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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主攻单元文(一海橙子)


下午排练的时候,程际野来了,从走廊那边过来的时候还带着个酷酷的鸭舌帽,鸭舌帽下面透露出几缕没有被打理好的头发。
游星戈正要推开排练室的门,就发现男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边,他侧头,声音里带着点午睡后的鼻音:“哥?”
程际野刚刚从外边回来,走过来时带着有些不符合平日姿态的匆忙,皮衣上的金属拉链碰撞间作响。
他这时才注意到游星戈,听到他开口的称呼抬了抬眼:“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听游星戈叫了他一个月的哥,他还是有点不习惯,毕竟也没听游星戈叫乐队里的其他人哥。
卷发青年听到后露出思忖的表情,程际野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有忽地变得有些捉摸不透,像是想露出什么笑但是最后忍住了。
这是因为按照游星戈以前叫人的习惯,总会把人名的最后一个字叠着喊,但是这条大概不太适用于程际野。
他这下没说话太久,原本规矩站着的男主往门框上倚了下,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开口。
游星戈勉强找了个理由,尽量使自己的外表显得困惑:“不可以这样叫吗?”
说完他自己都差点要被自己的语气逗乐了,拼命把嘴角往下压。
程际野靠着门,和黑沉色头发相似的眼睛对上游星戈的,又在卷发青年的眼里发现了点笑意。
不太像个乖乖仔的样子。
程际野不置可否。
他生了副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这么看着游星戈,稍稍带了些压迫感。
时间流逝。
最后还是他退了一步:“你要是想这么叫也可以。”
游星戈这才放松,近乎轻佻地眨了眨眼。
没有人能拒绝游星戈,穿了件机车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主下意识想伸手把他头发上一缕翘边的毛压了下去,伸到一半又发现不太对,硬生生把手压下去了。
“进去吧。”他说。
他们来得挺早,还没到约定的排练时间,最后一个踩着点来的是陈青。
排练对于ONE这支乐队来说是轻车熟路,查尔斯还说起来再攒几次演出的钱他们就可以去录音棚多录几首歌,毕竟这年头设备顶尖的录音室租用费可不低。
他说起话来还带着点大舌头,但是语气里有着对未来满满的憧憬。
等到排练结束之后,查尔斯说他要请客,然后他们在烧烤摊上玩起了一种叫做UNO的纸牌游戏,输掉的人必须回答真心话,不然就罚酒一杯。
这游戏玩得慢,但是游星戈没怎么在这方面输过。
可惜他们玩了两把之后,陈青就开口说有事要离开。
面色苍白的青年带着盈盈笑意,让人不好拒绝,离开前还和他们的主唱击了个掌。
这个游戏最后剩下四个人玩了。
最后一局的时候查尔斯终于先赢了一次,随后李钴面不改色地打出了牌。
程际野顿了顿,看着卷发青年无所事事一点不知道大祸临头的样子,选择了让牌。
这下形容颇为不羁的李钴露出个神秘的微笑,打出最后一张牌,赢了。
几乎没正面对决过的程际野和游星戈来到最后一把,卷发青年终于坐正了身子。
然而一路没输过的游星戈这下终于被幸运女神绊住了脚后跟,程际野打出最后一张牌的时候,游星戈手里还剩下三张。
“好吧,”游星戈愿赌服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最后输掉的那个人要回答每个赢家的问题。
查尔斯在旁边幸灾乐祸着呢,一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卡顿,他不知道问什么,就推了推旁边的李钴。
贝斯手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最喜欢的乐器类型?”
这个问题也太不劲爆了吧。
查尔斯在旁边张大嘴巴,拼命打手势示意他换个问题。
然而游星戈快人一步:“小提琴。”
居然不是吉他吗?
程际野看向他们的吉他手,烧烤摊微茫的夜色混合着烟火气,啤酒、拖鞋和嘈杂的侃大山声里,他们几个还有点格格不入,游星戈也是。
这人接下来扬起笑,不易被察觉到的暖白肤色上透着白炽光打下来时的光晕,他将手按在最后一张牌上:“其次是吉他。”
李钴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
“该我了该我了,”查尔斯迫不及待地抢话,“我要问的是——”
也许是因为他接下来要问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好笑,他试图压下最后一个音,又没忍住笑,整个人的表情呈现出一种让人看不大懂的割裂感。
就在他被目光包围时——李钴甚至有些期待地将酒杯举在下颌处,等着查尔斯说话——然后查尔斯就被一口酒呛住了。
程际野都有点失望地收回视线。
“别,咳咳,”查尔斯捂着胸口,最后终于问出来,“你多大?”
游星戈有些犹豫,毕竟这问题听起来过于简单。
“二十一。”他慢吞吞地说。
“不,”查尔斯打断了他,“我是问这个、这个。”
他拿手横着比划了一下。
这是什么鬼问题?
李钴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下。
游星戈沉默了。
程际野意识到查尔斯在问什么,面上不动,脚下踩了查尔斯一下。
“天天有漂亮姑娘喊你小帅哥,其实,——我看你也不小啊。”
查尔斯为这个问题很是得意,毕竟他刚刚输给了游星戈好几把,现在终于能翻盘,当然要问一个能刁难住游星戈的问题。
谁料游星戈面上表情居然没怎么动,甚至还有点淡定地说:“我没量过。”
程际野没想到这话他都能接下去。
查尔斯的问题没得到答案,他比了个NO的手势,义正言辞地说:“那下次咱们玩游戏的时候,你得把结果告诉我。”
这种问题还想得到答案?
游星戈嘴里的啤酒差点没压下去,他敷衍地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轮到程际野。
查尔斯在他旁边出谋划策,一水儿的约会、妹子、谈恋爱搅得程际野有些不太想说话。
游星戈在对面托着腮等他们问问题,深栗色的眼睛里带着点很漂亮的那种玻璃制品般的莹润。
是那种与他略显蓬勃的生命力不太像的质感。
也许是在酒精的加持下,又或许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程际野鬼使神差地顺着查尔斯的话问去:
“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他问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人愣了下,随后露出一个笑。

因为他的性取向不是女生来着。
他对上程际野的眼睛,侧头的方向精准地漏了一缕发丝,差点就要落进酒瓶子里:“你可以猜一个。”
连眨眼的弧度他都精准计算好。
空气中浮动着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朦胧和游离。
查尔斯顿住了,他看向他们的主唱,但是程际野在沉默后开口:
“……我不知道。”
程际野在游星戈的注视下移开了视线,落在他发丝要垂下去的那瓶啤酒上,好像那个酒瓶子比游星戈还要好看点。
气氛有点古怪,查尔斯打破了它:“真心话要你说,你问Mike他当然不知道。”
金发小辫的鼓手吐了吐舌头,搞怪般缠着游星戈让他说。
“好吧,”游星戈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移开,“大概是那种比较可爱的吧。”
直男应该都喜欢比较可爱的女生吧。
查尔斯在旁边哈哈大笑:“真是很适合你诶,这种审美取向。”
程际野在旁边垂下眼,游星戈没看清他的神色。
今天的男主给他一种很淡的冷感,连玩游戏时都有些漫不经心。
神经大条的查尔斯没发现,但是心思比较细腻的李钴能感觉到,他看了一眼程际野,又看向了游星戈。
卷发青年含着笑,没感应到般掠过了李钴的目光。
程际野把啤酒瓶盖拉开,忽视了心头涌上来的一股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喉头醇厚的口感压下了心头那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居然说不上为什么。
雪花状的瓶盖不小心间在他的掌心划拉下一道小伤口,他也没注意。
这游戏玩到最后,烧烤摊的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老板是个年纪不小快有五六十岁的大爷,两鬓有些斑白,还送了他们一打啤酒,游星戈推辞不过,最后干脆说寄存在这里下次来的时候再喝。
毕竟除了李钴,他们或多或少都喝了点,程际野身上的酒味最淡。
查尔斯醉醺醺地被李钴带走了,上挑眼看上去很沉稳的贝斯手说保证会给查尔斯送到家。
金发小辫的鼓手在旁边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着李钴是个大路盲,连自家门朝哪开的都不知道。
游星戈看上去喝得有点醉,听到这话止不住地笑,弯起来的眼睛里水波荡漾,眼尾泛红,黑色弯曲的额前发丝也被汗涔涔地打湿。
他是真的喝醉了。
要不是程际野拦着,这人差点要冲上马路边,幸好他一只手给他拽回来了。
“别走了。”程际野试图叫醒他。
然而被拽住手腕的人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回过头的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他,深栗色的眼睛里倒映出来一点程际野的影子。
程际野深吸了一口气:“回家。”
游星戈听到这句话,点了个头,舞台上耀眼的吉他手喝醉酒后依旧耀眼,却是另一种性质的。
他的酒品好到不像话,跟着程际野回去的时候一句话多没说,要不是话少的过分,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地来压马路的年轻人。
程际野忍受着非同一般的沉默。
幸好他们住的离这不远,然而等到上楼,程际野才想起来,手顿在了游星戈房间门把手边。
他转身,卷发青年懵懂的眼神一下对上他的,程际野冷静地开口:“钥匙在哪?”
身为房东,他自然有游星戈房间的钥匙,但是那被他放在了自己屋里的抽屉里,他有点懒得去拿。
但他总得把这家伙送到自己房间里吧。
游星戈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程际野又问了一次,黑发下那双深切的眼睛里带着耐心。
游星戈茫然地抬头,花了几秒理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才道:“口袋里。”
他这话说得慢吞吞的,也没有要行动的迹象。
程际野摸了摸他的外套口袋,没有,他抬眼看游星戈,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们离得有点近。
炙热的呼吸在这之中,游星戈深栗色的眼睛满满当当裹着光,有如他的名字般散落着星星。
纯粹得不可思议,如果忽视他们之间过于近的距离的话。
但是这个角度——
太近了,狭小的楼梯间里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低头时打在他脖子上的热气,那种属于人类青年的炽热而蓬勃的吐息,还带着排练室阳台边的米兰花的味道。
再近点,他们简直能贴上去了。
程际野心下一动,拉开了距离。
哪怕他直了二十多年也该意识到这样有些古怪。
但是他这个动作太突兀,差点把卷发青年推开,游星戈有些茫然地退了小半步,嘴里嘟囔了句什么:
“别推、也不要打我。”
声音很小,但是程际野还是听到了。
醉到这种地步了。
那得快点把他送回房间才行。
程际野压下心头涌出来的异样感,视线落在了他的牛仔裤上。
不在外套口袋里,难道在裤子口袋里吗?
程际野没什么犹豫地伸手去摸游星戈的裤兜,并凭借自己的好眼力在略显黑暗的空间里准确无误地摸进了口袋。
游星戈没想到他有这个举动,他只能尽力压下嘴角的笑意,幸好天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能说男主在某些方面主动得过分。
指尖顺利碰到了钥匙,隔着牛仔裤口袋薄薄的布料,还能感受到柔韧细腻的皮肤。
意识到自己在摸什么的程际野喉头一紧,试图速战速决,就在他隔着窄紧的裤口袋要往里面进一步摸索的时候,原本站着没动的卷发青年抓住了他的手腕。
掌心温热,力气很大,想阻止他继续往下。
程际野自己都感觉到一种古怪的氛围在蔓延,深沉的眸色对上游星戈的,低下头的眼睛里很纯粹,带着酒意,仿佛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注意到他的视线,卷发青年还露出个人类以示友好和礼貌的笑意,像第一天见他那样,最后松开了手。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程际野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把那种异样感压下心头。
没了手的阻挠,他从游星戈的口袋里拿出了钥匙。
他开了门。
手指摩挲了下钥匙,他才发现掌心有些出汗。
男人总是能轻易察觉到暧昧的氛围,哪怕是一些小举动。
但是这不应该。
这不应该。
等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游星戈还站在房门口没进来。
楼梯间黑暗里笼罩着半个人影,卷发青年脸上的表情依旧纯真。
或许只是他想多了,这是正常的社交距离,程际野在心里默念。
这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进来吧。”他说。
他把铺着桌布的桌角上放得不太正的花瓶往后面推了推,在他看不见的身后,游星戈的眼神逐渐由带着醉意变得清明,最后白炽光下只有余下深栗色的平静。
虽然他现在心跳得很快。
天知道,刚刚男主把手伸进他裤口袋里时,他是怎么忍住的。
游星戈尽量让自己忘记炙热的呼吸、眼神纠缠时动人的神色和明明若有若无保持却依旧在靠近的距离,顺便忍住嘴角的笑意。
等到程际野再次回头看的时候,只能看见青年乖乖地进了屋,顺便还把门关上了。
游星戈酒后很安静,没有耍酒疯的习惯,窝在沙发里摆弄着面前泛黄的磁带。
他对祈城不熟,磁带是乐队某个午后在旧书店里淘的,B面的歌居然比A面更合他的口味,于是他淘了不少回来。
程际野把阳台窗户打开,微风和不太闹耳的蝉鸣一起涌进屋里,又去厨房倒了杯水,试图寻找解酒药无果,只好把水放在了游星戈面前。
幸好他说什么游星戈就会做什么,喝醉酒的人会有的恶习他一个都没有。
程际野坐进了沙发里,卷发青年也靠着沙发,喝水的时候很安静。
程际野今天整天心情都不太妙,周围人能发现,他自己当然也能察觉到。
太久没回家,他都快忘掉这种感觉了。
那种让他有些不耐烦又无法摆脱的情绪,从母亲的墓前一直纠缠到心底。
原因大部分来自于他暴躁的父亲。
不支持他搞音乐,也不认为他能获得成功。
——尽管现在他已经能拿出来更平和的态度来对待。
酒后的夜晚,略显潮湿的空气,程际野突然想抽一支烟。
但是旁边有游星戈,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那个银色的打火机在他指间翻转,光泽在灯光下跃动的漂亮,复位弹簧推出了淡蓝色的火苗。
在他无意识把玩着这个打火机时,旁边的卷发青年有些好奇地凑上来,试图从他手里拿走它。
程际野没有任何阻拦地让他拿走。
银色的打火机在游星戈修长的手指间有一种莫名肃穆的美,像是黑夜里翻飞的蝴蝶。
游星戈说:“很漂亮的打火机。”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没有醉意,程际野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只发现青年低垂着眉眼,也无法判断他是不是清醒了。
不过,这个打火机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心爱之物——
“你喜欢的话就送你。”程际野说。
“真的?”
“当然。”
“那如果不是打火机呢?”
“比如?”
游星戈顿了顿:“请把今天晚上的月亮摘给我吧。”
他这是句俏皮话,他只是看出来男主心情不好,想逗逗他而已,程际野却以为他真醉了。
黑头发的主唱没有拒绝,他站起来,从墙上的挂钩处取下吉他。
他问游星戈:“能用吗?”
游星戈点头,卷发下的笑容很轻快。
程际野试了下手,吉他出乎意料地合他的意。
只是他多少喝了点酒,一下记不起来以前常弹的曲子了,最后稀里糊涂地弹出来几个调。
渐渐成形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月亮河》。
旋律流畅动人,游星戈托着下巴,几乎能跟得上这其中的每一句歌词。
虽然它好像和月亮的关系不大。
游星戈眨了眨眼,由衷喜欢这首曲子。
投身音乐时的程际野是最纯粹的那种人,仿佛在他的身上,能看到有人将自己的一生都奋不顾身投入其中。
他合该声名鼎沸,走过繁花锦簇的长路。
屋里的灯亮,程际野弹到最后,他的吉他水平不比唱歌差,毕竟这年头哪个主唱不得会两三个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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