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听到他那回答,简直跟小孩过家家一样。”陆云霁想起那画面还觉得好笑,“最搞笑的是,最后跟我来上一句,今天受了刺激状态不好,希望我见谅。”
受什么刺激?
被人说了真话的刺激吗?
而且陆云霁又不傻,那俩说他坏话他认识,就是林家合作商的儿子。
谢长时听到这里,似笑非笑地问:“他想钓你?”
陆云霁连忙用双手做出一个大大的‘X’字动作,喝了口水回答:“虽然男人不能过于普信,但我的第六感从来没出过错,钓不钓的不好说,不怀好意是肯定的。”
陆云霁说到这里突然就想到了刚才谢长时说的,容镜和林家那位亲生的有联系,他问:“容镜没从林家那个亲生的那里听到过对养子的真实形容吗?”
“听到过,所以才多问你几句。”谢长时将手里的资料放下,可以完全肯定,林家成不了多大气候。
他自然也不必担心什么。
林家的话题就此结束以后,陆云霁也没走,他昨天没在公司,今天来了、跟谢长时碰上面了,自然要将心中好奇的问题都问一遍。
他拉着椅子往前凑了凑,双手抵在桌面上,眼里满是八卦:“你和容镜真的成了?你告白的还是他告白的?我还以为按照容镜对你的态度,得好久才成。”
谢长时怎么听这话都觉得不对劲,他冷笑了一声问:“容镜对我的态度?对我什么态度?他对我的态度不比对你好一百倍。”
陆云霁:“你好像那个炮仗,一点就着,迟早让公司的人看看他们的谢总私底下是什么人。”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接上前个话题,解释:“对你家人的态度,毕竟从哥哥转变成男朋友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我给了他很长的时间。”谢长时道,“所以你了解好伴郎的工作了吗?”
陆云霁:“……”
真要了命了。
他再度翻白眼,直接掏出了手机,打开自己的备忘录,放到谢长时的面前:“看到了吗?三千字的准备,谢总还满意吗?”
谢长时随意瞥了眼。
上面清晰地写着:当伴郎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项。
再看下去,足以可见陆云霁确实用了心的,一条条的注意事项写的明明白白,什么接亲事宜、迎宾、敬酒,都有。
谢长时点头:“陆副总做的不错。”
陆云霁没忍住笑了一声:“德行。”
一周后。
容镜收到了怀文敏的信息,怀文敏告诉容镜,他需要的翡翠袖扣等一类的饰品已经加工完毕。
容镜原本想着让怀文敏快递到雁城,没想到对方却说他亲自送过来。
怀文敏道:“我帮您看过,近期国内只有一场大型拍卖会,地点正在雁城,我和拍卖行联系过了,到时候将剩余的翡翠原料放拍卖会。”
原来如此。
容镜便没有拒绝,而且对所谓的拍卖会很有兴趣。
他前脚刚在车里说起这件事情,后脚宋清便道:“正好那边送了邀请函过来。”
怀文敏提到的拍卖行名为上青拍卖行,拍卖行是以第一任老板郭上青的名字命名的。郭上青本就是个喜好古董字画的收藏家,手里好东西不少,而后经过百年的发展,上青拍卖行直接成为了享誉全国的拍卖行。据说每一次举办拍卖的成交金额流水都能达到数十亿。
十分的夸张。
但除了一些慈善性质的拍卖会,谢长时一般都不会出席,也因此,每次收到拍卖会的邀请函,都交给宋清处理掉了。
今天看容镜有兴趣,宋清想,他们老板肯定要去凑凑热闹。
果然,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谢长时便道:“那到时候一起去。”
“好啊好啊。”
拍卖会在八天后,这八天时间里,容镜还是天天去工作室上班。
需要提一提的是,来他工作室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继严英耀、聂枫之后,又多了一位林辞言。林辞言来串门的时候,容镜惊了一下,但林辞言却笑着说:“今天没什么事,想着一个人也无聊,所以过来看看,我帮你招待客人。”
聂六咬着林辞言顺手带过来的苹果,一边嚷着“好甜”,一边表情复杂地跟严英耀嘀咕:“林辞言这家伙不会来抢我们的活吧?”
“呵。”严英耀发出了低低的冷哼,冷哼中还带着几分嘲讽。
聂六:“……哥你呵什么?”
严英耀:“你这活难道不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的?”
聂六:“……”
好、好像也是。
聂六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摸了摸鼻尖,嘿嘿笑了两声,又道:“那林辞言真要来抢活,我好像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哈。”
严英耀:“他不会来的。”
聂六:“你怎么知道?”
严英耀:“因为我聪明。”
聂六:“……”
他不想跟严英耀说话了,而是凑过去问林辞言:“林辞言,过几天我们去参加上青拍卖行的拍卖会,你跟我们一起去不?”
上青拍卖行?
林辞言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眉心不由得微微一蹙。
他本来已经不回林家住了,不过前两天林祁借着林琛的口将他喊回家,说是老爷子要求的。当然,林祁对林琛说的是“虽然阿言跟我们关系不好,但我们总归是一家人,我们多多联系,说不定阿言什么时候就想开了”。林琛多半是觉得有道理,于是给他打了电话,借口林家老爷子过来吃团圆饭。
林辞言觉得好笑。
他想开了,决定放下林家人以后,看林祁便如同看猴一样。
他好奇林祁这只猴又想表演什么节目。
所以他对林琛道:“知道了,我会回来的。”
结果到了饭桌上,林祁便不经意地提起了上青拍卖行,说是得到消息,上青拍卖行最近的拍卖会会有好东西,他想看看有没有适合家里长辈的。
林家父母一听这话,脸都笑开了花,立刻招呼着让林琛带上林祁。
至于沉默无言的他,则是被忽视了个彻底。
不过,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林祁看着他说了一句:“阿言想去吗?要不我们一块去吧?正好我们一起见见世面。”
说到‘见见世面’这四个字时,林祁像是不经意加重了音调。
他放下筷子,表情依旧沉静,淡声说:“不用了,我没什么想拍的,你们去就可以了。”
林辞言这会还能想起来他说完那话以后,林母复杂的表情。
那表情的意思是——怎么连说句“我也去看看有没有东西适合爸妈”的好话都说不出来。
林辞言没当回事。
但没想到今天又在容镜这儿听到了上青拍卖会这几个字。
他问聂六:“你们有想拍的东西?我听说那里头的藏品都挺贵的。”
聂六却笑眯眯地说:“我才不花那个冤枉钱,不过大师有东西要卖,听说是超级牛逼的翡翠,我和严哥准备去见识见识,我们一起去呗。”
容镜听到这话,也看向林辞言:“一起吗?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
林辞言想了想说:“林祁也会去。”
“林祁啊?”聂六撇嘴,“让他去呗,反正咱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要是非得淌过来,哥帮你把他淹了。”
严英耀:“……”
虽然聂六的话糙了点,但林辞言却抿唇笑了起来。
好像这是从他回到林家以后,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站在他的这边,还要因为他和林祁这个林家心头好针锋相对。
“那我就提前谢过聂少。”
“客气客气。”聂六冲林辞言抬了抬下巴,一副小意思的模样,顺道将方便口袋里的苹果递过去,“吃一个,还怪好吃的。”
严英耀无语地看着他,明明是人家林辞言带来的水果,这家伙时怎么做到一副主人家理直气壮样子的。
接下去的一个上午,工作室来了客人,林辞言也会帮忙搭把手,剩余的时间聂六便拉着林辞言聊天,还要叫严英耀讲故事,讲得正是当初在半山别墅抓捕裘前的经过。什么恶鬼,什么道士斗法,聂六百听不厌,林辞言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目光转向那扇关着的门,满眼都是震惊之色。
“可惜我上工到现在还没跟着大师去过抓鬼现场呢,电影倒是看了一场。”聂六嘀嘀咕咕,电影二字唤起了林辞言的记忆,他道,“是不是萧晟那次?”
“哇你竟然知道?”
“很难不知道。”林辞言委婉道,“那几天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相关新闻。”
虽然他不太喜欢看八卦新闻,但手机的各个APP软件都会有推送,总能瞥到一两眼。
“那关于萧晟和其他人换命格之类的说法都是真的?”林辞言好奇问道。
“对啊,换的还是他那前男友宋知野的命格呢。”说着,聂六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凑到林辞言的身边,压低声音,“要不要让大师给你算算,你的命格不会也偷偷被冒牌货换掉了吧?”
越说,聂六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性好大。
不然凭什么一个收养的日子过得那么好,倒是林辞言这个亲生的看上去惨兮兮的。
林辞言倒是冷静:“应该不是,那天算卦的时候,容镜没有提这个。可能只是单纯地,我不招林家人喜欢。”
聂六拍拍胸口:“没事,招我们喜欢就行。”
严英耀:“……”
就这样乱七八糟地聊了一天,工作室终于关门,聂六热情地邀请林辞言跟他们去喝酒,林辞言最初想拒绝,但看着聂六的表情,拒绝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他点点头,笑着说了一声好。
而得知谢长时加班的容镜将脸凑过去,问:“可以带上我吗?”
严英耀和聂六齐齐回头看他。
容镜:“我喝石榴汁。”
于是,一车四个人,在吃过晚饭以后,前往了春醉。
这还是容镜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酒吧,虽然他人生的大半时间都分给了棺材。他跟在严英耀和聂六的身旁,眸光好奇地在酒吧内转来转去。春醉的选址很有意思,是在某栋高楼上,昏暗的灯光与酒醉迷离下,站在窗前能看到雁城大半的夜景。
严英耀和聂六不愧是熟客,一出现便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而当目光瞧见林辞言和容镜两张陌生的脸时,微微惊讶了一下,不等他开口,聂六便道:“老样子,顺便再来两杯石榴汁。”
工作人员眼角一跳:“好的。”
坐到整个酒吧最绝佳的位置,容镜偏头可看到雁城夜景,他拍了张照片,发给谢长时。
谢长时知道他今晚要跟着两位纨绔少爷去酒吧的事,虽然知道容镜的战斗力知晓容镜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欺负的,但他还是多操心了几句。而现在看到这张照片,他扬了下眉,走到办公室的落地镜前拍了张夜景照,并道:我的比你的好看,下次看夜景,欢迎来谢氏大楼。
容镜:“……”
虽然但是,好像是事实。
谢氏大楼高,谢长时的办公室又是绝佳位置,这照片拍出来能不好看吗?
容镜在心里哼哼两声,发了个搞怪的表情包过去。随后谢长时道:要回家了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容镜便道:那要是你先下班,你就直接来春醉接我。
谢长时自然不会拒绝。
知晓谢长时加班是事多,容镜也没有继续打扰他的意思,很快放下手机。
正巧石榴汁也送了上来,他喝了一口,石榴味很浓郁,也很甜。只是,喝着自己的石榴汁,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转到了聂六和严英耀的面前。
大概是他的眼神过于炙热,聂六举起自己的酒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想喝?给你点一杯?”
容镜礼貌拒绝:“我就看看。”
他一个吃酒心巧克力都能醉的小僵尸,酒就没有尝试的必要了。
不用喝他都能想到他喝多了抱人啃的画面。
聂六虽然有点遗憾无法推销自己最爱的酒,但也怕容镜喝醉,到时候在谢长时的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
但他的视线很快转到了坐在容镜身旁的林辞言身上,笑眯眯地问:“林辞言,你要不要试试看?”
林辞言看了眼酒,聂六拍拍胸口:“放心,喝多了直接楼上开房。”
严英耀踹了他一脚,忍不住吐槽:“你好像一个居心不良的变态。”
聂六:“……”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发言,好像还真是。
正欲住嘴,却没想到林辞言问了一句:“辣吗?”
聂六的眼睛顿时一亮:“不辣不辣,我觉得这酒可好喝了,但严哥非说难喝,正好你给品一品。”
这边气氛良好,另一边的角落,一道人影擦着手从走道内绕过来,兴冲冲地走到座位最中心处的年轻男人,迫不及待地说:“林少,你猜我刚刚在那边的角落看到谁了?”
林祁抬起眼,还未开口,坐在他对面的几个狗腿子便好奇地说起话来。
“谁啊?”
“看刘少这表情,那人我们应该都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被称之为刘少的人笃定道。
林祁心中对于和这群纨绔少爷出来喝酒感到厌烦,他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脸上却带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笑着说:“行了,别卖关子了,你遇到谁了?”
刘少当即道:“林辞言!”
这个名字出口,就像是一滴热油跌进了冷水中,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惊愕。
“谁?你说谁?林辞言?”林祁身旁的年轻人不可思议地拔高了声音,眼底浮满了惊讶,“真的假的?林辞言一个人来这边喝酒?”
“不是,他跟别人一起来的。”刘少走过去坐下。
其实从那边路过看到林辞言的时候他也有点意外,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毕竟酒吧内部灯光昏暗迷离,光线不是很好,看错也属正常,尤其是林辞言在外露脸的机会不多。
所以,刘少站在那儿看了半天,甚至还拍下了照片。
他将手机递给林祁身旁的年轻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喏,看看呗,是不是林辞言?”
照片拍得其实不算太清楚。
但对于林祁这个冒牌货来说,就算是拍到个林辞言的后脑勺,他估计也能认出来,毕竟,这两年时间里,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林辞言许久,也小心防备了许久。
照片内的林辞言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杯颜色深郁的饮品,他头微微偏向右侧,像是在听什么人讲话,眉眼间透着几分认真,唇边还有一抹很淡的笑容。
可惜这角度挑的真不太好,除了林辞言之外,与林辞言面对面的两人只有一个圆润的后脑勺,而林辞言旁边那位托着脸摆弄手机,也挡了个严严实实。
但即便如此,林祁也能感知到,跟林辞言一块的三人,与他的关系必然很不错。
林祁眯了眯眼睛,笑着说:“确实是阿言。”
林祁身旁的年轻人沈锡也嚯了一声:“不得了啊,林辞言这孤僻怪竟然也有能来喝酒的朋友?阿祁,要不咱们过去一块喝杯酒?”
沈锡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是不怀好意和好奇。
他对林辞言观感不太好,是因为最初林家将林辞言找回来时,沈锡也特地凑到林辞言面前露过脸,甚至还邀请林辞言参加各类聚会,可惜林辞言没有一次同意的。感觉被下了面子的沈锡从此以后就看林辞言不顺眼,可他也不想想,他天天和林祁混在一块,林辞言又不蠢。
而林祁听到这话,先是对‘孤僻怪’这个绰号表达了一些意见。
沈锡闻言连连摆手:“哎呀知道了,我不说了行了吧?阿祁你就是人太好了,人家林辞言指不定心里怎么恨你抢了他的身份呢,你竟然还这么关心他,连我说句坏话都不让。”
沈锡根本没注意到,在他说到‘恨你抢了他的身份’时,林祁的表情骤然僵硬了几秒。
要不是知道沈锡这人没什么脑子,他都快以为沈锡是在借机嘲讽他了。
什么叫你抢了他的身份?
这话是能这么说的吗?
林祁心里怒火四起,脸上强行勾出个笑容来,喝了一口酒。
他的表情藏在酒吧的阴暗处,无人察觉。沈锡又是个心大的,见林祁没反应,当即又问:“阿祁,我们去不去?”
林祁这会就想把沈锡这傻逼揍一顿,但想到林辞言以及那天晚上看到的那辆库里南,到底还是心里的疑惑好奇和不安占据了上风。
他将酒杯放下,点点头:“去看看吧,我也挺好奇阿言的朋友,希望他们没什么坏心思。”
“你就是想太多了,林辞言二十几,又不是两岁。”沈锡翻了个白眼,“而且就算有坏心思,也是林辞言活该,白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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