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迟看了一眼白经理另一只手拿着的酒杯,酒杯容量不大,甚至也没有倒满,他微微侧头,确实看到了不少人依旧在往他这边观望。
也不知道是继续当他是猴子,还是在等着看眼前女生的笑话。
白经理见他有些犹豫,举起高脚杯仰头全部喝光。
“你......”谢非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可没答应要喝呢!
“我知道很唐突,没事,我再倒一杯敬你。”白经理说完又往自己的高脚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洋酒,一倒完就送到嘴边,丝毫没有犹豫。
“你等会!”谢非迟出声制止了对方,他伸手接过白经理手里的另一个酒杯。
犹豫了几秒,心下叹息一声,终是没忍眼睁睁看一个女生在自己面前喝那么多酒,仰头一饮而尽。
洋酒辛辣得谢非迟差点飙泪,但他硬生生咽下肚子,酒杯一离开嘴边,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余光就见又有人走了过来,他转眼一看。
看到了冷着一张脸的傅邵易。
谢非迟几乎是条件反射,立马站了起来:“傅先生你回来了,我......”
他举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今晚才在谢家保证自己会戒酒,这还没过两小时呢,他就破戒了。
“喝酒了?”傅邵易盯着他手里的杯子,语气明显不算好。
“就喝了一点。”谢非迟急忙回答。
一旁的孟越却明显误会了什么,但看着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他只是说:“戒酒也得循序渐进嘛,喝这一点也不碍事。”
还没等傅邵易开口。
“您好傅总,我是朝景传媒的经理,我姓白。”白经理在看到傅邵易过来时,也立马站起身,此刻笑脸盈盈朝傅邵易伸出了一只手。
傅邵易听完,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动作。
“......”白经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这明显难为不了她,她收回手继续说话,“我刚才看傅总的朋友一个人在这有点无聊,就想着过来陪他聊聊天,希望傅总不要见怪。”
谢非迟有些诧异地看向白经理,说好跟别人打赌输了呢!欺负我一个良家妇男?!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谢非迟没有选择当面戳穿她,他看着傅邵易语气有些弱:“以后不会再喝了。”
此话一出,白经理在傅邵易和谢非迟两人之间看了看,心想着这小男生看来也不是傅总的普通朋友,难道是情人?
这还是传闻中那个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的傅总吗?
她刚才过来卡座目的确实是想等傅邵易的,但是她从三言两语就看出了傅总带来的这个小男生挺单纯的,看着也没什么脾气,便就势劝他与自己喝杯酒,想弄一出自己很有眼力见把傅总带来的人哄开心了的场景。
带着目的性过来的白经理,丝毫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傅总,刚才和您朋友聊了会天,您朋友还挺健谈的,不知道我是否能......”
“回家。”傅邵易丝毫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望着谢非迟直接发话。
说完,他转身大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谢非迟见状,没有半分犹豫,把手里的酒杯搁放回桌子,抬起脚步立马追了上去。
“诶!孟总,傅总他怎么又走了呀?”
远处虎视眈眈的人群中,有人看到这一场景,立马发出了疑问。
孟越回头看着大步离开的两个身影,微抬了抬眉。
他这兄弟,是吃醋了?!
.......
“傅先生!”下了楼,谢非迟在后头紧追着大步流星走路带风的傅邵易,到了大门口终于没忍喊住了他。
傅邵易倒是停下来了,只是那脸冷得不能看。
谢非迟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发弱道:“你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要喝酒的,我......我下次绝对不会再喝了!”
从刚才白经理对傅邵易的态度,他已经反应过来对方大概目的了,这次他是被人利用耍着玩了,但他觉得怪不了别人,只怪自己脑子有坑。
他绝对要铭记今晚这事,商场套路深,他绝对不能再踩第二次!
“不知道对方是何居心,你就敢接别人递过来的酒?”傅邵易听着他迅速的朝自己认错,语气依旧很冷。
傅邵易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来朝景那经理是何意,就对方刚才那种伎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生意场上,投机取巧的事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可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如此傻傻地喝别人递上前的酒,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今晚问谢非迟来不来凑热闹,不过是想试探他对这种场所会有什么反应,根本没有过要强迫他喝酒的想法。
然而他才离开两分钟,这人直接傻傻喝了别人的酒。
从谢非迟一杯酒下肚的神色,他能立马分辨得出来,这人根本不会喝酒。
如果他晚上不在这里,这人是不是会傻得被人下了东西都没发现。
“我没想那么多。”谢非迟又是急忙解释,“那个白经理说她跟别人打赌输了,想请求我陪她喝一杯酒,她自己也觉得太唐突,然后自顾干了一大杯酒,周围很多人在看着......我怕她会太难堪,我想着就一小杯,喝就.....喝了。”
谢非迟边说话边注意着傅邵易沉下来的脸色,咽了咽口水。
这样明显压着脾气的傅邵易他还是第一次见,怪吓人的。
他和别人喝了一小杯酒,傅邵易竟然会这么生气,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谢非吧。
谢非迟不由崩出了这个想法。
听完这波解释,傅邵易半分没有气消的感觉,“你、”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傅邵易身子突然一个晃悠,然后直直朝眼前的谢非迟栽了过去。
谢非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在他倒下来那刻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他。
反应过来对方什么情况后,谢非迟生怕接不住,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脑袋紧靠在谢非迟肩上时,头部那来得突然且剧烈的痛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邵易不由轻呼了口气。
“傅先生你还好吗?”谢非迟着急的声音响起。
这是被我气得隐疾当场复发了?不能吧!
谢非迟没感觉到自己支撑着他有多费力,可隔了两秒,傅邵易都无任何回应。
“傅先生?”他又喊了一声。
从远处看,两人犹如在街头紧紧相拥恋恋不舍的情侣。
又过了两秒,傅邵易完全缓过神来时,脑袋立马从谢非迟肩上离开,两人一分离,他才发现谢非迟紧紧揽着自己的腰部。
他刚低头望去,对方便跟烫手山芋似的松开了他,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又问傅邵易一遍,“傅先生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傅邵易听完只是道:“我没事,走吧。”
说完,他转身朝自己车子的方向而去,谢非迟便立马跟了上去。
上车后,谢非迟看着傅邵易没忍住开口,“你现在能开车吗?要不我们叫代驾吧?还是你车上有放药吗,我去给你买瓶水?”
傅邵易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要不你来开。”
“我不会......”谢非迟再一次经历卡壳,转念立马想到原文里谢非惨死的结局,“我现在开不了车,我前阵子违规行驶,驾驶证被扣了。”
谢非迟脑子又转得飞快:“而且你忘记了吗,我刚刚喝了点酒,是不能开车的。”
傅邵易听完只是静静看着他,心道:这人除了不设防一钓就上钩,差点说漏嘴外,反应能力倒是还挺机灵迅速的。
“我觉得傅先生最好也不要开车了,我们叫代驾吧。”谢非迟表现得很惜命。
傅邵易望着他的神情,并没有为此犟什么,直接拿起手机叫代驾。
这几天头痛来得猛烈且无规律,经“谢非”提醒,他确实觉得自己得尽量减少开车上路了。
等代驾过来之前,两人几乎零沟通的坐在车上等。
代驾准时到达上车后,谢非迟和傅邵易同时下车坐在了后车座。
逮着这个机会,谢非迟本想好好问问傅邵易头痛的情况,怎知,他刚一侧身却猛然感到一阵晕眩,视线恍惚。
谢非迟轻甩了下脑袋。
一旁的傅邵易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刚想说句什么,就看到谢非迟脖子发红,逐渐有蔓延上脸部的趋势。
“对酒精过敏?”傅邵易也顾不上别的了,微微蹙眉直接问他。
只在一瞬间,谢非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脑袋也昏沉沉的,而傅邵易的声音犹如从远处传来的一般。
但他此刻依旧记得原主是常年泡着酒缸里的人设,嘴里不忘贯彻人设:“没有过敏,我怎么可能酒精过敏,我就是......”
话音未落,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傅邵易眼疾手快,伸出掌心接住了他倾斜倒下的脑袋。
陆嘉培给谢非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后,得出了结论。
“没酒精过敏?”傅邵易神色难得愣了两秒。
明明他也就和孟越出去聊了几句,难道“谢非”不止喝了一杯?
“你希望他酒精过敏?”不是陆嘉培故意想呛他,而是他没懂傅邵易的担忧。
他今晚下了一台小手术,在休息室歇息了半小时刚要收拾东西下班时,先是收到了孟越的消息。
孟越说刚才谢非因为在他的场子上和一个女人喝了一杯酒,傅邵易便醋得当场拉下脸把谢非拖走了。
简直形容得惟妙惟肖。
满屏消息一看完,陆嘉培注意到的第一点是傅邵易竟然会带谢非一起出门。
第二点才是搭理孟越添油加醋的造谣,在他看来,孟越这是又闲得蛋疼了。
哪知,在他刚骂完孟越,下一秒就接到了傅邵易的电话,语气着急地问他还在不在医院。
傅邵易是何许人也,别说主动来找咱陆大医生的次数屈指可数了,连请都不一定请得来。
陆嘉培以为他是头痛发作了,所以在知道傅邵易已经在过来医院的路上时,马不停蹄的下楼跑到医院大门口等他。
然而,在他看到傅邵易横抱着谢非出现在他视线时,他只觉得自己下楼的方式不太对。
“他这是在孟越场子喝了多少?有这么嗨吗?”陆嘉培回顾了一下刚才犹如“鬼打墙”的场景,开始问傅邵易。
“.......”傅邵易没有答话。
心道:这能喝多少,难道要说他就喝了一小杯?
他感觉自己要是这么说出来,陆嘉培不会怀疑谢非这是脱胎换骨了,而是会觉得他脑部又病得不轻了,说不定下一秒能干出把他拉去神经科做下“实验”。
从前的谢非,他们都知道是个常年泡在酒缸里的主。
见他不说话,陆嘉培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在一旁观察着他这位兄弟的神色。
在他检查出谢非迟没过敏之前,傅邵易露出的着急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他兄弟不是专业演员,估计也不是演出来的。
那就只能是真情实感了。
陆嘉培莫名被自己内心崩出来的这个词雷了一下。
傅邵易真情实感地在担心谢非,这句话怎么听都很雷。
“他真没别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傅邵易继续向陆嘉培再次确认这件事。
才一小杯酒就醉得不省人事,真不怪他第一反应是酒精过敏了。
酒精过敏可大可小,不及时诊断和处理可是会有可能危及生命的。
“真没事,你居然都开始怀疑我的医术了?”陆嘉培摊手表示无奈,“回家泡杯蜂蜜水给他喝下去吧,脖子和脸会这么红,就是喝多太上脸了,明早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身为一个医生,他开始朝傅家邵这位家属叮嘱着。
“嗯。”傅邵易闻言轻声应了一声,“你还没下班?”
他终于想起关心陆嘉培了。
“你打电话给我时我就打算收拾东西下班了。”陆嘉培想了想又道,“要不让谢非在这睡会,我带你去检查一下?毕竟来都来了。”
“......”傅邵易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不用,代驾还在医院外面等着,我们先回去了,你也尽早回家休息吧。”
说完,傅邵易走到病床边,轻弯下腰很轻松地把躺在病床上的人横抱了起来。
陆嘉培却发现了盲点:“代驾?你也喝洒了?还是这两天又犯头痛不能开车了。”
这是非常敏感的发言了,因为前几天他就提醒傅邵易尽量不要喝酒,而对方一般会给他这个医生面子。
“喝了点。”傅邵易面不改色回答他,然后抱着人走出病房门口,“走了。”
.......
回家路上,谢非迟依旧醉得不省人事,脑袋靠在傅邵易肩上,没动弹过半分。
傅邵易心里为此倒是有些许称赞,至少不会发酒疯。
代驾根据傅邵易的要求,把车子停进了复式别墅的地下停车室,在离开时,除了收取平台固定核算的费用外,他还收到了比平台费用高出了几倍的小费,车主说是感谢他刚才在医院门口等待。
“先生,需要我帮忙吗?”代驾看着手机收到的巨额小费,转眼发现傅邵易打开后车门弯腰抱出谢非迟时,很有眼力见的忙问了一句。
傅邵易拒绝了他的帮忙,让代驾离开后,把人抱进了屋内。
家中李姨还没休息,她看到谢非迟是被傅邵易抱着进来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忙问:“傅先生,谢先生这是怎么了?”
短短几日,李姨和谢非迟已经相处出了点感情,所以她脸上担忧的表情没有丝毫虚意。
“没事,喝醉了而已,李姨,帮我冲杯蜂蜜水过来。”傅邵易妥善把谢非迟轻放坐在沙发上,边朝李姨说话。
李姨:“好,我马上去。”
这间隙,傅邵易只是站在沙发旁边盯着靠在沙发背上的人,从医院到回家,这一整套动静都没有吵醒他半分。
他在思考等会要怎么让人喝下蜂蜜水。
要不是看在对方估计是第一次喝酒的份上,他只会把人往房间一扔就算了事了。
李姨手脚迅速,很快端了一杯蜂蜜水出来,然后递给了傅邵易。
傅邵易没有及时接过去,刚想请李姨帮忙喂谢非迟喝下去,下一秒,手却比想法诚实,他把李姨手里的杯子接了过去。
算了,看在这人能帮他止痛,喂个蜂蜜水又算得了什么。傅邵易是这么想的。
傅邵易劝服了自己后,端着水杯子坐在谢非迟身边,抬手很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脸,“醒醒,喝杯蜂蜜水再睡。”
“......”谢非迟被人一拍脸,立马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眉头直皱抬起手挥了一下,“别拍我脸,走开。”
傅邵易:“......”
李姨面露一丝尴尬:“......看来谢先生真是醉得不轻。”
傅邵易轻吸了一口气,继续朝谢非迟说话,“你要是想明天头痛,可以不喝。”
“......”谢非迟又没了动静,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听到他说话。
“听见没有?”傅邵易面上还算耐心。
隔了几秒,紧闭双眼的谢非迟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语气听着很虚,喃喃出声:“我好晕啊,我想直接睡了,什么都不要了。”
“你不喝,明天就不止是头晕了。”傅邵易听完只是道。
谢非迟沉默了。
傅邵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面上开始有些无奈,他抬头看着李姨:“家里有吸管吗,拿一根过来。”
李姨便又回厨房找了根吸管。
傅邵易把吸管放到谢非迟嘴边,语气有些强硬:“张嘴。”
还好,这次的谢非迟没再给出任何否决的回应,唇齿微开很快咬住递过来的吸管,然后慢慢吮吸着蜂蜜水。
几秒就能下肚的一杯蜂蜜水,傅邵易愣是举着杯子和捏着吸管三分钟,谢非迟才全数喝光。
傅邵易脸上看不出有何情绪,反倒一旁观看全程的李姨面露些许欣慰。
谢先生搬过来住下后,今晚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他和傅先生有新婚的氛围。
蜂蜜水见底,傅邵易把杯子递给李姨,二话不说起身再次横抱起了谢非迟。
抱着人来到谢非迟的卧室,傅邵易俯下身掀开被角,把怀里的人稳当地放进被窝里。
送佛送到西,傅邵易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直起身想离开时,却和本该熟睡过去的人不经意来了个对视。
“......”
傅邵易看着他略显迷茫的双眼,不觉得他这是醒酒了,扔下一声强硬的“睡觉”,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哪知,谢非迟却突然直直蹭地坐了起来。
傅邵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对方这一举吓得心头震了一下。
本来他就觉得家里这位并非凡人,此刻突然来这么一下,更诡异了。
傅邵易盯着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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