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
卫听澜的车空间很大,即使他个儿高,他哥的身高更高,也勉强折腾的开。
但是这太夸张了。
只是一天没见,他哥怎么像久别重逢一样。
卫听澜摸了摸魏川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
魏川慢慢的整理卫听澜的衬衫:“对不起,只是忽然就很想你。吓到了?”
卫听澜低头看了看。
他摇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择日不如撞日 ,就今晚吧。”
魏川:“什么?”
卫听澜只好伸手虚点一点他过分激动的身体部位:“我成年了,哥,你这样下去,会憋坏的吧。”
魏川没办法诉说今天的事,前世的他什么都没做,真的很没用。
他只能将眼前人小心的拥抱着:“对不起。”
也有嫉妒,嫉妒那不属于自己的七年。
但是这点嫉妒比起心疼和自我谴责,实在微不足道。
卫听澜说:“你刚才很过分,阿七都吓到了,不过我也很喜欢,不用道歉。就今晚,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
他佯装无奈的摇头叹息。
魏川不禁笑起来。
他握住卫听澜的手腕,亲了亲他指尖:“下辈子我要很早就找到你。”
卫听澜说:“好啊,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要早早就认识。”
他听过一些他哥在国外的经历。
刚好,他也很能打,一定能当个非常好的小弟。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手都紧紧握着。
卫听澜感觉怀里像揣着个兔子,毛茸茸,冷不丁踹他一脚,让人不由自主的慌。
他刚才那话,好像太冲动了。
不过不后悔,还有些不由自主的期待。
夜晚降临,卫听澜去了自己的卧室洗漱,他红着脸告诉魏川:“我一会儿过来,你别跟来。”
最近他都在魏川的卧室生活。
卫听澜洗漱后又换了新的睡衣,月白色,轻薄又好看。
他坐在床上,一会儿又忍不住拿手机搜索一些相关的事情。
直到敲门声不疾不徐的响起。
门开着,
卫听澜坐起来,看到穿戴整齐,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好像要出席宴会的魏川。
魏川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
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里面是个戒指。
魏川说:“本来打算挑个好日子,不过也许只要我们在一起,每天都是良辰吉日,澜澜,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我们彼此陪伴、关爱,相伴到老。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家人,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不用追逐,不用揣摩,只要做你自己,健康快乐随心所以,就足够了。”
卫听澜点点头,把手伸出去。
他想说很多话,但是嗓子里跟塞了棉花一样,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魏川把戒指戴在卫听澜的手指上。
他在更早的深夜量过尺寸,那是他的腿能站立十五分钟的时候。
果然很合适。
他说:“我爱你。”
卫听澜说:“我也是,我爱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就是......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
魏川说:“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低头,亲在卫听澜的脚面上,然后一点点往上。
卫听澜慌忙说:“关门!”
魏川:“阿姨走了,今晚不会有人来,只有我们。”
卫听澜:“没有工具。”
魏川抱着他去那边的卧室。
他一手就可以抱起卫听澜,带他去衣帽间,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满满当当全是备用品。
卫听澜嗓子干干的:“太......太多了吧。”
魏川咬了下他的嘴唇,眼神幽暗:“不多,会用的很快。”
第89章 有点太刺激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 雨滴顺着玻璃慢慢滑下去,很快的整个玻璃都被水雾覆盖, 渐渐雨变的很大,噼里啪啦的砸出声响,密匝匝的,有种凶猛又绵延不绝的气势。
窗户关着,窗帘也拉着。
卫听澜却感觉水汽从外面蔓延了进来。
他浑身都湿漉漉,额头上有汗珠滚下来,从鬓角滑过, 痒痒的,很想抬手擦一下。
卫听澜腾不出手, 他感觉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
但又好像不是, 他虽然双手被困在身后, 但视角上来说却居高临下。
床头灯在最暗的一档。
卫听澜却仍旧感觉他哥的视线太强烈了。
他感觉上了当。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而自己争取的这种地势,也并没有缓和身体和感官受到的冲击。
魏川摸了摸他湿漉漉的额头:“累了?”
卫听澜点点头, 因为这点细微的动作牵连到其他,他的嗓音情不自禁的生出一些变化。
魏川放开他说:“等一等我?”
卫听澜点点头, 脑袋抵在他胸口,慢慢的又习惯性的埋首在他颈窝。
魏川说:“真的可以?”
他只确定自己的,但不太确定卫听澜的。
卫听澜还带着点颤意的胳膊抱住他的肩膀,小声的点评:“有点太刺激了。”
他没吃什么苦头,一点都没有。
他哥今天变的很柔和, 动作也是。
当然, 这是在他适应之前的事。
因此卫听澜在被过度的运动量榨干了精力之外, 并没有别的不适。
卫听澜想到前两次那种狂风过境一样的感觉,身体和灵魂都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有些怕,又觉得可以继续。
极致的亲密容易上瘾。
他大概属于又菜又爱玩的类型。
窗外的雨又渐渐大了起来,卫听澜忽然想起阳台的窗户开着一扇。
魏川就带他去看了看。
他们一起关的窗户,然后去了沙发上。
魏川很青睐卫听澜的后脖颈。
他告诉卫听澜自己的秘密:“我一直期待能够真正的拥抱你,澜澜,我的健康是因为你。”
之后他很久没有说话,身体力行的表述自己曾经的渴望。
卫听澜因此无法说话。
他的眼泪蹭到了抱枕上,脑袋一片空白。
魏川不喜欢他抱别的东西,将人翻过来裹在怀里:“好了,好了,没有了,澜澜,你看看我......”
卫听澜习惯性的靠近他。
他不知道魏川什么时候开的沙发旁的阅读灯,这一角很明亮,能清楚看到魏川的脸。
卫听澜忽然想到前世那个夜晚。
他摸了摸魏川带着几分潮气的脸:“哥,再遇到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事。”
卫听澜并不知道他在极致的刺激后,说的话并不怎么严谨。
魏川听懂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很难想象眼前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陶辰说卫听澜临终前,是他叫的救护车。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魏川低声回:“我也是,这辈子我们会过的很好,睡吧。”
卫听澜安心的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又睁开眼睛:“还要洗澡。”
魏川说:“我带你去洗,我抱你去。”
卫听澜谴责的看他。
他们刚才也洗过澡,说好了洗澡睡觉的。
魏川蒙住他水汽弥漫的,随时能勾人犯罪的眼睛:“我错了,乖乖的,洗澡睡觉。”
魏川和卫听澜一起冲了冲,他给卫听澜吹了头发,才把他塞进被窝。
他去清理了沙发。
上床是十来分钟后的事。
床上的人已经熟睡,但在他上床后,自动就靠过来了,只是大概是牵扯到过度劳累的肢体,眉头微微皱着。
卫听澜醒过来是第二天的中午,窗帘拉开着一条缝隙,光带照在他床上,静谧又安逸。
他动了动,只觉四肢在醋里泡过一样,酸软酸软的。
手指有点异样,因为多了个戒指。
卫听澜看到戒指,接着想起之后的事,脸慢慢红的像个番茄,在门被推开的很轻微的声音中,马上闭上眼装睡。
一分钟不到,卫听澜的装睡计划破功,他按住魏川摸到他肚皮上的手:“我得缓缓,真不行了,哥......”
魏川说:“不动你,肚皮都瘪了,该吃饭了。”
如果不是怕卫听澜饿到,他不会叫他起来,没想到卫听澜在装睡。
卫听澜把脸埋在被子里。
魏川把他剥出来:“先洗漱,吃点儿再睡,今天给你请假了,明天是周末。”
卫听澜没有出卧室。
不过他拒绝了魏川的全方位服务,慢腾腾去洗漱,然后在卧室吃的早饭。
没法出去。
手软脚软的,脸色和声音都不太对,阿姨会看到。
忽然又想起昨晚在客厅......
魏川说:“收拾好了,卧室的床单被套也是我换的。”
两个卧室的好处是,可以随时换。
大概是在平安巷那种民风保守的地方长大,卫听澜在性上面的事十分内敛。
虽然昨晚被魏川带偏,但醒过神脸皮薄的毛病就出来了。
听到魏川这样说,卫听澜才松了口气。
这天魏川没去公司,他随着卫听澜一起睡了午觉,两个人冷不防就又亲到一起去。
深入接触过,几下就嫌弃衣服碍事。
魏川的定力在这时候起到作用。
他可以,但卫听澜眼圈都是青的,而且夏老说过,卫听澜成长期亏空太多,这种事最好克制。
三年之内,一周放纵两天就最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听澜不由生出一些不确定。
他和他哥那方面很和谐。
但是他哥很吝啬。
一周最多两天,要么一周一天,一般都是在周五晚上,好像完成任务一样。
卫听澜不知道魏川还找夏老详细讨论过这些,他在魏川这从来有话直说。
这种难以开口的事,发信息聊就容易的多。
他问:【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哥,是不是哪里不好,你说,我可以改。】
虽然羞耻,但道理他明白。
既然已经确定是终身的伴侣,有些事肯定要互相磨合,而床上的事,不是小事。
魏川当时在客厅,看到短信就去卧室找人了。
卫听澜脑袋埋在枕头底下,假装无事发生。
魏川从枕头下把人翻出来,歉意的说:“不是你的原因,我腿疼,夏老说要禁欲,不能伤元气。”
卫听澜心里的犹疑就散了。
原来是这样。
他安慰魏川:“这样其实刚刚好,每次到周五我就腿软,要是再多两天,我可受不了。”
这也是事实。
虽然说是一周一回,但他们差不多是一周一晚上了。
卫听澜转头去夏老那询问他哥腿的事。
事关他哥的健康,卫听澜也顾不得那许多,问的很详细,前因后果也全部坦诚。
夏老:“......”
他捋了捋胡须,沉吟道:“最少得养一年,稳固起见养三年,不是大事,不用担心。”
事实上以魏川身体强悍的素质,站起来后,健康几乎唾手可得。
卫听澜心里有底,在之后每周一次的亲密活动中,努力承担多一些的责任。
魏川因此得到许多优待。
比如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他亲手养成的小男朋友,会忍着不好意思让他成为纯粹的欣赏者和享受者。
他喜欢这种待遇,好像眼前的人完全落入他的怀抱。
卫听澜常常忍不住俯身盖住魏川的眼睛。
虽然他是那个俯视的人,但他哥自下而上的目光包裹过来,会让人非常不好意思。
魏川往往会捉住他的手,一根根亲过他的手指。
后来事情总会失控。
魏川也不得不一再强调,虽然他需要休养,但是目前的活动量完全是小意思。
暑假,卫听澜和魏川去了欧洲的那座古堡。
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魏川卧室的小床被移走,玫瑰园两个人并肩而行,草原上并骑闲逛,完美弥补了上一次的许多遗憾。
国内的变化也不少。
肖家和陶家取消了婚约,和平取消,当初为着结亲,双方捆绑的那些生意都各有退让。
如今只是剔除陶辰,影响不大。
这一切都源自一个月前魏川带的话。
万云分别去两家,只道:“陶辰对魏先生自荐枕席,又打扰小少爷的清静,魏先生的意思,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肖有林那时还没有出国,想找陶辰问清楚,被肖父吩咐人直接押送上了飞机。
陶家没人为陶辰说话。
都挺惊讶陶辰居然有觊觎魏先生的胆子。
不过想想他之前一直巴结贺青临,同时又吊着肖有林,就也不怎么奇怪了。
陶辰名下的那些资产,能收回的都被收回。
肖家和陶家的赠予都是以婚姻的名义,如今取消婚约,东西自然要还回去。
被动还也是还。
肖有林赠送陶辰的东西,程序做的很足,肖父没法收回。
肖父直接联系了万云,说明了这一点。
陶辰被丢去平安巷,巷子里的人都来围观。
不过居民们见过少年时在这里讨生活的卫听澜,也见过有钱后回馈邻居,特地参加程家寿宴的卫听澜。
而从没有出现过的陶辰做过什么,程风柏早八卦过。
居民们对陶辰没什么好感。
陶辰心头惧怕,努力昂着头走过狭窄昏暗的巷子。
他暗道有肖有林赠送的资产,即使出不了这里,他照样能活的滋润。
陶辰的滋润生活终结在同一天的下午。
卫建国回来了。
几天后,因为偷东西被拘留的卫有财,被从拘留所放了出来。
卫有财当晚就抢走陶辰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据为己有。
卫建国拿了箱子里的奢侈品去卖,然后再次赌博,赌输之后朝着陶辰亮了拳头,像曾经对待小卫听澜那样。
这天晚上,陶辰最终没有挨打,他亮出了自己的资产。
卫建国老实了。
卫有财也老实了。
陶辰花钱买平安,住大一些的房间,吃现成的饭,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卫建国赌的很大,赌输了就暴跳如雷,只有陶辰给钱能安抚他。
卫有财花天酒地,还处了好几个对象,陶辰给钱慢了他就会亮拳头。
他打不过卫听澜。
但细品嫩肉的陶辰,瘸着退也能收拾。
陶辰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卫建国随时会回来要钱,卫有财喝酒后总吐的到处都是,臭气熏天。
白天的生活也不安稳。
附近的小混混总跑来骚扰他,还动手动脚。
陶辰不得不再给钱。
对他来说钱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一切都能用钱开道。
奇怪的是,这些小混混拿钱了短时间内不会再骚扰他,但是却都不会被收买。
陶辰的日常生活用大量的金钱维系,照这种速度,一年不到就会入不敷出。
他不得不打工赚钱。
陶辰去过卫听澜曾经卖酒的酒吧,去过烧烤摊,去给邻居跑腿。
但是这些活简直不是人干的。
收入也很微薄。
很快他搭上了常来酒吧的一个中年男人,说好只是喝喝酒聊聊天,一晚上两千块。
但是某天晚上喝酒后,陶辰睡了过去。
这之后,陶辰的价格在两千块到五千块浮动,五千是过夜的价格。
后来是三千块、一千块、五百块。
慢慢的,陶辰在这一片出了名。
他很会玩,放得开,给钱就可以,胆子还小,即使偶尔赖账,也不会怎么样。
不规律的生活和糟心的环境,让他的面相从可爱变的市侩。
慢慢的,他的长相和卫有财接近,恢复了他本该有的样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陶辰的身世不是秘密。
目睹陶辰堕落过程的酒吧老板,想起曾经在这打工的卫听澜。
十五六岁的少年,最开始也总被揩油,也常常被人问价,但他从不曾应承。
日常只赚学费,开水馒头度日。
而陶辰已经成年,还有大量的钱傍身,却把日子过成这样。
千里之外的京市,魏川每月定时查看陶辰的生活状态。
除了不能出平安巷的范围,他没有给陶辰任何限制,完全模拟了当初卫听澜因为年龄被困在平安巷的状态。
结果一目了然。
之后的几十年,这种限制依旧在。
魏川做事从来干脆利落,对付敌人也是,但对陶辰,他每日都有恶念在盘旋。
陶辰的那两份邮件,正常发送给了贺青临和景晟。
贺青临想警告陶辰,发现陶辰被送去平安巷,他不知道魏川知不知道前世,却也不敢问。
人到底怎么样才会幸福。
他不知道,但是这一世,确定卫听澜幸福,那就足够了。
景晟看到邮件的一瞬,眼前就是一黑。
原来如此。
难怪他只是表白,卫听澜却避他如蛇蝎,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前世。
前世的他,那么丑陋......
犹如被太阳直射的阴暗植物,景晟每时每刻都在痛苦和后悔。
在这之外,还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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