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谢谢道长!”
远清道长潇洒一笑:“不用谢,你们来这,节目组给了钱的,够道观日用好长一段时间呢,一点茶叶不算什么。”
大弟子玄知:“……”
师父老人家,这是可以说的吗?
弹幕哈哈大笑:
【哎呀道长真性情啊!】
【哈哈哈看到这,对天衍观好感加深不少,这可比一些道观寺庙拿了钱还装淡泊名利,“钱财乃身外之物”要真实多了!】
【就是说嘛,道士又不是真的成仙了天天喝露水,人家也要花钱的嘛,之前道长还说他们有时候也要下山做法事】
【好奇节目组给了多少,感觉陈导挺大手笔的】
【呜呜呜这茶看起来好香好好喝,馋了,点一杯奶茶】
【现在去龙山天衍观还来得及吗,我也想要道长煮茶给我喝】
【有一说一,这茶就不能大规模种植吗,这样也算是给道观创收了呀】
【人家叫灵茶,长在道观里天天听道长诵经的,那能和普通的茶相比吗,量产就没意义了呀】
沈与禾也很喜欢这茶的味道,喝的心满意足,一双明润杏眼都微微眯起,与旁边同样捧着茶杯眯着眼的昭昭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顾随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青年身上,见状心念一动,微微凑近轻声:“小禾喜欢喝茶?”
“嗯……”耳边传来男人的低沉嗓音,沈与禾惊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黑发下的耳尖慢慢变红了点,小声,“挺喜欢的,以前没事的时候喜欢泡一点喝。”
“家里存着不少茶饼,我父母那也有不少,”顾随莞尔,“你喜欢的话,回去了随时都可以喝。”
“……”沈与禾才刚平静了没多久的心跳又乱起来了,雨声霎时间喧嚣而来。
顾随怎么还提到父母了啊?
为什么突然问他喜不喜欢喝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单纯在说茶饼管够还是其他?
沈与禾脑子浆糊一片,晕晕乎乎的。
他低头喝茶,脸都差点埋到茶杯中,在茶水袅袅的热气中睫羽慌张的乱颤。不知是不是被杯中热气蒸的,淡淡的粉意从耳根蔓延到脸庞,最终还是在男人温和的目光中轻轻点了一下头,小声应了一声:“好的。”
远清道长讲了一段时间的经,可暴雨还是没有过去,檐下叮叮咚咚,目测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这时候陈羚看讲经讲的差不多了,时长已经够了,就让远清道长停下来了。毕竟如果雨一直不停,总不能让人家道长一直讲下去吧?那多累啊。但直播却没停,本身直播就是日常的性质,观众来去自如,陈羚让工作人员将摄像机挪远了些,不妨碍嘉宾们在室内活动。
小朋友们大多待不住,纷纷凑到木窗前看雨去了,叽叽喳喳的。大人们则是品着茶,赏着窗外的景色,同道士们聊起天。
聊着聊着,难免就聊起了面相手相之类,嘉宾们好奇,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年轻道士们也不藏着掖着,粗浅说了一通,见状,远清道长并未阻拦。
他看着一堆小朋友都聚在窗子跟前看雨,只有昭昭一个小孩还安静坐在原地,小手捧着茶杯一点一点咂摸茶味,小小年纪尽显沉稳之态,不由得眼底兴味更浓。
远清道长笑了两声,凑到顾元昭身边,放低声音诱哄小孩:“昭昭小友,需不需要我帮你相面?只需要教我两招你那什么自创剑法。”
一边的玄知听完不由得扶额。
师父老人家,你这样真的很像招摇撞骗的老头!
顾元昭正烦那边小孩吵吵嚷嚷,尤其是那个小胖子,叫的最大声,真不懂下个雨而已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品茶需要沉心不懂吗,安静的氛围品茶才有感觉,吵吵吵,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他还欣慰还好自己看中的小弟洛斯不是那样吵闹的人,下一秒身边就凑过来一个人。一扭头,是这几天缠着自己要学剑法的那个老道。
顾元昭听完对方的话,杏眼一睨,冷漠回答:“不需要!”
“还有,”他顿了顿,小脸难掩嫌弃,气鼓鼓,“都说了那是我自创剑法,你资质不够,就算教你,你也学不会,不要自讨苦吃。”
那可是他自创绝技,岂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学会的?!
剑尊大人很生气。
才四岁多的崽本着小脸,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说出“不要自讨苦吃”这几个字,让远清道长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小孩,真有意思!
既然说出了相面这句话,本来远清道长就存了想给这小孩相上一面的想法的,他还挺喜欢这孩子,就是可惜,小朋友好像对他颇有微词。远清道长遗憾了一瞬,专心致志去看顾元昭的脸,手指慢慢掐算着什么。掐着掐着,他愣了愣,好像在确认什么似的,不信邪的又掐了掐,看着昭昭的小脸,难得一改往日笑呵呵的慈祥模样,眼底惊讶。
哎呀,这小孩怎么是帝王之相啊。
如此纯正的帝星之姿,实属罕见。
都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了,上一次见,还是在老祖宗留下的书里。
远清道长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目光灼灼,他还试图再算出点什么,不过往后就如同隔了一层屏障,再难寸进了。他遗憾的摇摇头,放弃,觉得是自己功夫不到家。这样奇异非凡的帝星命数又怎么是寻常人就能轻易算的出的?
之前他对昭昭拒绝他的事还挺想不通,他自持习剑多年,多少有点见解,怎么会是不通悟之人?可这下他对昭昭说的那些话相信了不少。自古英雄出少年,帝星之姿的人,幼儿时就能悟出绝妙剑法,也说得过去,那对方说自己资质不够,些许也不是随口胡说。
远清道长唏嘘不已,精明透亮的眼睛沉远了一瞬,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小孩,像是在看一柄还未开刃的名剑。
顾元昭被这老道异常和蔼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总觉得这人怪怪的,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不过他一代龙帝,行得正坐得端,就算被发现是异世之人又有何妨?
他也察觉到了刚才对方的掐算动作,撇撇嘴。
跟谁不会似的,他也会掐诀好吧!不仅会掐诀,他还会掐算呢!.
.....就是没卜星阁那帮神神叨叨的修士专业罢了,要不是现在没心情,少说也给你掐算两下。
顾元昭啧了一声,捧着小茶杯乌龟似的慢吞吞移到了沈与禾身后,夹在了沈与禾和顾随中间,继续慢悠悠的品茶。
顾随被崽一屁股挤出来,被迫和青年分开,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捏了一把崽的小脸,然后成功得到了崽的怒视,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昭昭一走,直面远清道长的就变成沈与禾了。
沈与禾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一下。
他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寒暄一下?说什么呢?这死嘴,快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啊!
沈与禾一急,捏着茶杯憋出几个字:“道长,好茶。”
“哈哈,”远清道长高兴笑了几声,“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沈与禾默默喝茶,又是尴尬一笑。
刚刚崽和道长的对话他也听见了,这几天远清道长总是来找昭昭讨教,沈与禾都看在眼里,崽爱答不理,老道长也没生气,成天乐呵呵的,在沈与禾看来,老道长其实更像是那些他见过的性格比较顽皮的老人,就喜欢逗小孩,是比较喜欢昭昭罢了。
崽这样社牛的性格,加上精致可爱的小脸,不说全部,感觉没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会不喜欢,非常讨老人的喜爱。甚至放在年轻人里,也能凭借优越的外貌俘获许多姨姨的芳心。
简单来说,就是人见人爱,沈与禾也很喜欢对方。
只是昭昭说的那些话,就算沈与禾听惯了,也想眼前一黑。
崽到底是怎么练成的这种自信?
他想让远清道长不要在意之前昭昭的话,刚想开口,就看见眼前老道长对他一笑:“既然昭昭小友不愿意,那老道就来给你相个面吧!”
沈与禾:?
嗯?我吗??
他都没反应过来,远清道长就专注看着他的脸,又掐算起什么来了,嘴里念念有词:“发疏而润,额莹天瑕,眉清目秀,极好的面相。”
“少年坎坷些,有小人作祟,意志坚定可破解。命中带贵,得遇贵人,后半生顺遂美满,婚姻得意感情甜蜜,享一世荣华。”
沈与禾本想让对方不用这么费心的,可是道长已经开始了,他只好安静下来,听对方言语。听着听着不由一愣,怎么好像还有点道理?他之前的日子是难过了点,尤其是被养父母代签合约的时候,养父母算是小人吗?不过对方那行为,真要说起来确实沾点小人行径……可后半生幸福美满?还遇到贵人?真的假的?
沈与禾被唬住了,眨眨眼睛,远清道长还在继续:“不过你这运气可真差,按道理来说这样富贵的命格,不会有这么差的运气呀……”
沈与禾:“……”
他感觉膝盖上中了一箭。
好好,连道长都这么说,看来运气差真不是他的错觉。
“哎呀别怕,这不是什么大事,虽然运气很差,但好像被什么改善了,中和了一下,所以就还凑合,不至于霉运缠身,”远清道长看见青年哭丧的脸感到好笑,安抚了一句,掐算片刻,若有所思,问他,“你以前有没有找别的道士啊僧人啊什么的看过命,改过命?”
“啊?”沈与禾被骤然一问,懵了懵,“没有啊。”
“嘿,奇怪了……”远清道长不解地呢喃,仿佛在看什么不理解的事。
太奇怪了,怎么这个青年的命格他也看不透呢?
也是只能看出来一点,再往后就不行了,跟被什么隔着一样。
明明本身是运气极差,偏偏命中带贵,像是改过命一样,可对方又说没有……
沈与禾看远清道长皱眉沉思,不由惴惴问:“道长,是怎么了吗?”
“哦哦,没事的,”远清道长反应过来,笑了笑,摆摆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学艺不精啦。”
更深的他看不透,浅层的却可以,于是他继续道:“昭昭小友命格极贵,运势格外霸道,会或深或浅的影响周围人。一般人和他待在一起会因此得益,但你命格奇特,反而不行。你这样的命格和他长时间待在一起,会被影响,简单来说就是会被昭昭小友吸走一点运气,变得倒霉些,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影响不到本质。”
顾元昭虽然挤在了沈与禾和顾随之间,但还是在捧着茶杯一边品茶一边支起耳朵,想听听这道士会说什么。
听到对方对他的评价,点点头。
这老道有点东西!
顾元昭抬头瞅了瞅青年呆滞的脸庞,以为对方是被他极贵的命格吓到了,不由得小脸深沉,特意空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对方以示安慰:“不用感到害怕。”
“身为强者,没人能在我顾元昭的锋芒下不退避三舍,这很正常。”
“你,不用为此而自责。”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摇了摇脑袋。
沈与禾:“……”
好好好。
他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崽摇晃的脑袋。
本来沈与禾就没被老道长的这番话吓到,命格嘛,各有见解,可信也可不信。他确实感觉昭昭这孩子的运气忒好了些,可他本来运气就差啊,科学一点论证,差的和好的对比,那不就显得更差了嘛,这很合理啊。
沈与禾自觉看到本质,眨眨眼睛。
“说的有点抽象,但应该能听懂。昭昭小友因为命格霸道的缘故,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周围人,只是你的运势尤为‘虚’,所以更容易被影响罢了,但并非没有破解之法。”远清又恢复了一贯乐呵呵的模样,解释了一下。
他朝沈与禾旁边温润勾着唇的顾随努了努嘴,挤眉弄眼,“你旁边这位啊,也是运势霸道的那类,还是和你琴瑟和鸣相融合的命格,你和他待在一起,对你有益,长久下来就不会被影响了。”
“啊?”沈与禾呆了,“啊!”
琴、琴瑟和鸣?
是他以为的那种琴瑟和鸣吗?
那岂不就是说他和顾随……??
沈与禾脸倏地红了,通红一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却在纷乱晦涩的心绪里品出一点点甜,然后脸更红了,杏眼水润润的一片。
在暴雨连绵略显昏暗的室内,形成了一道艳景。
顾随一直在安静的倾听,听到远清道长这句话,温润黑眸倏地亮了亮,唇角愈发上扬。他看了一眼低头脸红作鹌鹑状的青年,弯弯眼睛,轻咳一声,替面皮薄又爱害羞的心上人遮掩了一下,主动接过远清的话茬,温声:“那道长能否也看一下我的运势?”
“当然可以啊,”远清道长闲的没事干,本就喜欢昭昭这小孩,连带着对沈与禾和顾随两人也“爱屋及乌”,看年轻人可太有意思了。就笑眯眯掐算起来:“你呀,你也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年纪轻轻有名有利,才高聪颖,未来感情生活融洽,蜜里调油……”
算着算着,远清道长往后一仰,直觉问题并不简单。
豁!这个他也看不透!
何德何能,今天一口气让他看到了三个大富大贵的命格,开了眼了!
远清道长笑眯眯的端起茶杯,维持着高人风范,话题一转:“哎呀我知道了,你是想问姻缘是吧?这还用问吗,你自己心里明镜似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最后一句远清压低了声音,可顾随听得清清楚楚。
他难得抛去了一贯优雅从容的表象,黑眸弯弯,笑得十分意气风发,深邃眸底含着丝难掩的锐气,勾着唇角朝远清道谢:“多谢道长了。”
“小事小事。”远清道长摆摆手。
然后深藏功与名的离去。
围观了全程的玄知:“……”
师父您让我们不要随意替人测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沈与禾没听清最后那句话到底说的是什么,可这并不妨碍他变成一只红彤彤的小柿子。
他满脑子都是刚刚道长说的:琴瑟和鸣,琴瑟和鸣……
倏地,沈与禾像是受不住脸颊上的热气了似的,霍然起身,丢下一句:“我我我我去那边透透气!”
就朝窗边去了。
然后在那边嘉宾惊讶的一句“哎呀小沈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过敏了”的话语里又神容匆匆、更加脸红的回来,安静坐在原地,像一只自闭小鹌鹑。
顾随忍不住闷笑。
暴雨下了一下午, 到晚上才堪堪止住。
下午时分,嘉宾们听经,又和道长聊了一会儿天, 逐渐现出疲惫之色,见天色还是不好,就撑伞各自回房休息了。
沈与禾和顾随也带着昭昭回去。
回去的路上, 雨还没停, 只是没再像下午那样下得那么大了,淅淅沥沥的,山野之间, 声音颇显得空灵。落下来的雨丝薄而润, 在傍晚晦暗的天色中, 像是一道悬挂的透明的薄纱。
“昭昭啊, 让我、或者你顾叔叔抱着你走好不好?”沈与禾出了门, 嗅着空气中清凉潮湿的味道,感到脸上的热度消下去不少, 终于不再那么无所适从了。
他抖了抖手里的黑伞, 柔声问。
在远清道长那喝茶喝的饱饱以至于跑了两回卫生间的顾元昭闻言一挑眉毛:“为什么非要抱我,我自己可以走!”
沈与禾闻言眨了眨眼:“可是昭昭,我们只有一把伞。”
这回是三人走,就不能如两个人那般随意了。若在往常, 顾元昭必定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而且还要走在沈与禾和顾随前面,那叫一个新时代自立自强好崽崽。可是现在下雨, 伞下的空间就这么点, 无论是他或顾随哪个人打伞,伞下自己走的崽都会很不方便。
毕竟昭昭的个头就那么一点点高, 伞还举那么高,底下自己走的昭昭就相当于没打伞,风雨会从四面八方扑在脸上。最最重要的是,沈与禾怕他和顾随走着走着,腿上一个不注意,会踢到挨着他们走的昭昭,然后崽会被他们长腿绊倒,吧嗒一声栽地上水坑里,成为狼狈的一只脏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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