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泉突然福至心灵,难道说,这也在齐列的算计之中吗?
为了避免齐之裕以后在感情上拎不清头脑,所以对陆浮许下“我可以帮你成为齐家家主”的许下承诺,放任陆浮将齐之裕骗的团团转,等时机成熟时再揭开真相。
从此齐之裕封心锁爱,陆浮则会被醒悟的齐之裕疯狂的报复,他齐列得到了一个符合心意的继承人,同时处理掉了野心勃勃的私生子,一箭双雕。
宋泉瞳孔地震,握着笔的手无措的捏紧。
集狗如血、骨如科、欺如骗、老新两辈的爱恨情仇,还有当下最流行的AB异性恋元素!
齐列的计划也太复古了。
宋泉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重新看向大屏幕。
既然齐列说的这么笃定,那么,陆浮恐怕真的有办法治好盛岭。
“宋老师,”齐列挑着狐狸眼瞧了过来,“你的信息素味道熏到我了。”
“抱歉,我只是太担心盛岭同学了。”宋泉充满歉意的笑了笑,强行停止了信息素的释放。
齐列眯起眼,意味深长的说:“是吗?”
必须是啊。
宋泉心虚的别过眼,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黏在盛岭的脸上以示清白。
屏幕中,陆浮缓步走到盛岭面前,围着的学生们如摩西分海般退至两侧。
少年踩住他的膝盖,长发自肩头滑落,像是钓鱼的饵,在Alpha眼前晃了晃。
盛岭眼珠瞬间定住了,他的双手还捂着下唇,泪腺却像是被针缝住了似的。
树荫下的少年披着昏暗的色调,可在盛岭眼里,却是一片浓稠的红。
那张秾丽的面庞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悲,裸露在外的肤像是流动的血,被黑色的军装包裹住,禁锢在其中。
是幻觉吗?
盛岭一时间几乎分不清究竟是血流进了眼眶,污染了视网膜,还是说陆浮的身体真的就是一片血色。
【018:他的精神域波动很不正常,你小心点。】
少年抬起手,细细的珠串缠在腕上,他在盛岭的面前摊开掌心,低声道:“给我。”
给什么?
盛岭的脑子一片混乱,但他的身体却好似装了发条的机器,不需要大脑的配合也能启动固定程序。
“咔哒。”
银环解了下来。
Alpha将显示着自己序号的银环轻轻放在了陆浮的掌心,全程没有任何暴动发狂的迹象。
红色的数字亮起了一瞬:114号,积分300。
与此同时,陆浮的手环也亮了起来:002号,积分1800。
“好孩子。”陆浮拖着尾音夸了一句。
盛岭却再一次应激般抽搐起来,他不停的吞咽口水,咬着手指阻拦呜咽声,磨损的颈侧没了桎梏,很快开始自愈,带起细密的麻痒。
“给我,给我…”Alpha抬起遍布泪水和泥土的双手,祈求般高高举起。
他似乎想触碰陆浮的膝,手指无措的捏揉了几下后,停在了一寸之遥的位置。
“给我…求您呃…嗬给我,不…我不能…”盛岭的声音像是初生的鸟,憋在嗓子里。
西蒙双手叉腰站在陆浮右侧后方,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语无伦次的Alpha:“他想要什么?”
【盛岭究竟怎么了?嗑了吗?】
【会不会是吃了有毒的果子之类的?我听说有些神经毒素能够破坏Alpha的精神域。】
【不像,中毒的话他现在不可能意识这么清醒。】
陆浮垂眸,踩着Alpha的力道略微重了些:“安静点。”
盛岭呼吸一滞,胸腹缓慢而大幅度的起伏,他顺从的闭上嘴,双手放在膝盖上,但是跟着陆浮的手移动的眼珠依然暴露了心情。
【别这样,我真的要相信陆浮是Omega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盛岭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陆浮?】
【我也有这种感觉,盛岭第一次用手环箍住脖子的时候就很不对劲了。大家去看回放应该能发现,从那之后,盛岭没有再和其他任何人说过话。】
陆浮用手里的银环重新圈住了盛岭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虚虚的贴着颈侧,大小适宜,并不会压迫到脉搏。
Alpha脊背挺直,像是一只高扬着头颅的狗,目光热切的看着陆浮。
仅看他的表情,让人不禁猜测如果陆浮愿意摸摸他沾满了草屑的发,盛岭说不定会当场“汪”出来。
陆浮的手抽离后,围观的学生们都松了一口气,幸好盛岭没有发狂咬陆浮,不然,恐怕这里就要多一具尸体了。
“齐哥今天居然没反应…他也精神域失控了?”
“少胡说八道,齐哥根本不在乎。”
齐之裕撇了他们一眼,几人立刻嬉皮笑脸的收了声。
他收回视线,按了按手环的边缘,“申请使用积分兑换一条手帕。”
陆浮略微侧过脸,红发Alpha拘谨的握住他的手,将冷白的指尖细细的擦拭干净。
陆浮看看手帕,再看看齐之裕,Alpha收敛了往日的戾气,动作细致认真,倒是顺眼了点。
如果他不抱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的话。
齐之裕分了个眼神给盛岭,盛岭似乎已经没事了,呼吸平稳、面无表情,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目光灼灼的盯着陆浮。
碍眼,但不重要。
盛岭既不是顶级Alpha,也不是帝国十二阀之一,对他毫无威胁性。
【018:怎么回事?盛岭的精神域波动为什么更大了?】
因为他爽到了。
陆浮抽回手指,将再一次贴过来的齐之裕推开,“别靠这么近,我和西蒙先走了。”
齐之裕立刻警觉起来,“你不和我一起吗?”
陆浮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大少爷,是你先换队友的。”
“我还没委屈呢,”少年挽住西蒙的手,将看戏的雌虫拉进了浑水:“是吧,艾斯尔同学。”
齐之裕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措起来,他似乎感到委屈,连带着桀骜的气质都弱了下去,都像只是雨天淋湿的狗。
面对陆浮,Alpha的辩解比墙纸都苍白:“那不是我的意思。”
没事,我也对你没意思。
“谁的意思都不重要,”陆浮侧脸靠在西蒙的手臂上,漂亮的眸子弯起:“我很满意现在的队友。”
作为合格的工具虫,西蒙安安静静的站在陆浮的身侧,只在少年仰起脸对着他展颜一笑时表情略微变了变。
陆浮笑盈盈的问:“艾斯尔同学也很高兴能和我组队吧?”
高兴吗?
西蒙舔了舔尖牙,组队短短几天,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想杀了陆浮了。
远离约勃星的星舰上,卡勒中尉刚准备开饭,猝不及防接到了上司的视讯通话。
不用想都知道傅以榕是为了什么来的,卡勒中尉只能硬着头皮接通。
“卡勒中尉,你进展如何?”屏幕亮起之前,男人不近人情的声音先一步传了出来。
卡勒双手贴着裤缝,垂下头道:“还在寻找灰鸦的踪迹,根据我的预测,灰鸦下一个目标应该在法罗环星系附近,只要我们抢先一步守株待兔,一定能拿下他!”
傅以榕阴冷的红瞳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说了这么多,你什么也没做是吗?”
卡勒心虚的低眸,“傅上将,我想向您保证,一个月之内,一定把灰鸦押送到您面前。”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承诺听起来封更有可信度,卡勒捏紧了右手,重重的砸在驾驶台上。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如果做不到,您大可以将我降职!”
说的好听。
卡勒背后有人的事情比傅以榕其实是平民出身还要广为人知,降职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三天就升回来了。
傅以榕轻嗤一声,撑在桌面上的右手动了动,“咔哒”一声结束了通讯。
与其相信卡勒有本事,不如寄希望于灰鸦突然洗心革面主动自首。
屏幕熄灭,傅以榕忽的扬唇,冷峻的气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散漫。
解开最上面的扣子,坐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傅以榕翘起二郎腿,叫了来家务机器人,“一杯可乐,两个甜甜圈,可乐去冰。”
浅蓝色的机械人歪了歪头,用童真的机械音拒绝道:“您本周摄入的糖分过多,建议控糖。”
傅以榕眼睑耷拉下来,整个人仿佛被吸干了生命力,他失魂落魄的看着虚空,哽咽着说:“我从小家里穷,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第一次打工赚到钱特别珍惜,存在枕头底下舍不得用。”
“十岁生日那年,我路过了一家甜甜圈店,”傅以榕抬起右手捂住下唇,肩膀一下下抽动:“我想给自己一个快乐的生日…可是,可是…”
机械人不为所动:“可是您发现,您其实并不喜欢吃甜甜圈。”
傅以榕“哈哈”干笑了两声,摊开手无奈的说:“我确实不爱吃甜的,但是这是我儿时的执念嘛。”
“每个孩子都想在长大后弥补一下儿时的自己。”Alpha说着握住了机械人的手。
“拜托了,一杯去冰可乐,两个甜甜圈,这是我一生的梦想。”
机械人眼中闪过一排排绿色数字,它最终还是妥协了,帮助傅以榕实现了梦想。
“最后一次。”
傅以榕点头附和道:“好,最后一次。”
另一边,被傅以榕挂了通讯的卡勒中尉正在实施他最初的计划:以更大的问题掩盖现有的问题。
“您放心交给我吧,卡勒中尉,”长相温和的青年微微一笑:“约勃星的空洞地形都刻在我的脑子里了。”
沙鹰星盗团成员、知名星际诈骗犯、X—7号囚星098号罪犯——佐尧。
卡勒满意的点头:“注意别弄错人,一定要让门阀子弟掉进去。”
话落,卡勒又补了一句:“或者,虫族掉进去也行。”
要是作为两国友好交流象征的交换生出了事,傅以榕同样没精力再来管灰鸦那点破事。
佐尧一手按在心口,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胸有成竹的说:“您会满意的。”
约勃星,看着面前不好惹的一人一虫,佐尧恨不得把当初夸下海口的自己送去食品加工厂做成肉罐头。
他才刚落地,就撞上了一人一虫,笑容灿烂的看着他,佐尧第一反应就是动手,巧了,西蒙的第一反应是比他快一步。
“勇气可嘉。”
少年这么夸奖着,眸中噙着笑意:“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一路,但是第一军校的防线还真是被戳成马蜂窝了。”
我们在大量外来者中发现了少量考生。
【虽然但是,他说的对。】
【如果不是信任第一军校,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里应外合了。】
【不知道的以为第一军校是什么著名参观景点,一开门全世界都吻了上来。】
佐尧握着断手冷汗津津,意识还停留在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失败经历中。
西蒙看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似的围着佐尧转了一圈,眼中浮起凶光。
“我能吃了它吗?”雌虫轻描淡写的开了口。
他残忍的咧开唇,让陆浮看到那两颗锋利的犬齿:“在第一军校每天啃比鲁兽肉,我的牙都快钝了。”
不,不可以!
正当佐尧想办法脱身时,头顶传来少年带着气音的低笑。
是嘲笑吗?
你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佐尧不知为何心里涌起充满戾气的想法,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但心绪的起伏却无法抹平。
陆浮抛了抛手里的匕首,蹲下身抵住佐尧的颈。
刀尖向前一寸,Alpha青年的脖子就后仰一寸。
看着面色平静,眼神却暗藏忧虑的男人,陆浮轻笑出声:“据说,Alpha的自愈能力强到连四肢都能再生。”
“那你的脖子呢?”
听懂了陆浮的潜台词,佐尧呼吸发颤,跪在地上的腿几乎软了,裸露的脖颈被刀尖轻轻压下一个凹陷的痕迹。
“我不知道…”佐尧绷紧了脊背,瞳孔止不住的抖动。
“我没有尝试过…”
谁会试着把自己的脖子割了就为了验证脖子能不能再生?
陆浮“嗯”了一声,手腕向前一刺,将那块薄薄的皮肤戳得只剩下最后一点防线。
只要再略微用力,就能割破男人脆弱的喉,从里面挤出新鲜温热的血。
“我有点好奇,”陆浮托着脸对着他笑了笑:“可以麻烦您,断一次脖子吗?”
你也知道这是麻烦啊!
这种事情就算用尊称我也不可能同意!
佐尧彻底僵住了,瞳孔收缩成一个小点,在大面积的眼白衬托下十分怪异。
他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喉咙被无形的空气扼住了似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我不——”第二个字刚出来,Alpha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他盯着陆浮紫灰色的瞳,眼前像是有无数万花筒碎开。
眩目、色彩斑斓、毫无规律…这是什么?
身体轻飘飘的,摸不到实处,五感逐渐远去,光线甚至照不进瞳孔。
佐尧的神色逐渐变得呆滞,脖子向前倾斜,一点点把自己的血肉送了上去。
“嗤——”
剖开皮肉。
“咕——”
冒出血沫。
流淌的鲜血从破开的皮肉中咕噜咕噜的冒了出来,倒灌进割裂的气管,浮起一连串的泡沫。
陆浮就这么举着刀一动不动,佐尧的脑袋“咚”的一声摔落在地,骨碌碌的滚了一圈,拖长的血渍星星点点的印在地面上。
【艹,这下真的没法跟虫族解释我们不会魔法了。】
【建议严查,陆浮真的是Beta吗?为什么和他接触的人精神域都失常了?】
【谁说每一个和陆浮接触过的人都有精神域失控的风险,齐之裕他们怎么没事?】
【不是前面那个哥们儿,你真把顶级Alpha和普通Alpha放一个性别啊?】
西蒙敛颚,漫不经心的表情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警惕。
人类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至少西蒙见过的人类不能。
号称宇宙最大反派的虫族能吗?
也不能。
虫族的精神力适用于群体作战时能够第一时间得知队友的想法,达到同频。
对于操控也仅限于操控作战,一旦涉及到违背本能的事,就算是高等级指挥官也有被反噬的风险。
让另一个人类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心甘情愿的献上生命,用血肉满足他的欲求…这不叫“爱”,也不叫“蛊惑”。
这叫“神”。
【018:我是人工智能,我不是傻子,别想再敷衍我。】
【018:你和教廷是什么关系,陆浮?】
关于教廷的事情要追溯到五百七十年前。
旧历社会的崩塌并不是一蹴而就,大范围的天灾接踵而来,人类的生活区域毁于一旦。
火山灰大量进入平流层,新的噩耗出现了。
太阳消失了。
准确的说,太阳被厚实的火山灰遮蔽了,温度下降的同时,恐慌的情绪四下蔓延。
根据《神经》里的记载,在人们求助无门之时,一名青年站了出来。
他声称,这是圣乌洛神降下的神罚,只要所有人向神明忏悔自己的罪过,神就会派下使者,赐予悔过的子民新生。
起初,没有多少人相信他,更有甚者认为青年只是被面对天灾的绝望击垮,精神域崩溃的可怜人。
直到第一个声称得到了神明救赎的人出现,一切都被引燃了,精神域早已岌岌可危的人类将圣洛神当作最后的稻草,发了疯般祈求祂的庇护。
最开始提出这件事的青年带领着信徒们建立了教廷,没日没夜的供奉神明,终于有一天,太阳重新出现了。
自此之后,教廷成为了凌驾于皇权与门阀之上的最高权。
虽然真实性尚且值得考量,但《神经》中的记载至今依然广为流传。
直到三十年前,前任教皇遭到指控,罪名多种多样,唯独一个引起了全体民众的讨论:勾结虫族。
彼时帝国与虫族正处于战争的白热化阶段,教廷闹出这么一出丑闻,几乎是瞬间将民众的情绪推到了最高点。
有激进者强行闯入教会,要求教皇给出一个解释,然而似乎是为了将水搅得更浑浊,尚且处于壮年期的虫皇声称,虽然立场不同,但自己十分敬重教皇冕下。
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教皇被除以叛-国罪,风光无限的教廷一夜之间墙倒众人推,连这两个字都成了秘而不宣的禁忌。
对于018的质问,陆浮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扭身看向西蒙,雌虫不知何时与他拉开了距离,用一种充满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
“在看什么?”
西蒙不开口,绕着陆浮飞了一圈,悬停在半空中,几秒后突然俯冲而下,冲着少年的面门撞了过来。
陆浮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立在原地,卷起的气流吹得衣摆簌簌作响,西蒙在距离陆浮一寸之遥的地方猛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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