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代文到星际/从1971开始瞬移全球(五行八卦)

“行吧。”张坤水分完爆炒鸡肠，“赶紧吃。”
“好多！”看着鸡油满满的满满一大碗肉，张小毛吞咽了口水，忽然有点下不嘴。“七姐，太多了。”
“吃不完？”
“吃得完，可，太多了。”
“吃得完就行。”反正相比鸡肠，他喜欢吃鸭肠。而鸡肠据说主治身体虚弱，对这些孩子来说是有好处的。
可四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动筷子。
“怎么了？”看他们一个个不断吞咽口水的样子，也不像是不想吃。
周丫丫看看其他人，有点不好意思道：“七姐姐，我，我能带回去给我爹吃吗？”说完，被太阳晒的有些红的脸，更红了。
“给，给奶奶吃。”周二宝也跟着道。
张坤水看着他，有些惊讶，这小人是村里出了名的小傻子，没想到还是个孝顺的小傻子。
张坤水看了看时间，笑道：“行吧，还有时间，给你们半个小时。小毛，你帮二宝端一下，别一会儿摔了，就要哭了。”
“我帮美美。”周丫丫主动道。
“很好。那赶紧的。”张坤水挥手，见张小毛端了一下又放下，察觉刚炒的鸡杂有些烫，又找了四张干荷叶给包了。四个孩子这才喜滋滋地，小心翼翼的护着往外走。
“你很喜欢孩子？”敖胤之注视着张坤水，眼中有让人心疼的光。
张坤水瞥了他一眼，心头一颤，夹起剩下的鸡杂中一块鸡胗道：“我就是做好事而已。”
“……”
“有事没事，别胡思乱想。”张坤水抬手将鸡胗塞到对方嘴里，“我这样，这辈子还能结婚？”如果没有眼前这人，按照书中的描绘，就算他有能力，不到八九十年代，他也很难走出这村子。
别看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可事实上，从上次两个老头过来探查就知道，如果他不是他，就算有敖胤之，这局面也很难打开。
敖胤之快速的吃完嘴里的东西，正要开口，堂屋那边传来了声音，然后张村长就一边套汗衫，一边走了出来，嘴里还在抱怨：“臭小子，大中午的都不消停。”
“爹，快过来尝尝鸡杂。我放了果酒去腥，味道吃起来好的很。”张坤水非常狗腿的喊。
“汪汪，小童子，汪也想尝尝。”
“呜汪，小童子，你做得菜好香，汪不怕辣。”俩小狗也叫了起来。
张坤水看看剩下的鸡杂，还有不少呢，最主要是，为了给孩子们吃，他没放多少辣椒，主要靠稀释过的仙酒去腥，又加了豆豉提味。仅仅是闻着就非常香。
“行吧，先给你们一点。你们记得下午帮我看家，晚上锅里的卤肉，也有你们一份。”张坤水很大方的弄了半碗出来。
俩狗崽子看他给狗碗里放吃的，立刻汪汪的表现。
“汪汪，小童子你放心。”
“呜汪，小童子放心好了。必要时候，汪会动用一点法力。”
“呃，那个就不用了。”刚请了齐天大圣，万一这俩狗一个小心再来个异象，他就直接暴露了。
“汪汪，听你的。”小白狗吃了一口，美的小尾巴直摇。
“呜汪，好吃。”
“臭小子，瞎大方。”这年代的人，对于肉是拒绝不了的。就算张村长平时看着大方，等看到儿子给狗喂肉，那也是心疼的不行。
再看到盆滴剩下的油都能炒几个菜后，毫不犹豫滴拿起筷子就给了儿子几下。
“这是炒鸡杂炼出来的油。”张坤水解释。
张村长给媳妇留了半碗，就盛了一碗中午剩下的二米饭，一边吃，一边道：“就算是，你不会把油舀起来一些？”。
张坤水：……他说他完全没想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又被打？
“小敖中午没怎么吃吧？一起再吃点？”张村长邀请。
敖胤之本来对鸡杂这些不感冒，可刚刚尝过的味道实在太好，便也去添了碗饭吃了起来。
只有张坤水没什么食欲的，拿出一颗枣子放嘴里啃着。
与此同时，村子里热闹了起来。
刚刚离开的四个小盆友，这一趟回家之路，跟唐僧取经似的，在接连遇到好几个拦路，想要‘抢劫’的爷爷奶奶后，又被几只闻香而来的狗追。
最先到家的张美美，也是碰上她爹领着不想午睡的二女儿在外面玩儿，正好看到大女儿被狗追，这才把狗赶走了。
等知道大女儿从岳父家拿了肉，也不跟爷爷奶奶叔伯大娘们聊了，一手一个就俩孩子抱回了家。
之后是家比较近的张小毛和周二宝。
“哇啊啊，爹，救命。”周丫丫的家是最远的，好不容易跟着张小毛摆脱了一群狗，谁知道在快要到家的时候，又遇上了一只来势汹汹的狗。
并且这狗，还是有人指挥的。
周秀武也是警觉，听到女儿的声音，立刻就从屋里蹿了出来，这才让狗的主人，没来得及冲出来抢夺女儿手里的东西。
看到快速出现的周秀武，周丫丫的堂姐周多米表情一阵扭曲，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仍然不甘心道：“二叔，我，我就是看周丫丫偷东西，才……”
“我才没偷东西。”周丫丫道，“我这包东西是七姐姐给的。”
“七姐姐为什么给你东西，分明就是你偷的。”
“因为我帮七姐姐做事，七姐姐喜欢我。”
“呸，大队长家才没那么好心，肯定是他们想借你的手，偷我们周家的气运，这才给你东西。你赶紧把你手里的东西丢了。否则，我就去告诉我娘，将你们赶出周家。”
“我们已经被赶出来了。”周丫丫说着，拉着他爹的手道，“爹，你不要信她，七姐姐是好人。”
周秀武冷冷的瞥了一眼大侄女，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娘，别整天封建迷信，否则我就去公社举报她。”
可惜，他的警告根本没用，只见周多米忽然瞪大眼睛，喊了起来：“是肉。周丫丫你偷肉了。”
周秀武还没说话，周丫丫就抱紧了怀里的荷叶包：“你才偷了，这是七姐姐给我的。”
“你放屁。这是肉，谁家舍得把肉给别人。你分明就是偷的。”
“我没有。”
周秀武懒得理会这个侄女，抱着女儿就往屋里走。等周多米指挥她的大黄狗飞扑上来的时候，他一脚就将狗踹了出去。
“哇啊啊！”周多米看着给踹飞的大狗，哇得一声大哭了起来，转身就跑。
周秀武转身看了一眼，心里得怒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侄女能当着他的面赶狗咬人，那以前呢？
他真得难以想象过去他媳妇和孩子，在这个家的生活。
“爹？”周丫丫小心翼翼的呼唤。
周秀武摸摸女儿的脑袋：“没事，别怕。”
“爹，我们赶紧吃吧。七姐姐只给我半个小时，让我们吃完，去她家帮她看锅，她下午要上工。我们不给大伯娘留，我们自己吃行吗？这是丫丫赚回来的。”
“行。”周秀武抱着女儿进了屋里，打开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的荷叶包，满满一大碗的油腻腻的鸡杂就露了出来。
“这是我收拾的。”周丫丫一边说，一边快速的拿了两双筷子，“我和大毛哥哥，二宝哥哥，还有小美美四个人，加上七姐和七姐夫一起。这些七姐说是先给我们补补的，其他的在大锅里，要晚上才能吃。”
周秀武闻着觉得很香，用筷子夹了一根尝了尝，顿时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的饭像是白吃了。
“很好吃吧？七姐姐可好了。”
周秀武点头，他听说大队长家的小闺女长得极美，之前为了不干活整整在她大姐的部队待了六年多。原本以为性格不会太好。
可是从两次给女儿东西看，这姑娘心眼很好。
对方每次找小盆友去帮忙，就像是故意的。
故意的？
周秀武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仔细想想，忽然笑了。

“爹，我们快吃，周多米肯定回去告状了，一会儿大伯娘肯定会来的。”
周秀武闻言，顺势给女儿夹了一块蛋包到嘴里：“你也吃。”
“嗯嗯，好吃。”周丫丫美得不行，吃到中间，又继续唠叨她的仙女姐姐。周秀武起身把中午没吃完的玉米糊糊端了过来。
父女两就着玉米糊糊吃了个饱，比他们中午的午饭吃得还要饱。等李秀琴带着儿子闺女气势汹汹的跑来时，两人已经准备洗碗了。
一来就直接冲进屋里，看到满是荤油碗的一瞬间，李秀琴就仿佛别人吃掉了她肉一般，天崩地裂的疯了，利索地找来一根棍子，就往父女俩身上狠狠打去。
周秀武眼疾手快的用胳膊挡住，在对方第二棍子下来前，抬脚将人踹飞了出去。
“给你脸了？”周秀武忍着胳膊上的阵痛，断喝一声。
被踹出去的李秀琴皮糙肉粗的，并未受伤，仅仅是懵了一下就一屁股坐了起来。下一秒，穿破云霄的鬼哭狼嚎就响了起来：“哇啊啊，杀人啦，杀人啦，周秀武杀人了……”
周丫丫被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哆嗦一下，赶紧躲到她爹身后。
很快，周秀武家门前，就被一群大中午不睡觉，四处溜达乘凉的老头老太给围了起来。
不久之后周小队长周有田也被请了过来。
秉持着只要不出任命，就和稀泥的传统，周有田上来不问缘由的就跟着一群周家的老人和稀泥。
可惜他们遇到了个长了嘴的退伍兵，三言两语，就一件不落的把周大嫂李秀琴最近做得事儿抖落了出来。
听到抢退伍金，卖侄女，分家不给粮食等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头老太也瞠目结舌了。
“这，这抠鼻李秀琴是真不是东西啊！”
“抢了退伍金就算了，人家就一个闺女她也想给卖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这真是山中无老虎啊，这没有婆婆管着，简直无法无天了。她也不想想，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没有秀武的工资，他们一家子怎么吃香的，喝辣的。”
“唉，谁叫秀武就一个丫头呢，他要是有个儿子说不定就不这样了。”
周秀武：“……”
“……那个，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一家人，打着骨头连着筋。这不丫丫也没事儿，要不秀武你就男子汉大丈夫，原谅你大嫂一回。”周有田听了也觉得没脸，可他是周家现在的掌事人，总不能真找人把李秀琴给抓起来，只能努力继续和稀泥，“你看，你不也踹了你大嫂一脚？也算是扯平了。”
“不可能。”周秀武还没说什么，李秀琴就先扯着嗓子喊，“他周秀武今儿不赔给老娘五百块钱，老娘就让他牢底坐穿。”
“哎呦，五百块钱，李秀琴这是想钱想疯了？”
“这是准备逼死周秀武，吃绝户呢。”
“人没死，都开始吃了。还什么逼死？我看她就是贪心。”
“……”周有田狠狠瞪了李秀琴一眼，却是没再说话。
周秀武一直知道村里人愚昧无知和愚蠢。他瞥了瞥自家大嫂，似笑非笑的看向周有田：“周队长，我看你还是找公安来解决吧？我大嫂并不领你的情。正好我也想知道，嫂子打跑弟妹，私吞退伍兵的退伍费，买卖退伍兵女儿，按照国家法律要怎么判？”
“呸，吓唬谁呢，长嫂如母，你眼睛瞎了，我拿钱给你治，怎么就私吞了？你自己养不活女儿，我找人帮你养，怎么就买卖了？”李秀琴色厉内荏，说得有理有据的，显然是丝毫不惧这个小叔子。
周有田可不想周家的事儿，闹的整个公社都知道，继续和稀泥道：“这，秀武，大家都姓周。你跟她一个女人计较那么多？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好好商量就行了。不行，我叫你大哥来，把她揍一顿。”
周秀武深吸一口，冷笑：“既然周队长不想本地的公安查插手，那就等我部队的人过来调查吧。我已经跟部队申请了回归。顺便说了退伍费和安排工作的事儿，部队马上会派人过来调查。今天这事儿先这样吧。”
“什么，调查？”周有田傻眼。
还有，申请回部队？
这退了伍的人还能回去吗？那被他们用掉的退伍金和送出去的工作要怎么办？
周秀武瞥了眼吓傻的周有田，心里冷笑，当他不知道李秀琴敢私吞他的退伍费没有周家人的怂恿？还敢把他的工作送人？
等着吧！
“一亩地两个工分，八点钟天黑之前收工。”
“不要摘桃子，我再强调一遍。你们这些小年轻干事儿毛毛呼呼的，小心把新桃给我扯掉了。扯掉五个，扣一个工分，我跟你们说。你们只要把炸开的棉花摘出来就行了。”
“一定要摘干净。里面渣滓带多了，就算你摘了两亩地，也只有两个工分。严重的，一个工分都没有。”
“好了，赶紧的。”一队小队长周有田好不容易解决了‘家族矛盾’，等他来的时候，摘棉花的人已经开始了。但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利，他又把所有人召集到田埂上，一顿训话之后，这才背着手离开了。
本来已经开始摘，又被人喊到田埂上训话的众人，心里不得劲的很，但也没说什么。各自扶了扶头顶的草帽，又快速下地了。
摘棉花的工作不累，就是麻烦。对方耽误他们十几分钟，他们说不定就得少赚一两个工分。必须动作快一点，把工分补回来。
张坤水前世干过摘棉花的工作，虽然他不太喜欢。
好吧，只要是农活他都不喜欢。就算种田文他也写过不少，并且每一篇都把种田描写的无限美好，仿若世外桃源。但真实的种田他比谁都清楚。
总之一个字，就是——累。
隔壁地里，敖胤之一开始干的不太熟练，动作也很慢。但很快就掌握了什么技巧，快速了起来。偶尔还蹿到两亩地的交界处，帮张坤水摘几个。
这让另一块地里，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满脸皱纹，满头花发的大娘很是不高兴，一开始还是：“还是年轻人手脚快啊！”
后来就是：“也不嫌丢人，就几个棉花，还要帮忙。”
“年轻人做事就是毛毛呼呼的。这大热天的，棉花渣滓多。只图快，回头公社可不收。到时候村里损失的，你们拿钱补贴啊。”
“哎呀，我这么大年纪了，都是地挨着地的，帮忙摘两个怎么了？还是知青呢。一点教养都没有，都不知道尊老。”
“……”
张坤水和敖胤之都没理会老太太。这农村老太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尿性他们还是知道的。更别说出门前，张村长和他媳妇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少和村里一些老太太搭话。
两人被念叨，不约而同的加快动作，很快就和对方错开。走远了，张坤水遇上他隔壁地里的大婶，对方偷笑道：“那个是周有田的妈，嘴碎的很，还爱占便宜。敖知青没帮忙，回头她肯定要满村子说闲话。你们听听就算了。咱们大队都知道，她就喜欢欺负小年轻。要是真帮了，那一亩地今儿都得给帮了，说不定今儿她的活也得都帮了。要不然，还是落不到好。”
“张国春家的，你嘀咕啥呢？别以为老娘听不到，就不知道你在说老娘？”老太太耳朵是不行，可观察力不错，眯缝着小眼睛，四处扫视，很快就抓到了大婶看过去的眼神。
大婶被抓包，既不感觉尴尬，也没去理会对方。只是加快了动作。她今天有三亩地六个工分的任务，可不能跟老太太在这儿吵架。
可惜，老太太似乎有些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喊道：“我告诉你，我家有田说了。他张京墨很快就当不了大队长了。你舔人家屁股也没用。有那时间，你还不如讨好讨好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啊，就让我儿子给你安排好一点的活计。”
张国春家的大婶，一边快速的摘棉花，一边撇嘴嘀咕：“行了吧？自从你儿子当了小队长，什么好活不是你周家人在干。”
周老太说了半天，张国春家的大婶也没理会，并且很快摘完一块地跑去更远的另一块地去了。
本来相隔两块地就喊得老太太嗓子又疼又干，这距离十几块地了，也不用喊了。
老太太四处瞅瞅，没瞅到人带水来，嘀嘀咕咕一阵呸了一声。转头又盯上了敖胤之：“这以前听老话说，这女人长得好看，是什么红颜祸水。现在啊。这男人长得好看，也是祸害。看看这，才几天时间啊，就把大队长的位置给祸害没了。”
张坤水：……
张坤水本来因为摘棉花这枯燥的工作，十分想念他可爱的蓝牙耳机和有声小说。
结果遇上个会‘唱大戏’的难缠老太太。嗓门大不用调音不说，一个人就能自导自演一出大戏。
他忍着笑四下看看，感觉大家都当周老太太在说书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