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师父,也许我能在别处入道修行。也就不会沾染上这么多的杀孽……可他也没错,他不知道我们的道是死路一条,他是在乎我的。”司封朗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司空仿了。
 血傀明白了:“你这是迟来的叛逆啊。”
 司封朗也不明白自己这样算不算叛逆:“你能明白我吗?”他总觉得丹赋圣某些方面和他是很像的。
 埋头画设计稿的血傀表示完全不明白:“我师父与我也反目过许多次,我指着他的鼻子也骂了许多回,可我觉得还好。至于师弟,我好像一不小心把师弟养成对象了。”
 血傀也觉得他们两个在某一些地方有相似之处,所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司琛也喜欢你?”
 “丹赋圣!!你别造我的谣!”
 “所以这两个就是师弟的父母?”应忘忧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玉钵往里瞧。
 这玉钵是个法器,看着巴掌大,实则内有乾坤。
 这东西类似储物器,可它装的不是死物,这里头有一座小城,有树有湖。
 海水灌不进钵内,钵中城也只住着一鼠一蛇,还有两个血傀。
 “这俩血傀在做什么呢?”玉獒询问。
 “谈恋爱。”丹赋圣看着自己的血傀把花戴在了晨归血傀的脑袋上。
 “喔~”清傀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感觉自己心里暖暖的。
 玉獒睁大眼睛盯着钵里俩人的互动,但丹赋圣很快就伸手遮住了钵口:“好了,不准多看。”
 清傀皱眉:“我想看。”
 “不可以。”丹赋圣没有被围观谈恋爱的兴趣,而且他有感觉,他师弟的血傀好像准备亲他了。
 那个玉钵缓缓变小,最后缩进了丹赋圣的口袋里。
 就在玉钵收纳好的下一秒,晨归血傀的嘴就贴在了丹赋圣血傀的嘴上。
 果然被亲了。
 “咳。”丹赋圣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凑在这儿了。”
 “你们是不是亲嘴儿了?”玉獒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本想跑出去撒欢的应忘忧也撤了回来,她认认真真地盯着丹赋圣的脸:“耳朵红了?!好家伙?估计真亲了!”
 清傀压根就没打算动弹,他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又噢了一声。
 “你居然也会不好意思诶!”玉獒哈了一声,他的尾巴立了起来,“明明你脸皮这么厚!你是被亲的那个?!”
 “出去。”丹赋圣指向门口。
 应忘忧凑得更近了:“我不允许你们现在就脱衣服贴在一起,我暂时还没缓过劲来。”
 丹赋圣默默看着应忘忧。
 应忘忧:“所以你们现在脱了衣服?”
 砰的一声,一坨五颜六色的东西从房间里滚了出去。
 这坨东西撞在墙上,散落成三个独立的物种。
 应忘忧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至于吗?!”
 玉獒明白了:“这家伙真会害羞啊!”
 清傀不知道这是哪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只是躺在地上不作声。
 房间里的丹赋圣拉住了差点死掉的晨归:“别怕。”
 “我不怕。”晨归强行让自己淡定起来。
 “对了!”晨归忽然正色,“师兄!”
 他双手重重地拍在了丹赋圣的肩上:“若是你死了,我觉得我会哭!哭得很大声!”
 丹赋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晨归是在接之前的话茬。之前晨归说他看见父母如今转世成这样却哭不出来,估计是怕丹赋圣会多想,觉得晨归是个冷心冷情之人,才说这些。
 “师弟你的情话有些劲爆啊,你师兄我可不想死。”丹赋圣找了个凳子坐下。
 “我不是咒你死!”晨归有些急了。
 “怕什么?你师兄吃你这套。”丹赋圣冲晨归招了招手。
 晨归走上前,丹赋圣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坐这儿。”
 晨归僵住了:“这这这……”
 在晨归神识里憋了半天的犹清真人发出了一声“芜湖”,然后他就被晨归给屏蔽了。
 犹清真人懊恼地蹦跶了两下,然后他就踩到了心魔。
 犹清真人把地上被踩扁的心魔搓一搓,搓圆了仔细看。
 这心魔越来越小了,现在只有指甲壳的三分之一了。
 心魔用他几乎已经不可见的触手跟犹清真人打招呼。
 可很快心魔就支撑不住了,他化成了黑水。
 两个徒弟开始亲密接触了?!
 可恶啊!给他看看啊!!
 在犹清真人看不到的地方,晨归亲完了丹赋圣,颤颤巍巍地起身。
 丹赋圣捂住脸。
 晨归也红成了番茄,他超小声地说:“刚才咱们伸舌头了。”
 丹赋圣想要表现得平静一些,可他也做不到。
 上次晨归主动亲他时好像无意中打破了丹赋圣的某层防护罩,丹赋圣以为自己能调整好,自己能适应,然后他就又是那个万事尽在掌握的丹赋圣。
 可刚才他们的舌尖只是互相碰了一下就都缩回去了,丹赋圣甚至没法装出游刃有余的样子。
 “等一下,刚才我的血傀们没法工作了。”丹赋圣注意到晨归想要再低下头试一试,连忙伸手摁住了晨归的下巴,“我现在有工作。”
 晨归咽了口唾沫:“那师兄你主动亲我?这样你就不会被刺激到了。”
 丹赋圣觉得晨归说得有道理。
 丹赋圣伸手拽住晨归的衣领,他把晨归往下拉。
 晨归闭上眼。
 而在两人的嘴唇还有一厘米距离的时候,丹赋圣不动了。
 晨归等了好一会儿,最后他还是把眼睛睁开了:“怎么了?”
 丹赋圣推开晨归:“不成!不成!”
 他起身往屋外跑:“这个不成!绝对不成!”他亲晨归也是一样的,他心里也会颤动。
 刚才丹赋圣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过快了,这样的感觉对丹赋圣来说太过陌生。
 他不适应。
 明明丹赋圣想亲下去,可他的手在发抖,在乱颤!
 晨归离他越近他就抖得越厉害,最后那一厘米,丹赋圣都快抖成筛子了,他不敢再靠近。
 “师兄?!”晨归追到门口,可是丹赋圣已经跑远了。
 晨归本想继续追,结果他看到了三对好奇的眼睛。
 应忘忧他们三人刚刚趴在门上偷听,其实屋里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屏蔽了,可他们三人还是要做出个偷听的样子。
 然后应忘忧和玉獒互相交换他们脑补出来的信息。
 清傀则是以为他俩真听到了,跟着他们一起欣慰地偷听。
 所以此时清傀就疑惑了:“你们不是在互相抚摸吗?怎么唔唔唔!”
 应忘忧和玉獒捂住了他的嘴巴。
 应忘忧尴尬地笑了两声:“师弟,你们吵架了?”
 “没有。”晨归摇头,“师兄忽然下不去嘴亲我了。”
 “啊?!”三人一同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仔细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玉獒觉得不对劲。
 晨归大概交代了一下他与丹赋圣的对话和互动。
 “不应该啊。”玉獒作为唯一一个有过感情经验的,他觉得这事儿发生得太古怪了,“他怎么可能害羞呢?他就不是那个害羞的性格。”
 “师兄也不是一直害羞,之前都是我这边出问题。”之前丹赋圣一亲他,他就会死。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玉獒深觉自己成了耀灵真人的前辈,踢踢踏踏地跑进房里,跳到桌椅上,开始摆出高人姿态。
 “从我主动亲他开始。”晨归又解释了他们俩亲密接触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在得知晨归察觉到丹赋圣的急切,并且主动亲吻安慰丹赋圣之后,玉獒悟了:“这是好事!”
 晨归歪了下头。
 “你听我的!这绝对是好事!他没拿你当师弟了!”玉獒下了结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靠谱吗?”应忘忧问他,“你之前不还说你恋爱谈得稀里糊涂的吗?”
 “诶!这不一样的,我糊涂是因为我在意我的爱人,我怕。”玉獒用爪子拍了拍桌子,“现在丹赋圣也开始怕了!”
 “怕什么?”晨归追问。
 “怕自己的感情害了你,怕这种陌生的情谊。”玉獒特别明白这种情绪,如果当年他心中不带丝毫爱意,他也能看出自己对象已经发现了他的爱好。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怕。”
 “这些怕汇聚到一起,便是担心自己所爱之人会因此厌恶自己,生怕对方那份爱会因为自己的言行而减少。”玉獒声音越来越大。
 “按理说,我二师弟是了解小师弟的,他怎么可能怕小师弟对他的爱意消减?”应忘忧觉得玉獒说的没有道理。
 “就是了解才怕啊!丹赋圣是什么性格?原本耀灵真人与他的情谊是朝夕相处出来的。”玉獒跳下桌子,开始左右踱步,“他游刃有余是因为耀灵真人本身就是他的师弟,就算丹赋圣被除名了,他自己也不在意。”
 “因为过往不会消失,无论对方对他是爱还是恨,都是一样的。”玉獒高傲地昂起头,“可他现在追求的可是情爱。”
 “爱欲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他可不怕吗?”玉獒嗤笑,“他怕晨归还会因为过去的事而防备他,他怕被防备。”
 “你看,特别有意思对不对?明明丹赋圣知道他自己的行事作风是什么样的,他压根不在乎别人会不会提防他,他特别会装乖讨好,让人放松警惕。”
 玉獒看着晨归的脸:“可他现在又怕你这样想,他怕自己真把真心捧出来了,人家怀疑他是装的。”
 晨归听完,连忙追了出去。
 应忘忧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你可太懂了。”
 “嗯哼~”玉獒骄傲地扬起了自己的头。
 扬完头之后他又郁闷了,要是他自己也早点看清自己就好了。
 早一点……不留遗憾……
 玉獒也往门口走。
 应忘忧连忙抓住他的后脖颈。
 玉獒呜了一声。
 “你要去哪儿?!”应忘忧问。
 “找人发泄。”玉獒说。
 “撒娇?”
 玉獒:“嗯呐。”
 “不行,你现在不能找丹赋圣。”应忘忧冲清傀招了招手:“小师父,你过来把这只狐狸照你的模样打扮。”
 “好。”清傀走上前,开始给玉獒梳毛,
 另一边,晨归找到了躲在新龙门附近的丹赋圣。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搂住了丹赋圣。
 晨归很激动,他将丹赋圣勒得越来越紧。
 丹赋圣:……
 晨归干嘛把他的脑袋往怀里摁?晨归也没有比他高一个头啊!
 噢!晨归的身材好棒!
 等等!去他妈的!
 他在乎这孩子身材干什么?这世上比晨归身材好的人多的是,师父,红鬃童子……
 啊啊啊!他陷进去了!他真的陷进去了!
 胸肌也能陷进去吗?!
 他有一个好大好大的师弟……
 健康,强壮,饱满,很好的师弟。
 他要化在好大好大的师弟怀里了。
 丹药推入丰命熠的嘴中。
 两秒后,这个沉睡将近两千年的霄国皇帝睁开了眼睛。
 丰命熠睁眼的瞬间以为自己入了地府,他耳畔是撕心裂肺的嚎叫,而他面前是个手臂上遍布鬼怪刺身的黄发鬼差。
 鬼差的脸还有些眼熟。
 丰命熠是不怕鬼的,他扬起嘴角,从棺椁里坐起来,伸手取下了那鬼怪眼睛上奇怪的黑色遮挡物:“我是说为什么觉得眼熟,司封朗?”
 莫名其妙被摘掉墨镜的司封朗:“你有点没礼貌。”
 丰命熠又轻笑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嘶吼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丰命熠扭头去看,他竟看到了足足六个魔主?!
 一个魔主在疯狂用脑袋撞墙,他的脑袋没事,但墓室的墙体已经凹下去了。
 丰命熠终于发现自己不在阴曹地府,他在自己的陵寝里。他活着的时候见过自己的墓室,只是刚才他是从棺材里睁开眼的,这个视角他不熟悉。
 他墓墙上的砖雕已经被魔主破坏干净了。
 丰命熠有点想阻止,可那是魔主啊,他只是个普通人。
 “端武太子,这是?”丰命熠看向身旁的司封朗。
 司封朗没有搭理丰命熠,他在嚼口香糖。
 如果不是血傀实在没办法把丹药送进丰命熠嘴里,他才不会帮这个忙。
 司封朗双手环胸,刻意露出了自己胳膊上栩栩如生的鬼怪与老虎的花臂。
 他刚才重新抢回了自己的墨镜,也重新戴到他自己的脸上了。
 丰命熠没有得到回答,他不明白司封朗为什么会是这么个反应,如果没看错的话,最左边那个被魔主举起来猛晃的似乎是他师弟,也就是庾国的二皇子。
 他们师兄弟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被丰命熠注视着,司封朗忽然又咳嗽几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喉咙,顺便将脖子上戴的大金链子撩了一下。
 很有态度,不着痕迹。
 司封朗觉得自己很棒。
 司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被血傀摇匀了:“求你了!快停下吧!”
 “你不就是被你师弟抱了一下吗?!不至于啊!”
 血傀似乎被提醒了,他终于放轻了力道,缓缓停下。
 司琛好不容易得到解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血傀们则是颤抖着看向彼此。
 “没事了!”
 “对的,只是抱一下。”
 “他小时候我经常抱他!他尿布还是我换的!”
 “没那么早,晨归来的时候是七岁。”
 “那,那也差不多,我还给他做过衣服呢!”
 “我什么没见过?!这算个屁!”
 血傀们互相安慰,或者说这是丹赋圣在自己安慰自己。
 海底,抱着丹赋圣的晨归总算松开了。
 可紧跟着他就捧住了丹赋圣的面颊吻了上去,并且他的舌头伸进来了。
 “啊啊啊啊!!”血傀们在短暂的僵硬之后立刻就疯了。
 司琛骂了一声:“特么的!你师弟又做了什么?!”
 血傀:“入侵!!入侵!!!”
 “啊啊啊,我被电击了!我感觉自己被电击了!”
 “不不!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不要!不对!我要!!我全部都要!”
 一个血傀跑到棺椁旁。
 尽管丰命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下意识想跑。
 已经迟了。
 血傀惨叫着把棺椁翻了过去,棺椁把丰命熠扣在里头了。
 血傀用棺材板使劲砸:“好害羞!!真的好害羞!!!”
 “别砸!他不能死!”
 司琛试图控制血傀,但是他没成功。
 最后棺椁坏了,墓穴被弄得稀烂。
 丰命熠还莫名被扒了半边裤头,两个血傀激动地在他后背纹了个穿裙子跳舞的玩具熊和一箭穿心的图案,纹完他们就继续去嚎叫了。
 丰命熠:???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玷污了他?
 “幸好你还没死呢。”司琛擦了擦汗,露出欣慰的表情。
 衣衫不整的丰命熠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在接吻过后,两人又开始对望。
 对望的时间很长,实在是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状况。
 丹赋圣不必说,他的混乱已经全部由血傀们倾泄出去了。
 其实丹赋圣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混乱。
 只是一场没多少风波的恋爱而已,他丹赋圣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
 整合魔族、与人类为敌、被流放后东山再起。他每一步都是害怕的,都是紧张的,他也生过无数凶险的心魔。
 他的手也抖过。
 爱情这东西根本没法拿到种族存亡面前来比较,太过小家子气。
 可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还是会心慌呢?
 和过往的心慌不同,丹赋圣没有了强行压迫情绪并且走出来的紧迫感,他总觉得自己在放任这种心慌。
 丹赋圣没了紧迫感,他总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紧张得要命,舍不得扔出去,又怕自己力道稍松一些便让宝贝跌落。
 他神识里的心魔又在那儿惆怅:“前程易得,真爱难求。如今我竟得到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该如何是好呢?我该怎么做才不愧对这份情?”
 他无比自信的心魔此时却轻轻叹了一声:“我这样的人,又真的做得到吗?”
 心魔手中的花朵蔫巴了,心魔本体似乎长大了些。
 丹赋圣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心。
 晨归察觉到了丹赋圣的情绪,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丹赋圣的手心上。
 然后他就被丹赋圣猛地拍开了。
 “师兄?”晨归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有些疼。
 “好孩子,别跨进来。”丹赋圣收回手。
 “跨进什么?”晨归听不明白。
 丹赋圣不想再解释,他转头想继续走,结果晨归跟在他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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