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车子没开动十分钟,宋闻璟拍了拍一旁的封焰。
封焰转头:“?”
宋闻璟说:“……我想吐,停下来。”
封焰最不耐烦宋闻璟,因为他老大对面前这个Beta的私人行程敏感到一定程度,他现在生怕他们老大夜里睡不着,一个电话打过来,腿长在宋闻璟身上,但所有的一切都要他来承受,他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把宋闻璟扔回那个豪华得不行的房子里,然后他去会今晚热情似火的艳遇。
“你忍一忍,马上就……”
“呕……”
宋闻璟给了封焰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那就是连宋闻璟都开口提出请求的话,那就是忍无可忍的地步。
车子停在江边,宋闻璟蹲在不远处捧起水洗脸,封焰扒着同伴的衣服,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他在嘲笑自己。
“操,老五!你他妈笑什么!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你也有心虚的时候,把自己快包成粽子了吧。”
那个被称作老五的人闻言骂了一句:“你有病!我敢他妈……露脸吗?要知道……应总非得把我杀了不可,谁让你老骑你那烂摩托。”
说到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封焰把被吐得一塌糊涂的上衣扔在一边,而后对老五说你上车,我让他回去,非得跳去水里洗洗不可。
宋闻璟吐完其实整个人都清醒了,冷风一吹,又洗了两把脸,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滑,他回车上拿出手机给李瑀发了个消息说到家了。
他突然抬头的一眼,对上了前头的司机的眼睛,他戴着口罩,眼神瞬间垂了下去。
宋闻璟低头看了看手机,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梦里都是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而自己却是满脸血肉模糊。
宋闻璟低声说:“你也是应忱的人吗?”
那人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继续沉默下来。
宋闻璟一直是个软弱的人,很多事他都没寻根问底的意思,因为有时候知道结果不理想,索性就不去挑那个晦气。
明明装作不知道就好。
他不是要离开了吗?
他现在才知道完全是自欺欺人。
宋闻璟起身一把扯掉了那男人的口罩,那叫老五的男人似乎也没料到宋闻璟会突然动作,他转头睁大眼睛,捂着脸。
“你!”
“原来你是应忱的人。”
这个Alpha赫然是当初那个被他撞了的男人,他看上去比几年前壮瘦了很多,他当初毁了宋闻璟的工作,把他逼到绝境,差点让他右眼失明,很多次宋闻璟逼自己不要记得那些事,可是再看见这张脸的时候,宋闻璟发现自己一点都没忘。
应忱把他踩进泥里,当初那个工作不出意外也是他从中作梗弄掉的,他说呢,谁都不裁,偏偏裁他一个小文案,宋闻璟的生活充斥屈辱与绝望的时候,他再俯下身,伸出手,充当救赎者。
宋闻璟也真是蠢,真的就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只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应忱是不是很多次都在背后嘲笑他天真愚蠢,特别是宋闻璟把他当成自己的恩人,救世主的时候。
讽刺,真是太讽刺了。
宋闻璟曾经觉得他只是喜欢上了应忱的某一面,其实应忱的所有没有那么值得喜欢,他们几乎很少有共执一词的时候。
久到现在,他想,那就是个人渣。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畜生。
明明刚才吐得很干净了,怎么还恶心。
封焰上车的时候,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说快开车。
可车内安静得可怕。
封焰叫了一声老五,只见他浑身有些僵硬,诧异地开口道:“你口罩呢?”
封焰猛地转头,宋闻璟坐在后座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哭也没闹,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
封焰却忍不住喉结滚动,他转身,想拿箱子里的烟,却发现自己手都有些抖,知道自己这一趟西伯利亚非去不可了。
直到回云顶的路上,宋闻璟都没说过一句话,到地方的时候,他下车走了,老五将烟盒扔在了封焰脸上。
“操!完了。”
两人都是这么想的。
飞机落地后,应忱径自来到车库,他连夜赶回来的,这些天一直在外面跑,还要处理工作,今早接到封焰的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应忱勃然大怒,让他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手机当场直接报废了一部,便直接让沈斯定了返程的飞机,但是不知道那几个小时他休息没有。
Alphan很少露出疲态,他们大多可怕的精力充沛到令人咋舌,沈斯想不通应忱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虽然这趟也无功而返,但他无法理解什么事竟然让应忱真的让封焰滚蛋这么严重。
封焰早些年一直在帮应忱处理些暗地里的业务,后来应忱重心逐渐偏向家族业务,原先身边的人被赵韵璇换下来不少,可封焰一直都在,只是在偌大财团里,他不再适合呆在应忱身边。
“应总,直接回云顶吗?”
“回去。”
应忱打开门的时候,行李扔下,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宋闻璟的名字。
往卧室走去地时候,他看见他在阳台给他的花浇水,猫在他身边抱着宋闻璟的小腿耍赖,Beta笑着摸它的头,一人一猫的和谐画面因为他的出现,停了下来。
“怎么,见到我不开心?”
宋闻璟抬头看着应忱,他跟了他太久,知道他现在有些故作轻松在。
直到被拉起身,Alpha将他抱在怀里,偏头亲吻他的头发:“出了一趟门,就不认识我了?”
“应忱,”宋闻璟鼻间又充斥着那股木质馥奇调香,声音平缓,“那个花瓶碎了。”
应忱偏头,看见玄关入门处,他送给宋闻璟当生日礼物那个花瓶不见了。
“一个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
就当撒气了。
应忱在宋闻璟看不见的地方松了一口气,难得好脾气回答道。
第23章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败过它呢
那个花瓶是应忱从一场拍卖会上拿下的,便送到了云顶,常有这种场合邀请他去,其中不乏有时他看入眼的东西。
应忱拍下后就往云顶送,他的书房修建得有个藏品柜,慢慢地被填满,积少成多,仿佛一条贪婪的龙,在洞穴中不断收集着闪闪发光的财宝,每一件藏品都是他珍视的宝物,装点得富丽堂皇,以前不是这样的,在他眼里再豪华的房子也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宋闻璟。
他希望他更健康,脸色更红润一些。
只是这件事很有难度。
几年前不太见得光的事暴露,宋闻璟没有想象中的反应。
应忱有些看不懂他,试探性地问:“我让人明天送个花瓶过来。”
宋闻璟点头说好,他刚想离开应忱的怀抱,下一秒就被应忱搂着腰,Alpha低头,抬着宋闻璟的下巴:“不恨我?”
宋闻璟眸底深处,仿佛有光线氤氲,应忱身上裹着一股淡淡的烟味,混合着那股馥奇调香,有些疏离的冷感。
Beta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旧睡衣,很软,应忱一直觉得他很听话,有时候甚至安静得像个白色的人偶。
“应忱,你这根本不是选择题。”
因为不管他是回答恨还是不恨,应忱都不会满意。
Alpha笑了一下,低头贴着宋闻璟的唇吸吮啃咬,手掌把人后脑顺势扣住,直到红得艳丽,他像是才尽兴,他目光落在宋闻璟后颈处,只觉得有萦绕不散的淡香便是从这里而来,幻境一般笼罩着他的梦境,钻入大脑,一阵一阵地产生刺激。
应忱眼眸沉沉,替宋闻璟扫了扫额前凌乱的碎发:“其实我们还是挺有默契的。”
宋闻璟看着他。
应忱:“我知道,你讨厌我,以后我都不会让你看见那个人了好吗?”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宋闻璟推开应忱离开。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应忱专门等到宋闻璟睡着后,轻手轻脚地从身后去搂他,事实上应忱真的想宋闻璟想得紧,连日的奔波让他一口气都不能喘。
他撑着上身,本能地觉得现在这个场面极其温馨。
而且他怀中这个人似乎出奇的……
Alpha呼吸都重了,刚想低头凑过去。
但没想到宋闻璟警觉性如此之强,一动就醒了,推开了应忱,掀开被子就往外。
宋闻璟甩开应忱就要出去。
“去哪!”
宋闻璟没理会他,把门关过去,按道理来以前宋闻璟不会这么对他,他对不起他的时候,对他千依百顺,Alpha磨了磨牙,果然还是被抓到了把柄的原因。
第二日,应忱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了客房。
“别起了……再睡一会……”
应忱迷迷糊糊搂着宋闻璟的腰往自己怀里带,腿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身上,很多次宋闻璟醒来都是觉得呼吸不畅惊醒的,Alpha整个人往他身上压。
应忱睡觉不老实,大清早地抱着人蹭啊蹭的,宋闻璟只觉得浑身僵硬。
Alpha被推到一边。
“怎么了?”应忱困倦地撑起身,这个时候的Alpha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冷酷。
宋闻璟雪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而后一句话都不说地离开了。
应忱把宋闻璟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埋头又睡了一会,起来的时候,人早就走了。
早餐也没有他的份,应忱路过猫碗的时候,看着里面满满的猫粮,狠狠咬了一口宋闻璟没有吃完的半个凉透的三明治。
宋闻璟下班后,就看见玄关处重新有了一个新的花瓶。
阿姨在做饭,应忱坐在餐厅的桌上,他白天去过公司了,身上穿着黑衬衫,手里拿着平板,他看一眼宋闻璟:“吃晚饭,我不在,你都不让阿姨来是吧。”
宋闻璟要去换衣服,应忱说他们待会得出门。
空旷静谧的客厅,应忱把盘子里的肉切小,和宋闻璟交换。
一顿饭尚且吃得还算平和,除了应忱说宋闻璟吃得太少了。
出门的时候,宋闻璟坐在副驾,突然一辆嚣张的跑车停车的时候直接压到了应忱车前,没有把路挡全。
谢筝下车,戴着墨镜,应忱降下车窗,声音掺着非常显而易见的厌恶:“好狗不挡道。”
谢筝唇角一勾,托着下巴:“我跟小宋打招呼关你什么事,我本来还想找人玩的,你这么防着我干嘛,怕我万一透露出A开头明星的……”
“闭嘴!”
应忱扔下这两个字,而后就开车离开,差点把谢筝甩在了地上,宋闻璟都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谢筝不可置信,似乎在骂人,才松了一口气。
气得Omega当场拨通了某个电话:“陆青筠!那个应忱差点是个神经病!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撞死我了!”
应忱:“那个……”
宋闻璟很心平气和说:“我不关心。”
应忱露出一个可笑的表情:“行。”
宋闻璟听出应忱的不开心,他觉得可笑,他为什么要生气。
明明是他离不开Omega,自己做过的事。
引擎低声轰鸣,陵市临江,夜幕低垂,江水如墨,静静流淌,一艘船静静停泊,船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微弱的光芒在江面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仿佛是夜的眼睛。
应忱停下车,过来打开车门,示意宋闻璟下车,登船。
宋闻璟踏上甲板,夜风拂面,只见寥寥几人在甲板上,气氛凝重而紧张,老五被粗绳紧紧捆绑,跪在甲板中央,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封焰站在一旁,神情冷峻,目光在触碰到应忱的那一刻垂了下来。
一把黑色的手枪被应忱递到了宋闻璟面前,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应忱语气冷森:“他让你不痛快了,现在让你出气,以后这事就过了。”
宋闻璟的目光在枪与老五之间来回游移,不可置信地看着应忱。
“......不会吗?我教过你。”
说罢应忱的双手从宋闻璟身后环绕过来,捧起Beta的双手,引导着枪口对准了对面的老五。
老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恐。
封焰:“老大……”
应忱:“闭嘴!”
枪口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应忱手指轻轻地覆盖在宋闻璟的手指上,而后松手,宋闻璟手举着没有放下,应忱轻声说我教过你的,谁惹你不痛快了,就对准脑袋扣下去。
宋闻璟缓缓扣动扳机,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面前的枪,和对面老五那双充满复杂的眼睛。
封焰:“不要!”
老五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心跳如鼓,他颤抖着,缓缓地抬起头,冰冷的气流擦过他的头皮,转过头去,才发现那颗子弹打在了身后的铁板上,那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弹痕,周围还冒着一丝青烟,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
老五的呼吸急促,他的身体依旧在颤抖。
在场唯一镇定的就是应忱,他拨开宋闻璟的额头,摸到了一层薄汗:“打偏了吗?再来一枪。”
宋闻璟把那把枪砸进应忱怀里,眼尾泛着红,像是气得唇都在抖,转身下船了。
封焰踢了一脚老五。
“……谢谢老大。”
应忱摆弄着那把枪,眼神收了回来:“他刚刚是不是在瞪我。”
封焰和老五都不敢说话。
“他心软也记仇,我不记仇,都是当场报了,下次再做这种蠢事,你们就自我了断吧。”
应忱自主主张把事翻篇,他和何诗琪的订婚快到了。
宋闻璟跟李瑀请假的理由让他目瞪口呆。
李瑀同情道:“他缺心眼,礼服需要你去挑。”
宋闻璟早就觉得应忱病得不轻了。
不过他只想安安稳稳度过这段时间。
他懒洋洋倚在西服店沙发上喝红茶,他拒绝了礼服师小姐的定制推荐,报了一个尺码,而后随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套,写了个地址,看着那一排西服,宋闻璟突然有些发呆。
兰市一趟依旧一无所获,又是荷香居的那个包厢,宋闻璟吃饱了,就趴在木质围栏那里,拿着鱼食看底下摇尾的金鱼。
他背对着人,隐隐约约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
寒朔说拆开那块怀表,里头找到了凝固的血迹,他们送到了专业的实验室检测,报告显示,尽管血迹年代久远,但仍然成功提取到了部分DNA序列。虽然不完整,也有可能通过拼接和比对来确定其来源,进行初步溯源。
宋闻璟垂着头,想要伸手去触碰水面,白皙的后颈从衣领里露出,显得柔顺。
“宋闻璟!你缺心眼啊,呆会掉下去喂鱼吗?”
Beta屁股又挪了回来,规矩地又维持着刚才的坐姿。
沈仪臣有些受不了,因为应忱起码平均十几秒就往那边瞥一次,带宋闻璟过来的原因也非常让人无语,因为他说带他过来吃饭。
这年头了,请问哪里没有饭吃!
沈仪臣:“那对比上人需要多久?”
寒朔说:“需要更多数据库权限,这就要麻烦沈先生了。”
沈仪臣家族所属的亚盟药企,拥有的某些权限的确很高,不过这得需要一个讨厌人的允许。
应忱显然对寒朔的效率并不信任:“我已经扑了两次空了。”
寒朔身上有种科研人员专有的气质,不卑不亢,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应先生如果真的遇到那个人,一定会有感应的,毕竟是没有人能够抵抗信息素的。”
沈仪臣突然发现应忱沉默了几秒,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不可以?”
寒朔:“应先生说笑了。”
应忱说:“信息素?难道我们就只能做基因的奴隶,本能的傀儡。Alpha生来就被赋予了力量,不是为了让我们沦为信息素的囚徒的。”
寒朔说:“应先生如果打败它了,我应该不会在这里吧。
应忱:“你怎么知道,我没打败过它呢。”
这场争执,Beta全程都没有回过头,好像跟他一丝关系都没有。
第24章 “再见,应忱。”
那场谈话结束还是沈仪臣在从中调和,应忱并不满意他们的速度,寒朔先离开的,他和缓地朝宋闻璟也点了点头。
沈仪臣靠着椅子朝应忱扯出一个笑容:“应哥,几个月比十几年还难熬吗?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还是说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啊。”
沈仪臣说罢,眼神漫不经心地往身侧方向瞥。
应忱对寒朔态度就是不大好,太咄咄逼人,要个结果。
应忱突然开口:“记得回去找沈天策要权限。”
沈仪臣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说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应忱一路都很沉默,他把车载广播打开了,频道当然是他惯常听的财经,女主播说话字正腔圆,温柔又平缓,播报完一则关于国际税务新规后,突然话风一转,谈到了应忱即将订婚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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