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樱]靡不有初 (不加班就煮柚子的小侯爷)
- 类型:BL同人
- 作者:不加班就煮柚子的小侯爷
- 入库:04.09
无衣从外面回来,正看见殢无伤在院子里看书。“你倒悠闲。”无衣进门便笑了,“你可知道,因为打了败仗,你们军中上至将军下到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统统领了责罚,你要不是在这里,恐怕这会儿比拂樱还惨。”
“他怎么了?”殢无伤怔了怔问。
“罚的不重,二十军棍而已。”无衣摇摇头叹了口气,“枫岫已经去看了,今天晚了,你要去,明天我陪你?”
殢无伤闻言发出了很不屑的一声,暗想让他路上难为自己,报应来了吧,活该。他拿著书接着看,应了一句:“不用去了。”
无衣看着他不慎溢出唇边那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一脸玩味,“哦?”
……
太学里。
枫岫一进拂樱住的院子就看见屋子里一场争执。拂樱皱着眉苦着脸两个手死死抓着裤带不放手的站在屋子里,如临大敌的看着玷芳姬,“我不要,男女授受不亲!”拂樱咬牙摇头,“你出去,我自己来。”
“我是你姐!”玷芳姬恨恨的咬牙道,“你小时候我都给你洗澡的!再说你被打的是屁股,自己怎么上药!”
“姐又不是亲姐,你赶紧出去,别管我怎么上药!”拂樱坚持。
枫岫笑着走进去,“不如我来吧。”
玷芳姬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拂樱,叹了口气,“行行,这两瓶药一个是外敷一个是内服的,都是宫里拿出来的好东西,你赶紧涂好了乖乖趴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拂樱看着玷芳姬出去了,又一瘸一拐的关上门,这才回到床边,半信半疑的看枫岫,“你行不行?要不然我还是自己来吧。”
枫岫笑着拿过药,伸手拍了拍拂樱肩膀,“裤子脱了,趴下。”他看拂樱别扭了一下最终还是认可了,军棍打在身上不是闹着玩的,枫岫看他从腰到腿一连片的青紫,不由皱眉,“你忍着点。”他将药膏小心翼翼的给拂樱敷上。
拂樱哭丧着脸闷闷的叹了口气,“我升官了。”
“嗯?”枫岫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怎么回事。
“这次领罚,从百夫长起,我升官了,所以才挨打。”拂樱忍着疼咬牙说,“打仗真没意思。”
“那要不要出来?”枫岫笑,“你走之前我们打了个赌还记得吗?我赢了,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儿?”
“你还真拿了学里第一啊。”拂樱哼了一声,“那说吧,你让我干什么?先说好,要钱没有。”
“陪我去游学。”枫岫笑,“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拿了一纸调令把你暂时调到太常卿府做两年府兵,你,我,无衣,殢无伤应该也会一起,我们四个人出去走走,你看如何?”
“行啊!”拂樱兴奋的就要坐起来,结果屁股疼得他一咧嘴,再度倒回去了,“枫岫,当你们家府兵是不是就得叫你一声小公子了?”
“我们是朋友,这种东西没必要。”枫岫拿了条毯子给拂樱盖上。
拂樱笑了一声,“那还多谢你不嫌弃啊。”他趴了一会儿,又问,“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你能骑马,你现在这个屁股,养着吧。”枫岫笑。
“肿的厉害吗?”拂樱回头去看,基本看不到。
“嗯,现在看起来——是个特别好生养大屁股!”枫岫一本正经的点头,拂樱把枕头砸到了他脸上。
“你一个……太学学士,温文儒雅贵公子,说话能不能斯文点!”
……
数日之后,城门外,无衣和殢无伤两个骑着马等,看拂樱和枫岫慢悠悠的出来,拂樱在马上姿势还有点诡异。
“你真不疼了?”枫岫看拂樱。
“真的。”拂樱咬着牙重重点头,“人总得做一个选择……”
枫岫笑,玷芳姬不知道那根筋不对劲儿了,趁着拂樱在家里休息开始在他耳边念叨,其实拂樱本来孤家寡人一个,如果不愿意当兵,那进宫里去做个内侍也不是不行之类之类的。
拂樱脸都吓白了,虽然屁股还没完全好,但是考虑一下如果再继续待下去有可能直接被送进宫里去给咔嚓了,他还是决定跑出来跟枫岫同行。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前面还是后面的选择了,是一个人生的抉择!拂樱一脸沉痛的想。
“磨磨蹭蹭跟个姑娘一样。”殢无伤看着他冷冷的说。
拂樱瞪他,“你不能因为我饿了你两顿就如此打击报复。”
“走了,天黑之前要到下一个驿站。”殢无伤哼了一声,带马就跑。无衣也没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骑马就追了过去。
拂樱皱着眉喊,“哎我说你们能不能慢点啊少爷们!”
“我陪你。”枫岫笑着跟他并肩。
“用不着。”拂樱咬牙打马跟上。
时节深秋,有枯叶落下。其实轻狂年少,诗书纵酒,倚剑长歌,对世间百态,人情冷暖,总不如意者,不如不见。很多年后有一日,无衣对元别说出这话来,总是无限怀念。
……
——未完待续
第六章 春生夏长
京城始终是繁华的,在没有出来之前,枫岫和无衣从来没想过外面竟然已经是这般景象。荒芜的田园,四方因天灾人祸逃离的百姓流离失所,甚至饿殍,甚至有人易子而食。
有几岁大的孩子扯了扯无衣的衣角,无衣叹了口气,从腰间摸出最后几块散碎银子递给那个孩子,看他高兴的转身去了,他背着手看那孩子跑开的身影,一声长叹,“在京城的时候,还以为是太平盛世……想不到出来不过十天,便已是另一个世界。”
“天堂地狱,一夕翻覆。”枫岫眼中神色凝重。
拂樱和殢无伤倒没什么意外,这种地方他们在外行军也不是没见过,“这地方原来还算繁华,不过这两年遭了水患,农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才会如此。”殢无伤看着不远处一个茶摊,走过去敲了敲昏昏欲睡的茶老板面前的桌子,“店家,来一壶茶。”
几个人落座,看那店家无精打采的样子,倒来的茶也苦涩冰凉,拂樱喝了一口皱眉拦下枫岫道:“别喝了。”他起身看了看旁边的店家,又看了看煮茶的灶,起身去跟店家要了干净的壶和茶碗,重新生火烧了一壶水,将随身带的茶叶泡了一些端上来。
“其实没那么娇贵。”枫岫看他忙,叹了口气说。
“不是说你们娇贵,毕竟刚刚走过河边也看见尸体,这里的水虽然是井水,但冷着喝终归不行,咱们在外面还是要小心些。”拂樱用热水再度涮了茶杯,这才将热气腾腾的茶给几个人倒上。
他见无衣和枫岫两个颇有些闷闷不乐,不由笑道:“你们不用太当回事,其实这些本没什么,我小时候早就见过了。”
枫岫喝了一口茶,“说起来,还没问过你家里到底是……”他知道拂樱有个姐姐在宫里,但是好像又不是亲姐姐。
“记不大清了。”拂樱满不在乎的捧着杯子喝了口茶,“我恍惚记得那时候我们家闹瘟疫,家里人病的病死的死,我是家里唯一一个没生病的,跟着邻居家的姐姐逃出来了,一路到了京城,后来姐姐进宫做事,我也跟着进了宫。”
枫岫想起刚见到拂樱的时候,其实他也不过五六岁大,“那你知道你家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死了。”拂樱摇摇头,“姐姐后来托人回去问过,那个村子里除了逃出来的几个人,都没有活人了。不过听人说过,当时死的不止有我们那个村子,还有当时奉旨过去赈灾的将军也染了瘟疫,哦……是骠骑将军!”
“你说什么?”殢无伤一愣,“你家那个村子在哪里?”
拂樱看了他一眼,伸手摸出张地图来铺在桌子上,他指了指一个地方,“就这,大概是这个方位,怎么了?”
殢无伤看着拂樱手指的位置不说话,“怎么会……?”殢无伤皱着眉头看地图,“你是说十七年前,他死在这里?这是东南方向的一个村镇吧,可是丞相跟我说,我父亲是死在与西南军对抗的战争中的,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拂樱那时候年纪小,记错了,我想当时去的并不是骠骑将军。”无衣就这殢无伤的手看了看地图,“这不是我父亲跟你说的问题,就是如今看史官记载,当年骠骑将军也的确是死在与西南叛乱军对抗的战争里。”
殢无伤想想这话也不无道理,只是……他盯着地图上的位置一语不发。
枫岫看了看,“也许过去看看,事情便有眉目了。”他看拂樱指的方位,“我们如今方向是江南,出了江南,一路向东南而行,到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许可以。”拂樱点点头,“我听我姐姐说,当年那位将军死的时候也是有百姓给修了墓碑的,我当时确实太小,记不大清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殢无伤点头,无衣在一旁抿着唇角,一句话没说。等几个人一路继续南行过了那几处水患严重的地方,景色也逐渐繁华起来。过年的时候几个人虽然浪迹在外,却也少不了拂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饭菜,焰火和孩子的笑声掩去了不久前入眼的不堪,看着总归让人舒服不少。
到春暖花开,几个人才算到了真正的江南,“到了江南七镇,便是真正到了江南王的地界了吧。”拂樱看着春光明媚,一望无际的水田,也觉得心情舒畅。从树上摘了几个野果子,笑着分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