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赋圣!!”
丹赋圣:“啊啊啊!”
“丹……”
丹赋圣:“咦呜呜呜。”
晨归:……
特殊人员安全管理局的警察来得很快。他们不是白愉通知的,白愉当时在观察丹赋圣。
这群人是丹赋圣报警招来的。
领头的小队长到现场后下意识询问:“是谁报的警?”
丹赋圣默默举手。
小队长看向丹赋圣,当时丹赋圣正被晨归抱着,公主抱。
丹赋圣看起来吓坏了,还在发抖。
小队长感受不到丹赋圣的修为,他以为丹赋圣是普通人:“不用太害怕,我们会保护几位的安全。”
再然后小队长就注意到了白愉:“白专员?!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去监管‘那位’了吗?”
白愉挠挠头:“正监管着呢。”
“那位魔主也在?!”小队长心道不好,这件事很可能跟魔主扯上关系了,这事儿不好解决。
“在,刚报警的就是他。”白愉指向丹赋圣。
小队长愣了。
他缓缓扭头,与丹赋圣对视。
出任务的警员们也默契地停下动作,往丹赋圣的方向看去。
小队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被注视的丹赋圣往晨归怀里缩了缩。
晨归受不了了,他试图把丹赋圣从自己怀里甩出去,然而丹赋圣就像粘在了他手臂上似的,随着晨归的动作而上下摇摆,但他的身体始终和晨归的胳膊死死粘在一起。
“您别!您快停下!!”小队长吓坏了,他生怕晨归把这位魔主的怒火甩出来,到时候大家都得不了好。
最后丹赋圣还是被甩出去了,不过他没有落地,因为他被小队长给接住了。
小队长大口喘气,而丹赋圣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啊!抱歉!”
“别!您别抱歉。”小队长心脏狂跳,“不然您先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丹赋圣从小队长的怀抱里挪出来,他瞪了一眼晨归:“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打也行,骂也行,你这样是给别人添麻烦。”
晨归:“我……”
“我们走在路上遇到了这个。”丹赋圣打断了晨归的话,他指向地上的无头尸体,“好吓人,大早上忽然倒在路上。”
“我怎么说也是修士嘛,能感受到这位尸体朋友体内的灵气,所以我第一时间报警了。”丹赋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怎么法治社会还会出这样的事?这世上果然从不缺变态,你说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心理?”
“这尸体是冲你来的。”晨归冷声道,“尸体上保留的术法气息,还有他脖颈上残缺的纹身,纹的是庾国的图腾,你没看到?”
“我看死人干嘛?警察叔叔……”
“您别这么叫我!”小队长吓得一哆嗦。
“抱歉。”丹赋圣垂头,“我年纪大,把你叫老了。”
“没没没!”小队长话都不会说了。
“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人真是冲着我来的?”丹赋圣轻声问,“我也不知道,我这稀里糊涂就解开封印了,也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呃,您先回去,这事儿我们调查就行。”小队长在混乱复杂的思绪中依靠过往经验找到了几分理智。
“我不用去警局吗?”
“白专员在您身边,有什么需要您回答的问题我们会上门拜访的。”小队长不想再跟丹赋圣沟通了,他不自在。
“噢,那好。”丹赋圣默默退到晨归和白愉身边。
晨归盯着丹赋圣瞧,他被丹赋圣坑过很多次,他不敢相信丹赋圣。
丹赋圣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
而丹赋圣拍了一下晨归的手背:“快,给警察先生道歉。”
小队长:什么玩意儿?谁给谁道歉?!!
晨归懵了。
“你听不到警察先生的心跳?你不知道你把我扔出去这个动作吓到人家了?你这不是给人添麻烦么?”
小队长屏住呼吸。
如果这个长发的是魔主,那么旁边那个短发的应该就是耀灵真人了,这……难不成丹赋圣是想折辱耀灵真人?
小队长头脑风暴,而耀灵真人已经捋清了逻辑,朝他鞠躬表示歉意:“抱歉,我不该把这魔头扔出去的。”
小队长脑子暂时停转了:“啊?没事儿。”
耀灵真人道完歉之后就拽着魔主走了,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下来,转身重新对小队长说:“给您带来负担了,对不起。”
“真没事儿!”
晨归能探测到小队长的修为深浅,这么一位小修士骤然搂到一个大魔头,心理压力肯定非常大,这确实是他不妥。
晨归开始自我反思了。
熟悉丹赋圣的玉獒忍不住口吐人言:“你是不是心情不好,用膈应耀灵真人的方法来调理自己的情绪?”在看到尸体的瞬间,玉獒感受到了丹赋圣体内瞬间膨胀的魔气。
“怎么会?!他可是我师弟!”丹赋圣皱眉,“玉獒,我们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这次确实有我的问题。”晨归依旧觉得丹赋圣不怀好意,但丹赋圣那糟糕的出发点并不能成为晨归行事鲁莽的理由。
玉獒:……
好得很,活该他被丹赋圣欺负!这苦就该他吃!
“咱们可能还得再在家待一个月。”白愉对丹赋圣说。
“那我跟我的几位老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早上不要等我。”丹赋圣注视着电脑,没空去看白愉。
“我能问问您在干嘛吗?”白愉感觉自己的生活观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你指这个?”丹赋圣指了指电脑屏幕,“我在建模,很难看懂吗?”
“那这位丹赋圣呢?”白愉指向沙发角落用古早纺织机织布的丹赋圣,那是需要修为去催动的纺织机。
“我在织鲛纱啊。”织布的丹赋圣抬起头认真道。
此时他们这小小的房子里有十二个丹赋圣,这群丹赋圣里只有一个是本体,其他的都是血傀。
一般分身傀儡是思维僵化的,他们的神态多少有些麻木,可丹赋圣的血傀却像是把他本人的思维复制了十几遍,相当灵活。
而且丹赋圣这么长的寿命真不白活,他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既能紧跟潮流玩3D打印,做小零件赚阿宅胶佬的钱。又能绣花帮爱美的客户补衣服,被人夸神仙审美巧夺天工。
卖草编饰品时被人称为技艺高超的老先生;卖鲛纱制品时又被人称为人美心善的小姐姐。十几岁小孩在他这儿买捏捏小玩具,亲切地称他为“宝”;二十几岁的模型佬张嘴便是“哥”。
真不愧他活了两千多年!一天没白活,天天都在学手艺,到哪儿都饿不死他。
“您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没必要弄这么多副业。”而且丹赋圣到底是怎么把名头打出去的啊?
官方监控了丹赋圣的各个账号,丹赋圣的业务线很广,他的商品页面的种类也不丰富,一人只能拍一个。拍下的同时商品页面锁定,只有在丹赋圣做完一单成交后,商品才会重新上架。
而丹赋圣每次完成一单,几秒钟之内就能接到第二单,那些人都是预定的。
丹赋圣太受欢迎了。
按理说,修行人的生活是很无聊的,无非就是打坐悟道和练功诵经。尽管白愉已经对丹赋圣的性格有了个大概的认知,但他在收到消息时还是对平静的生活抱有期望的。
“昨天您又跟晨归先生打了一架,您二位就不能克制一下吗?”昨天丹赋圣和晨归忽然原地消失,等他们再出现的时候,衣服也破了,头发也乱了,身上全是血。
“昨天不是我挑事。”丹赋圣们异口同声。
原本背着手站在丹赋圣身后看他建模的晨归一下子就来了火气:“你自己清楚你昨天都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呵,我哪一句骗了人?!”丹赋圣也窝火,“我昨天如果说了一句谎,不必你动手,我自戕!”
“是!你没骗人!你比骗人造谣的还要狠毒!”
“你对我有偏见!”
“是你这个人长偏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窝在笼子里玩手机的玉獒慢悠悠地开口:“昨天有个客户定了一黑一白两套衣服,好像是想扮演魔主和犹清真人。”
白愉大为震惊:“难不成丹先生透露了什么秘密?”那也不对啊,如果丹赋圣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上级的反应应该会很快。
“没,买衣服的那人估计也相信魔主和犹清真人有点什么故事。丹赋圣为了哄对方,就说自己认真算了这俩人的命数。”玉獒说到这里,忍不住嗤了一声,“他说魔主和犹清真人确实是能钻一个被窝,能搂着睡觉的那种。”
白愉:……
“有什么问题吗?犹清真人把我捡回去的时候我才三岁,我就是和他睡过一个被窝,我就是搂着他睡的。”丹赋圣为自己狡辩。
白愉按压太阳穴:“不对啊,对方只是买个衣服,人家问你这个干嘛?”
“我说我是修士,对面问我会不会看命,我说我会,我为人热情。”丹赋圣两手一摊,“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在意,人家听了我说的话之后挺开心的,开心不就成了?”
玉獒又是一声冷笑:“然后别人额外给你发了个小红包。”
“我没有主动讨要红包,我也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慷慨。”丹赋圣觉得自己很无辜。
“对方的行为是你引导的。”玉獒了解丹赋圣,丹赋圣不算什么天生坏种,但他也不能被划分到好人行列里去。
“我只是在给对方提供情绪价值。”丹赋圣不满。
“我打断一下。”白愉看着笼子里的玉獒,“我能知道您在干什么吗?”
“嗯?我在看作业。”玉獒翻了个身。
“为什么您看作业不穿衣服?”白愉觉得这个房间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疯子。
“啊?我为什么要穿?”玉獒反问,“学生们又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
他光溜溜地躺在笼子里,白愉不理解玉獒为什么能接受笼子。就像他不理解作为老古板的晨归在看到玉獒的模样后居然没有任何表示。
这不荒唐吗?!
不过玉獒毕竟是老师,他很快明白了白愉说这段话的意思:“你觉得我的行为很奇怪?”
“不奇怪吗?”白愉反问。
一屋子的丹赋圣同时摇了摇头。
“人的躯壳长得都差不多,露与不露区别不大。”晨归开口道,“修行者观内不观外,脱衣服确实没什么影响。”
白愉懵了,合着这是他的问题?
白愉还是觉得不对劲:“我也没见过大能修士脱了衣服满街跑的。”
“那是顾虑其他人,大多数时候修行者会特立独行。不过衣服就像皮囊一样。”丹赋圣接茬,“魔族漂亮的皮相也是为了蛊惑普通人而生的。”
“不止普通人,还有修士。”晨归提醒丹赋圣。
“确实,不过看不透皮相幻境的修士是很难走远的,一旦路走偏了,那就成了邪道。”正在织布的那位丹赋圣喝了一口汽水,“财欲,生死,病痛,情爱……”
“若是看不透,理不清,就会生心魔,然后就完蛋了。”丹赋圣见白愉脸色不太对劲,他询问,“你是不是在震惊我这个魔主居然不是邪道?”
“没……”
“他行事乖张,可是他的根基很稳。”晨归说到这里,斜瞥了一眼丹赋圣,“越来越稳了。”他不清楚丹赋圣流放的那一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次见面后,他发觉丹赋圣过去的那些小阻塞都消失了。
丹赋圣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呃,您也渡过情劫吗?”白愉的修行还不到家,他对丹赋圣这类有名大佬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丹赋圣抿唇。
晨归替丹赋圣回答:“没有,虽然不是所有情都会被归类为‘劫’,但他这个人跟爱情二字沾不上边。”
丹赋圣不服:“我都被流放了一千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渡过情劫?”
“那你渡情劫了吗?”
“没有,我工作很忙的。”丹赋圣有些遗憾。
修为越高的修士就越难心动,丹赋圣认识的那些成对修行的修士基本是悟道前就认识的青梅竹马。
丹赋圣也好奇过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可他从未体验过那种特殊的心动。
“你在忙什么?”晨归随口问。
“忙着做皇帝。”丹赋圣如实回答。
晨归没有回应,白愉睁大了双眼,就连笼子里的玉獒都默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干嘛?”丹赋圣不解,“这件事我没说?”
白愉摇摇头。
“哦,那可能是我忘了,不过影响不大。”丹赋圣继续手里的活计。
“您等等!这个是得登记的!您在那个世界干了什么?!您之前的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干什么,我去那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世界还是一片混沌。”丹赋圣的血傀儡消失,坐在电脑前的正牌丹赋圣伸了个懒腰,“我当了493年的统治者,然后我跑了。”
“那个世界发展得很不错吗?”
“还算行吧。”
白愉按住额头,他的思维开始混乱。
而笼子里的玉獒探出了头:“你居然真做成了魔皇?!”
“魔皇……不,我只是不眠不休地上了493年的班而已。”丹赋圣不太想回忆那段时光,“不过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同频发展倒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那个世界和我们这个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白愉问。
“联系不大。”丹赋圣摇头,“我只是觉得,个人能影响世界,却很难真正地掌控一切。”
“当时的我试图证明自己的观念,可我后来发现自己有些想法很不切实际。”丹赋圣难得正经:“我强势地统御了那里的人,我结束了他们的混乱,可我也被推着走。”
丹赋圣有着强悍的修为,漫长的寿命,作为修行者,他比普通人更冷静。
他是一个优秀的最高决策人,那个世界的人类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制定了大部分的规则,但他发现他变得呆板僵化了。
这不是丹赋圣得到权势后不愿意动脑子了,他的呆板恰恰源于他动了太多的脑子。
在他手下的每个人都是某一类观念的输出者,也许他们没修过心,也许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的思想被时间和信息茧房拘束着,可他们的思维往往比丹赋圣更灵活,更难以捉摸。
丹赋圣只能尽可能地去平衡那些观念,那些职业,维系秩序,分配资源。
丹赋圣的强悍使那个世界的混乱消失了,可他总觉得那个世界的发展与他本人的关系不太大。
或者说,后期的发展与他本人的关系不大。
那是无数平凡人在这个世界来来去去摸索出来的道理和规则,无数次地试错,解决问题。
丹赋圣是个自傲的人,可他认为那个世界后期的规则不是他推动的。
那个规则凌驾于皇帝之上,那是无数自由的观念碰撞出来的产物。
那个时候丹赋圣莫名参透了一部分“道”,他觉得自己摸到了“道”的边角,也看清了自己作为个人修行者和真正大道之间的差距。
所以丹赋圣跑了,他把自己手中的权势分散,随后死遁溜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条特立独行的鱼,体格大,牙尖皮厚。”丹赋圣解释,“我太厉害了,我试图通过观察那些小鱼的争斗去琢磨那些小鱼无暇顾及的‘道’和‘理’,但我忘了我和他们一样身在海中。”
他很不一样,但细细想来,他也没多特殊。
丹赋圣解释完后,房子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丹赋圣不管他们,他依旧起身做饭,维持自己规律的生活。
只是这次晨归和玉獒坐上了桌。
丹赋圣看到这一幕后,满脸纠结:“狗上桌……不太好吧。”
“丹赋圣你个王八蛋!你不是悟道了吗?!你他妈悟了还能这么刻薄?!”玉獒骂骂咧咧。
“我试过温和待人,我努力憋了四百九十多年。”丹赋圣还是给玉獒摆上了碗,“实在是憋不住啊。”
晨归陷入沉思。
“你是不是又在琢磨修行那点事了?”丹赋圣问他。
“嗯。”晨归老实承认,“你的变化很大,可是我之前没能看出来,我也被表象迷惑了。”这实在是不应该。
晨归又想起丹赋圣对师父的造谣,以前的丹赋圣是不会干这种事的,他敬重师父。
“你是无惧无畏了吗?”晨归又问。
没有敬,也没有畏。对丹赋圣来说,师父已经是个普通人了?
……那他晨归呢?
“嗯哼,那是当然。”丹赋圣挑眉,看起来相当得意。
晨归继续思考丹赋圣所说的“悟道”,他没做过什么最高领导者,没办法与丹赋圣感同身受,他只能尽力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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