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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总是很疲惫(二胡挂上墙)


突然浴室门被敲响,寒朔询问还好吗?如果此刻他推门而入,就会看到兰熄侧坐着白色的盥洗台上,修长赤//裸的小腿垂落,应忱半跪在地上,脸都快贴在他小腹处,兰熄手指插在Alpha发间。
兰熄踢了一下面前的人,而后就将浴袍拉好。
应忱舍不得放,又有些气愤地开口道:“他就这么随意可以进出这里?”
他也不知道寒朔怎么就敢反水,胆子大到离谱。
“探视结束,下次拿我想要的东西,你可以再来。”
兰熄绝情得厉害。
应忱头痛,他想对兰熄说自己最近的困境,股东的逼迫,各方的压力,可他们如今已不是之前可以耳鬓厮磨汲取安慰的伴侣关系了,本来他们诸多理念完全不同,甚至连在他身边最乖巧的时候,都是兰熄伪装出来的。
“他必须出去住。”
兰熄:“你确定不会报复他。”
应忱语气冷淡:“你很关心他?Xavier,别忘了我们的婚姻还在。”
兰熄一时沉默不语,而后开口道:“很快就不在了。”
应忱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忘了你现在怀孕了,这个时候离婚申请无论如何都会驳回的,起码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这个婚离不掉,你有这个孩子还会分得更多的东西,你难道不想公开吗?”
兰熄冷冷看着他:“你倒是提醒我了。”
在应忱的想法里兰熄怀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威胁他,得到更多的股份和钱。
寒朔心情矛盾,一边在想他要不留下继续当这个不清不楚的角色,一边又觉得他还没做过什么,就要被夹在中间。
这种矛盾的心情在听完面前两人的争执之后,他开口说:“应总,其实我海外资产也不少,也缺一个继承人。”
应忱让他滚蛋,那是他孩子”
“他不走,我也不走。”
真幼稚,兰熄心想,他让寒朔先出去。
应忱看着寒朔很听兰熄的话,他怎么会不懂那样的眼神,求欢讨好,房间内只有两人的时候。
“Xavier,我可以帮你,可你确定何文涛跟你父亲的死有关?”
兰熄:“怎么,舍不得差点成为你的岳父大人。”
应忱:“你说话能不能……”
“不合你意吗?我说错了吗?你难道没打过娶何诗琪的主意吗?毕竟如果只是找个Omega安抚的确比吃药好过吧,你和何家藕断丝连难道不是打这个主意吗?”
“你忘了曾经打算和何诗琪离婚再娶我吗?”
应忱在兰熄面前哑口无言,原来兰熄一直都记得。
“和我在一起很勉强吧,毕竟我只是个Beta而已,应总魅力不减当年,当初左拥右抱,如今肯定会找到更好的。”
“我母亲说,我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兰熄看着他,嘴角上扬:“那你后悔了。”
Alpha却迟迟没有回答他,开口说:“我在你眼里就是烂到底了是吗?”
兰熄给他一个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对,我就是个烂人,”应忱胸口堵得厉害:“我会帮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
“你必须保证我的孩子只有一个Alpha父亲。”
兰熄怔了怔,他一直觉得应忱以前很蠢,善妒,情绪上头时更是不知道保持平和,口不择言,他们结婚后这个毛病稍微改了一些,有他在的地方有所收敛。
“为什么你可以纵容寒朔说那种话,你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的?Xavier,我跟你在一起的,只有你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
刚好闹闹睡醒了,从猫窝里起身,在玩着一个毛球,它抬头看了看两人,“咪”地叫了一声,又百无聊赖地继续拨球。
如果应忱出现情绪失控,猫会直接炸毛走开,可它还很悠闲地在一旁。
“抽空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
应忱顶着个巴掌印出来的时候,寒朔立刻注意到了,看了他一眼,得到的是一个充满仇恨的眼神。
寒朔想,这位应总明显是被打得有些上瘾了。
沈斯坐在前座,等到应忱抽了几根烟后,他才转述了刚才公司传来的消息。
应忱顿了顿,冷笑一声说:“这些老家伙真是一个个都盼着我死。”
沈斯不置可否。
“多派人过来,然后通知他们开始吧。”
兰熄看着那辆黑车逐渐远去,寒朔大胆指出兰熄拿他当枪使的行为有点卑鄙。
“按照应总的脾气应该要炸了吧。”
兰熄没什么反应。
应忱的人很有效率。
纱窗拢着,兰熄坐在沙发上,看着所谓的证据,微微颤抖的手表露出了他的情绪,那是很多年的事了,兰衍的车祸起因是刹车故障,加上当时有辆车逆行,兰熄被父亲压在身下,完全淹没在大片血液中才保住了命。
兰衍不温不火的一生就结束于此。
兰熄看得额头一抽一抽地疼,事情发生太多年,其实根本查不出什么,应忱另辟蹊径让人去查了当年的处理这事的警察,顺畅地查出了当初他当初收了何文涛一笔钱。
那个肇事司机蹲了几年牢,减刑提前被放了出来,结婚生子,那人被应忱折腾得够呛,他开始什么都不愿意说,后来差点没发得出声,就是有人花钱买凶。
兰熄给应忱打电话说他要见见那个司机。
“他都交代了?有什么好见的。”
“我想见。”
陵江的轮船上,兰熄见到了杀父凶手,隐现的昏暗光影里,那人身上都是伤,地上脏得要命,他要走近的时候,应忱忽然抓住兰熄的手臂,一手搂回他的腰。
“凑那么近做什么?”
兰熄定定开口道:“你让他说,谁买的凶?”

应忱挥了挥手。
封焰上前扯下一旁的鞭子, 扬起手抽在了那人身上,那人被打得脸一偏,顿时一道血痕就出现, 慢慢渗出血来。
“说!谁买的凶。”
那人双眼发红, 颤抖着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一个姓文的人联系的我,给了两笔钱, 一笔定金,然后一笔在我出狱后给了我。”
兰熄问多少钱。
“……一共是五十万。”
兰熄简直恨不得弄死对方, 五十万就足够买他和父亲的命,应忱扣住他下巴,手指抵住他的牙齿,说别咬了。
等到兰熄回过神来, 才发现自己抓着应忱的手臂愤恨盯着不远处的人,指甲抓破了Alpha的皮肤, 留下通红痕迹。
应忱像是没痛觉似的,平静开口:“那个姓文的是何文涛的秘书。”
Alpha目光阴冷, 在沉沉灯光下仿佛看不清神情:“你觉得不解气, 我让他们再抽他几顿。”
兰熄记忆里的父亲一直都是温声细语的,他是老师,平日里喜欢种些花草, 在他有记忆里母亲一直很忙, 追求的目标不一致,导致他们迟早会分开, 有一次生病,他烧糊涂了, 一直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父亲把他抱在怀里,搅着药一勺一勺地喂他。
那个时候兰熄病得有些重,他身体从小就不好,父亲手指在他的脖颈试着温度,反复说着哄他的的话,兰熄不断呜咽,高温令他双目通红含泪,湿漉漉的一张脸上写满了可怜。
兰熄清晰地记得南素心离开的时候,父亲大手抚摸他的头,让他不要责怪母亲,他们的分开只是感情不在,但都是爱他的。
他不明白,那样一个温和善良的人活着究竟是谁的威胁。
应忱有薄茧的指腹在兰熄的脸颊下按下凹陷,他手指压着兰熄的舌头顶住他的口腔。
“嘶,你非要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吗?”
兰熄看着他,应忱握住他的手腕,蹭着他被咬破的唇倒吸凉气,咬破唇的血顺着兰熄唇角流下,应忱而后揽着他的腰往外走,那点抗拒的力道没有得到丝毫重视,直到出了船舱。
应忱抱紧怀中人,大掌扣住他的后颈,说没事没事了。
兰熄在发抖,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落下,皮肤起一层红晕,断断续续喘息着,沈斯皱眉说不对。
应忱骂了一声,他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上次出现呼吸中毒还是翠谷镇他威胁兰熄要把那个姓林的扔矿井里。
那个姓林的居然在兰熄心里跟他父亲一样。
他气极了。
兰熄缓过来的时候,跟丢了魂,无力伏在应忱肩头,额角尽是细汗,像个整个人都抽空了所有气力,只剩发抖的份,应忱托着他的腰问还好吗?
“……放开,放开我。”
他哑声叫寒朔的名字,应忱闻言一愣,而后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怀中人浑身出了一层汗,就晕了过去。
兰熄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里,他睁开眼就对上了寒朔视线。
“为了孩子停药对你来说挺不好的,连情绪都控制不了。”
兰熄仍旧觉得头晕,他躺在床上问他怎么回来的。
寒朔说:“应总送回来的,不过脸色很不好,看我的时候好像下一秒就要掐死我。”
兰熄闭眼说:“再等等吧。”
寒朔想要再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兰熄睡着时安静得可怕,甚至让人觉得他没有呼吸。
窗外起风了,陵市最近真的很多雨。
兰熄随便点开一个频道,上面的评论人都在讨论最近应氏财团的大动作,腥风血雨,浩浩荡荡的财团转型行动,一般都会选择企业发展相对平稳、外部环境较为有利的时候进行转型,可以降低风险,可是应氏前不久才有重要股东才被牵涉进案,董事长本人也突然口碑直线下跌,股价好不容易归拢维持稳定,此举风险很大。
另外一人说,职业经理人能这么快切入,证明掌权人早有打算,目前不直接参与核心业务运营的几个部门已经被放权交给职业经理人,证明决心很大。
兰熄只在婚礼见过应家其他人,全部都虚伪地披着一张皮一般。
应老董事离开前,让应忱保证不会应氏财团永远姓应。
看来应忱是不打算一直把那些人当菩萨般好吃好喝地供着了。
不过那都与兰熄无关,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应氏的钱或者权。
不久后应忱的人来给兰熄做检查。
应忱选了孩子。
赵韵璇如今也因为被调查限制了出入,并且聘请了相当有名的律师为其脱罪。
兰熄承诺会做亲子鉴定,只要他让何文涛受到应受的惩罚。
他做了检查那天,应忱也随后就到,护士在给兰熄小腹上涂抹凝胶,然后拿着仪器往他小腹处按压,随着仪器上显露出影像,8周的胚胎在B超影像中呈现出一种初具雏形的生命形态,虽然还很小,护士给他们指着初步形成的四肢,影像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模糊感。
微小的心跳声在两人耳朵里仿佛震耳欲聋。
双方都隐晦地看了对方一眼。
可谁也没发现。
他们谁都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那个屏幕。
护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平静的夫夫,上一对检查的夫妻,两人当着他的面都哭了出来。
这一对还真是诡异。
谁也表现出对这个孩子有多么期待。
直到检查结束,兰熄擦干净凝胶,衣服被放下来。
应忱想要去扶兰熄下来,被他避开了。
这种诡异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他们出了医院,应忱拉开车门,对兰熄说坐他的车离开。
他们分坐外两侧,前头的司机恨不得自己不存在才好。
“孩子出生后怎么打算的?”
兰熄面上满含不明的情绪:“不是还没做亲子鉴定吗?这么快就认了。”
应忱平静地听着兰熄的嘲讽。
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兰熄明明没有信息素,可应忱就是觉得他身上有股吸引自己的味道,可凑近了其实什么都没有。
兰熄怀了他的孩子。
应忱很难不想起那日生日,那个失控的夜晚,他抱紧怀里快要坏掉的人,上头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的手按上兰熄有起伏的肚皮,说给他生个孩子。
兰熄整个人都在抖,可怜的声音像是求饶又像别的。
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Alpha一刻不停,越来越疯。
即使兰熄摇着头恍惚说不要。
应忱几乎没对孩子抱任何希望,甚至他们彼此都知道她出生就没有一个完整普通的家庭。
他们甚至如今平静坐在一起都是奢望。
他们再次坐在一起,会商量孩子的抚养权,会讨论关于赵韵璇的指控,会讨论离婚后财产的分割问题,唯独不会同从前一样即使演戏,也能察觉几分水分不可察的真心。
“孩子归我是吗?”
兰熄说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兰熄说完就觉得非常恶心,甚至很难受,他想可能是因为孕吐,不是因为其他。
应忱情绪平静得可怕,从开始到结束都很稳定,兰熄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吃了新的药物,还是伪装得太好。
“我母亲请了很多律师,你的指控还缺少一个人证。”
兰熄似有所感地偏头看着他。
其实应忱气质更适合入军队,而不是成为商人,他突然告诉兰熄:“你希望我想起来吗?”
他说完,停顿了很久,像是安静地等着兰熄的回答。
兰熄愣了愣,回答:“你会帮我指控你母亲吗?”
应忱交握着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不会。”
兰熄嘲讽一笑:“那你问这个干嘛?”
应忱叫兰熄名字一直都是Xavier。
好像在他心里没有承认兰熄这个名字,他就永远就是答应他求婚,接受他戒指,从塞伦蒂岛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和他相拥的Xavier。
“你能跟我说说在那个实验室的事吗?我不记得。”
兰熄眼睛没什么焦距地看着不远的地方,像在回想:“我是被何文涛骗到那里的,他说我母亲想要见我,我知道他也许没安好心,还是去了,是不是很蠢,我吃了下药的食物,醒来之后就在莫里森的笼子里。”
那个笼子里足足有一个卧室那样大,兰熄的一举一动都在莫里森的监视下。
“我开始以为莫里森是一个变态,我都预想了自己的结局,可能会被强//奸,一个Omega的宿命大概会不停地怀孕,所以在你进来之前,我尝试过第一次自杀,是用毛巾尝试着将自己勒死,后来我被救了下来,莫里森从不会跟我交流,我那段时间对着白色的笼子和墙壁都快疯掉了,直到你被送进来……”
兰熄脸色苍白,越来越难看,说不下去了。
应忱进行第一次催眠封闭记忆治疗的时候,他模糊地看过那个白色的影子好像有了实质,在笼子里的变成了他,应忱被注射了某种肌肉针剂,浑身无力,抬头便看见了穿着白色宽大衬衫的Omega,他走近,素白修长的手指抓上了铁栏,空气中萦绕着Omege信息素的味道。
淡淡的兰花香,如同晨曦中轻拂的微风,温柔得离谱。
他对上了一双澄澈得透明的双眼,好奇地看着他。
Omega开口甚至是磕磕绊绊的,像是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
应忱声音哑涩:“我有对你……”
兰熄:“应忱,我的人生就是被你们一次次摧毁。”

第57章 医生说需要补充Alpha的信息素
兰熄似乎没有看到应忱难看得不行的脸色, 自顾自地说道:“实验室里没有夜晚白天的颜色,索性那里有很多书,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可我最讨厌的就是躺在手术台上, 被迫发情提取信息素,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动物。”
甚至应忱进来的时候,兰熄那时候多天真,以为多了一个和自己一样命运悲惨的同类。
他一度非常信赖, 依靠他。
可是后来才发现……
Alpha年轻高大,和兰熄的身形差得有些多, 莫里森把他们关在一起的意味很清楚,只是在开始两人隔着一个白色的笼子,后来有一天笼子被打开。
兰熄太久没跟人交流了,于是尝试着开口同人交流:“……你……叫什么?”
十七岁的应忱穿着白衬衫黑裤, 身上还有打斗的痕迹,双手被拷住, 靠着墙壁,一双黑沉沉的眼盯着兰熄, 他在去游泳比赛路上被绑架, 所以运动手表还在手腕上。
Alpha脸很臭,清冷冷地问兰熄这是哪里。
兰熄懵懂地摇摇头说不知道。
应忱问他怎么来的。
兰熄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被母亲的丈夫骗来这件事很丢人, 他于是也坐下来不说话。
后来莫里森通过监控器可以看到他们靠在一起, 体型和肤色都很不一样,Omega眷恋地蜷缩在Alpha怀中, 兰熄白得厉害,他们脖颈交缠在一起, 热度没有阻隔地传递到彼此皮肤上。
到底是因为信息素才让他们靠近的还是别的谁也不知道。
两人脖子上套着同样的银白色金属锁链,每当实验室里的人打开开关,他们就会变得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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