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司机把人放下后,就被站在会场外的侍应生领着去停好车子。
会场门口设置了登记处,大多来捧场的贵宾都手持着一张邀请函, 而傅邵易却是不用邀请涵的少数贵宾之一。
所以他临时带人来, 同行的谢非迟也不会因为没邀请函被拦下。
登记签名处一旁站着一位看着三十多岁的男人, 对方一见到傅邵易的身影, 就立马迎了过来。
谢非迟被傅邵易牵着手,站在一旁听着眼前的男人一上来就对傅邵易输出着好听话, 什么‘先代替陈总欢迎您的到来’、‘感谢傅总的顶力支持’云云。
客套话说完后, 男子不太明显地观察了一眼谢非迟, 也早早注意到了两人牵着的手, 但似乎实在没有立场和身份多嘴什么,便只是笑道:“傅总, 你们快先请进, 外面冷, 我们陈总在里面等着您来呢。”
傅邵易朝他点了下头,然后牵着谢非迟跟着男人踏上了会场外的台阶。
登记处本来有几位贵宾在签名和寒暄说着场面话,但傅邵易一出现在视野里, 几位贵宾却同时没再张口了。
在等到傅邵易经过身边时,客气地出声打了个招呼。
傅邵易便在登记处停留了一小会, 先是跟几人各自简单打了下招呼,然后才牵着谢非迟继续跟着前面带路的男人正式走进会场内。
这一小小的过程,谢非迟虽然没有开口的机会,但他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似有似无的对他投来几分好奇和诧异的视线,但除了跟傅邵易打招呼都不敢主动问什么。
谢非迟心里倒是能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些人要对他投来好奇和诧异的目光,他之前听江华说过傅邵易在传闻中是个不婚主义者。
所以这么一联想,理解。
只要不是别的眼神,谢非迟没觉得这里面的好奇和诧异有恶意。
甚至还在心里不合时宜想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们听说过的傅总不婚主义是真的,可现在喜欢我也是真的!
一走进会场之中,里面已经肉眼可见站满了许多人,明晃晃代表了主办方的人脉和号召力。
主办方的陈总就在距离会场门口不远处跟人谈笑风生,余光见到有人进来了,转眼看到是傅邵易,立马笑着喊了一声“傅总”。
刚才围在陈总身边谈话的贵宾,见状也跟着喊了声傅总。
“我还担心傅总没有时间来捧一下场,感谢你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品牌十周年庆祝会。”周围几人先是简单打完招呼,陈总开始朝傅邵易笑着说。
傅邵易:“您说的哪里话,我们都合作这么多年了,再忙我也得过来的,在这里祝陈总的品牌发展越来越好,也预祝我们后期的合作更加愉快。”
傅邵易也不讲虚的,一旁有应侍生端着几杯香槟,他直接端起来一杯跟陈总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当然,当然,我可是希望与傅总永久合作的。”陈总也笑着干了酒杯里的酒。
祝愿话一落,酒也落肚了,陈总这才认真去看傅邵易身边站着的人,盯着两人一直紧牵着的手,笑问,“傅总什么时候觅得良人呀,这也藏得太紧了吧。”
见这位主办方首先问出口了,一旁站着的几位不同公司的负责人也跟着笑问了几句。
往傅邵易和谢非迟身上投过来的视线,还有周围许多没有迎上来的贵宾,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很一致,充斥着好奇和窥探。
“跟陈总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谢非迟。”傅邵易按了一下谢非迟的手,面不改色给陈总介绍着,然后侧耳看着谢非迟,“阿迟,这位是陈总,今晚特意邀请我们过来的。”
谢非迟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打招呼了,所以一听傅邵易介绍完毕,便立马朝眼前的陈总笑了笑,“陈总,您好,很高兴能来参加您的宴席。”
“你好你好。”陈总也连忙应了一声,“感谢你愿意陪傅总过来捧我的场,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说完,他拿过一旁应侍生端着的香槟,下意识也要与谢非迟喝一杯,却被看出来是何意的傅邵易抬手轻拦了一下。
“抱歉了陈总,我爱人平时不怎么喝酒,想喝的话,我替他喝吧。”傅邵易道。
陈总闻言便又立马把酒放回去了,“这哪需要,过来的都是我贵宾,不会喝酒无碍,我还让人准备了许多无酒精的饮料,绝对让傅总的爱人来这一趟吃好喝好。”
闻言,谢非迟心里还没来得不自在,就听旁边有人笑着问出口,“傅总介绍的是爱人,看来傅总这是结婚了?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我和我爱人刚领证没多久,还没选定日子承办婚礼,到时一定邀请各位。”傅邵易慢条斯理笑着应话。
“好好好,到时傅总可一定要邀请我,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傅总可别忘记了我。”
“还有我还有我。”
......
因为傅邵易今晚突然带着一名从未听说过的爱人现身,瞬间成为了会场之中暗潮涌动的悄悄话,在知道傅邵易的爱人姓谢后,又开始偷偷猜测着这是白北城哪个谢家之子。
两人身边只剩陈总时,陈总也问着谢非迟,“谢先生姓谢,陈某能否唐突问一下,你可是谢森谢总那位独子?”
傅邵易刚想代替谢非迟回答,谢非迟却自己回答了,“是的,陈总。”
“怪不得呢,我就说谢先生你看着很面熟,我见过你父亲几面的,做生意方面很出色,没想到傅总最后跟谢总的儿子走到一块了,你们非常般配,借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我可得在这里正式祝你们新婚愉快,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傅邵易:“谢谢陈总。”
谢非迟也跟上:“谢谢陈总。”
今晚这一趟,谢非迟跟在傅邵易身边认识的不少不同公司的负责人,陈总、贺总、李总、张总、周总等等的总,刚记清这个总长什么样,转眼又认识另一个总。
然而都是无效介绍就对了,因为谢非迟全忘光了,他实在记不清谁是谁。
只知道有好几个老总在听到‘谢非迟’这个名字时,跟今晚主办方的陈总一样,并不确定他是哪个谢家的,但一说出谢森这个名字后,倒是都了然了。
紧接着,就是跟走流程似的,先是夸完两人站在一起特别般配,然后让谢非迟帮他们跟谢森带个好,谢非迟都笑着应下了。
不过这只是针对一些上了些年纪的老总才会发生的场景,有些被邀请而来的年轻小辈,似是有些认识‘谢非’,在他们大胆上来跟傅邵易简单打招呼时,奇怪的目光都掩藏不住在谢非迟身上流转几秒。
但傅邵易可不会给他们过多打量的时间,也不会主动把谢非迟介绍给他们认识,客气回应完招呼就算过了,而这些稍微年轻的小辈,也不敢多问什么。
哪怕他们不愿意承认,他们现在本身的能力,就是被傅邵易远远甩在后头的,傅邵易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上来简单打完招呼就会懂得要立马主动离开。
傅邵易会回应每个人的招呼是他的素养,但不代表他们可以带着莫名其妙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先生。
今晚,因为谢非迟身边站着一位傅邵易,其中一些能得知‘谢非’往事的人,并不会大胆到在会场直接谈论着‘谢非’,更别说舞到两人面前了。
哪怕在明确听到谢非今天在这里的名字不知为何变成了‘谢非迟’,但这小事也根本不是他们最值得注意的点了,反正是谢森那儿子就对了。
而现在,傅家和谢家联姻了。
总之,别惹。
谢非迟没什么社交能力是真的,但他也看得出来,他现在这个身份没被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是沾了傅邵易这位大佬的光了。
所以在被傅邵易牵着手找了个位置坐下时,谢非迟凑近傅邵易,跟他耳语,“果然还得是傅总啊,好多人都不敢说我的坏话。”
傅邵易听完这话,也跟他耳语,“没点实力,我哪来的资格让我们阿迟给我面子陪我来走这一趟呢?”
谢非迟被他逗笑了,现在的傅邵易在他面前,一丝不近人情的大佬样都看不到了。
“刚才打了那么多招呼,累不累?”傅邵易问他。
“不累。”谢非迟摇了摇头,“就是我感觉我的脸盲症从今晚开始,估计要更严重了,刚才你介绍了那么多什么什么总的,我一个都记不起来了。”
“不用记。”
“他们还让我跟我爸带个好,我哪里能记住谁是谁。”谢非迟顺着话又轻声跟他耳语。
然而此话一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在傅邵易面前,他竟也下意识把谢森称为‘我爸’了。
“场面话罢了,不用你真去带好。”傅邵易当自己没有去注意到他口头上的称呼,伸手去拿过跟前桌子旁的饮料,然后又拿了干净杯子给谢非迟倒了一杯。
谢非迟也不跟他客气,接过就直接喝了,他确实渴了。
傅邵易看着谢非迟喝饮料的样子,只知道今晚除了把谢非迟介绍给别人认识,其余全无所获。
没有人觉得谢森的儿子从谢非变成谢非迟有什么奇怪,但似乎并不能代表什么。
大家都在生意场上做事,只能记得在圈内有成就的谢森,不知道他的儿子具体叫什么其实是很正常的事。
况且,谢非迟和谢非,不过一字之差,哪怕用一句‘我记茬了’也能直接含糊过去。
而谢非迟本来还带着点心虚在听着傅邵易不断跟别人介绍他是谢非迟,但被多介绍了几次后,他内心又毫无波澜了。
确实,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不重要的。
他想做自己,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似乎也很难。
其实有很多个瞬间,谢非迟也在脑子偷偷想过,如果自己抓着某一个人解释自己不是谢非,而是谢非迟,说自己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自己能解释得清吗?
答案是:你解释不清的。
估计除了傅邵易,别人只当他脑子有病。
所以,无所谓的,他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况且,有很多个恍惚间,谢非迟自己都觉得庄诗秋和谢森就是他的父母,他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哪怕他本身就不愿意鼓起勇气去坦白,可这对他有影响吗?对身边的人有影响吗?没有的。
面对庄诗秋和谢森这对父母,谢非迟一边认真对待一边得过且过,自从有了摆烂心思,谢非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轻松了不少。
他脑海中的记忆没能给他带来明显可观的答案,也没能让他拥有去探究思考的能力和资格。
尤其是他还一直记着,自己因为情绪‘爆炸’而牵连到傅邵易又发作了头痛,这段时间,他更是主动放弃了要往细了去想。
可有一些东西,它似乎永远都在那里停留。
你能明显感觉得到,但不知道它到底要干嘛。
“你说不回家, 就为了带我来开房?”
谢非迟在乘上傅邵易公司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电梯时,望着电梯中两人的倒影,才终于回了点神。
在陈总的宴会席上走了下过场, 一人喝了几杯酒, 一人喝了杯饮料,就先行道别离开了。
两人上车时, 傅邵易说不回家要带他去别的地方,谢非迟想着今晚本来就不打算要画稿,便直接同意了。
傅邵易跟司机说目的地的时候,谢非迟并没有听出来那两个字的名字其实是个酒店, 他还以为是什么高端的餐厅, 是要带他去吃宵夜。
“换个词, 明明是带你来约会。”傅邵易看了他一眼。
“......”
“没要对你干嘛。”傅邵易注意到他的眼神, 实在没忍住笑意,“天气太冷了, 去别的地方约会我怕把你冻感冒了, 我这酒店正合适, 在最顶层, 几乎能观赏到整个白北城的夜景,我让人准备了一些宵夜, 而且房间也能看电影。”
“哦。”谢非迟闻言应了一声。
行吧, 错怪傅邵易了, 约会不就是吃饭看电影。
要是刺激的项目,他也整不来了,大冷天地找个惬意的热乎小窝一起待着, 其实也不错。
况且,这里还是傅邵易名下的产业, 和回家也差不多了。
然而,来到酒店最顶层时,谢非迟跟着傅邵易进了某个套房,发现自己刚才心里的用词不太准确,因为这明明是个大窝!
三房一厅的套房,宽敞得不得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视野超宽阔的落地窗,走近一瞧,能把白北城灯火阑珊的夜景尽收眼底。
周围的一片高楼大厦透露出了迷人灯光,在夜幕中犹如点缀的星星般。
在谢非迟的记忆里,他就从没站在过这么高的位置看过一个城市的夜景,此刻心里非常欣喜能见到这幅美景,所以他立马掏出手机拍了下来。
傅邵易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相机中的景色,随着细微的咔嚓声落下,他道,“不用拍也行,想看随时过来。”
“美好的事物都得保存记下来。”谢非迟不管不顾又咔嚓拍了几张。
傅邵易便先随他去了。
两人站在落地窗前观赏了会夜景,套房的门铃就被人按响了,傅邵易去开了门。
酒店的两名工作人员一人推着三层的餐车,一人手里拿了瓶红酒,前后走了进来。
有酒店经理的提前说明,两位工作人员先是很恭敬地喊了声傅总,然后估计是不知道傅总的爱人姓什么,看着谢非迟又喊了声,“先生晚上好。”
谢非迟也立马客气应了一声。
傅邵易走到谢非迟身边,让工作人员把餐车的东西放在落地窗前的长桌即可。
桌子左右两边各有一张小型沙发躺椅,估计是平时供客人观赏夜景专用的。
“把红酒拿走吧。”
在工作人员把餐食一一呈到桌上后,傅邵易看着那瓶红酒开了口。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正要开酒的动手停了一下,神色迟疑了几秒,因为这是他们经理特意交代的,说这酒是傅总之前放在这里的珍藏中,最好的一瓶红酒了。
平日里如果有傅总的合作客户入住,傅总会交代经理给客户备上好酒。
今日傅总本人带着爱人过来约会,根本不用特意交代,经理直接默认安排最好的就行。
哪知,傅总竟说不用酒。
工作人员刚要开口,谢非迟却先于他开口了,“干嘛拿走,我们留着喝吧。”
他这话,是朝着傅邵易说的。
傅邵易闻言,立马看向谢非迟,对此番话,脸上闪过一秒讶异,他跟谢非迟单独待在一起,本来就没有要喝酒的打算,只是在交代餐食的时候,忘记提醒酒店经理不要备酒上来了。
“那留着吧。”傅邵易并没有在工作人员面前多言什么,“放着就好,我等会自己开。”
“好的傅总。”两位工作人员应了声,就把餐车推走了。
把西装外套脱下放在沙发上后,两人各坐一张躺椅,此刻面对着面,傅邵易看着那瓶红酒笑着朝谢非迟开口,“你这是想自己喝,还是想让我喝?”
“我们就不能一起喝吗?”谢非迟问。
“可我觉得你根本不爱喝酒。”傅邵易道,“别逞强。”
“我没尝试过红酒呢,我能试试吗?”谢非迟直接略过回答自己爱不爱喝酒,只是说,“洋酒太烈,我一杯就倒,上次孟先生给我调的那酒还不错,我今天想试试红酒,听别人说红酒不容易醉,也听说挺好喝的......不过,你这酒店准备的这瓶会不会很贵啊?”
他对酒一窃不通,让他喝也分不出具体的好坏,虽然是傅邵易的酒店,但如果太贵,他就不试了,他这破酒量,怕是要糟蹋好东西。
傅邵易听到最后一句问话,看了眼红酒的外层包装,他记得是之前去某个城市出差,在一个认识的酒庄老板那里花高价买下的,一共两瓶,一瓶跟孟越几人聚餐的时候喝了,剩下的一瓶让人送到自己名下酒店放置着,现在估计有钱也难求了。
难得谢非迟主动想喝酒,傅邵易心里只有两个想法了,一个是会来事的这位酒店经理该涨工资了,另一个是还好之前没送给孟越。
后来的孟越想喝红酒时,还来问他这最后一瓶卖不卖给他,被傅邵易无情拒绝了。
此刻的他,嘴上只是对谢非迟说:“能贵到哪里去,这款正适合你这种没喝过红酒的。”
说完,他直接拿开瓶器把红酒开了,然后慢慢缓缓倒进醒酒器皿中。
谢非迟不疑有他,而且傅邵易都二话不说直接开了,便也没打算一直追问他价格。
桌上的主菜是两份牛排,还是切好的那种,其余都是一些白北城很出名的美食,色泽看得谢非迟胃口大开。
“你们这酒店也太细心了吧,牛排还是帮忙切好的?”谢非迟看着自己跟前的一份牛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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