些零距离的接触渐渐回暖。
姜珩被亲得尾巴什么时候出来都不知道,被男人从裤子里捞出来,垂在身后一抖一抖的,然后从头到尾被摸了个遍,摸得他小腿有些打颤。
再松开时,已经变成了一只晕头晕脑的猫。
他的羽绒服被脱下,少年单薄的身躯被裹进男人厚实的大衣里,胸口染着好几根白色猫毛。
他们贴得很紧,陆沂川不像他一到冬天就裹得厚厚的,一些异常他不想发现都难。
男人捏着姜珩的下巴,像是在尝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吮,不像那日在墓前的激烈,但反而是这种亲昵的举动,让猫更难受。
姜珩感觉自己又被浸染透了,呼吸里都带着另外一个人的味道。他动了动,然后伸手去推陆沂川的肩膀,“硌……”
忽略两人交叠的地方,陆沂川看起来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生着一幅端庄俊美的皮囊,讲话也很温和。
他说:“绒绒,帮帮我。”

撸猫姜珩还算有经验,撸人的话是第一次。
第一次难免生疏,手法多多少少有些不得要领,或轻或重全凭自己的感觉。
他坐在陆沂川怀里,身后是他滚烫的胸膛。男人的头埋在他的颈窝,呼吸落在耳后,带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酥痒。
姜珩看似主动,其实被禁锢着,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手,被另一个人带着,把握不属于他的东西。
“绒绒……”
陆沂川咬着姜珩的耳垂,干燥的唇从他颈侧的肌肤划过,咬字很清晰,如果忽略他滚烫得吓人的呼吸,不知道还以为在指导什么重要的学术研究。
“重一点。”
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什么,汗水从姜珩的眼皮滑落。他闭着眼把脸埋在陆沂川怀里,不敢看,也不敢听。听着他的指示,胡乱动了下。
两秒后,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男人的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磨出来的细茧,不容反抗地握紧姜珩的手时,他感觉整个人变成了夹心饼干。
掌心潮湿黏腻,像落了一场雨。
等雨停歇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姜小猫眼尾挂着潮红,身上裹着件小毯子,耷拉着眼任由陆沂川拿着纸巾给他擦手。
精怪的皮肤总要比人类的娇嫩,他伸出手,摊着手给他看,“你看,都磨红了。”
陆沂川擦过他白皙的指尖,捏着那点红看了看,眼底挂着餍足的神色,格外地好说话,“嗯,我的错。”
姜珩道:“手也很酸。”
“嗯,也是我的错。”
姜珩抽回手,整个人缩进小毯子里,睁着两只眼睛瞅陆沂川,“你欺负我,我很难受。”
陆沂川把纸巾丢到垃圾桶,空气里还残留着很浅的味道,他穿着新换的裤子人模人样的,颇有几分渣男的味道,“是吗,那我很抱歉。”
他垂着眼睛看姜珩,看着他缓缓展开地图。
“你难道就没有点表示吗?”
图穷匕首现。
“比如请我吃包螺蛳粉?”
男人蹲下身,看着裹在毯子里的猫,伸手戳他脑门,“你脑子里只有这些吗?”
姜珩很不满,“我都这么帮你了,你请我吃包螺蛳粉怎么了?”
“很臭,姜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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