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大才可以啊?”
“至少得十八岁。”
顾寅在心里仔细算了一下,五年,也不算久,他完全等得起,终于从蔫了吧唧的状态回了点血,抖了抖毛毛,乖乖点头道:“那我五年之后就可以跟你谈恋爱了吗?”
“嗯……不是,等等!”
林曜捏着猫猫的后颈子晃了晃,眯了眯眼:“你刚刚说什么?”
顾寅缩着四爪,一副乖巧无比的样子,却眼也不眨的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那我五年之后就可以跟你谈恋爱了吗?”
林曜:“……”
不对,不是,等等。
敢情他这一路上说的都是废话呗?
“你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
“不是你说的吗,童养媳不可以,谈恋爱可以。”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对,他是这个意思吗?!
林曜扶额:“这就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概念!”
见猫猫仰着脑袋看着他,一副天真可爱乖巧好rua的样子,林曜顿时又开始心软。
他把猫猫揣回怀里,组织了一下措辞,开口道:“咱们先来捋一捋啊,你为什么想当我的童养媳?”
“小时候当童养媳,长大了就可以当道侣。”顾猫猫直言不讳的喵道:“我母亲说过,如果将来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快准狠的下手,她当年追求我父亲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也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林曜:“…………”
不愧是神兽,胎教就教这个。
“我也很喜欢你。”林曜叹了口气,摸了摸顾猫猫毛茸茸的小脑袋瓜,眼里带着些哭笑不得的笑意:“我也相信你喜欢我,但喜欢是分很多种的,你喜欢花花草草是一种喜欢,喜欢你父亲母亲是一种喜欢,喜欢我也是一种喜欢,这每一种喜欢都相似又不同,无论是谈恋爱还是做道侣,都是无数喜欢中最独特的那种喜欢,是像你母亲喜欢你父亲的那种,而不是我们现在的这样,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顾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微微晃了晃软乎乎的尾巴:“好吧,我努力理解一下。”
林曜被他的可爱逗笑了,顺着他的下巴摸了摸,自觉解决了这个问题,再次向前赶路。
顾寅则是蹭了蹭林曜的衣襟,陷入了沉思。
童养媳计划腰斩,他要怎么做才能更好的绑住林曜呢?
要是他能够一夕之间长大就好了,他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母亲也会突然说着说着,就说这些等你长大就懂了。
等他长大了,是不是就能想到更好了办法了?刚才林曜说起这些的时候,话里话外也都在说他还太小了,这让顾寅有些不忿。
他只比林曜小七岁而已,他父亲可是比母亲小了一千多岁呢!
丹鼎门此刻正乱成了一团,祖地传送阵中不时有天上山丹鼎峰的门人传送过来,新传送来的是个看起来快要断气的弟子,看他的状态,众人就知道他是从秘境里出来的一员。
那弟子不断咳着,面露急切之色,抓住一个丹谷侍童,不敢置信道:“我师父怎么了?为何魂灯突然如此微弱?”
紫草虽然也常待在天上山,但嫌弃丹鼎峰地方狭窄,种不下他所有的灵药,于是常在祖地与天上山之间往来,昨天他离开了丹鼎峰,门人都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回到了丹谷炼药,谁知今天问道阁突然丧钟大响,众人冲进去一看,就发现好几个弟子的魂灯已经熄灭,而紫草本人的魂灯也如残烛一般,微弱到了极致。
那小侍童脸色惨白的摇头:“我、我也不知,真人昨日回来后就从未出谷,也不让别人进去,之前有赶回来的师伯想要打开谷中禁制,却遭受反噬受了重伤,之后就无人敢动手了。”
丹鼎门修为高的修士本就没有几个,金丹期的修士除了掌门廉泉和三长老紫草之外,便是大长老广白,而广白就是这小童嘴里说的,因想要打开紫草的丹谷禁制而被反噬重伤的人。
在他们之下,便是廉泉的大弟子、二弟子、四弟子、五弟子,紫草的大弟子、三弟子、四弟子、六弟子,广白的二弟子、五弟子、七弟子和八弟子。
廉泉因想要搜大弟子木姜子的魂而中了蛟毒,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木姜子魂魄受创,一直陷入昏迷,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从秘境里回来的,一个个看着摇摇欲坠,时不时吐口血,状态比木姜子也好不了多少的样子。
小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丹鼎门要完。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等这些个咳血咳的众人都快习惯的核心弟子们重掌局面,整个丹鼎门上空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随后整片天地都跟着摇晃了起来。
小童一个没站稳,重重跌坐在地,只感觉大地都在震颤,视线里的所有人都在不断地摇晃,不少根系较浅的药木轰然倒地,距离传送阵较远的杂役房和低级弟子房的方向更是有成片成片的房屋倒塌,不停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不时有人从废墟中冲出来,惊呼之声不断。
“这是什么!”
小童顺着身边师兄的目光向上望,就见一只铺天盖地的巨爪重重砸在宗门结界上,一下接着一下,砸一下整个宗门就跟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宛如一只漂浮在剧烈海浪里的小船,随时都会翻掉。
“咳咳咳!”
廉泉的二弟子捂着胸口,左右看了看。
宗门能做主的长辈全都倒了,如今整个丹鼎门,除了一个外事堂长老,两个丹药房长老,和一个藏书楼的长老外,竟然全都是同辈弟子或者辈分更低的弟子,而那几位长老本就是依靠辈分和年龄勉强担任的闲职,论战力还不如他们这帮身中剧毒的师兄弟。
“吴师伯。”二弟子周苓叹了口气,一边吐血一边开口道:“您带低阶弟子先往后躲躲,我去看看情况。”
藏书楼的长老刚刚把藏书楼又添了一层禁制,地动虽然剧烈,但除了低阶弟子房和杂役房之外,其他地方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他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个以往自己非常看好的核心弟子,不忍道:“不然,就把宗门大阵全部打开吧,那巨虎看着实在不可力敌啊。”
周苓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藏书楼长老看看结界上的裂缝:“便是全部打开,又能坚持多久?我知道这巨虎是何人,他虽才金丹期,却是天生的神兽血脉,光是一身神力便足够硬撼宗门大阵了,我等一帮老弱病残,实在是毫无胜算。”
藏书楼长老虽然修为不高,胜在年纪够大,知道的东西也够多,顿时猜出了那巨虎的身份,愣了一下,道:“顾氏那少主?他的身份确认了?”
三年前顾寅十岁渡金丹劫,惹得整个澜沧界震动,谁知天才刚刚崛起,便不知为何实力骤降,据说在顾氏祖地昏睡了三年才醒来,当年他化出妖身,被不少人看到,姓顾又有妖族血脉,虽外表看着不似,却隐约有几分白虎的模样,众人对他身份的猜测顿时纷涌而出。
但私下里传说再多,依旧是猜测,没想到听周苓所言,竟然像是确认了一样。
周苓苦笑着点头:“师伯,你有所不知,顾寅不仅的确是寒霜剑君与白虎山君之女,当年害得他金丹后化形的丹药,便来自我丹鼎门。”
长老遽然变色:“什么!谁干的?!”
作孽啊!这是真的在作孽啊!寒霜剑君何许人!白虎山君何许人!是谁生出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他们的独子下手?!
长老眼见着那层结界如碎冰般哗啦啦碎裂,忍不住老泪纵横,拦着周苓不让他上前,叫上被吓破了胆的外事堂长老和面色难看至极的两个丹药房长老,面色复杂道:“我不知你们对此事知道多少,反正最终拍板的不是紫草便是廉泉,顾少主来兴师问罪,我丹鼎门也只能受着,但总不能让这帮重伤的孩子顶在前头,你们既还没死,就跟我一起去迎!”
外事堂长老顿时哭丧着一张脸,恨不得代替广白,昏死在丹谷门口。
一行人战战兢兢的飞到天上,见凌空一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凛然而立,模样虽然年少,气势却强大骇人,此人身边站着一个目光冷冽的少年,看模样,正是顾氏麒麟子顾寅。
来的竟不止顾寅一个金丹!
外事堂长老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金丹已经应付不来,竟然还来两个!
“见过顾道君。”藏书楼长老心下惴惴,带着几人恭敬下拜。
修士之间不论长幼,只以修为论尊卑,若是关系好倒还罢了,年长者还能摆摆长辈的谱,关系一般甚至敌对的,是万万不敢以长辈自居的。
几人拜完顾寅,又向林曜行礼,藏书楼长老堆笑道:“见过这位道君,道君能莅临我丹鼎门,实在是使丹鼎门蓬荜生辉啊。”
林曜扫了一眼下方不少地方倒塌的丹鼎门祖地,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
蓬荜生辉?蓬荜生土还差不多。
藏书楼长老面色讪讪,见两人皆不言语,顾寅更是面色冷凝,一颗心实在凉飕飕的兜不住,告罪道:“道君若是为了当年化形丹一事,此事确是我丹鼎门之过,您要打要杀,我们几个老家伙绝无二话,只是门中年少弟子实在无辜,还请道君放他们一条生路。”
“虽然很想跟你们算算这笔旧账,但今日我们来,却并非为了这件事。”不说化形丹还好,一说林曜就忍不住生气,迫害顾寅的,虽说王氏冲在最前头,但其余各大势力,除了少数几个,有一个算一个也都在暗中下手,一帮加起来足有几千岁的老东西迫害一个十岁的孩子,亏他们干得出来!
他冷冷一笑,一扬手,一个卷轴在冷风中哗啦一声展开,随后越变越大,将丹鼎门祖地的天空都遮的严严实实。
“这是?”藏书楼长老揉了揉眼,惊讶道:“盟誓卷轴?”
呼啸的冷风打着旋飘过,零碎的雪花扑打过来,又随着北风漫卷,将天地覆上一片白色。
随着卷轴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显现,几位年长长老脑海中不断有模糊的画面从最深处翻涌而出,如走马灯一般飞掠过脑海,一开始还看不分明,最后却越来越清晰,直至清晰到恍如昨日。
“这……这……”藏书阁长老失魂落魄的喃喃:“是了,此盟誓发生时我还在现场,亲眼见各宗各派按下掌门金印,将诛邪令交予赤炎剑君……”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盛极一时的除魔司一朝崩塌,夏官署秋官署修士各回宗门,司正顾泽回顾氏闭了死关,不出十年便传出陨落的消息,从此赤炎封剑,天下承平……
并非如此,并非如此啊!
凡人连年遭难,天下鬼祸四起,虽不比天魔乱之时,各门各派却总奔波在诛灭怨鬼尸怪的路上,这是天下承平?恐怕是碧水一人的天下承平!
想明白其中关节,原本虽有些老态,却精神矍铄的藏书阁长老一瞬间没了精气神,老态尽显,目光寂寂,看了看顾寅手中杀意冲天的诛邪令,又看了看脚下的丹鼎门,声音都有些发颤:“我丹鼎门,出了邪修?”
两百年前师门长辈不知死伤了多少,差点连传承都断掉,才从天魔乱中搏出一线喘息之机,今日,竟有门人弟子修习邪道?
一股说不上来的悲哀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顾寅没有多言,只点了点头。
林曜伸出手,掌中蓝光四散,化为领域将整个丹鼎门笼罩其中,门派内,所有门人弟子周身都萦绕出一圈盈盈光芒,头顶则有颜色各异的清气升腾,善德者金色气,无过者白色气,有咎者灰色气,邪道者,黑色气!
“师兄!”
一名修士惊恐地看向身边的师兄,在蓝光领域内,他周身的气息漆黑驳杂,黑红交加,如乌云般的黑气像兜帽一样将他的面目笼罩其中,腥臭的恶气几乎隔着十几里都能闻见。
那名修士见自己周身邪气四溢,先是有一瞬的惊慌失措,随后目中发狠,脚下速度飞快,一爪将刚才的弟子摄入掌中,以弟子做人盾,防备的看向空中,目光阴鸷:“放我们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他盯着头顶的道盟卷轴和顾寅手中的诛邪令,目中森冷之色一闪而过:“你们拿着这两样东西,想必是为了师出有名?果然不愧是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既然自诩正道,定不会眼看着无辜之人枉死吧?”
话音落,他五爪用力,身前的小弟子喉咙处顿时被洞穿了五个窟窿,正在汩汩流血,看起来撑不了多长时间。
他再次高声道:“放我们走!”
有着类似行为的修士不止他一个,不过转瞬的功夫,丹鼎门之内就涌出数个邪修,看数量,几乎占据了总体弟子的三分之一。
“师叔……师叔你不要杀我……”有弟子忍不住痛哭流涕,惊惧交加的哀求平日里和蔼心善的长辈,也有妻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丈夫,随后不顾一切的破口大骂,恨到声如泣血。
“要求就去求天上那两位正气凛然的道君。”有邪修大声嘲讽,声音如鬼魅般忽远忽近,尖利刺耳,带着桀桀阴笑:“若你们今日死了,莫要恨错了人,是两位道君不肯救你们!”
“够了!”顾寅面色冷沉的看着足下的闹剧,清脆的少年音里叠加着低沉的虎啸,带着天生的镇魔之气,霎时让诸邪修肝胆俱颤。
他一挥诛邪令,巴掌大的剑形令牌顿时变成长剑般大小,剑尖犹带着浓重的杀伐冷气,指向邪修的时候亮起凶光。
顾寅扫了一眼色厉内荏的邪修们,冷冰冰道:“动手!”
邪修忍不住一愣,随后就见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聚拢了一批本门修士,随着顾寅一声令下,顿时齐刷刷出手,各种法器刀剑不顾一切的向他们招呼过来,还有人一边动手一边喊着“组队组队!有加成!”这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带头的那个明明看着都快跟死人一样了,甚至还在不停的吐血,依旧悍不畏死的冲过来。
邪修们面色大变,下意识的想拿怀中的肉盾抵挡,一伸手,却哪里还有肉盾,竟全都变成了一只一只乌漆嘛黑的稻草人!
刚才那些人质,不知不觉全被掉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波啊,这一波是二五仔vs二五仔
ps:今天本来想试试日万的,头皮都抠破了也没能成功日万,离九千都还差点,哭死
第39章
眼看大势已去, 邪修们顿时方寸大乱,不顾一切的想要逃跑,但他们人数虽不算少, 对他们动手的修士却更多, 其中那些老是嚷嚷着让人听不懂话的修士们,明明都是过往同门, 偏偏拿出来的法器却古怪无比。
一个邪修原本并不在意打在他身上的铁丸一样的东西, 只要能逃出去, 这点皮外伤根本不算什么,谁知不过几息的功夫,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僵直麻痹,最后完全不受控制,整个人如断翅的鸟一样,直直从天上掉下来, “轰”的一声落地, 激起一片烟尘。
“你……咳咳!卑、鄙!”那邪修被扬了一头一脸的沙土,仍旧不甘心的望向刚才那颗铁丸飞来的方向,因无法控制脖子扭头, 眼睛扭曲成了一个非常滑稽的形状,眼里的愤恨几乎化为实质。可惜他话音刚落, 舌头与五官也一并变得僵直,整张脸顿时定格成一个眼睛扭曲嘴巴大张的可笑表情,效果实在绝佳。
他视线落点处, 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弟子惊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麻.醉枪, 不敢置信自己真的打中了, 完全没把邪修的话听到耳里, 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倒是他身边一个同门师兄看不过去,反唇相讥道:“您一个修习邪道功法的,竟也有脸说别人卑鄙?”
话音落,他熟练的转了一下手里的麻.醉枪,又是砰砰几声枪响,再次命中了几个倒霉的邪修,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狼狈的跌落下来。
给麻.醉枪换子弹的功夫,他随意瞥了一眼邪修,随后动作僵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嗬嗬。”
邪修目光愤恨,阴鸷无比的回视着他。
“啧。”师兄忍了片刻,实在受不了,顶着他阴森的目光走到他面前,在他陡然怒火炽盛的目光下抬起脚,然后用脚尖一勾,把他的嘴巴合上了。
邪修:“……”
顶着邪修怒恨已极的视线,师兄淡淡道:“不用谢我,单纯不想看你穿着我本门服饰做出这副可笑的嘴脸罢了,实在是有碍观瞻。”
放、放肆!竖子怎敢!
可惜现在没人会在意他的想法,现在的丹鼎门,邪修无疑是没人权的。
刚才那木讷弟子命中师叔后再次开了一枪,却差点打到一个同是除魔司成员的胳膊,一个清亮的女修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气急败坏道:“不会开枪就别用麻.醉枪行不行!老娘是来打邪修的,不是来跟你们自相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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