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这样,王惠就知道这是想凌九夜了,懒得理他,惯得这些个毛病呢,人家辰辰好不容易事业大火了,他还不乐意了,可想归想,心里头还是挂念这个让人操心的弟弟,琢磨半天,到底给凌九夜打了个电话,“辰辰啊,你晚上回来不,你辫儿哥到家了,我晚上要给他做炸酱面吃,带你一个?”
“行师娘,我马上就到家了,带我一份儿吧,我也馋您做的炸酱面了,”凌九夜早就知道他今天回来,特意把行程调整了一下,上午紧着拍摄完毕,这会儿已经往玫瑰园赶了,“我还买了辫儿哥爱吃的菜,正好了。”
“那成,”王惠一听心里头踏实了,今天要是凌九夜不回来,这个任性的弟弟能拉长脸三天看不过来呢。
心里有数了,王惠做饭都觉得轻松多了,没到一个小时,就听到阿姨去应门了,刚要出去瞧瞧,凌九夜就拎着一袋子吃的进厨房了,“你这么快啊?”
“今天工作不多,我特意早点收工回来,”凌九夜把买回来的菜放进冰箱,晚上微波炉一打就成了,都放好了才道,“我去看辫儿哥了。”
“去吧去吧,”俩大小伙子也够黏糊人的了,王惠催他赶紧出去,开冰箱看了一眼,买的都是张云雷爱吃的,摇了摇头,关上门省的堵心。
凌九夜也没心思琢磨师娘的想法了,赶紧去了房间,一推门,就看到张云雷躺在床上看手机,既没听戏也没喝茶的,忍不住笑了笑,“干嘛呢,没精打采的?”
一听到他的声音,张云雷这才放下手机,躺着不动,懒洋洋的噘嘴,哼了一声,“你回来啦……”
这声音里透着股奶味儿,仿佛没吃到心仪糖果的小孩子,凌九夜忍不住抿唇一笑,把外套脱了,走过去坐在床边看他,摸了摸他脸颊,“困了?”
“……没有……”张云雷赖床一样的磨蹭磨蹭,哼哼唧唧的,“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半个多月没见我,不高兴了啊?”看他这样,凌九夜就知道他又憋屈了,可因为自己是去工作,也不能发火儿,更不能胡闹,只能心里委屈,俯身去搂他,贴了贴他的脸,“想我了?”
“嗯……想你……”张云雷被他搂着,伸手乖乖抱住他,蹭了蹭他脸颊,侧头亲了一下,“是不是累坏了?”
“还行,就是通告太多,突然有些不适应,”凌九夜搂着他亲昵了一会儿,才起身,看他也跟着起来了,挑了挑眉,“怎么不躺着了?”
“不想躺着了,”张云雷坐起身,想多跟他说说话,见他有些紧张的扶着自己的腿,生怕碰着,心里头的委屈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拉他,“你也坐会儿呗,咱俩都好久没见了。”
“好,”凌九夜自然答应,坐在床边,把他搂在怀里,圈着他聊天,“我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这回能好好陪你了,本来还想说你住院我天天守着你,谁知道电影这么快就上了。”
“没事儿,我知道你忙,再说看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也替你高兴,就是稍微有点寂寞,”该理解的,他自然明白,可也得趁机会撒撒娇,靠在他怀里汇报自己的情况,“大夫说我腿恢复的不错,出院之后慢慢走走,很快就比以前灵活了,我自己走着都觉得轻快了。”
“可不是么,那么多钢板呢,你这是负重训练啊,以后还不得健步如飞的,”凌九夜听他这么说安心极了,揉了揉他脸蛋,“你也得好好适当做恢复训练,别逞强,别着急,要是再受伤了,我这回可真能给你弄的下不来床,信不?”
“你闭嘴,老说这种话也不见你动手的,我才不信呢!”张云雷对他这种‘狼来了’的言论已经免疫了,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行,再过几个月你恢复好了,看我敢不敢!”凌九夜这几年只能看不能碰的,心早就痒痒了,这眼见着他钢板取出来了,身子骨也比以前健壮多了,有了底气就不怕了,只等他恢复好了,好好欺负欺负才过瘾呢。
“真讨厌!”张云雷脸一红,倒也没拒绝,打了他一下,被顺势堵住了唇舌,只能哼哼着回应起来。
两个人亲昵够了,才张罗着吃完饭,凌九夜索性在玫瑰园里住下了,只等他腿脚再好好,陪他演出工作。
虽说在家里休息,可张云雷的工作一直没落下,出不去门不代表不能谈工作,微信上找他的工作多的要命,至于凌九夜也一样,尤其最近大火,工作微信都应付不过来了,好在他早就订好了今年的行程以德云社为主,工作室也没打算趁热炒作,踏踏实实一步步来才是真的。
休息了一个月,张云雷急着工作,总觉得自己闲的都要长蘑菇了,无计可施,凌九夜只能由着他去了,他自己也是分.身乏术,忙的应接不暇,哪还顾得上这个祖宗。
两个人都忙就变得聚少离多了,只能靠电话联系,眼瞅着五月复出的专场快到了,张云雷有点坐不住了,趁着工作间隙给凌九夜打电话,“你还忙呢啊?”
“这会儿休息呢,估计再拍两个小时就能下班了,我去接你?”看他来电话了,凌九夜自然第一时间接了,带着笑意问道,“今天怎么样,站了多久啊,腿没事儿吧?”
“今天没什么事儿,就是采访,都是坐着的,”张云雷踌躇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复出专场,你不来啊?”
凌九夜叹了口气,有些抱歉,“去不了,我那几天有别的工作呢,得去趟外地,估摸着你演出完了我才往回赶呢。”
“哦,那算了吧,”张云雷心里头挺遗憾的,他取钢板之后的头场,大家说好了跟他一起去天津助阵,连自己父母都要跟着,结果到了最后,凌九夜不能去了,落差感自然不是一星半点。
他话是这么说的,可语气里却透着失望,凌九夜也知道他的心理落差,但没办法,工作不能耽搁了,只好哄他,“不高兴了啊?别生气了,等我工作完了,直接去天津接你还不成吗,别不乐意了,嗯?”
“我没生气,”张云雷瘪了瘪嘴,握着电话溜达两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就是……有点失落……”
“我知道,别不高兴了,今年两次大船我都陪你上,加上澳洲专场,这还不行吗?”为了给这些专场让路,凌九夜只好把其他工作挪开,上半年多忙点,下半年就有时间陪他出去了,“你乖乖的,别生病感冒,也别瞎嘚瑟,腿刚恢复不长时间,不能瞎蹦跶,知道不?”
“哦,我知道了,那你下半年都陪着我,不许耍赖,”张云雷想起下半年的行程,这才觉得舒坦多了,抿唇乐了,“好吧,那你也别来天津接我了,在家等着吧,我演出完就回去了。”
“好,你赶紧忙吧,待会儿下班了我来接你,”听他语调里有笑意了,凌九夜才挂断电话。
五月初凌九夜去了外地,张云雷备演复出专场,哪成想一不小心就感冒了,烧了三天,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去医院抽血挂水了,隔天就得去天津,这么一折腾,加上免疫力低下,过敏发起了疹子,哪敢告诉还在外地的凌九夜啊,偷偷摸摸的就离京了。
他复出,一家人都跟着,连八队队员都整整齐齐的为队长助阵,浩浩荡荡去了天津,可感冒实在是太严重了,演出当天还是有些低烧,但没办法,硬撑着开始化妆。
“你说说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吗,这几天没看着啊又病了,还弄得过敏了!”杨九郎看他这副模样儿,在酒店就火了,朝他一顿吼,气儿还没撒出去呢,看他化妆扑了快二斤粉底,心里头的火又冒起来了,真想揍他,“就你这样儿的还指望我给你遮着?幸亏辰儿没来,不然呐,今儿你都甭想上台!他能掀了整个体育馆你信吗!”
“我信,我信,我的祖宗,你就别跟着乱了成不?就当我求求你了,千万别告诉他,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别演了,”张云雷被他骂了一天,一句话不敢多说,只能受着,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因为扑的粉底太多,脸都惨白惨白的,只能叹气,“我的好哥哥,您就饶了我吧,啊?”
“你啊!”杨九郎说再多也没用,横竖人都已经这样儿了,还能怎么办,气的指他一下,干脆不搭理他了,也去化化妆,省的他这么白,上了台灯光一打,衬托的自己跟非洲人似的。
张云雷这才松了口气,安分守己的让人化妆,收敛心神,安心演出了。
眼瞅着要到最后一个段子了,张云雷正在候场,就瞧见董九涵兔子一样跑了过来,手里头捧着他的手机,战战兢兢的,“师……师哥……”
“啧,我都快上台了,叫什么师哥啊?”张云雷看了一眼台上的助演,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只好拿过手机,一看,瞬间炸毛!
杨九郎看他捧着手机吓得差点丢出去,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懒得理会他,也不打算帮他,托着下巴没好气儿的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眼见着搭档指定不会帮自己了,张云雷也不敢挂断了,拿着手机深吸一口气,心慌意乱的接了,“喂……”
“你怎么回事儿?!”
果然,凌九夜暴怒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震得自己耳朵都疼了,张云雷赶紧好声好气的道,“我没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