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宴和两家人在一块聚会吃团圆饭没有什么区别,就和平常一样。
林菁听喻白说话嗓音有点哑,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喻白一愣,心虚地脸红起来,硬着头皮答:“嗯…是有一点点。”
黎女士撇了眼旁边陆断手上连创可贴都遮不住的牙印儿,默默挪开视线,喝了口鸡尾酒压惊。
她最近恶补不少bl,知识见涨,不好说话。
喻明生让喻白注意身体,陆断在旁边说他会注意的。
喻明生心里冷哼:我又没和你小子说话!
他的状态看起来是终于缓过了劲,只是对陆断的态度还有些别扭。
一顿饭下来,喻白没吃几口,他感觉爸爸好像灌了陆断不少酒,报复性似的,陆叔叔也跟着灌,结果散场的时候三个人的脚步都飘了。
喻白把爸爸妈妈、叔叔阿姨都送上车,挥挥手,然后转头看向靠在饭店门口柱子上发呆的陆断,微微蹙眉。
他走过去,语气有点不确定,“陆断,你……”
“嗯,装的。”陆断应了声,懒散地直起身,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转了下打火机,琢磨道:“老丈人好像对我意见很大。”
“什么老丈人……”喻白看陆断脸有点红,想伸手扶人,却被陆断反手牵住,十指紧扣。
门口人来人往,免不了有路人会多看他们一眼。
喻白拱了下鼻子,偏头问陆断,“你怎么又带打火机啦?”
他没看到陆断抽烟,也没在陆断身上闻到烟味呀。
陆断把打火机收起来,“习惯了,不会背着我家宝贝偷偷抽烟,放心。”
以前觉得戒烟难,几次没戒掉。
可是自从和喻白在一起后,压根想不起来抽,他亲喻白一下比什么都有效。
喻白瞅他,“我可没那么说哦。”
他们叫了代驾,两人手牵手慢悠悠地往车那边走。
“对了,你怎么没开阿姨送的那辆车啊?”喻白好奇。
提起这个,陆断就有点肉疼,表情古怪,“她说送你的,不让我碰。”
喻白:“…我的不就是你的嘛。”
“是吗?这样啊……”陆断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靠过来在喻白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喻白脸一红,打他手臂,“才不要!”
“陆断,你怎么整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些啊?”喻白一点不懂他,“不腻吗?”
一个动作重复几百次,跟打桩机似的……
陆断耸肩,“不腻。”
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人,其乐无穷。
更何况他还是个刚开荤的男人。
喻白使劲摇头,红着脸小声说:“反正就是不要,你昨天太过分了,这个月都不要想了。”
陆断倏地停住,不可思议,“今天才9号。”
这让他后面19天怎么活?憋死算了。
“…是你答应我会节制的。”喻白瘪嘴。
“如果节制的意思是指一个月一次、”陆断顿了下,突然冷笑,“那我反悔。”
喻白:“……”
他捏捏耳朵,“…那两次?”
“十次。”陆断就地涨价。
喻白吓傻了,“什么啊,最多五次!”
陆断淡声,“八次。”
“六次!不能再”
陆断点头,“成交。”
“???”喻白嘴巴还张着。
嗯嗯嗯?
“你套路我?”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陆断不答反问,“平均五天一次还过分?”
陆断这还是看在喻白年纪还小,身体还不是那么强健的份上。
等以后再涨价。
他垂眼,低声说:“宝贝,科学研究都说合理安排的性生活有利于身心健康。”
喻白皱眉想了想,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于是勉强点头头点到一半又猛地意识到不对。
他为什么要和陆断讨论这个!?
还是在大街上。
简直太羞耻了。
喻白“恶狠狠”地瞪了眼陆断,嘴皮子无声动了几下,偷偷骂人。
陆断夸他可爱,然后又低头把刚才在耳边和喻白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都说了不要。”喻白闷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拒绝。
“你和姜姜去酒吧都能穿,在我面前就不能了?”
陆断皱眉,一秒变得伤感起来,口吻悲凉,“喻白,你愿意给别的男人看,却不愿意给我看,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喻白整个呆住,“你怎么又……”茶起来了。
“别管。”陆断别脸,“这叫情趣,而且你之前还欠我三个条件,我现在就要用。”
“你!”喻白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在陆断的眼神下,犹犹豫豫地伸出一根手指,软声软气地说:“…那就穿一次,就一次哦。”
这一次机会陆断用的很好。
一周后的晚上,喻白从医院下班,和陆断一起在外面吃的钵钵鸡,是喻白最近的新宠,吃完了才回家。
他进门后把鞋子一甩,小步飞奔到沙发那边,身体一栽,直接趴下,感叹一声:“好撑哦,躺躺好舒服~”
摆摆跳到他背上踩踩,喵了两声。
陆断整理好门口的鞋子过来,拎起猫崽子扔一边儿,揽着喻白的腰把人拉起来。
喻白抓着抱枕,“我不要起,你让我趴趴嘛,沙发好软。”
“都是猫毛,今天还没处理。”陆断很强硬地把人拽起来了,成功收获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陆断的手往小圆桌上一指,那有几个小箱子,“快递,你买的拼图到了。”
“这么快?”喻白高兴地拆快递去了,边拆还边嘀咕,“可是怎么这么多?我就买了一个啊,这里也有你的东西吗?”
陆断“嗯”一声,挠了下眉梢。
前几天喻白刷视频,刷到了一个一千块的清明上河图,视频博主三天挑战失败,人崩溃了。
喻白想证明自己可以,于是深更半夜激情下单。
“我觉得我一定可以,许老师和姜姜都说我有耐心,到时候你给我录视频嘛~”
喻白用小刀划开快递箱,把拼图哗啦啦一片往小桌子上倒,然后就……倒不下了,开始往地毯上掉。
陆断眼皮一跳,这桌子本来就不大。
“好多!”喻白手忙脚乱地往桌上捡,边捡边掉。
陆断帮他兜住,无奈道:“好了,我来。”
拼图是分开发货,底座在旁边竖着,陆断把那个拆开,很大一个,肉眼看大概有个120*50的尺寸。
陆断把拼图块都放底座上面,喻白傻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眨眼,呆呆的,“我好像又不那么确定了。”
“那就先放着。”陆断说:“先拆别的。”
喻白把拼图推到一边,警告摆摆不许扒,扭头问陆断,表情疑惑,“你的快递干嘛不自己拆?”
“我给你买的。”陆断挑眉,勾起唇角,“当然你拆。”
喻白:“礼物?”
“算是。”
“好耶!”喻白美滋滋地拆起来了,用刀划得很小心,生怕把里面东西弄坏。
而在他身后的陆断,眼神也随着喻白的动作而变得越来越幽深莫测。
“好啦,让我看”喻白期待地把东西拿出来,结果有那么一瞬间大脑宕机,“兔、耳朵?”
一个**的毛茸茸兔耳朵发夹在他手上握着。
陆断“昂”一声。
“你你你买这个干什么?”喻白结巴,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陆断笑得意味深长,“你说呢?”
喻白:“!!!”
危机果然是如此!
“我不要,我不戴!”喻白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兔耳朵丢给陆断,捂住脑袋,“要戴你自己戴。”
“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陆断话音一顿,哄骗道:“但是这次你先。”
喻白红着小脸,欲言又止。
“那这些呢?”他手一指其他快递 ,算是反应过来了陆断的没安好心,人有点慌,“你还买了什么?”
陆断默不作声地徒手把其他几个快递拆了,十分野蛮暴力,看得喻白有点心惊肉跳的,眼皮抽搐了好几下。
他感觉陆断拆的好像不是快递,而是他的身体,要吃人一样。
喻白呆呆地坐着,眼睁睁地看着陆断把某些处心积虑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自己面前。
包括之前说过的蕾丝、羽毛,这两样元素都齐全了。
关键是这件凑齐元素的衣服姑且称它们是“衣服”吧,而不是几块布。
上身是贴身的透明纱质材料,下摆散开,系着两条丝带,胸口是镂空的,两片羽毛悬在关键点上摇摇欲坠。
下身,嗯,只有两条白色的、半透的蕾丝丝袜,长度大概能到大腿。
旁边还摆着一个不知所谓的黑色绸缎丝带,用途未知神秘,而且好似充满危险。
还有陆断刚放在桌上的兔耳朵,压在黑色绸带上。
这些东西光是在这里摆着,就足够让人脸红心跳,喻白的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红到好像能滴血。
陆断抚摸喻白的后颈,指尖轻磨,“喜欢吗?”
喻白说不出话,人要熟了。
然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蕾丝,羽毛,哪不一样?宝宝,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陆断一一指过,最后用手指挑起那根黑色丝带,轻轻缠绕在喻白颈部,“只是多了两件小东西而已。”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要了。”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喻白捂住脸,露出来的耳尖都在颤抖,“我以为你说的是我和姜姜去gay吧穿的那套,才答应的。”
结果根本就是两码事!
起码姜姜那套战袍还能穿得出门。
可是陆断给他准备的这套根本就是“情趣”。
喻白闭上眼,睫毛极速颤抖,他现在算是明白陆断当时这两个字的隐藏含义了。
本以为是精神层面的,没想到居然是精神和肉。体双层面的。
陆断:“一样的,只是这些你只能在我面前穿。”
别的男人这辈子都休想看到。
喻白第一次听到陆断这样充满占有欲的发言,心脏重重地颤了一下。
他有些手足无措,想要碰这些衣服,又有点下不去手。
可以后悔吗?可是他已经答应陆断了。
就在喻白还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悬空,被陆断整个抱了起来。
“看你消化差不多了。”陆断一手抓起小圆桌上的那些,懒懒地一挑眉梢,“该我了吧宝贝。”
喻白挣扎两下,被打了下屁股,安分了。
他被放到床上。
那两件蕾丝羽毛被陆断扔到他腿边,擦过露在外面的脚踝,触感瘙痒。
这种衣服往往都是穿在身上却比不穿还要令人羞耻心爆棚。喻白又一贯脸皮薄,他不是抗拒,而是不好意思。
陆断连哄带骗地求了他好久。
“就穿这一次,宝宝。”
“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
“老公想看。”
喻白耳边全是这些低沉沙哑的蛊惑话语,喻白闭了闭眼,到底还是任由陆断给自己换上了这套衣服。
他完全不敢睁眼看自己。
“那就感受。”陆断说话时,眼底仿佛燃着一场越烧越烈的大火。
喻白的眼睛被那只黑色绸带遮住了,头顶一沉,耳朵两侧多了道按压的力道。
陆断的眸色加深,勾起唇角,亲了亲喻白的鼻尖,隔着绸带轻吻喻白的眼睛,“很适合你,乖乖。”
因为视觉被遮挡,导致喻白的其他感官异常灵敏。
他能听到陆断的声音,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是我的”,更感受到陆断的存在。
喻白咬着嘴唇不说话,大腿被丝袜边缘勒着,腿部肌肉绷紧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加明显,胸前也传来若有若无的丝丝凉意。
衣服上的两片羽毛飘飘然在空中打了个圈落到床头,蕾丝丝袜透着喻**嫩的皮肤。
他像一块格外诱人的蛋糕,等着人来品尝。像一直湿了尾巴的白色兔子,委屈的,无辜的,惹人怜爱。
后来,黑色丝带从眼睛上滑落,搭在喻白的鼻子上,又一点一点落到脖颈,松松垮垮地悬在空中。
喻白眯了下水雾弥漫的双眼,仿佛在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喝此刻的表情。
头顶上的兔耳朵一晃一晃,看起来似乎已经摇摇欲坠。
喻白抱着陆断,双目迷离地想,之前在他视线被遮挡的时候,自己一定很像一件礼物。
礼物要等着人拆。
而他穿成这样,也注定要被一口吞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没看懂福利番外怎么回事,小破站的公告也不明确,说是要先完结,然后才能设置,但是周六周天编辑休息,我没法跟编编说完结,就拖到了周一,也不知道能不能设置,可恶捏。
第75章 番2奶油cake
五月份开始, 天气一点一点热起来了,喻白的心比外面的天气还要热上几分。
因为他和姜姜准备了许久的实验操作竞技比赛,还有两周就要开始。
许应给喻白介绍了一位专攻影像学的老教授, 老教授就职的研究所就在临川国际会展中心附近。
比赛前,喻白三天两头往那里跑,本着学习的态度, 勤勤恳恳地在那免费帮工。
这导致陆断接喻白回家的距离和时间翻了三倍, 每天都提前一个小时左右从拳击馆出发去接人。
偏偏拳击馆这段时间也很忙,江徊一到关键时刻就找不到陆断的人影, 打电话也不接,几次之后, 他决定找喻白。
两人的联系方式还是上次吃饭聚餐的时候加的, 平时很少联系。
平时维持社交关系的主要方式就是靠朋友圈互相点赞和评论。
主要是因为上次江徊嘴欠在微信上和喻白说陆断买完房子就变穷光蛋的事, 导致喻白总是把实习工资包成红包,然后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塞给陆断。
陆断再三申明自己不用, 他早就办好了卡,让喻白把钱存里面。
可喻白偏偏对陆断说, 那是给他的零花钱。
陆断既感触又无奈, 只好当面收下,背地里又偷偷把钱存回卡里。
结果当天喻白收到银行短信,发现了这事,还和陆断小吵了一架, 非红着眼睛说陆断把他当成吃软饭的。
陆断简直要冤死, 哄了这祖宗半天才好,钱又回到了他微信零钱里面。
为此, 陆断把江徊拉到拳击台上狠狠切磋了一顿, 明令禁止这碎嘴子再和喻白说些有的没的。
江徊一直谨记于心, 但拳击馆最近也在高峰期,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
“喻白弟弟,这事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
江徊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断哥又又又不接我电话,他肯定在接你的路上,你帮我跟他说说呗。”
“那我要怎么说呢?”喻白刚下班换好衣服,脑袋歪着,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在打印今天的影像片子,神色认真。
江徊为难道:“你能不能让断哥这两天别去接你了,就两天!最近会员越来越多了,明天还有个男团要来馆里录节目,断哥不在,我怕撑不住场子。”
喻白眼睛亮起来,小声惊叹,“哇,还有男团,哪个?帅吗?”
“那我没问,我又不追,反正断哥今儿下午才谈成的。你待会儿看到他可以问,别说我说的。”
江徊感觉“男团帅不帅”不是重点,他又不是弯的。
“关键这可是好事,你想,拳击馆既可以挣到了一笔合约款,还能得到免费宣传,以后肯定越来越火爆,利润能翻好几倍啊。”
喻白一听这个,赶紧放下打印资料,拿起手机,神色认真道:“嗯嗯,有道理,我会和陆断说的。”
江徊留下一句“大恩不言谢”就赶紧挂了电话。
他怕断哥等下忽然出现在喻白那边,再被抓个现行,他又得挨揍。
陆断大概是十几分钟之后到研究所楼下的,他进不来,只能在外面等。
喻白抱着书包哒哒哒地跑过来,看着欢天喜地的,结果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是一句:“陆断,你以后不要到研究所接我了。”
陆断:?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实在太过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怪瘆人的。
关是喻白的语气听起来严肃又认真,陆断拧钥匙的手抖了下,“什么意思?”
怎么就突然不让接了?
他一脸警惕地扭头看喻白,“我最近犯什么错了吗?”
喻白眨了下眼。
“因为那次的兔耳朵我藏衣柜里没扔……你发现了?”陆断草木皆兵,“还是因为昨晚做菜盐放多了,你没吃好?”
“难道是因为我上次买的避孕套你不满意?”
“……你要跟我冷战?”
妈的,徐应盏说一般恋人都会在恋爱的三个月或者半年左右就会出现平淡期。
算算日子,他们可不就半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