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傅淮既然用上了,而且还像个宝贝一样一天到晚都在用着,那就留给他用吧。
不过,黎书之前已经和陈杨说过要把东西给他,说出去的话不能不算数,所以,黎书准备再给陈杨买一个送过去。
既然傅淮这个用惯了高级进口产品的大少爷都整天在用,虽然黎书还并没有用过这个靠垫,但他估计应该还挺好用的,而且也不算贵,看来性价比很高,最近陈杨天天在宿舍里刷题,也正好可以用得上。
所以,见陈杨问他晚上出不出来玩,黎书下意识觉得陈杨今晚应该有空,正好可以和他吃个上次没能一起吃上的饭,再顺便把新买的靠垫给他带过去。
黎书这句回复发过来后,这边的傅淮和张延周阅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周阅先是瞪大了眼睛:“卧槽,有情况!”
傅淮顿时愣了。
他定定地盯着手机屏幕,一时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这时,一旁的张延已经先行拿过手机,伸手帮他回复道:“当然了,在哪儿见?”
那边也很快回复:“老地方吧。”
老地方?
傅淮原本愣住的身形一瞬间“噌”的站起。
又是这个老地方!
傅淮还记得,之前黎书不小心误发信息给他的时候,发过来的话里面,说的就是这个老地方见!
看来,这地儿它还是个老巢啊!
所以,傅淮一瞬间突然顿悟了。
原来,之前黎书误发信息给他,原本要发给的那个人,就是陈杨!
傅淮顿时一个伸手,把手机从张延手里夺过,抬手直接打字道:“老地方在哪里?”
随后,顿时被一旁的张延一把拉住:“等等!”
“你这么说不就全都暴露了吗?”
“但——”
好像也是啊。
黎书以为对面是陈杨,但如果是陈杨的话,他们约好的老巢,陈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在哪里?
然而这时,等傅淮再次拿起手机时,几分钟过去,已经没有办法再撤回了。
对面这时似乎也已经知道了他的暴露。
其实,光是换个头像和名字,只是一般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乍一看会被迷惑,但只要仔细往前翻翻之前的聊天记录,或是点进朋友圈里去看一眼,马上就什么都知道了。
傅淮这次只是简单地换了个和陈杨一样的名字和头像,其他什么都没有变,像黎书这么敏锐的人,肯定很快就会发现。
这么想着,傅淮顿时背后一凉。
黎书要是发现了自己背后这么搞小动作诈他,他会生气吗?
但很快,傅淮再又一想。
发现就发现。
他不也一样发现了黎书的小秘密吗?
他自己还生气呢!
黎书和陈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黎书倒是没有发现傅淮的这个小动作。
如果换做是平时,一向异常敏锐的他或许早就已经发现了,但今天,黎书在实验室就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回到家后,他先是去厨房喝了一杯热水,喝完感觉脑袋依旧晕晕的有些难受。
这是一种黎书小时候很熟悉的感觉。
他发烧了。
小时候在黎家,阴暗的房间里,每次他发烧,难受的时候都会蹲在一个小角落里,喝点儿水,然后等待着自己的身体默默地恢复。
喝完水之后,黎书也不太记得自己刚刚回复了些什么。
手机掉落在一旁,黎书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习惯性地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膝盖在角落里蹲坐了下来。
酒吧里。
傅淮仰着脑袋往嘴里大灌了一口酒,人声嘈杂中,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在这里算的塔罗。
他抽出来一张月亮牌。
塔罗师告诉他,月亮牌代表欺骗。
傅淮突然想起那他塔罗师似乎还问过她,要不要深入帮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问题。
但那天他直接回绝了。
傅淮探出头去,朝着那他塔罗师坐的位置看了过去。
那个位置,早已有别的不认识的人落座。
傅淮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个有名的塔罗师,客户排着长队,平时忙得很,此时应该已经去了国外,早已经不在这边了。
傅淮回过神,又继续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你这样喝没事吗?”一旁的张延突然问道。
“没事。”傅淮摇头。
他又不是黎书,稍微喝一点儿就脸颊泛红。
“那嫂子不会说你吗?”周阅这时也发话道。
“他都跟别人出去了,哪里还管得了我!”傅淮抬起头猛地一口,把杯子里剩下的酒直接给干了,开口说道,“这样挺好,我不回去了他都不知道!”
“来,老板。”喝完,傅淮招了招手道,“再开一瓶!”
等到又开一瓶,傅淮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还真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真不没管他了?
傅淮抄起酒杯大灌一口,随即便站起身来。
“怎么?”一旁的周阅问道,“不继续了?”
“我得回家去。”傅淮一边起身,一边闷声闷气地开口说道,“这俩人都已经乐不思蜀了,我再不回去,家都被人给偷了!”
这次傅淮学聪明了。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怕到时候又打不到车,早就喊了司机提前过来酒吧门口等待。
等到一出酒吧,傅淮“噌”的打开车门上了车,开口对司机说道:“快快快,快回家!”
“好嘞。”司机在傅家工作多年,很是专业,一句话也都不多问,一脚油门直接开出了二里地。
很快回到家里。
傅淮一进门,看见了一片黑漆漆的别墅内部。
没人吗?
黎书和那个什么陈杨一起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傅淮大步朝着屋里走去,正准备拿出手机,给黎书打个电话过去。
只允许黎书管自己,他就不能管黎书了吗?
他们是合法关系,当然可以互相管了!
傅淮这么想着。
然而,他才刚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突然听见屋里的一角,似乎传来了一阵动静。
有人在家吗?
那怎么都没有开灯?
难道是……小偷?
怎么回事?他每年都交这么贵的物业费,这物业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管不好,家里竟然还能进小偷?
幸好今天是他先回来了,要是黎书一个人在家怎么办?他这么瘦弱,能打得过小偷吗?
傅淮顿时一阵怒意。
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和物业公司理论一番了。
随后,傅淮顿时屏住呼吸,猫着腰,循着动静,偷偷地朝着声音的来源缓缓地一步步走去。
初步判断,这动静应该是在洗手间那边。
傅淮随手摸了根放在客厅里做展览的棒球杆,一个闪身,直接往洗手间那边走去。
等到走近,傅淮这才发现,洗手间这边也不是全黑的,有一点小小的亮光。
是这里面的小地灯开着。
洗手间里面有人。
但不是小偷。
傅淮借着小地灯的微光,傅淮看见,黎书抱着膝盖,整个人都缩在小角落里,把头埋在了膝盖里面。
一个十分防御性的姿势。
洗手间里面,并没有别人。
怎么回事?
傅淮急忙“啪”的一下,抬手按亮了开关。
一瞬间,灯光大亮。
傅淮这才看清楚,缩在角落里的黎书脸色有些潮红,没有被手臂遮挡住的地方可以看见,他微微皱着眉头,好似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傅淮被吓了一跳。
他忙伸手去扶。
而这么一伸手,一接触到黎书的皮肤。傅淮顿时只有一个感觉——好烫!
他发烧了!
所以说,刚刚黎书一直没有反应,是因为发烧难受睡过去了,而他自己竟然在外面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傅淮顿时一阵懊恼和自责。
但急归急,傅淮这个大少爷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这样的突发状况,手忙脚乱之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急匆匆地掏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
大晚上的,医生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
傅淮再次伸手,想把黎书扶起来让他躺在床上。
正要一伸手把黎书给搬起来的时候,傅淮这才发现,黎书这人,不愧是实验室级别的洁癖加强迫症,回到家不管发没发烧也都要先去洗澡。
黎书大概是洗完澡觉得更不舒服了,所以直接在浴室角落蹲下想要缓一缓,谁知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身上已经洗完澡换上了干爽的棉质睡衣,大概是发烧觉得有些热,从前一向扣到最上方的领口似乎被无意间扒拉开了两粒扣子。
衣领耷拉了下来,从傅淮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因为发烧泛着粉色的锁骨和指尖。
傅淮一滞,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
随后,他拎起黎书的一只手臂,把他往自己肩上挂,想要整个人把他给搬起来。
谁知这么一挂,黎书不知怎么,下巴突然蹭上了傅淮的肩窝。
傅淮顿时手脚该怎么放都不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地转开头去看向黎书,这才发现,黎书应该是睡熟了没什么意识,脑袋下垂,整个人都无力地挂在了傅淮身上。
没醒就好。
傅淮另一只手下意识环住了他,用力把他往上一抬。
随后,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烧的黎书传染,傅淮的耳根处,也逐渐泛起了红。
这会儿,傅淮突然十分不应景的,又想起了陈杨。
他脚步微微顿了顿,随后侧过头,在黎书耳边说了一句:“你看,你都抱我了,还抱着不撒手,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被你给碰过了,你可得要对我负责啊。”
睡梦中,黎书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傅淮把黎书搬到卧室,仔细在床上放平,又赶紧掏出手机,给那前面那句话录了个音。
“哎,这就算答应了。”傅淮点了点头说道。
突然被从洗手间挪到了卧室,身上盖上了暖和的被子。
黎书在梦里,突然间回到了十三年前的夏日。
那是个暖融融的夏日午后。
实验室里,爸爸妈妈,实验室的前辈,还有陈午大哥哥都在。
混杂着近日的记忆,黎书看见长大后的自己穿着白大褂,也和他们一起站在实验室里。
“我进实验室了。”黎书有些高兴,想要告诉他们这个已然实现了的愿望。
“但我不知道然后该要怎么做。”黎书忽然又有些悲伤。
他遇到了他悟不透的问题,他突然有些看不到以后的方向。
以前小时候,爸爸妈妈在忙,他有什么问题,都是去问陈午哥哥的。
在黎书的印象里,大哥哥什么都懂,什么难题都能给他细心地讲明白。
所以,现在遇到的这个问题,他好想让陈午哥哥教教他,他到底该要怎么做。
“陈午……哥哥。”
黎书的嘴唇微微都动了动。
医生还在路上。
此时,按着医生在电话里的要求,蹲在床边仔细守着黎书的傅淮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傅淮:“?!”
傅淮顿时如临大敌:“你在叫谁?”
“陈什么?陈杨?”
说着,他下意识一把拽住了黎书的手腕。
“叮咚——”
门铃乍然响起。
家庭医生来了。
“来来来,赶紧进来!”傅淮忙把医生往屋里领去。
傅淮默默安慰自己道。
他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等黎书身体恢复了再找他算账。
医生在帮黎书仔细检查过之后,确认只是普通的感冒,挂个水差不多就能好。
“没事就好。”傅淮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帮黎书掖了掖刚刚因为检查而掀开的被角,又拿起一旁的纸巾,帮他轻轻擦去了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
手背处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药物进入身体,黎书突然感觉浑身上下顿时舒服了不少。
睡梦中,他微微动了动身子,突然间迷迷糊糊地闻到了熟悉的他们实验室里最新成品药的味道。
黎书想起,他之前一直悟不透的——
这些药,致使他父母出事的黎家人在使用。
赵钰在用,恶行累累的人们在用。
而眼前这个凑在他身前的忙上忙下的人——
意识似乎稍稍清明了一些。
黎书突然凑近,在面前那人的脖颈之间浅浅地嗅了一下。
哦,傅淮也在用。
傅淮的拿着纸巾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他手脚一时不敢动弹, 只能小心翼翼地缓缓转过眼来,偷偷望向黎书,想要看看他是突然醒了,还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触碰。
一转头, 傅淮看见。
黎书的头微微动了一下, 随后,眼睛似乎睁开了一小道缝。
他刚刚醒着吗?
还是现在才正好醒来。
那刚刚的那一下触碰, 黎书他是故意的吗?
他在故意勾引自己?
傅淮正要瞪大眼睛,突然却又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还在怀疑的陈杨的事情。
那陈杨又是怎么回事?
“你……”
傅淮张了张口,犹豫着想要开口,试探一下黎书的想法。
犹豫间,黎书已经完全睁开眼睛。
随即, 他便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被从洗手间搬到了床上躺着。
但房间,似乎有几分陌生。
不是他平时住的那一间熟悉的卧室。
再定睛一看,黎书很快就认了出来。
——这是傅淮的卧室。
他怎么会躺在傅淮的卧室里面?
家里的阿姨晚上早已经回去了, 整个傅家别墅里面,只有傅淮一个人在。
也就是说,应该是傅淮把他给搬到床上来的。
但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淮自己走顺手了, 没有把黎书搬到了他的房间,而是直接搬到了傅淮自己房间里的床上。
不知道是傅淮刚刚凑得太近, 还是因为此时正用着他的枕头被子,黎书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间, 似乎都满带着傅淮本人的气息。
和印象中大少爷们惯用的骚气的香水味或是经常去酒吧会所带着的烟味不太一样,竟然是偏向阳光清爽略带少年感的基调, 还拖着一点厚重的木质尾调,莫名让人有种踏实安心的感觉。
虽然生病了,但在这样的气息之中,刚刚那一觉黎书睡得还挺舒服,醒来有种浑身上下都通透的感觉。
突然,黎书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
所以,傅淮把他搬到了他自己的房间,而黎书现在还在挂水也不方便挪动,那晚上,傅淮他自己睡哪里?
去睡黎书的房间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
书房里的东西,黎书之前都已经全部搬走了,他也不怕会被傅淮翻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但黎书总感觉,傅淮这样挑剔的大少爷,应该也不一定会愿意睡他的房间。
但黎书很快就又反应了过来。
刚刚是他自己惯性思维了,除了他们两人的房间之外,傅家别墅里其他的房间多的是,傅淮他想去睡哪一间都行。
只不过——
黎书偏过头,看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的傅淮。
虽然这次只是普通感冒,但黎书最近或许是因为忙,或许是因为心里记挂的事情太多,他一直很累,精神也一直都紧绷着,突然一下子病倒,身体确实有些虚弱。
医生给他开的针剂除了退烧药之外,还另外多加了一些补药,满满几大瓶,看着似乎得要挂好久。
黎书看了一眼已经很晚的时间,又偏头看了一眼还依旧坐在床头的傅淮,问了他一句:“你还不去睡吗?”
有医生在,傅淮其实不需要他跟着一起熬夜。
“我得照顾你啊!”傅淮顿时睁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十分离谱的话语,“我之前一回家就看见晕在地上,多可怕啊!”
确实,傅淮一回来,就看见黎书倒在洗手间里,他那一瞬间,确实感觉手脚的血液都在发凉。
而似乎疑惑于他的反应,黎书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没事,有医生在,我没什么事。”
对视一眼,傅淮很快扭过脸去,语气里带着几分别扭说道:“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在关心你。”
“我是怕你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老爷子跑过来骂我!”傅淮说道。
“哦,这样。”黎书点点头,说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误会。”
“不是……”闻言,傅淮顿时站起身来,瞪大眼睛,张了张口,一时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随后,他又重重在床边坐下,转过身子不去看黎书,也不知道在跟谁别扭什么。
坐的那一下有些重,黎书手上输液的管子似乎都抖了一下。
傅淮顿时又紧张起来,忙凑过头去看黎书手背上的针头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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