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突如其来响彻的一声怪叫整得心头一震的陆嘉培,神色极其无语,“你有病吧,在半山腰放这种东西,你是不是缺心眼。”
但孟越是谁,根本不怕挨骂,反正挨个整蛊完他心里就快乐了,还一直欠欠地说只有谢非迟不骂他能懂得他的点。
而谢非迟也确实把那首歌存在手机里了,因为他觉得江华肯定会喜欢这个抽象歌曲。
陆嘉培他不好意思吓,但江华就可以毫无负担了。
其实傅邵易也是属于他毫无负担的一员,可两人是一起被吓到的。
显得无聊又抽象的整蛊插曲为聚餐开场,多多少少把几人不会明说口的低沉绪绪拉动起来。
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孟越确实是人才。
人一到齐,傅邵易就交代工作人员可以送餐上来了。
几人坐在阁楼的长形餐桌上,看着快上齐的中餐西餐,孟越喝了口热汤,第一个出声,“要不我说我那么喜欢来老傅组的局呢,瞧瞧老傅,算是我们几个人心最细的了吧,我最爱吃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了。”
“闭嘴。”傅邵易给谢非迟倒了杯饮料,闻言直接道。
“我又不是骂你。”孟越跟没听到一样,又看着谢非迟说,“找结婚对象,就得找老傅这种对朋友也特别好的,准没错,当然,你也很好,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们老傅都显得活泼开心了不少。”
谢非迟握着杯子,听到这话,看了看傅邵易。
哪里开心了,明明被我折腾坏了。
孟越说出这话后,陆嘉培难得顺着他的话,也笑说,“老傅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一看到阿迟就变了样。”
此话一出,谢非迟和傅邵易同时看向他。
一个是注意到陆嘉培口头上的称呼,一个是在猜陆嘉培这话里面是不是有在表达其它意思。
没几秒,谢非迟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肯定是傅邵易特意交代他这几位朋友改的称呼。
孟越没注意到两人的神色,紧跟着又说,“老傅这叫那什么......得偿所愿了,会开心到变样正常,谈对象不双标还谈什么,哦不对,你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在处对象了,结婚了那更要双标了。”
“......”谢非迟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只是很牵强朝他扯了扯嘴角,心里莫名想着,如果这几个人在知道自己哪天可能要把傅邵易从这个世界‘带走’,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这么好说话了吧。
想想也是,他们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种事情。
注意到谢非迟瞬间又黯淡下来的神色,傅邵易很快朝他们出声,“吃你们的东西吧,少说几句。”
孟越:“行行行,你们都结婚多久了,怎么打趣几句会这么不乐意,不是一般特别喜欢别人打趣才对吗?”
而陆嘉培听完,先是看了看谢非迟,然后又跟傅邵易对视了几秒。
看不出是何意。
......
等人边吃东西边闲聊,时间就过去了一个钟头。
好不容易上来这一趟,几人也没急着下山,孟越拿音箱放了歌,当然,这次是正常的歌曲了,然后又找了盒扑克牌,说是要找点属于青春的记忆。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孟越如果在宿舍实在闲得无聊,不是拉着傅邵易几人开黑打游戏,就是打牌。
“你不用找青春的记忆,我感觉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特别适合你,你真的天天太有精力了。”陈士卓听孟越这么说,真情实感评价了一句。
他是真的感觉孟越整天活得跟头牛似的,明明也天天在忙工作,但就是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忙归忙,玩归玩,分得特别开。
“我这是心态......靠,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我还没30岁呢!不严谨的说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名少年!”孟越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里洗着牌,然后他扫了一眼对面的谢非迟,突然问,“话说,迟迟我能请问一下你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在保养吗,我寻思你这皮肤也太好了吧,明明我们同龄,但你要不说年龄,谁知道你快30了,有什么好东西,别藏着掖着啊,说出来分享一下。”
根本没有保养的谢非迟听到这话,看着他沉默了两秒,然后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看不出来你快30岁了。”
“......”这次轮到孟越沉默了几秒,“我都把你当朋友了,你还这么提防着我,有好东西也不愿意告诉我。”
“不是......”
“人家这叫天生丽质,你非要说是保养的效果,你这不欠的吗?咱别比了,都这样了,再好的护肤品也救不回来了,顺其自然点吧孟总。”坐在孟越一旁的陈士卓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是,好不容易成为了孟总,要是把自己保养年轻了,谈合同都显得不稳重不可靠。”孟越自顾说完,又感觉这话不太对,看着谢非迟,“我可不是在内涵你不可靠啊,我们职业发展赛道不同,你显年轻点,这是好事。”
“......”要不是他说,谢非迟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你洗个牌要洗到明天去是吧。”傅邵易见孟越跟个话匣子似的说个不停,终于没忍住催他了。
“你又不玩,催什么。”孟越嘴上不悦,但一被提醒,很快就开始发牌了。
五个人组局,本来孟越是拿出两幅扑克牌的,但有两个扫兴的说不玩。
一个傅邵易一个陆嘉培,两人很默契地说看着他们三人玩就好,所以孟越便选择了最简单的三人斗地主玩法。
本来谢非迟和陈士卓也是不想玩的,但被抢先了,为了捧场只好把话咽下去了。
捧场的谢非迟在开始打牌前说了句自己不是特别会玩,而傅邵易说会帮他看着。
然而,打完三局,在没有傅邵易任何一句提醒的情况下,谢非迟三局全胜。
两局是地主,一局是农民。
“你管这叫不太会玩?”脸颊两边各贴了一张纸条的孟越开始怀疑他了。
谢非迟其实也觉得有点尴尬,因为他没骗人也不是谦虚,他以前只跟同学玩过几局,用手指都能数得过来的那种,运气差得很,也不太懂得出牌算牌,所以总是输,没想到今天开局就连赢三把,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不是孟越跟陈士卓打得特别认真,谢非迟都要怀疑他们放水了。
“运气好,我三把都是好牌。”谢非迟解释了,但也没解释。
毕竟运气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那来玩钱吗?只贴纸条真的很不刺激!”脸上被贴着纸条的孟越被激起胜负欲了。
“要吗?”傅邵易笑着朝谢非迟说话,“运气这么好,不敲诈一下有点亏。”
“玩钱可能就没这种运气了,算了吧。”谢非迟凑近他小声道。
“没事,输了算我的,赢的算你的。”傅邵易也凑近跟他耳语。
他看得出来,谢非迟其实被带动起来几分玩乐情绪了,反正只要能先忘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赌注下大一点,注意力就会更加放在这上面,何乐而不为呢。
“你们两个,是以为这么近我们会听不到吗?还故意凑这么近说话,杀狗啊!”孟越一脸难绷地盯着对面两人。
其实今晚见到两人,孟越就已经注意到他们都穿着高领毛衣了,虽然大冬天的穿这个很正常,但他就是确信,这高领毛衣之下肯定不正常!
陈士卓跟上:“就是,欺负我们三都单身狗。”
听见控诉,谢非迟的脑袋立马远离傅邵易,神色有些不自在,“那......那玩吧,但别玩太大。”
“你家老傅这么个大款,你还给他省钱啊。”孟越听到两人刚才的耳语了,因为真的很近!
谢非迟和傅邵易刚要开口,陈士卓第一个不肯了,“不把我当人是吧?你们玩太高,我可不奉陪。”
“都贴两张纸条了,你还挺自信?”傅邵易朝孟越说。
言外之意,担心担心你自己的钱包吧。
孟越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输家洗牌,他开始洗牌了。
接下来,以钞票下注后,谢非迟三局两胜,输的那局,傅邵易和陆嘉培同时说是被孟越这个同伴拉了后腿。
所以孟越一怒之下又怒了两下,又开始洗牌了。
而谢非迟的玩心确实被激起来了,脑子逐渐明晰过来,甚至懂得算牌了,中途都开始学会忽悠人,简直胜负欲满满,听得傅邵易忍俊不禁。
三人又玩了两把后,傅邵易因为来了个工作电话,起身到阁楼外面的露台阳光房接电话。
屋子和露台阳光房中间隔了个正方形透明窗户,站在露台边缘上,傅邵易边接电话便注意着谢非迟在里面打牌的身影。
工作电话接了两分钟,傅邵易挂掉电话却没立马进屋,而是站在原地,隔着透明玻璃窗户望进屋内。
没一会,露台的门被人打开了,陆嘉培手里拿了两瓶常温气泡水朝他走过来。
本来他是想拿酒的,可等会还得开车。
“给。”陆嘉培把一瓶递给傅邵易。
傅邵易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陆嘉培跟他碰了一下瓶口,然后喝了一口,“这饮料还不错。”
“嗯。”傅邵易也喝了一口。
两人站姿和视线正好相反,一人的目光一直定在屋内的某处身影,一人望着露台外面装饰亮丽晃眼的暖黄灯光。
陆嘉培独自观赏了一小会餐馆外面的夜景,转过身,目光跟着傅邵易透着玻璃窗户望进屋内,开口,“你今晚组局是专门找我的?”
傅邵易听他那么直接,转过头看了他两秒,“所以你很清楚我因为什么事找你?”
陆嘉培:“要我讲实话吗?”
傅邵易只是看他。
“实话就是,我不太清楚。”陆嘉培轻叹一声,“说真的,我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开口,这感觉挺奇怪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说,不过你今天既然主动来找我了,那我只好来了,因为我想听听你想跟我说什么。”
听到这话,傅邵易总感觉不太对劲,明明是他来听陆嘉培能跟自己说什么的,“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你这话问的,好像是我主动来找你的一样。”陆嘉培挑了下眉,“虽然我们都做这么多年兄弟了,但这情况不应该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吗,上来直接撬我话啊?过分了啊。”
“......”听到这话,傅邵易是真觉得有点心累,他沉默两秒,直接进入主题,“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你能直接跟我讲讲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陆嘉培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要来找我的?谢非迟告诉你的?”
傅邵易听他直呼出来的名字,又直接问他,“你从什么时候确认阿迟不是谢非的?在医院?”
“......”
“阿迟第一次发烧住院的时候,你病房外听到我喊他谢非迟了,是吗?”傅邵易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问。
陆嘉培沉默了几秒,然后也没隐瞒,“是,我那天听到了,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找我的?从那天开始我就有点怀疑他的身份,我之前一直以为他跟从前那么不一样,是想通什么事才性子大变的,但自从听到你喊他谢非迟之后,我才开始慢慢发觉他可能不是谢非,但我又一直觉得是我想多了,感觉这种事也太荒谬了。”
“那现在呢?”傅邵易问,“现在你怎么想?你有答案了吗?”
“我今晚见到谢非迟之前,心里一直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一直没有主动找你们,但我今晚再见到他,突然觉得他如果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好像挺遗憾的。”
第80章
“你想起什么了是吗?”傅邵易听到陆嘉培说如果谢非迟不属于这个世界会很遗憾, 便立马追问他。
陆嘉培见他这反应,先是又沉默了几秒,然后也不隐瞒了, “我不是想起来了, 我是梦到了,忘记是从哪天开始的, 我只要一睡着就要做梦,但前几天开始,这梦就断了。”
傅邵易:“什么梦?关于谢非迟吗?”
“不止谢非迟。”陆嘉培神色微沉下来,“我做了一些跟我现在记忆里差别很大的梦, 明明在我的记忆里, 是非常清晰的我、你和孟越还有小言, 我们四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可在梦里,跟我们一起长大的, 竟还有一个人, 那人叫谢非迟, 我们......喊他阿迟。”
傅邵易握紧手里的瓶子, 等着陆嘉培继续说下去。
“在梦里,我们四人开始认识谢非迟还是在幼儿园里面, 起因是你特别喜欢他, 每天去幼儿园就只找他玩, 所以慢慢的,我们其余三人也跟他熟悉了起来。”陆嘉培视线望着屋内打牌的三人,回想着梦里的事情, “这些梦我做得越频繁,我就慢慢发现, 没有阿迟存在的话,我的记忆竟缺失了那么多,要说只是梦,可在梦里,我能清楚感觉到,我们五个人在一起是真的特别开心。”
“可每次梦醒,我的记忆里真的完全没有谢非迟,没做这些梦之前我感觉我的记忆是完整的,可梦里的事情,好像也并不是假的,我心里其实有点认可这是我缺失且被我遗忘掉的一部分记忆。”
“可我也同时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如果谢非迟真的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我的记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为什么会有一个谢非,我连续做了几天梦后,特别想找你跟谢非迟聊一聊,想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可我一打开你的聊天窗口,却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我一直拖着,直到前几天这个梦断了。”
“我委婉问过孟越,问他还记得我们以前还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吗,可他却跟我说,哪来的另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从小不都是我们四个人一直玩在一起吗,顶多再加一个大学认识到现在的士卓。”
说到这,陆嘉培转头看向傅邵易,“所以我知道,孟越并没有跟我一样梦到这个,这个梦境中止断掉后,我真的有在打算得找个时间当面找你好好聊了,但我这几天在医院是真的忙,没想到,你今天突然来找我了,你比我早知道谢非迟,我能问一下,你是早就想起来或者梦到了?还是谢非迟主动告诉你的?”
“没有。”傅邵易沉着脸。
“什么?”
“我既没有想起来,也没有梦到,更不是谢非迟告诉我的,我是自己猜出来的。”
陆嘉培一脸诧异:“你猜的?怎么猜的?”
“阿迟跟谢非从头到尾都大不相同,所以我一开始就怀疑他根本不是谢非,后来,是阿迟自己喝醉后说了一些事情,我才完全确认的。”事到如今,傅邵易也不隐瞒了。
陆嘉培:“那......谢非迟清醒后有跟你怎么说吗?”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跟我们一样,好像记忆被影响了。”傅邵易直接说,“所以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听你都知道些什么,这对我跟谢非迟都很重要。”
“谢非迟也什么都不知道?”陆嘉培似乎越听越糊涂了,“老傅,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想着来找我?就因为知道我听到你喊他谢非迟了?”
“这里面的事,我暂时还跟你讲不清楚,因为我跟阿迟自己都没搞清楚这些事,我现在唯一能先跟你说的,就是阿迟从昨天开始无意识产生了轻生的倾向,有人告诉我,让我来找你,说你能解决。”傅邵易说,“所以我现在很急需你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傅邵易这段话里的每个字都让陆嘉培大为震惊,但他只卡壳了几秒,立马道,“我很想问到底是谁让你来找我的?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解决办法,主要你来找我太耽误事了,因为阿迟有无意识轻生倾向的话,我不隐瞒你,我第一反应除了让他住院,我根本没有别的任何解决办法。”
“......”此话一出,傅邵易简直要把酒瓶子捏碎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要崩了。
“既然你都说到这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陆嘉培看着傅邵易的神色,长话短说,“梦里我们五个人一起长大,大学毕业前我们几乎天天都会一起出行,你跟阿迟大三那年确认关系在一起了,今年的1月1号元旦,你们在群里跟我们说要去领证结婚,但我梦到这,就断了。”
陆嘉培一听到谢非迟有无意识的轻生倾向,说起话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短短几句话,直接让傅邵易心跳不由快速剧烈跳动起来。
“我一直犹豫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现在的生活情况有巨大的差异,所以才让我明明心里认可却一直对于谢非迟的身份摇摆不定。”陆嘉培说到这神色沉了一下,犹豫了几秒才继续开口,“在梦里,你爷爷......傅爷爷他在我们高三那年......已经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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