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给你们十万,把香水卖给我。”
梅子下意识的摸了摸包里的香水,她倒也不是舍不得虞洮送给她的香水,但是陆玉的这种做法让她略微有点反感。
“为什么?”
陆玉如果真这么喜欢虞洮的香水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找虞洮给他调制一瓶。
“为什么?”陆玉诡谲的翘了一下唇角,“因为我想要。”
梅子看着这么反常的陆玉,心中犯怵的厉害,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像是她熟知的陆玉。
她一直都知道陆玉童年的那些遭遇,导师和辅导员叮嘱她和团支书要对陆玉多照顾一些。
梅子同情陆玉的遭遇,但是陆玉表现的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班上绝大多数的同学都要优秀,她觉得陆玉不需要特殊照顾,不能够因为陆玉童年时候的遭遇就用有色眼镜去看他,陆玉应该得到的是尊重,而不是小心翼翼的保护。
眼下,梅子才发现自己错的太离谱了,她不清楚当初折磨陆玉的那个变l态,是个什么样的神情,但是她敢肯定当初那个变l态就是用同样的目光盯着陆玉的。
犹如在看一只无力挣扎的小白兔,就算绑在实验台上的小白兔叫喊的如何撕心裂肺,该落下的解剖刀还是会落到她的身上。
梅子身边的女生也被陆玉反常的样子给吓到了,但是她对虞洮送给她的香水没有太多的留恋,既然陆玉要花十万买她的香水,凭什么不卖呢?
女生将香水递给了陆玉,同时也得到了那十万元。
虽然嘴上说着不仇富,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每天努力的学习,就是为了将来给资本家打工,而有的人不用努力,就可以待在家里混吃等死,她这心中难免会不平衡。
再好的香水在她的眼中也只是一瓶水,还会觉得陆玉这行为和傻X没啥两样。
既然想要虞洮的香水,让虞洮给他调制不就行了。
梅子见自己的小姐妹都把香水卖给了陆玉,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在这个时候招惹到陆玉,谁知道和变l态相处那么久的陆玉会不会也成为变l态。
陆玉看着手中的两瓶香水,不咸不淡的勾起唇角,看着玻璃瓶上自己扭曲的五官。
“‘他不会也变成变l态吧?’”
陆玉突然抬起眼眸叮嘱梅子,“你是这么想的?”
梅子脸色煞白,她没有想到陆玉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还当众说了出来,尴尬是其次的,最让她煎熬的是她害怕陆玉会生气。
“不是,我……没有……”
梅子极力的解释,但是她的解释实在是太过苍白了,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陆玉在梅子的面前晃晃了装有香水的玻璃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到了门口。
就当赖阳他们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看到陆玉举起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香水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璀璨的玻璃碎片四散的到处都是,配让柔和的灯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浓郁混杂的香水味弥漫的到处都是。
陆玉抿着唇线,轻声道:“你想的没有错。”
眼瞅着包间内就剩下他和戴罹了,虞洮看了看戴罹的腿,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他就是稍微挑衅一下戴罹,还以为戴罹不会理睬他,结果戴罹不仅同意了,还摆出两条腿让他挑上一挑。
要是旁人面对此情此景,恐怕早就打退堂鼓了,谁知道戴罹是不是真的想让他坐呢?不过,一般是不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可是虞洮不同,他这个人可能来劲了,尤其是知道他是反派,就是要和戴罹对着干。
虞洮目光在戴罹的两条腿上来回扫视了一会儿,装模作样的低下身子,戏谑道:“戴叔叔,你说,你想让我做那根?”
系统一整个大无语,【求求了,千万别搞量词破碎那一套,用条不好吗?】
——黄里黄气算个什么大头鬼啊!
戴罹的手指轻点在下颔上,他轻眯着眼眸,目光有些迷离,嗓音低沉:“都听你的。”
压力给了虞洮这边,虞洮撇了撇唇角,这样坐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他就恨自己现在没能多胖上个五十斤,压死戴罹。
“嗯,那你抬高点。”
这还没有坐,虞洮就开始命令戴罹了,戴罹倒是真的听虞洮的,将自己的身子往上踢了踢。
虞洮见戴罹的腿的高度终于差不多了,他还是有点犹豫,“那我坐了?”
这次戴罹没有理睬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远处,但余光中还是能够看到虞洮浅红的唇。
虞洮可能还不知道,方才那一吻,他自己只是撬开虞洮的唇而什么都没有做,用了多么大的自控能力,但凡时间再多一点,他可能就有点忍不住了。
“算了。”
“戴叔叔,我还是不欺负你了,您老有空就多吃点保健药,对肾好。”
虞洮呈了口舌之快,就不打算和戴罹继续纠缠下去了。
他想要转身离开,可是这身还没有转过去,手腕上猛然一沉,连带着他这个人失去平衡,直直的跌了下起,屁股刚好不好的落在了戴罹的双腿上。
虞洮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下意识的去看紧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指节分明的手,耳畔吹过湿热的气息,戴罹很有辨识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两根一起坐,就不用挑了。”
【啊啊啊啊!】
系统有点抓狂,他捂着头,【都说不要量词破碎了!宿主都怪你,把我的正直的主角攻都给带偏了。】
虞洮这个节点上没有时间搭理系统,屁股上传来的感受算一部分,戴罹的大腿上纵使有些肌肉,但是完全不及他坐在沙发上舒服,另外戴罹往前倾着身子,戴罹的胸口贴在他的后背上,隐约间能够感受到戴罹的心跳。
虞洮这一慌乱,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的心跳是否跟上了戴罹心跳的节奏,好像变的有些快了。
明明包间内冷气开的很足了,可是虞洮就是觉得很热,尤其是与戴罹紧贴着的地方。
戴罹鼻尖萦绕着的是虞洮身上淡淡的花香,与酒味纠缠在一起,竟然有点醉人。
他趁着虞洮还没有反应过来,将手臂伸到了虞洮的腰间,真的如同抱小孩子一般,也不白让虞洮叫他“戴叔叔”。
虞洮的脖颈后染上了一抹瑰丽的玫红,他挣扎的动了动身子,全部都是徒劳,不但没有站起身来,还因为他这一动,两个人摩擦在一起,气氛更加的诡异了。
“好了吧,我坐都坐了,你快放开我。”
虞洮不知道自己虽然气急败坏,但是语气上已经软了下来,眼眶都被急红了。
他更加不清楚,戴罹就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凡事他只要占了上风,就不会轻易的放手。
虞洮这张脸放在平时还没有事,就是漂亮,但是他只要情绪上有很大的起伏,眼眶就会红的厉害,如同佛门前的菩提花,纵然圣洁,但是烂漫的粉色还是会乱了人眼。
戴罹压着声音沉沉的笑了两声,虞洮虽是没空去听戴罹的笑声,但是因为两个人贴的太近了,戴罹的胸腔振动是立马传了过来。
虞洮不自在的想要逃离,耳根越来越滚烫,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太丢脸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被他的死对头抱着成什么样子。
系统温馨提醒:【准确来说,你还有不到十章的剧情就会杀青了,完全算不上主角攻的死对头,他弄你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戴罹漆黑的眼中晕染上了浅浅的戏谑,他抬起手中的酒杯,从虞洮的身后送到了他的嘴边,像是哄骗小孩一样:“喝点酒,我就把你放走,如何?”
虞洮看了看戴罹杯中褐色的酒水,又望了望门口。
刘间就在门外,包间的隔音虽然很好,但是只要他撕心裂肺的喊,或者将酒杯摔到门上,还是能够惊动刘间的。
就刘间那一根筋的架势,想必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会第一时间冲进来,他可不会管客人的消费体验,他的眼中就只有一个人——虞老板。
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在虞洮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他pass掉了,还是那个理由——丢人。
太丢人了。
虞洮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他微微侧过脸,依稀看到了戴罹冷峻的五官线条。
“戴叔叔,你说话算数吗?”
戴罹晃了晃杯中的酒,“我从来都不骗小朋友。”
他将酒杯送到了虞洮的唇边,看着浅红色的唇瓣最先碰触到了杯壁,留下的唇印立马被酒吞没。
虞洮并不重,脖颈后的发尾略长,挡住了他渐渐泛粉的肌肤,就好似开出了一朵朵樱花。
喂虞洮喝酒还是其次的,戴罹真正想要的是让虞洮与他这样多待一会儿。
有的时候看对眼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戴罹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急速压缩的占有欲,让他立马就发现了虞洮总是若有似无的瞟着门口。
他也是立即就猜到了门外有虞洮“心心念念”的人。
第27章
戴罹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影响了,他自认为自己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做到心平气和,但是在和虞洮有关的事情,他总是莫名的失控。
方才见到虞洮被陆玉抵在墙上是这样的,如今他看到虞洮明明与他在一起,却一直挂念着门外的人也是这样的。
戴罹还疏忽了一点,他只觉得之前的举动完全是在逗弄虞洮,却没有发现,他撬开虞洮的唇,将烟渡过去,以及现在他开始灌虞洮酒喝,都有些许的惩罚意味在其中。
前一件事情,戴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做法,后一件事情,他分明也可以掌握住度。
好在,戴罹放下了酒杯,用着身体在酒精作用下明显软了下来的虞洮。
虞洮舔了舔唇瓣,目光些许的失去了焦距。
该说不说,戴罹喂他喝酒的动作太过生疏了,应该是从来都没有照顾过人,虞洮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戴罹给呛死。
“戴叔叔……我要走了。”
虞洮垂着头,在戴罹松开手的那一刻,立马站起了身子。
只是他摇摇晃晃的样子让戴罹实在是担心。
戴罹站起身后重新揽住了虞洮的腰,轻轻的覆在虞洮的耳边,“叔叔送你出去。”
这下可好了,虞洮离开戴罹的掌控不知道有没有个三秒钟,又重新被戴罹给抓住了。
虞洮的脸红的厉害,眼眸中氤氲着很重的雾气,他一向都是这个样子,但凡喝上一点酒,脸就会又红又烫。
就算虞洮不怎么愿意,戴罹还是将虞洮的重量放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虞洮低着头,还不忘小声不满的抱怨一句:“讨厌!”
有点使坏在里面的将自己的脸颊在戴罹的领口上蹭了蹭,要他说,戴罹不会喂人喝酒可以不喂,好几次杯子举起的幅度太大,导致酒都溢到了他的脸颊上。
总不能就让他一个人这么狼狈吧。
戴罹的领口淡淡的晕染开一道水迹,“我今天这身衣服便宜,也就六十万。”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虞洮停下了动作,并且把自己的头撇的老远,大有一副和他的衣领“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面对此情此景,虞洮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装醉了,虽然他脸红的厉害,头也像是泡在蒸汽里,但是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失去意识。
另外,他也瞧出来要是他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戴罹会一个劲的灌他酒。
戴罹浅浅的翘了一下唇角,他拥着虞洮走出了包间。
这才将脚后跟挪出包间,戴罹就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堵在了他的面前,轻抿着浅色的唇。
刘间垂眸着向装醉的虞洮,薄唇微启:“老板。”
虞洮那叫一个兴奋,连忙扒开戴罹放在他腰间的手指,有刘间在,虞洮顿感底气足了些。
虞洮在这里扒的起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戴罹目光柔和,他的手上也没有用太多力气,单纯就是享受虞洮一根一根将他手指掰开的过程。
刘间见到这一幕,眸光变了变,骤然冷了下来,与他以往在虞洮眼中的老实人的形象极其的不服。
好似一把从未开过封的剑,一下子变得锐利无比。
虞洮逃脱了戴罹的控制,急忙摇摇晃晃的向前多走了几步,说话也有点不太清楚,“我要回家,刘间送我回去。”
“戴叔叔,下次再见。”
虞洮还不忘对着身后的戴罹挥挥手。
戴罹注视着虞洮远去的身影,轻轻叹道:“真是……装的一点都不像。”
转而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刘间的背影。
他是不想看也得看,因为刘间刻意的都在了虞洮的身后,将他的视线阻断了。
戴罹很敏锐的捕捉到刘间在一瞬间对他展现出来的敌意,可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见过刘间,况且凡是和他有过过节的人,要么就是因为下场太惨而不敢记恨他,要么就是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
刚走过拐角,虞洮就轻轻的推开了刘间,“我没事。”
刘间默默的将手放心,他平时话就不多,今天话就更少了。
有些话他倒是想要说,可是他不能够说。
虞洮喝过酒不能够开车,最后还是由刘间开着车将他送了回去。
但是距离陆家的别墅还有一段距离,虞洮拍了拍刘间的肩头,“把我放在这里就行了,你把车开回去。”
要是让陆家夫妇有看见他出去“鬼混”,指不定要怎么唠叨他。
虞洮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余光中看到刘间也下了车,他还以为刘间是想要陪着他走过去,还未等他开口拒绝,刘间突然鞠躬行礼将他吓了一大跳。
刘间:“老板再见。”
虞洮下意识的点点头,着实被惊到了,“再……再见。”
刘间搞了一个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和他说一声“再见”?
虞洮愈发想不明白沙子是如何找到这个“宝藏男孩”的?现在在海鲜市场卖鱼的都这么猛的吗?
他倒不是怀疑刘间之前没有卖过鱼,既然是沙子给他找的人,就说明先前已经将刘间的底细摸清了,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可是虞洮觉得刘间卖鱼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刘间就应该和他小时候看的港片那样,是□□老大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虞洮刚走进陆家,眼眸还未适应骤然变亮的光线,忽然见到有一抹黑影向他飞了过来。
虞洮来不及躲闪,被狠狠的砸了额角一下。
他先前喝了些酒,虽然不至于让他醉的不省人事,但是的确让他反应慢上了许多,另外这里是他的家,最起码他把这里当成了家,谁会在家里有很强的警觉心。
“……”
虞洮被这么一砸顿时清醒了不少,额头疼的好似要裂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他紧紧的抿住了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刚被砸,额头上就已经鼓起一个包来了。
疼痛稍稍缓和了一下,虞洮也找到了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一部屏幕出现细小裂纹的手机躺在光洁的地板上,手机播放的视频却没有因为这次撞击而停下来。
这视频虞洮看的也熟悉,因为就是今天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他和陆玉的同学在酒吧玩剧本杀。
陆先生保持着将手机扔出去的姿势,见虞洮还站在原地发愣,气更是不大一处来,话里话外都是怒意。
“虞洮,你就是这么做哥哥,保护陆玉的吗?”
在虞洮看来,陆先生的脾气温和,一般轻易不会动怒,遇到了困难也是先想解决的办法。
虞洮记得陆先生为数不多的一次发火,是因为那次他和沙子翻墙去网吧,他划伤了手臂,鲜血一个劲的往外冒,等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恍惚了。
但是他还是记得陆先生看到他的伤口后,立马走到了沙子面前,因为动怒,陆先生脖颈泛红,他强忍着怒气,因为沙子在他眼中也就是个孩子,一遍接着一遍问着事情的经过。
虞洮感觉陆先生其实是有点怨沙子的,也生气他将自己的弄伤了。
那是他从陆先生的眼中第一次看到心疼,他又看了看满脸都是愧疚的沙子像是个多余的人杵在床头。
因为实在是不想沙子将这个锅都背了,所以他告诉陆先生是他们都想要去网吧,才逃的课。
陆先生胸口微微起伏,他呼出了很长的一口气,才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去一点,“小洮,我真正生气的点不是你逃课去了网吧,而是你把自己弄伤了。”
“虽然是你受的伤,但是会疼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虞洮有些懵懂的点点头,可能是因为他在现实世界里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心疼过他,所以当他面对陆先生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他显得是那么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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