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AA恋不行(通幽博士)

虽然Zero这么说，但俞燃知道，Zero是在说给自己听。
俞燃承认，他确实不记得这个逼到底是谁了，第一眼出来，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这个逼特么怎么长得这么磕碜，五官就好像街边卖的五毛钱塑料玩具拼凑出来的，咋眼一看，难看，再一看，还是特么难看，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眼睛。
不过Zero这么提，俞燃倒是记起来一点，这垃圾玩意好像就是因为那次直播惹到他，连同战队一起被那群疯逼粉丝一起针对，最后还被老板禁赛了大半年。
这是解禁期刚过就被开除了吗？
那个老东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俞燃的手机震了一下，点开来看，是温言给他发的。
[温言：小副队，有空吗？能不能陪我聊一会？放心，我不会打扰小副队你太长时间的的。]
同时，老马的手机也亮起来，在看完信息内容之后，老马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青黑。
楚焱问：“怎么了老马？FAI那边出什么事了？”
老马无声骂了一句脏话，等情绪稍微平静些，才道：“他说，那垃圾玩意找他们宣战了，不是针对整个战队，是针对他们那个omega选手，温言。”
Zero不认识温言，但能被这逼针对的，他就非常有兴趣知道，“温言？omega选手？！这么厉害，他玩什么职业的？”
楚焱：“跟Azrael一样，杀手。”
Zero瞬间就知道这垃圾玩意心里在想什么了，“难怪。”
老马问：“难怪什么？”
Zero：“这还不够明显吗？这逼被Azrael血虐之后，一直记恨在心，把玩这个职业的选手全都记恨上了呗，我刚回来不久，还没跟本土赛区的一些新选手交过手，能被率先狙，FAI那个omega想必实力很不一般吧，这逼肯定是拿最强的开刀。说白了，其他选手再怎么玩杀手，实力跟操作肯定没法跟Azrael跟Devil他们两个比，而且差的不是一大截，所以，你们懂吧。”
只要实力没有超越这个水平，那就意味着，即便有人玩的再厉害，也不可能突破那个水平，也就意味着——最终的结果，只有输！
“Carl从当圣骑士首发开始，就一直位居世界HOS职业选手排行榜前十，曾多次拿过各种比赛的单人MVP，冠军也拿过不少次，已经经验老道，单单是这点他，他已经占了上风。”楚焱虽然很不想说出那句话，但目前而言，作为新人的温言，恐怕扛不住这种压力，“我建议的话，能拒绝就拒绝，Carl显然就是故意，就是为了打击中国赛区所有这个职业的选手，目前来说，温言是我们本土赛区最强的职业杀手选手，而且，FAI已经很多年没有招到满意的杀手了，也因为这个，连续三年都无缘世界赛了，要是温言没能抗住压力，FAI今年恐怕……”
老马：“FAI的老板也是这个意思，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如果表演赛拒绝这垃圾玩意挑衅的话，我们赛区就相当于直接承认自家选手是真的不行了，这让中国玩家该怎么想？还怎么挺直腰杆跟国外选手跟玩家对喷？”
输人不输阵。
人穷志不能穷。
最终老马还是跟FAI的教练提议，让温言接受，并把拒绝之后产生的一系列问题都一一列举，希望FAI的老板能再考虑考虑。
当然，至于最后是否接受，决定权还是在选手手里。
俞燃没有回温言的话，只打字问了一句，“你是拒绝还是接受？”
温言对着手机屏幕愣了又愣，话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就是迟迟没有发。
他是害怕的。
从知道Carl的身份开始，他便慌了，自己跟Carl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很清楚，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可是……
过了十几分钟，温言依旧没有回话，俞燃脸色骤变，这个行为对俞燃而言，就等于默认选择第一个答案。
拒绝吗！
Zero坐在旁边，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直觉告诉他，这时候有多远就要离多远。
“你怎么了？”楚焱看他在挪动位置，说着视线朝俞燃那边，道：“你惹他生气了？”
Zero摇摇头，“我哪敢啊，给我几条命都不敢这么造，Echo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他。”
“那他……”
“就是不知道才是最恐怖的，我要是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就好办了。”
楚焱小心翼翼试问：“谁又惹我小燃神生气了？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俞燃转过头，冷冷道：“告诉肖蕴，记得把FAI俱乐部的大门关好，保不准哪天就有人从里面被抬出来。”
楚焱有点懵，肖蕴是最不喜欢俞燃的人，看到本人都恨不得绕道走，怎么可能还撞枪口上面去。
小朋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确定是肖蕴么？”楚焱实在想不出肖蕴怎么会想着要惹俞燃生气，“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俞燃没解释，只道：“再转告一句，没事最好别出门，因为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俞燃便拿着手机起身离开会议室。
Zero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问：“Crazy跟那个omega选手，他们两个认识？”
“认识。”楚焱给肖蕴发了条疑惑消息，解释道，“温言去FAI之前，曾是HF二队的队员，后来因为程延飞的事，他刚好合同也到期了，就签约去了FAI。要说他们两个关系的话，温言大概是唯一一个在HF能跟俞燃走的这么近的人。”
走的近，唯一一个特例，又是相同职业，三个关键信息串起来，Zero明白俞燃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的。
俞燃是想把那个omega训练出来，当自己的替身啊。
现在看来，那个omega是选择了拒绝那逼的挑衅了。
Zero替温言心疼又有点羡慕，但一想到小祖宗现在对他要求都这么严格了，要是真像这位omega一样教育……那个程度，Zero不敢想象会是怎么样。
孩子真的太难了。
“你怎么了？有问题？”
“没，没，挺好的，挺好的。”
他是没问题，但那个omega问题可大了。
按照小祖宗的性格，这种事绝对不允许，输了是一回事，但打退堂鼓又是一回事，如果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这不亚于对外公布——我认输了，我承认我确实打不过对方。
更何况，还是认输给这么一个垃圾玩意。
Zero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楚焱提个醒，“Echo队长，最近几天，那个叫温言的omega选手……让他尽量不要走动，Crazy的话，真不是……说说而已。”
楚焱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
“我……”Zero担心自己再曝小祖宗的事，自己可能真的熬不过明年的开春，便道，“Echo队长，你别为难我了，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Crazy要是知道，我就真的要gg了，你就行行好，别问了哈。”
楚焱闭眼叹了口气，“好，我不问了。”

Zero还是放心不下俞燃的身体情况，吃完晚饭就去厨房堵人。
楚焱洗完手回头，便看到本人交叉着手靠在墙边，跟平时的嘻嘻哈哈不同，Zero这次格外的严肃，让楚焱有些意外，“怎么了？有事？”
“Crazy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Zero跟俞燃待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久，他很清楚俞燃的身体绝不可能像楚焱说的那么轻松，“不要用在医院那套说辞来敷衍我，我不是郝经理他们。”
即使他算不上真正了解小祖宗的人，但关于身体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楚焱明白Zero的意思，言意之下就是——我们是真正的好朋友，比你们认识的都要久，你们只是跟俞燃认识不到三年，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他。
也许Zero没有这种意思，但不知为何，楚焱听完之后，心里就是莫名的不开心，“所以，你觉得他身体应该怎么样？”
Zero隐隐能感觉到楚焱语气有些微妙，大概同为alpha，这种来自alpha占有欲产生的醋味，他无比的熟悉，松开手揉了揉头发，“别误会Echo队长，我不是那种意思，更何况，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嫌命长，不瞒您说，我曾经吧……确实对他有这种想法，不怕你吃醋，我是真跟他告白过。”
楚焱手里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神情异常复杂。
这让Zero觉得有些尴尬，头不自然往旁边方向转，“Echo队长，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啊，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吗！他长得好看，又那么厉害，还那么耀眼，这样的人，很难会让人不动心吧？”
确实，楚焱不可置否。
即使性格不算太好，可以说得上有些恶劣，但这种缺点，却依旧掩盖不住俞燃身上那层耀眼的光芒。
有些人，生来便是如此。
“然后呢？他什么反应？”
“Echo队长，你就不能把这个问题略过？”
Zero捂着脸，他已经不想再回忆那段经历，简直惨不忍睹，“你希望他能有什么反应？要是有反应，Echo队长，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站在他身边么？”
“那倒也是。”楚焱内心忍不住窃喜，小朋友好像只对自己很特别，虽然目的不单纯，但不管怎么说，对他就是不一样的，“那我勉强就相信你的话。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Zero：“什么问题？”
楚焱：“你真不清楚俞燃家里的情况吗？哪怕是一点。”
Zero顿时反应过来，皱了皱眉头，“他身体的问题跟家里边有关系？我……没见过他父母，他爸爸带着他到国外，就没再理过他，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平时的时候，基本也是等他有空过来找我，我找他的话，基本找不到人。”
“可那时候他才多大？万一生病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楚焱无法接受，这真的是亲生父母吗？确定不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垃圾桶里面随便捡到的？
Zero答应过俞燃，不会随便乱说，但现在，他可能做不到了，“我……只知道俞燃一个亲戚一直在照顾他，不过……也就那样吧，跟他没露脸的父母好不到哪里去，这个人……你们也都认识。”
“……”楚焱眼神沉了下去，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谁？”
“Avenger。”
“！！！”
“你再说一遍？谁？”
“你没听错，是Avenger。”
楚焱难以置信，那个在整个HOS赫赫有名的教练，竟然是小朋友的家人？！
因为认识，所以之前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么？
Zero道：“那Echo队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吗？”
楚焱想起医生的话，整个人就揪心的疼，深呼一口气，艰难道：“他……被强迫注射过过量的精神药物，导致……腺体坏死。”
“你说什么？！”Zero整个人都愣住了，虽然以前不怎么能闻到俞燃身上的信息素味，他也只是认为俞燃可能不喜欢别人闻自己的味道打了阻隔剂，但真没有想过，事实竟然是这样的，“医生怎么说？还能不能治好？他才刚成年，这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楚焱已经疼的快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道：“医生说，他拖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尽力了……”
Zero还是没办法相信，又问：“那他自己……知道吗？”
楚焱点了点头。
小朋友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怕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他实在难想象那么小的孩子，在得知自己往后余生都不能像正常的alpha一样散发信息素，甚至是失去当alpha资格的时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Zero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没再继续说，迟疑了一会，道：“Echo队长，你可答应过我的，Avenger教练的事，别跟马教练他们说，要不然，小祖宗要是知道了，铁定要扒了我的皮。”
楚焱点了个头。
结果两人刚出厨房，就看到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愈燃。
“……”
楚焱上前走了一步，把Zero跟愈燃两人之间的视线隔开，将事情都包揽在自己的身上，“是我逼Zero说的，你别怪他，要是……”
没说完就被愈燃打断，“没跟你说话，嘴巴长在他身上，要是自己不想说，难不成是嘴巴有自己的想法？”
完了，是真的生气了。
Zero心虚，双腿不自觉往后面挪了挪。
俞燃的视线也跟着落下，冷冷道：“怎么，脚跟你的人是两部分，还是两只腿得了什么多动症？”
Zero不敢再挪，像个乖乖听训的学生，老老实实现在原地不动。
楚焱再往前走，担心俞燃真会对Zero动手，毕竟是自己要问的，他也有问题，“俞燃，我……”
俞燃没有理会，语气不变，“这儿没你的事，焱神你可以走了。”
说完就要绕开楚焱，朝Zero的位置走，Zero一见状，感觉情况不妙，一个急转位便躲到楚焱的身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牢牢抓着楚焱的衣服，求救道：“Echo队长，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俞燃脸色瞬间黑下去，转身伸手就要去揪人，无奈手太短，抓了个空，抬头恶狠狠瞪了瞪楚某人，“让开！”
这副炸毛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楚焱忍不住想多看一会，抬手象征性往后退了几步，“好的小燃神，我不打扰了，你继续。”
Zero见楚焱挪开，也跟着一起挪，俞燃又是伸手抓了一个寂寞，抬头瞪某人，某人笑笑让开，Zero紧跟其后，就是不会撒手，如此反复循环，三人演变成了老鹰抓小鸡的趋势。
俞燃整个人火点蹭蹭蹭往上涨，“让-开！”
楚焱不动，稳稳站在原地，两只手都举起来，乖乖让开，“小燃神，这次我可真让开了，现在这种情况，可不能怪我了。”
“这次？”俞燃抽了抽嘴角，恼火道，“刚刚你都是故意的？！”
他就知道。
不说还好，一说俞燃就更气了，奈何人一直躲在身后，根本就抓不到，最后只能作罢。
抬头狠瞪了当事人一眼，便气呼呼转身离开。
Zero终于松了口气，“得救了。不过Echo队长，你确定不去哄一下吗？”
不等Zero开口，楚焱已经追了过去。
郝煦给几人安排了重组战队之后的首场直播，作为一个全新的战队，成绩是必须的，但拉到赞助商也是不可或缺的，只有好的环境，才能给选手提供更好的训练条件。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头一次能当首发的许炘跟林枫，甚至还有点小紧张，小声叨叨希望粉丝能稍微嘴下留情。
唯独俞燃，拒绝了。
“Crazy，为啥啊？”郝煦都快要给俞燃跪下了，“我的俞小少爷，哦不，俞小祖宗，你不肯直播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我可是跟人家平台签过合约的！要不这样，你直播纯打游戏不露脸行不行？”
俞燃蹲坐在电竞椅上，头撑着膝盖，嘴里咬着糖，听到郝煦的歇斯里底叫声，不情不愿慢慢把头转过来，道：“郝经理，你见过我的直播吗？平台要是要违约金，你给他就是，我过后把钱打你卡上，这件事就这样，不商量。”
“你……！”郝煦被气到要冒烟，他倒真没注意过这点，转头去问楚焱，“Echo，Crazy在HF的时候没直播过？一次都没有？”
“嗯。”
楚焱还记得，因为这件事程延飞生气了很久，大概有半个多月气都没消，虽然不明说，可他看得出来，程延飞其实心里一直都有火，就是不敢在俞燃面前发，只能朝其他队员指桑骂槐。
但后来不知怎么了，程延飞的心情就莫名其妙变好了，他还以为程延飞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想想看，想必当时小朋友花了不少钱吧。
老马在一旁也看不过去，刚要说些什么，楚焱便道：“老马，随他吧，既然他能自己负起后果，也没什么好训，不想直播就不直播，正好粉丝也不想看到他，就先这样吧。”
确实，俞燃自己付了违约金，没什么好训的，郝煦跟老马无话可说，再次被钞能力闪瞎了眼，心里都在暗暗吐槽——有钱就是尼玛好！

直播开始。
不到两分钟，楚焱的直播间就挤满了人，弹幕乌泱乌泱的一大片，看得老马老眼昏花。
他揉了揉了眼睛，不太适应，随之酸溜溜道：“果然同人不同命，想想我当年，同样都是狙击位，打的也不差，怎么就不见粉丝这么热情过？”
郝煦都不忍心拆穿他，凑到Zero跟许炘身边，小声叨叨：“你们说，马教练该不会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比不过Echo吧？再怎么也不能闭着眼尬吹啊，长成这样，要是连游戏都打不好，我要是他粉丝，我立马原地脱粉，说不定还会脱粉回踩。”
Zero转过头，摘下耳机：“郝经理，你这就不对了，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身残志坚！虽然马教练长得很随便，又是过气的老选手，不过呐，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许炘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