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呜呜的小型游乐场也布置好了,它一定很喜欢。
疗养院里关了一头病狼和一个疯子,病狼时不时发病,咆哮怒吼,疯子时不时发疯,哭泣诅咒。
病狼和疯子没有活太久。
疗养院的人说他们病得太深了,早已没了救治的可能,在满是鲜花的地方死去,也是一种人道主义。
五个多月的角逐争斗分出胜负,所有秘密自此掩埋。
深邃广阔的太空,无数星辰闪烁。
一艘深灰色星舰从跃迁点冲出来,没有任何停留,朝着目的地全速航行。
阳光从树叶缝隙中穿下,时诺背着呜呜行走在巨型森林中。
目之所及,每一棵树都庞大高耸,越走越有一种恍惚感,仿佛自己变小了。
光线青蒙蒙的,和外面完全不一样,地上很多青苔,也有很多低矮的树木,树上攀爬了许多藤蔓,藤条又垂落下来,有的乍一看像倒挂的蛇。
家政机器人始终紧跟着他俩。
飞舰停在森林外面的一处空旷地带,如果发生危险,也可以远程操控飞舰飞进来接他们。
时诺打开了光脑,实时扫描周围环境,热成像开着,可以监测到绝大部分活物。
家政机器人也时不时提醒他,前面或者侧面有什么动物经过。
已经进来半个小时,除了遇到毒蛇需要避开,没有看见任何大型生物。
在飞舰降落之前,时诺就打开扫描系统,对这片森林进行了大范围的预查,确认没有猛兽后才降落。
他挑了最安全的平坦地形,确保活动范围在检查过的安全地带,也不深入森林,在外围走一走就好,带呜呜看看不同的世界。
白色头发的幼崽脸蛋胖嘟嘟,被爸爸背在胸前,大大的瞳仁又黑又亮,好奇观察周围。
“叭,爸。”呜呜看见一只大尾巴的红色松鼠爬上树,急得伸出一根小小肥肥的手指让时诺看。
“是小松鼠。”时诺笑眯眯的,停下和呜呜一起抬头看。
他俩离那棵大树还有十几米距离,没有冒然靠近,红色松鼠怕人,窜上树后,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两人都仰着脸,呜呜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他头发短,白色的揪揪很迷你。
时诺也扎了一个小揪揪,把额前长长的刘海扎了起来,这样不会挡视线。
每次他扎头发,呜呜看见后总吵着要,直接把小脑袋凑到他手心,就算变成小狼也会这样。
他头发明显长了一截,柔顺黑发垂落。
修走之前什么都没忘,什么都准备了,却又忘了买美发机器人。
松鼠不见了,前面的路依旧平坦,时诺背着呜呜继续往前走。
已经进入暑夏,但一进森林,气温明显低一些,而且越往里走越冷,好在他给呜呜穿的是长衣服,比较厚实,鞋子也是黑色小皮靴,很酷的小靴子,修之前准备的。
呜呜衣服有很多,尺码从小号到大号都有,甚至连两岁的衣物都买了。
时诺察觉到冷意,边走边摸呜呜手心,热乎乎的,就不再担心。
“探险”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毕竟选的是安全地带,连陡点的坡都没有,走得也不远。
呜呜很喜欢,一路都没闹腾,回到飞舰上后,还兴高采烈的,嘴里叭叭爸爸喊个不停。
时诺给他喂了水,就靠在驾驶椅上休息,走了一个多小时,还背着呜呜,确实有点累了。
不是没想过让呜呜自己走,但只要呜呜下地,肯定会到处扣到处摸,甚至跑来跑去。
脏不要紧,回去洗干净就行,原始森林里的危险谁也预料不到,除了安全考虑以外,他今天实在不想在森林里到处追孩子。
在家政机器人的操作下,飞舰升空,稳稳往回飞。
呜呜坐在他腿上,似乎还在回味今天的见识,呜呜啊啊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诺没有干扰,一边休息一边听儿子自娱自乐。
一回到家,呜呜很自觉,蹲下努力自己脱靴子,他圆滚滚一团,蹶着屁股用力,但始终没有成功。
时诺抱起他给他脱掉靴子,呜呜才不再抿嘴巴生气。
呜呜小脚丫是圆的,胖乎乎白嫩嫩,时诺笑着闻了闻小脚丫,随后嫌弃道:“臭臭。”
呜呜咯咯笑,抬起脚丫子故意给爸爸闻。
一大一小在门口玩了一会儿,时诺才放下呜呜,让他自己穿拖鞋。
呜呜穿着绿色卡通青蛙小拖鞋,爸爸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像个小尾巴。
煮熟的大虾晾温后,时诺掰掉虾头剥了虾壳,把虾肉递给呜呜,系好口水兜,让他坐在小板凳上边吃边玩。
呜呜都一岁半了,长出来十颗乳牙,对食物很有探究欲,并且很乐意钻研。
大虾在呜呜的小肉手里显得更大,他在和大虾战斗,不用牙咬,偏偏要用手扣,一个人干得很起劲。
时诺在厨房炸鸡块和鸡腿,他最近做了好几次,总算有了些心得。
刚转头看一眼坐在厨房门口的呜呜,呜呜手里的虾肉就掉在地上,胖崽崽一声不吭,捡起来就塞进嘴里。
原本想给呜呜换一个,见状,时诺轻轻叹口气放弃,安慰自己家里不脏,又没沾到泥土,吃就吃了。
鸡块和鸡腿在热油里滋啦啦作响,熟透后浓郁的肉香弥漫。
在客厅玩耍的呜呜小鼻子动了动,立刻丢掉玩具。
“叭叭,呜呜,吃,吃。”他抱着时诺小腿,坐在时诺鞋面上,馋的口水都流下来。
“太烫了,晾一晾。”
时诺夹起炸透的鸡肉放在沥油架上,随后抱起儿子往外走,顺手关了厨房门,防止味道飘出来被呜呜闻到。
给呜呜擦掉口水,时诺亲了亲小崽儿肉嘟嘟的脸蛋。
“走,和爸爸去摘菜。”他一手抱呜呜,一手拎起桌子上的竹篮。
盛夏的风带着热意,蝉鸣声声。
刚出大门,呜呜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低吼,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天空。
时诺心里一紧,呜呜是小兽人,五感敏锐,又有危险?
来自天空的危险,让他想起那只星际流浪兽,但同时心里又升起一丝期盼,他仰头看去。
天空很蓝,有飞鸟掠过,看起来十分宁静。
直到他看见一个小黑点飞速划过天际,黑点很快变成一个黑影。
像是星舰。
这个念头让心里那根弦瞬间绷紧。
再熟悉不过的深灰色星舰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发动机轰鸣声同样变得清晰。
强劲气流将野草吹得东倒西歪,时诺伸手给呜呜挡了挡眼睛。
星舰刚落地,舱门就打开了。
一道影子扑出来,时诺瞬间被抱住。
修·埃尔维斯呼吸急促,情绪稳不下来,他用力抱紧怀里的人,连同幼崽。
“我回来了。”他声音低哑,眼中是浓浓思念。
“嗯。”时诺眼里泪花闪烁,抱了一会儿想起什么,说:“我煮了虾,炸了鸡块,刚好吃饭。”
“好。”修低声答应,这才舍得松手,仔细打量自己伴侣和幼崽。
白头发的小孩胖嘟嘟,刚才被挤得哇哇乱叫,他顾不上留意,呜呜这会儿正气鼓鼓瞪视他。
“是父亲,父亲回来了。”时诺连忙告诉呜呜。
呜呜瞅一眼男人,直接转过脑袋,留个后脑勺给修。
“真忘记爸爸啦。”时诺无奈,点了点他小鼻子。
修笑了下,开口:“先熟悉熟悉。”
说完,他伸手接过呜呜。
刚抱了一下,呜呜就张嘴哇一声哭起来。
时诺连忙抱回来,两人手忙脚乱哄孩子,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进门。
呜呜眼泪擦干了,眼睫毛还湿着,他搂着时诺脖子不放,一边又偷偷打量对面的男人。
家政机器人提着一篮子菜回来,按照指令进厨房洗菜切菜。
时诺很高兴,脸上笑意完全消不下去。
早已变淡的冷冽莲香重新充盈室内,让他感到分外安心。
发现呜呜在看自己,修笑着伸手揉揉儿子脑袋,碰了下呜呜头顶的小揪揪,结果被呜呜嫌弃躲开。
盯着时诺扎起的头发,他没忍住,手又摸过去:“头发长了。”
“是长了。”时诺应一声。
“要不要我给你剪?”修问道。
时诺抬眼定定看他一会儿,最终点头:“好。”
两人都没提起买美发机器人,或者出去后找店里剪头发的话。
莲香勾着茶栀花香释放出来,修·埃尔维斯舔了舔锋利犬齿。
快六个月的分离,得不到Omega信息素安抚,连融合素都要隐藏起来,压抑生理本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最近信息素有些紊乱,不得不隔三天打一针抑制剂。
时诺哄了一下呜呜,转头就看见他舔犬齿,一下子红了耳朵。
可孩子还在这里。
临时标记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最好不要在孩子面前做。
像是明白他的顾虑,修没有做什么,只上前一步,低头在时诺脸颊亲了口。
呜呜很愤怒,瞪大眼睛,嘴巴也在用力表达他的愤怒,他“啊”一声大叫,打了父亲的那只小胖手没有收回去,依旧在空中挥舞,凶巴巴的,浑身都在用力。
时诺哭笑不得,连忙按住儿子小手,带着忐忑偷偷瞥一眼修,呜呜这巴掌有点响,不会真打疼了吧。
修后退半步,揉了揉挨打的脸颊,皱着眉轻抿了抿唇。
疼倒是不疼,就是想不通呜呜怎么对他这么凶。
抬眼见呜呜还在挥拳头,他啧一声,冲着幼崽呲了呲牙,犬齿都露出来,喉咙里发出成年野兽沉沉的低吼。
呜呜一下子更生气,气到忘了自己也是一头小狼,嘴巴里哇哇乱喊,像是在骂人。
时诺不小心笑出声,被呜呜很厉害地看一眼,他连忙忍住,想捂住叭叭叭的小嘴巴,呜呜甩着脑袋避开不让捂。
逗完儿子,修心情好了很多,说道:“我去拿行李。”
时诺原本想跟上去,但呜呜还没用婴语骂完,他只好抱着继续哄。
修一个人从星舰搬了好几趟东西,心情颇好,哪怕背景音是呜呜的哇哇叫,这么点儿的幼崽,也不知道在骂骂咧咧说什么。
他听不懂,但欣然接受。
时诺轻轻拍着呜呜脊背以示安慰,他都不知道他们家呜呜这么厉害,竟然可以叽里咕噜说这么久。
他一边看修搬东西,一边说起最近的事,他和呜呜今天早上一起去森林里散步,昨天在河边看鱼,全都是生活琐事。
修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回应一句。
盛夏的风呼呼作响,热浪滚滚,自由而热烈,吹进室内拂过衣角,空气中满是青草、野花和太阳的味道。
说着说着,时诺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对了,呜呜也有白火。”
修把一个冷藏箱放在桌上,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当年白火出现时,他正处于身体变异、极度痛苦的阶段,基因一直在打破重组,他不确定白火会不会导致呜呜基因出问题。
时诺说道:“就出现了一次,我给呜呜检查过,没发现身体有异样。”
他回忆着,继续说:“那天有只花豹藏在草丛里,被机器人开枪赶走后,我正和呜呜玩,他吐出了一簇火焰,没过几天就变成人形了。”
修走过来,仔细观察呜呜眼睛,又凑近闻了闻幼崽的味道,确实没生病。
听时诺说完,他才放心一点,开口:“等回去了,给呜呜细查一下身体。”
“嗯。”时诺点点头,又说:“我这几个月也在观察,他吃得好睡得也好,没出现异常。”
呜呜听懂大人在说他,眼神从愤怒变得疑惑,刚发现男人离自己太近,想抗议的时候,忽然看见男人手心燃起一簇白色火苗。
他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小鼻子动了动,似乎在辨别什么。
修拉过呜呜右手,让火焰流淌下去,落在呜呜肉乎乎的手心中。
白色火苗在跳动,呜呜神情专注,即使被修抱在怀里也没有分神,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眨动,分外可爱。
修抱着儿子亲一口,抬头说道:“给你带了甜点,上次我参加庆功宴,有两种味道不错的,前天出发的时候让人买了些。”
“前天?”时诺抓住了重点。
修开口:“嗯,通过了几个跃迁点,比较快,回去有呜呜,还是走正常航线。”
时诺知道他可能是马不停蹄赶回来,没想到这么着急。
跃迁点通过一次的价格不提,快速跳跃空间,即使在星舰里穿着抗压服,也不会好受。
时诺没说话,只上前抱住修,力道很轻,尽量没有挤到呜呜。
很快松开手,他打开冷藏箱。
甜品装在透明盒里,六块都颠的不成型了,修看见,眉头轻皱:“想着尽快带来,忘了这一茬,回去后带你去吃,要是有时间,我让人问问怎么做的,在家里做也行。”
“不要紧,都在盒子里,又不脏。”时诺笑眯眯的,一点都不嫌弃,拿了一盒出来吃。
呜呜小耳朵很尖,听见吃东西,连忙抬头,看见甜点后急得握拳,手心里的火焰倏然熄灭。
他感受到什么,又张开小手,手心皮肤下,一抹白光若隐若现,他歪了歪脑袋,一副思考的模样。
修眼里带着笑意,呜呜可以控制白火,但年纪太小了,还没掌握方法。
呜呜鼻子也很灵,闻到浓郁的香甜味,他扭着身体往时诺那边扒拉:“吃,吃。”
时诺给他喂了一口,笑道:“就’吃’这个字说得最清楚最好。”
修不止带了甜点和零食,还给呜呜带了新衣服和新玩具。
当衣服和玩具掏出来后,呜呜再也不嫌弃他,咯咯笑起来,拍着小肉手高兴极了。
家政机器人拌好蔬菜沙拉,炒了蘑菇青菜,出来问他们要不要吃饭。
炸透的鸡块和鸡腿盛在一个大盘子里,温热着,正好能吃,白煮大虾鲜甜,料汁也调好了。
呜呜端端正正坐在儿童椅上,手里捧着小碗,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爸爸给他夹菜菜和肉肉吃。
久违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悠闲吃饭,尽管饭桌上两人习惯话少,时诺也很高兴,高兴到忘记了忧虑,忘记了所有烦恼。
半年后。
埃尔维斯庄园。
玻璃花房,时诺坐在桌前看书,手边放了一杯热茶,心无旁骛阅读。
这间温室花房很大,冬季的太阳透过玻璃照进来,温暖明亮。
帝星冬天的雪没那么厚,薄薄一层落在草坪上,今天出了太阳,肉眼可见雪在融化。
他独自待在角落,享受自己难得的闲暇时光。
花房外面,肩高三米的巨型白狼在追一头幼崽小狼。
完全体的压迫感十分骇人。
雪白滚圆的小狼察觉到危机,喉咙里兴奋嗷嗷叫了两声,对巨兽没有丝毫害怕,一双黑亮的眼睛反而炯炯有神,还没等它利用地形拐弯,就被大白狼追上,扑倒按在爪子底下。
“嗷——”呜呜惊叫起来,一副受了很大欺负的模样。
时诺听见了,但没抬头,翻过一页继续看。
呜呜两岁了,小嘴巴很会说,也学会变小狼了,特别调皮,最近和修学打猎追捕的本领,每天都要哭几声,他已经麻木。
没人来给自己撑腰,小狼被按住不能翻身,怎么挣扎都没用,气得嗷嗷叫,扭头试图咬爸爸爪子。
然而大白狼皮毛比它更厚实,它只长了乳牙,除了咬一嘴蓬松白毛,什么伤害都没造成。
白狼眉眼压得很低,冷峻帅气,它抬起爪子,不再压制儿子。
呜呜立刻爬起来站好,身上沾了很多在地上滚的土,越发粗壮的四肢看着很稳健。
它兽形体型大了一圈,但无论谁看见,都知道只是一头大体型的幼崽,一身奶膘还没褪。
“呜——”呜呜冲着修嚎了几声,低头看见自己雪白的毛毛脏了,委屈一下子上头,吧嗒吧嗒掉眼泪,直接在地上打滚,一边哭一边扭来扭去。
儿子被欺负哭,撒泼打滚动静不小,大白狼耳朵往后折了折,似乎有些心虚。
它转过头,看见玻璃花房的时诺没动,才松一口气,走过去叼起小狼,明明身躯庞大健壮,脚步却很轻盈,它飞快跑回房间,将呜呜放进大浴缸里涮洗。
大半个小时后,时诺合上书,还没起身,花房门被推开,修·埃尔维斯抱着小狼进来。
“真漂亮,这是谁家的漂亮宝宝。”时诺笑眯眯接过沉甸甸的小白狼,在呜呜脑袋上亲了好几下。
洗干净的呜呜又变成雪白可爱的模样,也不再生父亲气,听见夸自己,它咯咯笑起来,尾巴一甩一甩。
一阵白光闪过,时诺怀里的小狼变成白头发的小崽儿。
呜呜一手搂着时诺脖子,另一手贴在时诺脸上,小肉手热乎乎的,脸蛋也凑近,奶声奶气说:“爸爸,呜呜厉害。”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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