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回到许沛星的房间之后,贺聿泽把他安置到沙发上,自己去翻出背包里放着的抑制剂。
彼时,许沛星的裤子已经湿得不成样子。
Omega就是这样,无论男女,在经历发情期时,身体会自动调整成能接纳alpha的状态。
——即使是这种状态,并非他们的个人意愿。
信息素的控制之下,太多Omega身不由己。
许沛星突然想到了林涟漪,发情状态下的Omega也会在心底产生一丝抗拒,更何况她是在非发情状态下遭受了许汉源的侵犯。
身体和心灵同时受到痛苦与折磨。
许沛星闭上眼睛,体内四处涌动的信息素爆裂开来。
玫瑰花香弥漫,甜到发苦。
“许沛星,你还好吗?”
贺聿泽拿着抑制剂坐到了他的身边:“一会儿就好了,我给你注射抑制剂。”
他释放出一点松木信息素,试图去安抚他的小玫瑰。
许沛星低低地“嗯”了一声,垂下脖颈,贺聿泽替他消毒,注入抑制剂。冰凉的液体进入腺体之中,带来了一瞬间的凉意与慰藉。
只是一瞬间而已。
远远浇不灭那把此刻燃烧着许沛星身体的火焰。
“贺聿泽。”他抬起头,浓艳的眉眼水光淋漓,“我好像,更难受了。”
他耸了耸鼻尖,松木香令他回忆起第一次和贺聿泽进行标记联结的欢愉与放松。他抓住贺聿泽的手:“贺聿泽,咬我。”
“我要你的临时标记。”
玫瑰攀附而上,松木只是闻到那阵迷人的芬芳便已经无法拒绝。
贺聿泽倾身将他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许沛星已经没有意识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他连环住贺聿泽脖子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从客厅转移到卧室,变得更加狭窄的空间让他们的信息素气味更加明显,玫瑰在尽情绽放,试图摧毁松木的最后一丝理智。
“我先带你去……清洗一下。”
许沛星表示理解:“对,我出了好多汗,是该洗一下再咬。”换成他来也不会愿意去咬一根汗涔涔的脖子。
贺聿泽呼吸微重,看着他懵懂无知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叹气:“许沛星,你的AO生理课结业考试多少分?”
他一边等待许沛星回答,一边将人带去浴室,民宿里的浴缸并不算宽敞,贺聿泽把他抱进去后,却迟迟不敢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刚刚及格。”许沛星为自己辩解,“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分化了,学那些也没用……”
AO生理课都是被他用来补觉的,那个授课老师的声音还特别助眠。
“难怪你什么都不懂。”贺聿泽叫他名字,耳根已经红得滴血,“许沛星,当Omega进入首次发情如果抑制剂不起作用的话,光靠咬腺体注入信息素,并不够。”
许沛星身体发软的同时,反应也慢了半拍,他躺在浴缸之中,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那……还要做什么?”
处于紧绷状态的alpha喉结滚动,艰难地、委婉地说道:“我……帮你释放过多的,咳,精力。”
身体的躁动让许沛星很快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谁也没再说话。
只剩呼吸声。
还有无法忽视的信息素气味。
许沛星“啧”了一声,打破沉默。
“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
贺聿泽沉吟两秒,有些踌躇地回答:“自己弄过……算经验吗?”
他的紧张实在是肉眼可见,相比之下,许沛星反而更加淡定一些。看着贺聿泽已经烧得通红的耳根和脖子,许沛星突然一下就笑出了声。
“哈哈哈,算,怎么不算呢?”许沛星抓住他搭在浴缸上的手掌,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衣领处,“Take it easy,贺聿泽,现在,我会乖乖听你指挥的。”
第一次当指挥官,尽管成熟稳重如贺聿泽,也难免心跳加速、无法冷静。
套头卫衣很好脱下,许沛星果真如他所言,十分配合——抬手,低头,宽松的白色卫衣就从身上扒拉了下来。
那曾经被周羽和李靖言戏谑过“又欲又奶”的身材大大方方地展现在贺聿泽面前。
流畅的肌肉线条,增之一分嫌多,减之一分嫌少,完美得如同艺术家拿笔精心绘制的作品。性感的腹肌与迷人的人鱼线直白又热情地表达着这具身体所蕴藏的力量美。
那完美的线条隐没在灰色的运动裤之中,另人欲罢不能,还想继续探索。
贺聿泽的视线变得灼热,他甚至连触碰的动作都还没有,竟已经方寸大乱。
还记得高一那年,杨宇旻也分化了成了alpha,拉着他还有几个人一起在他家的影音室看AO的“性教育宣传片”。根据杨宇旻的激情解说,视频中的Omega是时下最受欢迎的一个演员。
作为一个各方面都正常的alpha,16岁的贺聿泽自然也认真观看了他的人生x启蒙电影,那些冲击性很强烈的画面,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姿势和语言,确实足够刺激一群血气方刚的小少年们。
可是直到这部电影接近尾声,贺聿泽别说有一点身体反应了,甚至有了一点视觉疲劳。这件事被杨宇旻嘲笑至今,说他的95A值完全跟错了主人。
事实证明,他身体没有一点问题。
能吸引他的,不是那种软绵绵的身体,他快要被许沛星的一切,折服。
“裤子不脱吗?”许沛星没发现他的走神,越来越猛烈的结合热让他只想快一点解脱出来,不再这么煎熬。
贺聿泽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可惜他的声音都沙哑了几分,仿佛经历结合热的不只是许沛星。
“要……”
问:当你暗恋的心上人不着寸缕地邀请你“帮助”他,你会怎么做?
之前的贺聿泽曾义正言辞:“如果可以,我更愿意他主动让我给他标记,而不是以【帮助】的名义。”
此刻的贺聿泽完美诠释了【真香定律】:爱不释手,欲死欲仙。
因为常年的健身和打拳,许沛星的皮肤结实又紧致,但大概是第二性别是Omega的原因,他的皮肤格外白皙,被浴缸中的水打湿之后,甚至泛着莹莹的光泽。
玫瑰香的信息素萦绕盘旋,许沛星嫌他磨磨唧唧:“贺长官,你的「指挥」就是给我洗澡吗?”
“能不能行,不行我找别人……嗬!”
贺聿泽将他一把从水中捞起,单手抗在了肩上,另一只手扯过挂着的浴巾把他盖住:“能行。”
两个字里饱含alpha明显的醋意和被质疑的“怒气”,誓要好好证明自己:
——很!行!
——贺长官的第一次指挥time——
“操……我错了,我不该质疑您。”许沛星趴在凌乱的单人床上,悔不当初,“贺哥,顶A中的顶A,学霸中的学霸,举一反三,学以致用,三秒菜鸟速成大师。您是这个——”
他举起手,给贺聿泽竖起了大拇指。
贺聿泽松开了他,从地上捡起中途被许沛星扒扯下来的黑色衬衣和裤子,皱皱巴巴的衬衣还掉了两颗扣子,松松垮垮套上身,贺聿泽的心也跟他的衣服一样,乱成一片。
太过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松木根本无法抵御玫瑰的诱惑。
他抓过被子盖住许沛星的身体,然后把他连人带被一起抱起来:“床单脏了……你等我一会儿。”
许沛星被他抱到了外面的沙发上,发情期带来的一切症状都被“治愈”,过度亢奋的身体还有些疲软,他靠着沙发,感受着腺体处的微微刺痛,以及在他身体里随意游走的松木信息素。
同它的主人一样,看似礼貌又克制,实际上……啧,霸道死了。
他一边休息,一边看着贺聿泽从储物柜拿出新的床单被套,娴熟地开始做起了“善后工作”。
两张单人床都被他们折腾得乱七八糟,可见之前的“战况”多么激烈——然而,鬼知道他俩还只是动手互帮互助了一下而已。
可这种惨不忍睹的现场,说出去谁信?
难以想象,以后他们要是……许沛星盯着那个宽肩窄腰的alpha的身影,懒洋洋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唔,该说不说,贺聿泽的肌肉手感真是不要太爽。
还有那对蓝宝石一样的眼珠子,近距离看更漂亮了。
——他怎么就分化成Omega了呢,啧,烦人。
贺聿泽丝毫不知道自己192公分的大男人还被某些心比天高的Omega惦记了一下屁股,他细心地整理着床铺,把脏了的床单被套扔进了脏衣收纳篮中。整理的过程中,他也努力地平复着自己还处于兴奋状态的情绪。
等他收拾完,再回到客厅时,才发现许沛星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现在确实已经很晚了,都快到早晨六点了。他们闹了这一场,许沛星的精力也到了极限,发情期过去后,Omega就需要好好的休息来补充体力。
贺聿泽放轻动作靠近他,因为他的贴近,高大挺阔的身躯遮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在许沛星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明明才偃旗息鼓乱跳的心脏,又和被晃动过后的碳酸饮料一样,不受控制地冒出气泡。
——那些亲密的接触,那些迷乱的喘息,就像误入碳酸饮料中的一粒曼妥思,阿拉伯胶让二氧化碳沸腾,本来只是冒着气泡的饮料发生新的物理现象,欢愉和满足变成喷泉,涌出来,无法压抑。
一个多小时的“指挥游戏”中,他有太多次克制不住想去亲吻他的小玫瑰。
但贺聿泽知道,这是不可以逾越的一条分界线。
他弯下腰,温柔地抱起许沛星,把他安顿到了干净整洁的床上,替他擦干净身体,盖上被子后关了灯,去客厅的窗台抽了一根烟。
这是他第三次抽烟。
他没有烟,这还是从许沛星裤兜里掏出来的。
其他的烟是什么味道贺聿泽不知道,他只知道第一次接过许沛星给他的烟时,略微辛辣又带着回甘的烟味令他并不排斥。
那一小截烟蒂还被他放进了他的某个储物盒中。
他曾经担心过他已经有些病态的爱慕会吓到许沛星,他等了太久,初中三年过去,许沛星没有分化;高中眼看着也要结束,许沛星还是没有分化。贺聿泽已经想过,如果他分化成了alpha或者beta,他应该怎么去追求对方的方案。
本以为需要等到大学,没想到上天眷顾,他们提前产生了交集。
一根烟结束,贺聿泽收起思绪。
他会再耐心地等待。
——耐心和持久胜过激烈的狂热。
翌日,许沛星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贺聿泽那张床是空的,被子叠得很整齐。昨夜地上散落的衣服和浴巾都被收拾干净,他的床边还放了一套衣服——从内到外一整套。
“挺贤惠。”许沛星自言自语,掀开被子利落地套上衣服裤子,他的身上清爽干净,应该也是他入睡后贺聿泽给他擦洗了身体。
他走出卧室去接了杯水喝,注入了贺聿泽的信息素的身体此刻格外舒畅。许沛星突然很好奇,他只和贺聿泽进行过【临时标记】,那是不是所有A值高的alpha都有这么强大的信息素安抚作用呢?
思索之际,门被人刷卡打开了。
是贺聿泽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回来了。
他们对视一眼,凌晨时分那些亲密又放浪的情形跟电影回放似的,在彼此的脑子里闪过。
贺聿泽故作镇定,打破沉默:“饿了吗,我问花娘找了一家老字号店铺打包了饭菜,快来吃。”
他把袋子放到小餐桌上,然后开始摆弄那些一次性饭盒装的菜、汤。许沛星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贺聿泽就把拆开的一次性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贺聿泽,我有问题想请教。”
贺聿泽也坐了下来,给他夹菜的手一顿:“你说。”
许沛星说出了刚刚自己思索的问题并且还提出了新的疑惑:“你咬了我之后,是什么感觉?”
贺聿泽一听他还会想“被其他alpha咬一口是什么感觉”这种问题,心里又闷又酸,却也似乎没有立场吐露自己的心声。
但不说出来不代表他的情绪就不外泄了,许沛星一眼就看出他的神色暗淡了几分,但却没能摸清楚他心情转变的原因。
贺聿泽把菜放进许沛星的碗中,看着他道:“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标记过一个Omega。”
许沛星怔愣了一瞬,福至心灵,他看向贺聿泽那双隐藏着委屈情绪的蓝色眼眸,不紧不慢地开始给对方顺毛:“你也是唯一标记这个Omega的alpha——所以,咬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唯一」这个具有特殊地位的词语明显戳中了贺聿泽内心的软肋,紧接着许沛星这个问题又让他感到了羞耻。
英俊的alpha低下头,佯装吃饭。
声音含糊不清:
“很舒服……很甜。”
许沛星:“……”
信息素交流心得结束后,两人收拾起各自的行李,准备返程。两个大男生都不是墨迹的人,很快,各自就整理好了自己的物品,背包拉链一拉,就可以随时出发。
走到客厅,贺聿泽突然脚步一顿。
“等我一下。”
许沛星靠在门边:“什么东西忘带了?”
贺聿泽没回答他,径直走回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方形小盒子,有些手忙脚乱地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那小玩意儿就像一团烧灼的炭,烫得他手心火辣辣的,耳根也红了一片。
许沛星古怪地打量了两眼他发红的耳朵,却也没多问。他们下了楼和花娘告别,花娘从柜台的抽屉里翻出一台拍立得,走过去往许沛星旁边一站,拽着他提议:“跟姐合照一张,以后我就把你们两个大帅哥的照片作为我的镇店之宝。”
向来对女性没法冷酷的许沛星,顺着她的意思拍了几张照片,令人意外的是贺聿泽也没有拒绝,配合着花娘拍照不说,最后他们一起合照完,还添加了花娘的联信号。
坐上去机场的大巴,许沛星故意打趣他:“喜欢花娘这种类型?”
贺聿泽绷着脸,破天荒地没有理会他的话。
一句话把天给聊死了,许沛星也一头雾水。今天的贺聿泽格外地敏感啊,许沛星摸不准刚刚那句玩笑话哪儿又戳着他的心窝子了。彼时,贺聿泽已经戴上蓝牙耳机闭上了眼睛,俨然一副“拒绝沟通”“我快破碎”的模样。
许沛星无法,琢磨着等会下车了再和贺聿泽友好沟通一下。顺便,让他自己静一静,说不定情绪就稳定了。(渣男思维,宝子们勿学)
于是,两个人的思想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
一个想的是:只要他再找我说一句话,我就理他。
另一个想的是:我等会再跟他说话吧,他现在这样子应该不想理我。
就这样一个戴着耳机陷入忧郁之中,另一个扣上卫衣兜帽兀自补觉去了。两个少年告别极光之旅,大巴车摇摇晃晃,载着他们朝城市驶去。
一直到了机场,贺聿泽还是沉着脸,一言不发。但下车的时候,却主动把许沛星的背包提到了自己的手中,还护着他跟着其他乘客下车。
可下了车,贺聿泽又跟他隔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显然还在“闹别扭”。
“贺聿泽。”许沛星停下脚步,叫他名字。
迈开的长腿一收,贺聿泽也停在了原地。
许沛星顿时有些了解到周羽以前给他吐槽的“女朋友生气有多难哄”这事的糟心程度了,他走近比自己高大了半个头的alpha:“贺聿泽,你在生气?”
“嗯。”alpha用那双汪洋般干净美丽的眼睛看着他。
这样的距离,许沛星甚至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昨夜迷乱的一幕幕重叠在他脑中,许沛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那,我哪里让你生气了呢?”
机场大厅的提示播报响起:
【前往海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n5372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2号闸口登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有刚起飞的飞机从他们头顶飞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贺聿泽突然弯腰,在游客来来往往的机场门口,吻上了许沛星的唇角。
一触即离。
他身体的其他部位甚至都没有挨着许沛星一丝一毫,退开之后,恢复到那个克制、绅士的距离。
alpha后背挺得笔直,剑眉微蹙,郑重地剖白:“因为,我喜欢的类型你明明知道。”
“许沛星,【临时标记联结】结束后,我会正式追求你,我要成为你的alpha。”
过去的两千一百九十天,五万二千五百六十小时,贺聿泽练习过无数种告白的方式,斟酌过无数句告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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